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衣人（上）
漳河边的堤岸上，秦晓穆趁着朦胧夜色沿街快步疾走，五凤楼里的呐喊和欢呼越来越远，最后河畔的灯火也似一只萤火虫般消失在视线之内。
秦晓穆此时担忧母亲安危，有些心急如焚！真如母亲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今日午间，弟弟陈方到沧浪园逗留，自己也询问了母亲的情况，说近来一切正常，出了狗咬事件后，大娘黎云婕还破天荒给她们增加了一成例银，怎地午间就摔伤了。
亏得陈方临走时，跟他说了一嘴，告诉他自己要来五凤楼，否则传信的哪里去找自己，这里也没有移动电话啊！
因这事还惹得那小子十分不快，一者是对兄长去五凤楼那种地方表示不满，二来主要是没带那惹祸精一起去长见识。
其实秦晓穆是不避讳的，主要是每月十五母亲都会去三台寺进香，让陈方跟她一起去，也好有个伴，没想到却出现了意外，唉，陈方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果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自打秦晓穆记事起，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若不是母亲精心呵护，自己恐怕活不到现在，虽然后来有了前世的零碎记忆，但母子之情却是深似海。
所幸自己前世是法医，除了一个“法”字，那个“医”字放在这个时代也很了不起了，赶回去定要仔细瞧瞧，好歹将母亲救过来。
一路寻思着，不觉间已到了凤鸣街尽头，此时夜已深沉，所幸正值十五，月亮高挂，能看清那条偏僻的巷子和青石板上反射的月光。
进入巷子，两边是战争留下的残檐断壁，夜风刮过，残檐里伸出冒着新芽的枝叶随风摆动，沙沙作响，竟有丝丝寒意。
秦晓穆心里挂着母亲，而且前世见多了死人现场，丝毫不觉可怕，只顾快步而行。
陡然间，林子里忽地窜出三条黑影，挡住秦晓穆去路，紧接着后背发凉，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两条黑影将他围在中间。
好像是遇到麻烦了，对，是遇到麻烦了，麻烦应该还不小！
现实版的匪徒打劫警+察，可秦晓穆现在只是个文弱书生，虽然有咬死过稀有猎犬的战绩，还是不敢托大，内心也很紧张，这可不是演练科目，是现实，现实一般都是残忍的。
秦晓穆身体微微前倾，观察着对方的分布、体型和可能攻击的方位，随时做好搏斗的准备。
对方五人，前三后两，刚好将自己夹在中间，五人皆身材魁梧，身着短衣，所幸不见手中持有利器，秦晓穆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歹前世在学校也是选修过搏击散打的，政大校级比赛也得过些小奖，对付几个毛贼应该不会太吃亏，即便打不过，一些逃跑的技巧总算还想得起来，这下终于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双方相持十分短暂，对方为首一人看了看眼前这个书生，露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先开口问道：“你就是秦成之？”
“诸位是有备而来啊，既然点名道姓了，就不是求财，说吧，找我什么事？”秦晓穆也丝毫不惧。
“爽快，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们帮你？”说着那壮汉变戏法般拿出一个黑色大麻袋。
“什么意思？自己进去如何？你们动手后又待怎样？”秦晓穆大抵已猜到，今晚只怕免不了一场厮杀，那陈家的恶毒少年真是不死不休，竟然干起买凶杀人的勾当。
前些日子养病，读了些淮宁国的律法，总体十分严明，基本上算完整性与合理性同在，秦晓穆当时也十分吃惊，有这等法制水平，也侧面反映了朝廷还算颇有法度，只是不知执行起来如何。
“自己进去省得受皮肉之苦，我们会在明年今日烧些纸钱给你，我们动手请你进去，自然要先打一顿，不然你也不会就范，然后直接沉了漳水，丝毫不留痕迹。”那大汉说到最后，露出一丝自信满满的眼神，仿佛眼前这个书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看来只能我自己进去了，求各位好汉不要为难我一个书生，只是不知小生得罪了哪位贵人，也让我死个明白！”
刚才在五凤楼戏台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叫“成之”，说是一个叫陈方的黑小子让他来报信，母亲在三台寺不慎摔伤，昏迷不醒，让他赶紧回去。
原本秦晓穆思维缜密，一般不会上当，但今日午间确实见了弟弟陈方，母亲每个月十五都是要去三台寺上香的，这两点没有其他人知道，自然深信不疑。
此时稍一思索，母亲十五上香的事只有陈弟来知道，现在这个境况一应正，不难猜出端倪，竟着了那小子的道。
秦晓穆寻思一对五，虽然自己有些手段，可这不是上实战课，是真正的搏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突出他们的包围圈，想来还是能求得生存，回头再算总账。
