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速客（二）
天空愁云更浓，不时终于又酝酿出瑟瑟雨滴无声落下，落在钢刀和血水里，合着风声沙沙作响，掩盖了一些厮杀的声音，惨叫声却总能破空而出，抖动的林子由远而近，仿佛万人同时起舞，海浪般富有节奏的压过来！
穆长春单臂持刀，一手却从腰间摸出一只圆筒，朝天空拉响一朵绚烂无比的焰火，焰火迟滞了厮杀中人们的动作，吸引着注意力。
官军首领看到升上天际的烟花，尖刀指朝竹林抖动方向，大呼一声：“贼子招救兵，我们援军已到，绝不能走脱了他们，给我杀！”
稍显疲惫的弓箭手和剩下的刀手听说援军到来，打了鸡血一般迅速围拢过来。
竹林里响起“嗖嗖”的破风之声，冲在前的官兵被暗处飞来的短箭刺穿，箭矢过后，十多个黑衣人鬼魅般拖刀加入战团，形势顿时逆转，官军首领脸色乌黑，长刀拨开一只短箭后顺势劈断一架手弩，刀势不减，在一名黑衣人的肩膀上拉开一条豁口。
丁亮奔走在雨水中，洗刷了部分血污，雾气渐渐浓重起来，四周开始爆出喊杀声，混乱中有人挽住丁亮后腰，将他往竹林茂密处拖拽，耳边飞箭如雨，身后的黑衣人居然朝大队官兵的方向猛烈冲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晓穆知道最佳的逃跑时机到了，拉上惊慌失措的陈方往坡下悄悄退去，到得竹林边，前方已看得见直通西城金明门的街道，回望杀意浓浓的竹林，喊杀声依旧荡气回肠，总算离生死之地越来越远。
经这一出折腾，已近下午时分，转过街道，雨水还在冲刷着整个济城，街上竟空空如也，转入离巷来到沧浪园时，刚掩上大门就有密集的脚步声通过，然后朝竹林方向急速而去，不知是官军还是悍匪。
进入屋子，弟弟陈方也被刚才的一幕震撼，加之二人急速逃命，此时面色苍白，坐在桌子前发呆，突然猛的站起来颤抖着说道：“哥哥，我们走吧，这里恐怕不安全。”
秦晓穆木然道：“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再等等，还有，今晚我就住在这边，哪也不去，你先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在这边练字读书，兴致正浓，免得她担心。另外，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如果不想死的话，今日你我看见的事情，不要跟第三人提起，今后几天如果有陌生人进来，不论问什么只说不知道，即便是母亲也不能透露半个字，记住了吗？”
陈方眼里闪过一阵疑惑，最后还是答道：“哥哥，，，记住了，我这就回去报个平安，晚些我再回来陪你，哥哥千万小心，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
看着陈方走出院子，秦晓穆并没有舒缓紧张的情绪，而是静静的感受了一下整个院子的气息，却不敢四处乱走，若是有人已藏进来，一旦被人发现行藏，必然招致杀人灭口的下场，想通了这个关节，独自走入房间。
秦晓穆在桌前坐下，不禁有些感慨，看似平静的天下处处暗流涌动，从脑海中找不到这个朝代的线索，只是一些诸如纸张、雕版印刷、人们的穿着、酒楼、妓院与影视剧里相差不大，刚才那身手了得的大汉放出的焰火可以断定，火药之物已经有了，只是使用上仍然停留在原始状态。
想到此不觉稍微放心了些，作为前世练过枪的文明人，有了火药，至少制作出一把枪不会有太大困难，可惜缺钱是最大的问题，没有钱什么计划都推不动，前世有一句名言：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可秦晓穆还没有准备好！
凡事先破而后立，秦晓穆原本不想与盗匪扯上任何关系，可如果实在要扯上那也是天意。想起在陈家的种种，布行的生意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秦晓穆染指，入赘高家之后恐怕要彻底断了走仕途的念头，也好静下心来做些准备工作，天总是要变的。
直到傍晚的时候，整个沧浪园并无异常，期间秦晓穆借出恭的机会溜到后院看了一眼那个隐藏得极好的酒窖，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才转回房间。
秦晓穆啃完一个干馒头，在屋子里打磨着两片透亮的圆形琉璃，突然间“咣当”一声巨响，沧浪园的大门直接被人撞开，门栓断裂掉在地上，一群身着紫衣头戴乌沙高帽的捕快冲了进来。
