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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驱逐匈奴!

    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可以迅速执行主帅的命令,并且秩序井然。

    现在的汉军就是这样。

    士卒们在听说可以反攻后,人人皆在摩拳擦掌,恨不得再拿块磨刀石出来给自己的兵器抛抛光。

    他们被围困在了这个地方,即使匈奴人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打击与威胁,阵型也是稳固得很,可是他们心里憋屈啊!

    要知道在亡秦以及灭熊心的战争里,他们主力超过十万人后,就没有被压着打过,今天还是头一回。

    因此听到反击的命令下达,更有“大破匈奴,就在此时”之言,谁能不兴奋呢。

    用于防守的方阵转变成了偏向进攻的长条阵,那些盾兵亦是将手中的大盾换成了阔刀或是长戈。

    唯一没有参与追击的兵种只有后面那些弓手了,毕竟他们身上穿着的是轻甲,平时是为了放箭时不影响关节活动,可以快速调整站位。

    只是进入到追击阶段,那轻甲的防御力较弱,则是缺陷了,若对面杀个回马枪,进行一波冲杀,他们招架不及,会产生大量损失。

    当然,有些不愿只在后方观战的弓手,主动将自己身上的轻甲脱去,换成平日鲜有穿戴的全甲,接着提起长戈,主动请求编入出击的队伍中去。

    大将军的指令可都说了——“大破匈奴,就在此时”,假设日后自己退伍归乡,亲朋相问:二黑啊,你这次前去打那些胡犬,听说最后那场反击战是赢得漂亮啊,你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呢?

    到时候自己未必觍着个脸说:诶呦喂,我在军中是担任弓手,匈奴人进攻我们的时候,我朝天上放了十几轮箭,至于射中人了还是射中马了,或者全部钉在草皮上射蚯蚓了,这我啷个也不知道。

    如果披甲持戈上前冲锋,那到时候回乡是可以昂着脑袋,用鼻孔登人说:叫什么二黑,叫黑哥。你黑哥我可是先用一手不亚于阳夏侯的无双箭术,让那些胡犬哭爹喊娘,追击的时候你黑哥更是提着长戈就追上去,亲手宰了两个!

    选择“二黑”还是“黑哥”,当一辈子懦夫还是享受万人尊崇的目光。

    一个人气血上涌后,答案很好选。

    “军心可用,即是这个道理啊。”山坡上,韩信明明神色平静如水,可总有一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正在轻笑的感觉。

    见到汉军北侧的变化,匈奴人暗暗奇怪。

    我们是刚刚听从单于的指令,大部分兵马调到了北面来,结果看这些汉人的意思,居然是想和我们打对攻。

    怎么?你们不服气啊。

    一时间,不少匈奴人勒紧缰绳,只等着上头一道命令下来,他们便纵马冲锋,让那些汉人尝尝大夏铁拳的滋味。

    不过他们看着汉军的阵型一点一点地进行改变,中途甚至出现过不少漏洞,可是始终没等来冲锋的信号,前线有将领按捺不住,向自己的上级去请示,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切莫轻举妄动,万万不可率军进攻”。

    得到这样憋屈的答案,那些将领完全无法理解。

    只是草原上的军政合一,没有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

    战争的最高指挥者往往就是部族的首领。

    因此下面的那些将领擅动军权,不服从命令的话,那恐怕会被部族首领安插在他身边的亲信瞬间诛杀。

    上层发话,要他们安静待着,中层的将领自然不敢下达出击的命令,最后导致底层的匈奴士兵无比憋屈。

    他们看着汉军在面前整兵、在挑衅、在用手中的武器耀武扬威,难道我们草原的勇士唯有忍受与退避吗?

    匈奴士兵暂且认为这是上面想等待更好的时机,再进行出击,没想到他们等来的答案是“撤退”。

    一名名负责传令的士兵骑着骏马,在匈奴的阵型中穿梭着,吹响号角的同时疾呼。

    “传右贤王之命,我部向西北方撤离,不得延误,违者射杀。”

    “传右谷蠡王之命,我部向北撤离,不得延误,速速执行。”

    “传……”

    听到这些消息,匈奴人的脸上只有愕然。

    要狼狈离开的人竟然会什么我们?还是在这些看上去孱弱无比的汉人面前,丢失我们草原的威名?

