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婚事（上）
进入四月后，天气渐渐回暖起来，沧浪园经那勤劳少年改造后已是焕然一新，院落边的几棵老树开枝散叶，古井沿上换了新的木制打水摇柄，两间老屋有修整过的痕迹，场院墙角边开满了石榴、苹果、梨等各色花朵，馨香满园，景色别致。
一间与老屋呈“丁”字型的偏房里传出几声“咕噜咕噜”声，陈方从里边钻出来，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手上提了个笼子，快步走到场院上，对着正在打磨一块琉璃镜片的秦晓穆大声嚷道：
“你搜刮了我那么多积攒下的碎银，就买了这四只鸟啊，你还我钱，还我钱，，，”
果然有人欠他钱，那苦逼黑心少年竟连亲弟弟的钱也不放过！嘴角却弯起一道弧度：“别那么小气，哥暂时借你的，这东西很好玩，待会儿我教你怎么玩。”
听说是买来玩的，陈方顿时气消了不少，问道：“这小鸟有什么好玩的，平日里很是少见，它叫什么名字？”
“这是飞奴，今日在长平街居然让我发现有人拿来卖，就挑了四只幼崽，这可是宝贝！”秦晓穆记忆中在古代都叫鸽子为“飞奴”，在这个时代竟是很少见，这几只是刚能飞的乳鸽。
“是不是养大了就可以烤来吃了。”陈方想着烤肉竟要流下哈喇子。
“臭小子，就知道吃，活得真够没心没肺的！以后每天都要用麸皮拌了碎玉米喂食它们，不能喂的多，要让它处于半饱状态，大概这么多。”秦晓穆用手比了一个大概数量。
接着说道：“然后每天逐渐增加饲喂数量，直到十多日后每天喂饱，大概是这些数量。”
“喂饱后就要开始拿到距离五百米远的地方，然后放了它们，，，”
“什么，还要放了它们，真是败家子，，，”陈方忍不住插嘴道。
“住口，大哥说话不准插嘴，你打不过我！”秦晓穆佯装愠怒道。
陈方果然老实了，吐吐舌头继续听他说话。
“飞奴是十分聪明的鸟类，放了它们后，只要你把这个鸽笼放在柴房墙上，不出半天它能飞回来，当然，只有五百米的距离，或许不要半天，出去耍够了，或者饿了它们就会寻着路飞回来，不过，也有可能不会回来，除非它们在外能吃饱。”
陈方用“你就吹呗”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哥哥。
“不信我们可以赌一把，就赌五个钱怎么样？”秦晓穆奸笑道。
那黑弟弟不住的摇摇头，一句话没说，看来他看穿了这个骗局，也或许每次赌都是他输，输得多了就不敢再赌了，这哥哥越来越匪夷所思，陈方从内心越发敬佩。
“不赌也行，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了，从它们自己飞回来的第一天开始，要每天都出去放飞奴，并且距离要一天比一天远，这样持续大概一个月后，飞奴也会长大，它们也能从城东飞回城西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哦，原来这样，那然后呢？”陈方继续问道。
“然后就是更远的距离，出城去，还有就是增加飞奴的数量，，，”
“停停停，，，我可没钱了，我的亲哥，我真没钱了，，，”
钱，又是钱，没钱可什么都干不了啊，此时秦晓穆也是十分无奈，空有一身挣钱本领，却无处发挥。
想想嫣然一笑，还是安慰道：“放心吧，不但不用你出一文钱，还会很快把你的钱还上，你就按我说的照顾好这些飞奴就行！”
陈方半信半疑，不过训练这些飞奴倒是很有意思，要验证一番它们到底能不能飞回来。
所幸这几日那陈弟来没有异常举动，继续每日去书院读书，偶尔被陈思福拉去布行打点生意，见见顾客，将来他是要继承陈府家业的。
倒是那个叫“成之”的少年在五凤楼写下的唱词配上那歌姬的曲调，不觉间已传遍济城大街小巷，一时间成为少男少女的心中神曲，跟后世的流行歌曲相差不多。
，，，，，，
济城南门外一条管道直通安阳，是古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街巷纵横，两边楼宇林立，中间几条巷子里，由人工开凿，引漳河灌入，形成涵沟状的水路，多有船家泛舟往来运送货物，虽属北方，却使这座古城多了几丝江南韵味。
水道直通观音巷，巷子边立着一座中等规模宅院，比起陈府要小一些，院内却更为精致，宅院讲究五行风水，各幢房屋依方位而建，花草树木摆布也颇有章法，反而那大门用了深灰色，无牌无扁，仿佛寺庙一般，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雕刻精致的闺房内，一名女子拿了一张纸在出神的看着，旁边桌上花瓶里插了一束快要枯萎的格桑花。
女子朱唇启处，口中低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成之'，，，他为什么要走呢！既然要走，送花予我作甚？不知小莲和彩桂打听清楚了没有！”女子吟诵完那首成名歌词，自顾自语起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又在看那公子写的词啊，小姐都看了千百遍了，莫不是范了花痴，嘻嘻！”