果然还是来了，秦晓穆急忙走出房间正遇到捕快们冲进院子，为首的一名捕快左手上带伤，面色铁青，正是在竹林中武艺最高的人。
“小子，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说着将两张画像展开放到秦晓穆眼前。
秦晓穆露出惊恐的样子，看了看，低声下气答道：“不曾见过！”
捕快有些失望，露出阴狠的眼神：“官府缉拿反贼，给我搜！”说着一把推开秦晓穆，大步流星冲进房间。
二十多名捕快瞬间冲向院子各个角落，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起来，秦晓穆呆在场院上，房间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把那小子带进来。”
进入房间，发现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还打碎了两只瓷杯，秦晓穆低着头走到捕快身前，躬着发抖的身子，眼里尽是恐惧，比傻子的样子好不了多少。
捕快一看，竟是微微笑道：“小兄弟不用害怕，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找来听候我们问话？”
“小民，，，小民秦晓穆，家里人不在这里，就只有我一人，，，”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捕快，一副小心害怕的样子。
“怎会如此？这院子看来宽敞，怎会只有你一人？你这房间里弄这些圆竹筒干什么？还有这些瓶瓶罐罐，我看十分可疑，难不成你也是反贼安插下来的奸细？快从实招来，否则我一刀砍了你。”捕快突然间目光凶戾，“仓”拔出长刀架在秦晓穆脖颈上。
秦晓穆有些害怕，但内心也是从容的，只装作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弥出汗珠，“噗通”跪在地上：“大人明察，小民本是长乐巷陈家人氏，因家母带子入嫁，不招待见，实在待不下去，被赶到这里偏僻处安生，本想用毛竹做些小玩意卖了混个温饱，不知犯了何罪，，，”到得最后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
“哪个陈家，具体在哪里？”
“就是布商陈家，在永乐巷，家中大娘还是县尊大人堂妹，，，”秦晓穆小心答道，故意提了县令的名头，希望这些个捕快能听弦外之音。
那捕快给身边的手下递个眼色，朗声吩咐：“立刻去陈府核实，速速回报。”
两名下属抱拳脆生生答了个“是”，走出了房间。
捕快头子见秦晓穆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将长刀收起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安抚道：“小兄弟不要怕，他们去证实一下你说的话，一回儿就回来，只要你说的属实，我们不会为难你，对了，给我们弄点水喝。”
秦小穆端来几碗粗茶，捕快一边喝水，一边用鹰眼继续扫视屋子里的陈设和物件，不时观察秦晓穆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这时分散到院落的其他捕快陆续回报：“叶捕头，没有发现反贼踪迹。”
一壶茶喝得淡了，雨却并未停下，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不觉间已是黄昏，只有隐约升腾的雾气，没有夕阳。
院外终于响起马蹄声，那两名到陈府核实情况的捕快回来了，进门后低声在捕头叶开耳边说了几句其他人听不清的话语，那捕头突然脸色一变，一指角落里埋着头的秦晓穆，厉声大喝道：“将这奸细拿下！”
两名捕快上前将秦晓穆双手扭住，按在地上。秦晓穆有些木然，转瞬一想，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贼人，清者自清，有何可怕，嘴里不禁大呼道：“大人明鉴，小民句句属实，不知为何拿我？”
“你这反贼同党竟敢如此刁滑，那陈家根本没有这座院落，也没有你这号人物，还不从实招来，等着受刑么！”
秦晓穆内心还是有些惊疑不定，怎会如此，真的还能假得了，就着前世的本能反应，秦晓穆定了定神说道：“大人如若不信，现在可带我一起到陈府证实，也可当面对质，岂能偏听一言就断人生死，牢城里岂不要多一个冤死鬼。”