    绝不可能接受!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草原指挥权分散的弊端了。

    有的匈奴将领开始指挥起手下的士卒执行撤退命令,有的匈奴将领陷入怀疑,认为指令真实性存疑,派出自己的亲信前去核实,还有的匈奴将领整个人是处于愣神状态,望着身边沸反盈天的士兵讷讷不敢言。

    如果是在狩猎时,他们面对智慧远远不如自己的生物,哪怕配合间出现破绽,不一定会被对方察觉,尚且可以成功围剿对方。

    只是汉军的智慧远远高于他们平日里捕杀的野兽,和他们是等量级的敌人。

    同为猎手,露出破绽后则会被一箭封喉!

    山丘上。

    望着北面匈奴内部的阵型失去平衡,韩信用手托住下巴,略带一丝无趣道:“传我令下去,我军北面军队速击之……真是,居然在最后的环节如此失败,还想着你们能给我的兵书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一流将领与顶尖名将差异的判断里,指挥军队撤退就属于一项重要标准。

    要知道在大局一边倒的有利情况下,哪怕换成陈洛上,都能不断扩大战果,只是消耗时间多少的差别。

    可如果是撤退,乃至于败退,就很考验一名将领的指挥能力了。

    在这样的局面中,士卒受到的压力与恐慌被无限扩大,稍有不慎,就会动荡不安。

    在韩信原本的想法中,冒顿应该可以完美指挥军队撤退,那么再由自己将对方指挥的完美撤退计划给打碎。

    只是目前来看,冒顿似乎在草原上驰骋惯了,根本没有败退过几次,应付目前的局势颇为生疏。

    这其实让韩信是很失望的。

    他给陈洛写的兵书里又少了一项生动鲜活的战例啊!

    不过韩信没再多想,冒顿的手法算得上勉勉强强,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回去推演几遍,给对方查漏补缺,这样一来,今日的战争便有记载的价值。

    他静静注视着远处的匈奴大军,像是注视着一具具尸体。

    随着韩信命令的下达,汉军如同出击的猎豹,飞快地朝着匈奴的军队扑了过去,想将它们的喉管撕裂开来,接着分割它们的皮骨,吞食它们的血肉。

    在前进的过程之中,汉军的士卒还不断用刚学来的匈奴语喊道,“你们的退路已被断了”,这是让匈奴的军队中不断蔓延着惶恐的情绪。

    原本他们是不信这话,认为这是狡诈的汉人在进行欺骗。

    结果随即不知自己军阵中的哪个地方就流传出来了一种言论,说镇守后方右谷蠡王惨遭大败,军队全部被打散了。

    他们的退路是真没了!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那么军队之前出现的那么多奇怪调动,见着汉军露出破绽也不出击,瞬间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得知自己没有退路的匈奴人,部分被激发的拼命的血性,结果将领不肯下达出击的命令,部分则是心若死灰,只觉得待在大部队里才有安全感,少许懦弱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哭泣,用嘶哑的声音怀念草原,这些人是很快被负责监战的军官杀死。

    二十万匈奴人撤退时只能勉强维持着阵型,没有演变为慌不择路的溃逃。

    汉军进攻速度则越来越快,渐渐变成冲锋,将外侧用于抵挡的匈奴防线撕裂,接着咬上撤退的大部分的尾部。

    冒顿见状,重重一咬牙,只勉强维持住表面神色的淡定,可夹着马腹微微发颤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他。

    见鬼,这跟夏天尘暴频发一样离谱,汉人的全面进攻怎么会来得快!

    他甩了甩手心冒出的冷汗,朝着左骨都侯吩咐道:“让被汉人追上的部落,把辎重、财物全部抛弃掉!”