“死丫头又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女子起身绕方桌追逐那丫鬟，玉手在丫鬟腰间不住抓捏，逗得那小莲“咯咯”笑个不停。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么？”那女子脸颊绯红，手掐一块粉色手绢，急切的问道。
叫小莲的丫鬟摇摇头，有些失落道：“书院并无叫“成之”的人，问了好几个，也没有人知道此人，看来他未曾在书院读书。”
女子香肩微微颤抖了一下，精致粉嫩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个落寞表情，低声说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才思如此之好，那一夜过后竟凭空消失不成！不知彩桂打听到没有？”
“小姐莫要着急，是你的缘分终究会再见面，小莲觉得奇怪，当日那苏轻越公子也上了一阕词，同样十分出众，小姐为何单单喜欢这一阕词？我看那苏轻越也是个才子，苏家又是济城数得着的富商，与小姐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那丫鬟说出心中疑惑。
“丫头看走眼了，那苏轻越是个女子！”
“啊，怎么会，我怎么没看出来！”小莲吃惊的说道。
“因为你不用心啊，我用心了，女人看女人，一对眼就感觉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嘴里喊道：“盈盈，盈盈，我有话跟你说！”
男子中等身材，圆脸，身着灰白蜀锦长衫，发髻上插了一根碧绿玉簪，整个人亲和而显富态，此人正是高家主人高荃，而女子正是高家小姐高盈盈，也是五凤楼公开征集唱词那歌姬。
“爹爹！找我何事？”高盈盈躬身施礼道。
高荃见盈盈手里拿着那张唱词，不禁感叹一声：“盈盈啊，我们这种人家要低调做人，，，唉！”
高荃以一个难以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旁的小莲，接着说道：“你怎不听我的话呢，一个女儿家竟跑去五凤楼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爹爹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随便就嫁个普通人，可是我们也算不得大户人家，家里又是这个情况，找个厚道人入赘过来，将来继承香火，与你平安度日我也就，，，也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高盈盈眼角升起一丝无奈和倔强，淡淡回道：“爹爹就忍心这样对我吗？我不嫁人，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今日布行的陈家托了喜婆过来说媒，听喜婆过话，那陈家养子敦厚，挺适合我们，爹爹已替你应了下来，过些日子陈府就会来人过礼，待中阳节的时候就让你们完婚！”高荃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这番话说出。
“什么？老爷，真要招那陈家养子入赘啊？小姐，，，”一旁的小莲竟也忍不住插嘴道。
高荃知道小莲是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与高盈盈情同姐妹，当下解释道：“原本凭我们盈盈的才貌，找个世家子弟或者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家也绰绰有余，只是太强的家势恐怕不好相处，将来容易惹下麻烦，况且我们高家是要入赘的，那些个贵公子和读书人谁会愿意为婿。”
“盈盈有所不知，爹爹都打听清楚了，那陈家养子素来仁厚，人品贵重，是个老实人，确实值得托付，将他招进来，定能与你平安度日。”
高盈盈紧紧攥住手帕，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小莲说道：“老爷，现在满大街都在传，那陈家养子秦晓穆生得五大三粗，竟当街咬死一条大狼狗，生食了半条狗肉，这，这怎么可能是敦厚之人，若是真如坊间传言，岂不是要毁了小姐一生幸福，请老爷三思！”
“胡说八道，儿女婚事本就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喜婆拍了胸脯保证，那陈家养子生得敦厚胆小，怎会当街咬死狼狗，此事休得再提！”高荃有些伤神，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没有难处，谁不想自己女儿找个如意郎君。