叶姓捕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秦晓穆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眼里的寒意已荡然无存，安慰道：“刚才多有冒犯，望小兄弟见谅，如今匪徒实在刁滑，本官不得不诈上一诈，否则才会令我济城多一些冤魂，你所说属实，若日后见到画像上人还望小兄弟速速来报，叨扰了，就此别过！”
捕快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秦晓穆还坐在桌前发呆，原来天已经黑了，秦晓穆点燃油灯，反复思量刚才的一幕，不禁后怕起来，对这位捕头到莫名敬畏起来，好一个机警的捕头，人心难测，自古有之！
秦晓穆后怕的不是一干捕快，而是如果真在院里搜到匪徒踪迹，那才是百口莫辩，今日之事竟百转千回，最终有惊无险，现在可以舒一口气了。
正自放松下来，院里一口水井里发出“嘭”一声怪响，吓了秦晓穆一大跳，循声望去，一条黑影窜出井口，稳稳落在院子里，黑影手里搀扶着另一个人，晃动间鬼魅般到了秦晓穆面前。
如果刚才是装出来的，秦晓穆此刻的恐惧却是货真价实，终于还是惹上不该惹的东西，眼前两人正是穆长春和丁亮，只是穆长春搀扶着的丁亮似乎伤得很重。
两个湿漉漉的大活人吐掉嘴里咬着的芦苇杆，根本不去看秦晓穆一眼，穆长春将丁亮放在椅子上坐下，再回头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变戏法一般，匕首一眨眼功夫就递到秦晓穆脖颈上，有粘稠的液体流淌下来，冰凉、绝望，，，
穆长春单臂持刀，一手却从腰间摸出一只圆筒，朝天空拉响一朵绚烂无比的焰火，焰火迟滞了厮杀中人们的动作，吸引着注意力。
官军首领看到升上天际的烟花，尖刀指朝竹林抖动方向，大呼一声：“贼子招救兵，我们援军已到，绝不能走脱了他们，给我杀！”
稍显疲惫的弓箭手和剩下的刀手听说援军到来，打了鸡血一般迅速围拢过来。
竹林里响起“嗖嗖”的破风之声，冲在前的官兵被暗处飞来的短箭刺穿，箭矢过后，十多个黑衣人鬼魅般拖刀加入战团，形势顿时逆转，官军首领脸色乌黑，长刀拨开一只短箭后顺势劈断一架手弩，刀势不减，在一名黑衣人的肩膀上拉开一条豁口。
丁亮奔走在雨水中，洗刷了部分血污，雾气渐渐浓重起来，四周开始爆出喊杀声，混乱中有人挽住丁亮后腰，将他往竹林茂密处拖拽，耳边飞箭如雨，身后的黑衣人居然朝大队官兵的方向猛烈冲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晓穆知道最佳的逃跑时机到了，拉上惊慌失措的陈方往坡下悄悄退去，到得竹林边，前方已看得见直通西城金明门的街道，回望杀意浓浓的竹林，喊杀声依旧荡气回肠，总算离生死之地越来越远。
经这一出折腾，已近下午时分，转过街道，雨水还在冲刷着整个济城，街上竟空空如也，转入离巷来到沧浪园时，刚掩上大门就有密集的脚步声通过，然后朝竹林方向急速而去，不知是官军还是悍匪。
进入屋子，弟弟陈方也被刚才的一幕震撼，加之二人急速逃命，此时面色苍白，坐在桌子前发呆，突然猛的站起来颤抖着说道：“哥哥，我们走吧，这里恐怕不安全。”
秦晓穆木然道：“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再等等，还有，今晚我就住在这边，哪也不去，你先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在这边练字读书，兴致正浓，免得她担心。另外，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如果不想死的话，今日你我看见的事情，不要跟第三人提起，今后几天如果有陌生人进来，不论问什么只说不知道，即便是母亲也不能透露半个字，记住了吗？”
陈方眼里闪过一阵疑惑，最后还是答道：“哥哥，，，记住了，我这就回去报个平安，晚些我再回来陪你，哥哥千万小心，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
看着陈方走出院子，秦晓穆并没有舒缓紧张的情绪，而是静静的感受了一下整个院子的气息，却不敢四处乱走，若是有人已藏进来，一旦被人发现行藏，必然招致杀人灭口的下场，想通了这个关节，独自走入房间。