“哈哈哈哈，，，狗娘养的，真不懂规矩，别他妈废，，，”
那大汉话未说完，陡然间一个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扑来，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面门上招呼，“嘭”一声，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响。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大汉丝毫没有准备，顿时整个脑袋昏昏沉沉，鼻梁上传来剧痛，身子向后踉跄，竟也没有倒在地上。
“啊，，，狗娘养的，，，老子杀了你！”
就在秦晓穆突然间全力击出一拳打实对方面门时，几乎没有一丝停歇的时间，一记侧踢攻向那大汉身边左侧一人。
毕竟有了反应时间，那人身形本能的往后退去，那一腿虽然踢在对方胸口上，却只将他震退数米，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后边的两人反应迅速，已经猛扑过来，被击中的大汉身边另外一人也举着拳头朝秦晓穆头顶砸落。
对于武学这个说法，秦晓穆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前世看到很多号称武学大师的人上了搏击擂台，根本不是职业拳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总惹得观众一阵嘘嘘。
想来也不会有电视剧或武侠小说里那般飞檐走壁，一人能打一片的真实存在，从这几个人的出手，秦晓穆也能看出，就是一群泼皮无赖，不过就是欺负人多了，放得开手脚，加之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有些底气罢了。
对方速度极快，三人合力向秦晓穆攻来，饶是前世有些对战经验，自己毕竟一拳难敌四手，不仅需要战力，还需要智慧。
秦晓穆的智慧就是不与他们正面硬抗交锋，反而全力扑向那个破了相的领头者，这样才能有突围的机会。
果然，“噗”的一声响，后背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也有人在他右臂上抓了一条血痕，使出利爪的人原本想抓住他，却被挣脱撕拉下一截衣袖。
秦晓穆忍着后背的进攻，闪身避过前方一人的手刀，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击中了那大汉的鼻梁，此番那大汉终于轰然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前方巷子只剩下刚才被侧踢腿逼退的家伙，那家伙面目狰狞，留有短须，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整个身形刚好挡在秦晓穆身前。
对方毫不犹豫，匕首递出，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刺向咽喉，只见秦晓穆身体微斜，双手交错，刚好拿住了短须汉子持刀的手腕，只要慢得一丝，或者拿捏不住那只手，耳朵一定会被对方割下来。
秦晓穆后背浸出冷汗，趁机顺势往侧边掰扯，再借力猛的一拉，那短须大汉顿时龇牙咧嘴，大概是手臂脱臼或者断裂，疼痛中那厮不忘朝秦晓穆腰眼里猛的踢了一脚。
腰间顿时传来剧痛，秦晓穆忍住剧痛手肘起处，猛烈的撞击在短须汉子下巴上，对方仰面跌倒。
此时虽然对方被秦晓穆以一人之力击倒两人，但另外还有三人，他们皆从腰间摸出匕首，地上鼻梁断了又断的大汉满地打滚，嘴里不住飚着脏话：“他娘的，不是说是个文弱书生吗，兄弟们杀了他，杀了他，哎呦，，，我艹你娘，，，”
对方三人呈“品”字形站住方位，秦晓穆暂时仍然无法脱身，况且身上已带伤，特别是腰眼上和后背传来的剧痛，令他不得不弯下腰缓解疼痛。
这几人虽然用的是街上流氓的打法，但手上的劲力却大得出奇，速度也非比寻常，地上受伤的两人慢慢爬起来，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加入战团。
秦晓穆有些沮丧，原本想集中力气放翻两个就能找机会脱身，没想到却将搏杀带入白热化，如今即便能脱身肯定也要脱一层皮，但几率也是十分渺茫。
就在这时，巷子边的断垣上不知何时蹲了一个黑影，在树影里若隐若现，嘴角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那人轻飘飘的落下来，虽然身形高大，姿势却十分潇洒。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书生，你们这些泼皮，就知道干坏事，赶紧滚蛋！”黑衣人吐气开声，声若洪钟。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收拾了！”
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那黑衣人，只见他一张方正的面庞上反射着月光，看不清具体样子，但大体轮廓可见。
领头的壮汉此时满脸血污，狰狞的大喝一声：“给老子上，杀了他！”