    左骨都侯沉默片刻,首次没有立刻去执行冒顿的命令,“尊贵的单于啊,请允许我说一大家之所以远离丰沃的草原,远离清澈的湖水,远离如同天上白云一样广的羊群,来到汉地,就是为了财物和过冬的粮食。

    但是您要让他们丢弃这些,那我们回到草原后,除了失去了无数的伙伴、亲人,除了伤痛之外,难道还得到了其他的东西吗?

    因此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这道命令的合理性啊。”

    匈奴属于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大部分的财物是随身携带的,哪怕他们之前攻占下来了不少郡县,依旧不放心自己的家当储存在那些木头屋子里面。

    故而现在大部分匈奴人身上携带的财物,军队中携带的辎重,就是他们这次掠夺汉地的大半成果。

    骤然间让他们放弃,左骨都侯自然想要劝阻一番,殿后的队伍中亦有他的族人。

    冒顿眼神冰冷说:“带着辎重,骏马无法疾驰,丢下财宝,汉人拾取时会拖慢他们进攻的速度。

    这样的决议才是保全我们军队的最好办法,如果我们的士卒贪恋口袋里的财物而被杀死,那他们口袋里的财物最后还是那些汉人的。

    只有人,才是最宝贵的,不可失去的财富。

    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左骨都侯眼神依旧犹豫,继续说:“单于啊,可是丢下财富的话,士卒……”

    “唰!”冒顿扬刀,割喉,一气呵成,根本不去望那眼神震惊倒下的左骨都侯,“两次未用敬语称呼我的名号,该杀。”

    随意丢了个理由,让这名左骨都侯死得更不瞑目一些,冒顿侧头望向不远处自己帐下的左大都尉,缓缓说:“刚才我的指令,你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给你……”

    “至……至高无上日月环绕昊天庇佑的大夏之王啊,在下听清楚了您的话语。”那左大都尉战战兢兢道。

    “你听清楚了就好,那就由你负责去传达我的旨意吧。”冒顿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严肃几分,“还有,不要打断我的说话。”

    左大都尉应声后,一扬马鞭,头也不回地飞速离开,朝着各个部分传达冒顿的新命令。

    “至高无上日月环绕昊天庇佑的大夏之王的指令,各部族抛弃自己的财物和辎重,快速行军摆脱汉人的追击!”这左大都尉本就隔了一段距离,没有完全听清冒顿的话,又在慌乱之下,导致命令出现了“细微”偏差。

    不少匈奴人听着这道命令,直接炸锅,他们拼死拼活抢来的钱财,结果要全部丢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日月昊天了!

    更多人觉得自己性命要紧,带着钱财跑路的确碍事,于是将身上的财物尽数抛弃,尤其是跑在最前方的匈奴人,他们是想着跑不过汉军无所谓,只要跑得过其他部族的人即可。

    而前面的匈奴人丢下无数珍贵的宝物,又是看得后面那些逃命的匈奴人心底直痒痒,有些贪婪之辈想捞起来几样,结果跌下马去,连命都没剩下。

    这样混乱的场面持续了三个时辰,匈奴内部自己造成的损失,就超过了四位数。

    接下来整整两天三夜,汉军一路追逐匈奴,从赵地追至接近边关的地方,他们看着匈奴人狼狈逃窜离开,看着那些怀着野心而来之辈是根本不敢回头,不敢再用贪婪的眼神来觑觎这片土地。

    淮阴以奇计,背水结阵,又使樊、陈将兵五千,间道袭井径关,右谷蠡王部溃逃,得险关,拔匈奴帜,立汉赤帜。

    匈奴大战良久,本不能胜,又闻此事,冒顿欲走,军心亦乱,纷纷弃财物而走之。

    淮阴乃将兵追之,舞阳、阳夏亦从壁中出。于是汉兵夹击,大破匈奴,斩首虏七万二百级,获左贤王,相国、将军、当户、都尉二十六人。

    汉人闻之,无不起舞振奋!——《史记·淮阴侯世家》

    自汉六年来,边关常有匈奴人问:“淮阴尚在否?”

    知其尚在,黯然归去也。——《史记·匈奴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