一间与老屋呈“丁”字型的偏房里传出几声“咕噜咕噜”声，陈方从里边钻出来，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手上提了个笼子，快步走到场院上，对着正在打磨一块琉璃镜片的秦晓穆大声嚷道：
“你搜刮了我那么多积攒下的碎银，就买了这四只鸟啊，你还我钱，还我钱，，，”
果然有人欠他钱，那苦逼黑心少年竟连亲弟弟的钱也不放过！嘴角却弯起一道弧度：“别那么小气，哥暂时借你的，这东西很好玩，待会儿我教你怎么玩。”
听说是买来玩的，陈方顿时气消了不少，问道：“这小鸟有什么好玩的，平日里很是少见，它叫什么名字？”
“这是飞奴，今日在长平街居然让我发现有人拿来卖，就挑了四只幼崽，这可是宝贝！”秦晓穆记忆中在古代都叫鸽子为“飞奴”，在这个时代竟是很少见，这几只是刚能飞的乳鸽。
“是不是养大了就可以烤来吃了。”陈方想着烤肉竟要流下哈喇子。
“臭小子，就知道吃，活得真够没心没肺的！以后每天都要用麸皮拌了碎玉米喂食它们，不能喂的多，要让它处于半饱状态，大概这么多。”秦晓穆用手比了一个大概数量。
接着说道：“然后每天逐渐增加饲喂数量，直到十多日后每天喂饱，大概是这些数量。”
“喂饱后就要开始拿到距离五百米远的地方，然后放了它们，，，”
“什么，还要放了它们，真是败家子，，，”陈方忍不住插嘴道。
“住口，大哥说话不准插嘴，你打不过我！”秦晓穆佯装愠怒道。
陈方果然老实了，吐吐舌头继续听他说话。
“飞奴是十分聪明的鸟类，放了它们后，只要你把这个鸽笼放在柴房墙上，不出半天它能飞回来，当然，只有五百米的距离，或许不要半天，出去耍够了，或者饿了它们就会寻着路飞回来，不过，也有可能不会回来，除非它们在外能吃饱。”
陈方用“你就吹呗”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哥哥。
“不信我们可以赌一把，就赌五个钱怎么样？”秦晓穆奸笑道。
那黑弟弟不住的摇摇头，一句话没说，看来他看穿了这个骗局，也或许每次赌都是他输，输得多了就不敢再赌了，这哥哥越来越匪夷所思，陈方从内心越发敬佩。
“不赌也行，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了，从它们自己飞回来的第一天开始，要每天都出去放飞奴，并且距离要一天比一天远，这样持续大概一个月后，飞奴也会长大，它们也能从城东飞回城西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哦，原来这样，那然后呢？”陈方继续问道。
“然后就是更远的距离，出城去，还有就是增加飞奴的数量，，，”
“停停停，，，我可没钱了，我的亲哥，我真没钱了，，，”
钱，又是钱，没钱可什么都干不了啊，此时秦晓穆也是十分无奈，空有一身挣钱本领，却无处发挥。
想想嫣然一笑，还是安慰道：“放心吧，不但不用你出一文钱，还会很快把你的钱还上，你就按我说的照顾好这些飞奴就行！”
陈方半信半疑，不过训练这些飞奴倒是很有意思，要验证一番它们到底能不能飞回来。
所幸这几日那陈弟来没有异常举动，继续每日去书院读书，偶尔被陈思福拉去布行打点生意，见见顾客，将来他是要继承陈府家业的。
倒是那个叫“成之”的少年在五凤楼写下的唱词配上那歌姬的曲调，不觉间已传遍济城大街小巷，一时间成为少男少女的心中神曲，跟后世的流行歌曲相差不多。
，，，，，，
济城南门外一条管道直通安阳，是古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街巷纵横，两边楼宇林立，中间几条巷子里，由人工开凿，引漳河灌入，形成涵沟状的水路，多有船家泛舟往来运送货物，虽属北方，却使这座古城多了几丝江南韵味。
水道直通观音巷，巷子边立着一座中等规模宅院，比起陈府要小一些，院内却更为精致，宅院讲究五行风水，各幢房屋依方位而建，花草树木摆布也颇有章法，反而那大门用了深灰色，无牌无扁，仿佛寺庙一般，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雕刻精致的闺房内，一名女子拿了一张纸在出神的看着，旁边桌上花瓶里插了一束快要枯萎的格桑花。
女子朱唇启处，口中低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成之'，，，他为什么要走呢！既然要走，送花予我作甚？不知小莲和彩桂打听清楚了没有！”女子吟诵完那首成名歌词，自顾自语起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又在看那公子写的词啊，小姐都看了千百遍了，莫不是范了花痴，嘻嘻！”