秦晓穆此时担忧母亲安危，有些心急如焚！真如母亲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今日午间，弟弟陈方到沧浪园逗留，自己也询问了母亲的情况，说近来一切正常，出了狗咬事件后，大娘黎云婕还破天荒给她们增加了一成例银，怎地午间就摔伤了。
亏得陈方临走时，跟他说了一嘴，告诉他自己要来五凤楼，否则传信的哪里去找自己，这里也没有移动电话啊！
因这事还惹得那小子十分不快，一者是对兄长去五凤楼那种地方表示不满，二来主要是没带那惹祸精一起去长见识。
其实秦晓穆是不避讳的，主要是每月十五母亲都会去三台寺进香，让陈方跟她一起去，也好有个伴，没想到却出现了意外，唉，陈方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果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自打秦晓穆记事起，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若不是母亲精心呵护，自己恐怕活不到现在，虽然后来有了前世的零碎记忆，但母子之情却是深似海。
所幸自己前世是法医，除了一个“法”字，那个“医”字放在这个时代也很了不起了，赶回去定要仔细瞧瞧，好歹将母亲救过来。
一路寻思着，不觉间已到了凤鸣街尽头，此时夜已深沉，所幸正值十五，月亮高挂，能看清那条偏僻的巷子和青石板上反射的月光。
进入巷子，两边是战争留下的残檐断壁，夜风刮过，残檐里伸出冒着新芽的枝叶随风摆动，沙沙作响，竟有丝丝寒意。
秦晓穆心里挂着母亲，而且前世见多了死人现场，丝毫不觉可怕，只顾快步而行。
陡然间，林子里忽地窜出三条黑影，挡住秦晓穆去路，紧接着后背发凉，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两条黑影将他围在中间。
好像是遇到麻烦了，对，是遇到麻烦了，麻烦应该还不小！
现实版的匪徒打劫警+察，可秦晓穆现在只是个文弱书生，虽然有咬死过稀有猎犬的战绩，还是不敢托大，内心也很紧张，这可不是演练科目，是现实，现实一般都是残忍的。
秦晓穆身体微微前倾，观察着对方的分布、体型和可能攻击的方位，随时做好搏斗的准备。
对方五人，前三后两，刚好将自己夹在中间，五人皆身材魁梧，身着短衣，所幸不见手中持有利器，秦晓穆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歹前世在学校也是选修过搏击散打的，政大校级比赛也得过些小奖，对付几个毛贼应该不会太吃亏，即便打不过，一些逃跑的技巧总算还想得起来，这下终于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双方相持十分短暂，对方为首一人看了看眼前这个书生，露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先开口问道：“你就是秦成之？”
“诸位是有备而来啊，既然点名道姓了，就不是求财，说吧，找我什么事？”秦晓穆也丝毫不惧。
“爽快，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们帮你？”说着那壮汉变戏法般拿出一个黑色大麻袋。
“什么意思？自己进去如何？你们动手后又待怎样？”秦晓穆大抵已猜到，今晚只怕免不了一场厮杀，那陈家的恶毒少年真是不死不休，竟然干起买凶杀人的勾当。
前些日子养病，读了些淮宁国的律法，总体十分严明，基本上算完整性与合理性同在，秦晓穆当时也十分吃惊，有这等法制水平，也侧面反映了朝廷还算颇有法度，只是不知执行起来如何。
“自己进去省得受皮肉之苦，我们会在明年今日烧些纸钱给你，我们动手请你进去，自然要先打一顿，不然你也不会就范，然后直接沉了漳水，丝毫不留痕迹。”那大汉说到最后，露出一丝自信满满的眼神，仿佛眼前这个书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看来只能我自己进去了，求各位好汉不要为难我一个书生，只是不知小生得罪了哪位贵人，也让我死个明白！”
刚才在五凤楼戏台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叫“成之”，说是一个叫陈方的黑小子让他来报信，母亲在三台寺不慎摔伤，昏迷不醒，让他赶紧回去。
原本秦晓穆思维缜密，一般不会上当，但今日午间确实见了弟弟陈方，母亲每个月十五都是要去三台寺上香的，这两点没有其他人知道，自然深信不疑。
此时稍一思索，母亲十五上香的事只有陈弟来知道，现在这个境况一应正，不难猜出端倪，竟着了那小子的道。
秦晓穆寻思一对五，虽然自己有些手段，可这不是上实战课，是真正的搏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突出他们的包围圈，想来还是能求得生存，回头再算总账。
“哈哈哈哈，，，狗娘养的，真不懂规矩，别他妈废，，，”
