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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齐衡已然是怒火中烧,哪还有人敢去自讨苦吃平白挨骂。不过他们也算是能理解齐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姑娘家家这么晚出城,肯定是约了哪家情郎花前月下去了,妹妹这样做当哥哥的能开心的起来嘛!

    “还回来做什么,坐牢很好玩吗。”齐衡压着嗓音问道。

    抬头见天色已经不再向先前那般昏暗,月含清便对齐衡说道:“时间紧迫,还是等小妹回来后再和大哥细说吧。”

    齐衡也知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立即放行容马车出城。他的手下们也在这时回到岗位,见他脸色不善不敢多问。

    倒是先前那个急的说不出话来的宁强,在几口酒下肚后壮着胆子搂着齐衡的脖子调侃道:“哥,咋的给表妹放行了呢!要我说这样不听话的妹妹就是欠削啊!你说大晚上出城会情郎,这不是让我哥闹心呢嘛!不过没事,弟陪哥喝几杯,啥烦恼咱兄弟都给它放酒里,喝掉儿~嗝~”

    “……”

    嗝是冲着齐衡打的,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呛的他有些睁不开眼。齐衡没想过一个人酒醉前后性格竟会这般天差地别,平时多可爱有趣的孩子啊,现在齐衡只想把他摁死……

    “你们给他灌了多少?”齐衡黑着脸问众人。

    众人连忙摆手回道:“不多,就两口。”

    沉默好一会儿,齐衡推开耳边这个仍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话痨,对一个平日与宁强最为亲近的手下吩咐道:“从今往后不许这家伙喝酒,还有,明天去药店抓副降火的药给这货吃,吗的嘴里味可真大,熏死劳资了。”

    …………

    出了城月含清直奔十里长亭,李文浩在此等候她们已然多时。再相见,如眉情难自禁立即跳下马车飞奔到了情郎怀中,真切感受到他的体温,如眉这才相信一切都不是梦,她逃出来了,终于可以和相爱的人厮守…..

    “如眉。”李文浩同样如此,忍不住叫她的名字,想听到她的声音。

    如眉深情地回应道:“文浩。”

    虽然很不想打破二人相遇的美好,但当下也只能由她来做这个恶人:“我说,二位莫非忘记了你们是在逃婚?再卿卿我我下去追兵或许就要来了。”

    李文浩尴尬过后听从月含清的吩咐立即带着如眉上了他的马车由小路向南驶去,月含清则是掉头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有七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几乎同时来到十里长亭,车夫皆身穿劲装头戴斗笠,没有任何交流各自选了条不相同的路挥鞭急行。

    秦羽在睡梦中忽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有名妇人正守在她的床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妇人平静地向秦羽讲述今夜发生的事,同时表示她解不了大小姐所下的迷药,恳请秦羽尽快拿主意,毕竟暗卫人数稀少很难顾及到月府所有人。

    “随我来。”秦羽不愧为月家大妇,单凭这份处变不惊的从容就不是寻常人比及的了的。

    她让人前去通知月老和在书房休息的月观海,自己则是带着妇人来到如眉居住的小院,望着满地昏睡不醒的婢女哪里还有女儿如眉的踪迹。

    “究竟是怎么回事!”月九黎匆匆赶到后大声质问秦羽,他还是第一次对儿媳发这么大的火。

    秦羽不敢隐瞒从头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老人一双虎目瞪起,指着随行的妇人气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丫头跑了?老夫要你们何用。”

    妇人仍是一副无表情的模样,如实对月九黎说道:“留手的情况下暗卫不是大小姐的对手,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昏睡不醒,您希望如此?”

    一时语塞,知道妇人说的是并非虚言,作为爷爷他可是没少领教过孙女的奇形怪招。

    “谁能告诉我这臭丫头现在在哪!”月九黎也算是被气糊涂了,要是知道月含清在哪,秦羽又怎么会杵在这挨骂。

    快马赶回的月含清刚巧听见便回道:“爷爷您找我啊。”

    “……”

    见月含清回来,秦羽快步上前询问道:“你妹妹呢?她有没有跟你一道回来?”说着向屋外张望,抱有一丝如眉幡然醒悟回来的幻想。

    “娘亲,不必看了。妹妹她已经走了。”月含清声音低沉,对秦羽有着愧疚,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打骂的准备。

    “走了…她还从未出过远门啊……”女儿离家的打击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深深的自责,秦羽悔恨,悔恨当初为何不多替女儿考虑……

    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秦羽,月含清心中的负罪感更深了,辜负娘亲的信任帮助妹妹逃婚寻觅真爱,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鬼婆,立即持我手令去北大营调人,这么短时间想来那丫头走不了多远。”

    妇人接过令牌退下,月九黎狠狠瞪了孙女一眼命令道:“还不快去把迷药给解了,莫不是还要我求你不成。”

    月含清连称不敢,掏出一个瓷瓶在屋内昏倒人的鼻下晃了晃,很快她们便悉数醒了过来,把瓷瓶丢给一旁观看的下人,吩咐他拿着解药去将府上其他人唤醒。

    袭人醒过来第一时间在屋内寻找如眉,在寻不到人后望着月含清惊悚道:“你…你真的放走了太子妃…”

    “如你所见。”

    太子妃不在了,也就是说淑贵妃的任务她没有完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等待她的将会是……

    自知死期将至,袭人眼中充满了恶毒,失去理智的她刚想在月老面前告状,却被秦羽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不知卑贱的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顾忌淑贵妃,秦羽恨不得将袭人拖下去杖毙,她已经走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因为这下人的多嘴再失去一个不成。