“死丫头又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女子起身绕方桌追逐那丫鬟，玉手在丫鬟腰间不住抓捏，逗得那小莲“咯咯”笑个不停。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么？”那女子脸颊绯红，手掐一块粉色手绢，急切的问道。
叫小莲的丫鬟摇摇头，有些失落道：“书院并无叫“成之”的人，问了好几个，也没有人知道此人，看来他未曾在书院读书。”
女子香肩微微颤抖了一下，精致粉嫩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个落寞表情，低声说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才思如此之好，那一夜过后竟凭空消失不成！不知彩桂打听到没有？”
“小姐莫要着急，是你的缘分终究会再见面，小莲觉得奇怪，当日那苏轻越公子也上了一阕词，同样十分出众，小姐为何单单喜欢这一阕词？我看那苏轻越也是个才子，苏家又是济城数得着的富商，与小姐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那丫鬟说出心中疑惑。
“丫头看走眼了，那苏轻越是个女子！”
“啊，怎么会，我怎么没看出来！”小莲吃惊的说道。
“因为你不用心啊，我用心了，女人看女人，一对眼就感觉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嘴里喊道：“盈盈，盈盈，我有话跟你说！”
男子中等身材，圆脸，身着灰白蜀锦长衫，发髻上插了一根碧绿玉簪，整个人亲和而显富态，此人正是高家主人高荃，而女子正是高家小姐高盈盈，也是五凤楼公开征集唱词那歌姬。
“爹爹！找我何事？”高盈盈躬身施礼道。
高荃见盈盈手里拿着那张唱词，不禁感叹一声：“盈盈啊，我们这种人家要低调做人，，，唉！”
高荃以一个难以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旁的小莲，接着说道：“你怎不听我的话呢，一个女儿家竟跑去五凤楼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爹爹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随便就嫁个普通人，可是我们也算不得大户人家，家里又是这个情况，找个厚道人入赘过来，将来继承香火，与你平安度日我也就，，，也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高盈盈眼角升起一丝无奈和倔强，淡淡回道：“爹爹就忍心这样对我吗？我不嫁人，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今日布行的陈家托了喜婆过来说媒，听喜婆过话，那陈家养子敦厚，挺适合我们，爹爹已替你应了下来，过些日子陈府就会来人过礼，待中阳节的时候就让你们完婚！”高荃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这番话说出。
“什么？老爷，真要招那陈家养子入赘啊？小姐，，，”一旁的小莲竟也忍不住插嘴道。
高荃知道小莲是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与高盈盈情同姐妹，当下解释道：“原本凭我们盈盈的才貌，找个世家子弟或者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家也绰绰有余，只是太强的家势恐怕不好相处，将来容易惹下麻烦，况且我们高家是要入赘的，那些个贵公子和读书人谁会愿意为婿。”
“盈盈有所不知，爹爹都打听清楚了，那陈家养子素来仁厚，人品贵重，是个老实人，确实值得托付，将他招进来，定能与你平安度日。”
高盈盈紧紧攥住手帕，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小莲说道：“老爷，现在满大街都在传，那陈家养子秦晓穆生得五大三粗，竟当街咬死一条大狼狗，生食了半条狗肉，这，这怎么可能是敦厚之人，若是真如坊间传言，岂不是要毁了小姐一生幸福，请老爷三思！”
“胡说八道，儿女婚事本就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喜婆拍了胸脯保证，那陈家养子生得敦厚胆小，怎会当街咬死狼狗，此事休得再提！”高荃有些伤神，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没有难处，谁不想自己女儿找个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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