那大汉话未说完，陡然间一个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扑来，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面门上招呼，“嘭”一声，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响。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大汉丝毫没有准备，顿时整个脑袋昏昏沉沉，鼻梁上传来剧痛，身子向后踉跄，竟也没有倒在地上。
“啊，，，狗娘养的，，，老子杀了你！”
就在秦晓穆突然间全力击出一拳打实对方面门时，几乎没有一丝停歇的时间，一记侧踢攻向那大汉身边左侧一人。
毕竟有了反应时间，那人身形本能的往后退去，那一腿虽然踢在对方胸口上，却只将他震退数米，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后边的两人反应迅速，已经猛扑过来，被击中的大汉身边另外一人也举着拳头朝秦晓穆头顶砸落。
对于武学这个说法，秦晓穆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前世看到很多号称武学大师的人上了搏击擂台，根本不是职业拳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总惹得观众一阵嘘嘘。
想来也不会有电视剧或武侠小说里那般飞檐走壁，一人能打一片的真实存在，从这几个人的出手，秦晓穆也能看出，就是一群泼皮无赖，不过就是欺负人多了，放得开手脚，加之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有些底气罢了。
对方速度极快，三人合力向秦晓穆攻来，饶是前世有些对战经验，自己毕竟一拳难敌四手，不仅需要战力，还需要智慧。
秦晓穆的智慧就是不与他们正面硬抗交锋，反而全力扑向那个破了相的领头者，这样才能有突围的机会。
果然，“噗”的一声响，后背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也有人在他右臂上抓了一条血痕，使出利爪的人原本想抓住他，却被挣脱撕拉下一截衣袖。
秦晓穆忍着后背的进攻，闪身避过前方一人的手刀，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击中了那大汉的鼻梁，此番那大汉终于轰然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前方巷子只剩下刚才被侧踢腿逼退的家伙，那家伙面目狰狞，留有短须，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整个身形刚好挡在秦晓穆身前。
对方毫不犹豫，匕首递出，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刺向咽喉，只见秦晓穆身体微斜，双手交错，刚好拿住了短须汉子持刀的手腕，只要慢得一丝，或者拿捏不住那只手，耳朵一定会被对方割下来。
秦晓穆后背浸出冷汗，趁机顺势往侧边掰扯，再借力猛的一拉，那短须大汉顿时龇牙咧嘴，大概是手臂脱臼或者断裂，疼痛中那厮不忘朝秦晓穆腰眼里猛的踢了一脚。
腰间顿时传来剧痛，秦晓穆忍住剧痛手肘起处，猛烈的撞击在短须汉子下巴上，对方仰面跌倒。
此时虽然对方被秦晓穆以一人之力击倒两人，但另外还有三人，他们皆从腰间摸出匕首，地上鼻梁断了又断的大汉满地打滚，嘴里不住飚着脏话：“他娘的，不是说是个文弱书生吗，兄弟们杀了他，杀了他，哎呦，，，我艹你娘，，，”
对方三人呈“品”字形站住方位，秦晓穆暂时仍然无法脱身，况且身上已带伤，特别是腰眼上和后背传来的剧痛，令他不得不弯下腰缓解疼痛。
这几人虽然用的是街上流氓的打法，但手上的劲力却大得出奇，速度也非比寻常，地上受伤的两人慢慢爬起来，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加入战团。
秦晓穆有些沮丧，原本想集中力气放翻两个就能找机会脱身，没想到却将搏杀带入白热化，如今即便能脱身肯定也要脱一层皮，但几率也是十分渺茫。
就在这时，巷子边的断垣上不知何时蹲了一个黑影，在树影里若隐若现，嘴角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那人轻飘飘的落下来，虽然身形高大，姿势却十分潇洒。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书生，你们这些泼皮，就知道干坏事，赶紧滚蛋！”黑衣人吐气开声，声若洪钟。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收拾了！”
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那黑衣人，只见他一张方正的面庞上反射着月光，看不清具体样子，但大体轮廓可见。
领头的壮汉此时满脸血污，狰狞的大喝一声：“给老子上，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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