    “喏。”秦羽不仅是月家的大妇,更是太后的亲侄女,袭人不敢放肆,只好退到一旁站好不再言语。

    此时其他人都醒了,唯独趴在案上的如画还是香鼾起伏完全没有醒过来的症状,月九黎不耐烦道:“为何如画还没有醒。”

    不等月含清上前查看,秦羽就先她一步轻轻摇晃着如画的肩膀柔声细语的呼唤如画的名字。

    长长的睫毛颤动,如画睡眼惺忪还搞不清楚情况,开口说道:“娘亲我有些饿了,有没有吃的东西啊。”

    结合如画的反应,月含清只好对爷爷解释道:“您老不必担心,妹妹先前恐怕只是睡的太…沉。”

    饶是以月含清的定力,在说完这句话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如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要吃的,秦羽轻拍了她的额头气道:“不是让你陪着姐姐的吗,怎么睡得比猪还沉。”

    “嘿嘿,人家困了嘛!”如画挠了挠头看了看四周不见姐姐如眉便问道:“咦,姐姐人呢?难道已经被太子接走了?”

    “接走了还能把这些落下?”秦羽指着案上叠放的嫁衣对如画说道。

    “那姐姐人呢?难不成是逃婚了?”如画玩笑之言谁料想道出了实情,她见娘亲脸色不善,急忙说道:“娘亲你别这么看我啊,姐姐难道真的逃了?娘亲明鉴啊,我可真不知道这事,更没有帮过姐姐,我只是睡的沉了些真的不知情啊!这锅我坚决不背。”

    越是解释秦羽就越是怀疑这个臭丫头也参与进了逃婚,顿时没好气道:“锅不用你背,有人已经背下来了。来人,还不快去做些吃的送来。”

    听到有人已经背锅,如画下意识的望向月含清,月含清对她点了点头,如画深吸口气偷偷地冲她竖起了拇指,姐妹两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月家的其他成员都来到了如眉出阁的小院,月观海盯着女儿看了很久也不说话,月含清心虚之下上前一一向他们诚心认错。

    离卯时还有一刻钟左右,张公公奉旨前来告知太子不久后便会启程前来月府接亲,可当他进了院子却不见新娘子,月老没有隐瞒直接相告,主动承担起欺君之罪。

    张公公听到太子妃逃婚的消息后脸色阴沉无比,自大魏开国以来这还是头一遭。此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编成书可劲的说唱,真要那样魏国皇室的脸面可就算是丢尽了。

    “此事皆因我而起,和爷爷他们无关,还请张公公如实向君上禀告。”月含清怎么肯让爷爷替她受过,直接跪在张公公面前认罪。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咱家这次算是把差事给办砸了。长郡主,您这样做可是把月家置于了险境,太子妃出逃,就算君上顾及多年君臣之情事后不做过多责罚,可那些和月家本就有仇的宗室遗老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您糊涂啊!”张公公叹息道。

    千算万算月含清确实遗漏了和月家有旧的宗室,当初宗室谋乱,月家上代家主率兵返洛阳勤王,经过铁血镇压魏君这一支才算是坐稳君位,如此大仇对方岂会不落井下石。

    “宗室遗老们如今在太庙等待太子妃,可现在太子妃跑了咱家一时间上哪去找去。”张公公越想越是头痛,花白的头发都被他揪下了好几根。

    “不知我嫁给太子如何。”月含清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短时间她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倘若不给宗室一个太子妃随太子祭拜祖先,他们借此刁难的话月家恐有大祸临头。

    月九黎直接出声怒喝:“胡闹。”

    “不行。”月观海和秦羽也异口同声的表示反对。

    同样了解月含清真实身世的张公公被惊吓的腿肚子直打颤,没有太子妃他顶多是个失察之罪,倘若他应允长郡主和太子去太庙祭祖,他这把老骨头还不被君上给活剐了。

    “小祖宗,这种话您可别再乱说了,咱家听不得这个,再说那些个遗老们也都认识您啊!”张公公挤着笑脸吩咐,彻底断绝了她想蒙混过关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直在角落吃东西的如画见家人脸色阴郁,便开口对张公公说道:“张公公,您老看我如何?”

    如眉如画是双胞胎姐妹,无论身形还是容貌她两都有个七八分的相似,若是换上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妆容怕不是还要再添一分。所以尽管此时如画嘴上吃的是油光瓦亮,却仍让张公公眼前一亮。

    “妙极!妙极!来人,还不赶紧伺候太子妃更衣梳妆。”张公公直接定下了调子,有了丽晨郡主出场,一来可以稳住宗族遗老不借机刁难月家,二来也免于魏国皇室因太子妃出逃成为邻国的笑柄,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喏。”袭人欣喜不已,连忙带人上前伺候如眉跟换嫁衣。说到底淑贵妃要的无非是婚约,到底是哪位郡主嫁给太子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这样看来她似乎也就不用死了。

    如画更衣,月老他们只能回避,秦羽亲自替如画穿上嫁衣后在她耳边哽咽道:“画儿,娘亲对不起你。”

    “娘亲言重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淑贵妃赐给姐姐的这套配饰,昨天姐姐戴上后可羡慕死我了呢!您看,它现在属于我了,这不是很好吗?”如画嬉皮笑脸的开导着娘亲,不忍她太过自责。

    卯时三刻太子接亲的队伍来到月府门口,由袭人的搀扶如画替代姐姐坐上了凤撵离开,当家消失身后不可见时,如画张目之下一滴清泪落,不想与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