秦晓穆在桌前坐下，不禁有些感慨，看似平静的天下处处暗流涌动，从脑海中找不到这个朝代的线索，只是一些诸如纸张、雕版印刷、人们的穿着、酒楼、妓院与影视剧里相差不大，刚才那身手了得的大汉放出的焰火可以断定，火药之物已经有了，只是使用上仍然停留在原始状态。
想到此不觉稍微放心了些，作为前世练过枪的文明人，有了火药，至少制作出一把枪不会有太大困难，可惜缺钱是最大的问题，没有钱什么计划都推不动，前世有一句名言：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可秦晓穆还没有准备好！
凡事先破而后立，秦晓穆原本不想与盗匪扯上任何关系，可如果实在要扯上那也是天意。想起在陈家的种种，布行的生意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秦晓穆染指，入赘高家之后恐怕要彻底断了走仕途的念头，也好静下心来做些准备工作，天总是要变的。
直到傍晚的时候，整个沧浪园并无异常，期间秦晓穆借出恭的机会溜到后院看了一眼那个隐藏得极好的酒窖，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才转回房间。
秦晓穆啃完一个干馒头，在屋子里打磨着两片透亮的圆形琉璃，突然间“咣当”一声巨响，沧浪园的大门直接被人撞开，门栓断裂掉在地上，一群身着紫衣头戴乌沙高帽的捕快冲了进来。
果然还是来了，秦晓穆急忙走出房间正遇到捕快们冲进院子，为首的一名捕快左手上带伤，面色铁青，正是在竹林中武艺最高的人。
“小子，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说着将两张画像展开放到秦晓穆眼前。
秦晓穆露出惊恐的样子，看了看，低声下气答道：“不曾见过！”
捕快有些失望，露出阴狠的眼神：“官府缉拿反贼，给我搜！”说着一把推开秦晓穆，大步流星冲进房间。
二十多名捕快瞬间冲向院子各个角落，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起来，秦晓穆呆在场院上，房间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把那小子带进来。”
进入房间，发现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还打碎了两只瓷杯，秦晓穆低着头走到捕快身前，躬着发抖的身子，眼里尽是恐惧，比傻子的样子好不了多少。
捕快一看，竟是微微笑道：“小兄弟不用害怕，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找来听候我们问话？”
“小民，，，小民秦晓穆，家里人不在这里，就只有我一人，，，”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捕快，一副小心害怕的样子。
“怎会如此？这院子看来宽敞，怎会只有你一人？你这房间里弄这些圆竹筒干什么？还有这些瓶瓶罐罐，我看十分可疑，难不成你也是反贼安插下来的奸细？快从实招来，否则我一刀砍了你。”捕快突然间目光凶戾，“仓”拔出长刀架在秦晓穆脖颈上。
秦晓穆有些害怕，但内心也是从容的，只装作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弥出汗珠，“噗通”跪在地上：“大人明察，小民本是长乐巷陈家人氏，因家母带子入嫁，不招待见，实在待不下去，被赶到这里偏僻处安生，本想用毛竹做些小玩意卖了混个温饱，不知犯了何罪，，，”到得最后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
“哪个陈家，具体在哪里？”
“就是布商陈家，在永乐巷，家中大娘还是县尊大人堂妹，，，”秦晓穆小心答道，故意提了县令的名头，希望这些个捕快能听弦外之音。
那捕快给身边的手下递个眼色，朗声吩咐：“立刻去陈府核实，速速回报。”
两名下属抱拳脆生生答了个“是”，走出了房间。
捕快头子见秦晓穆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将长刀收起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安抚道：“小兄弟不要怕，他们去证实一下你说的话，一回儿就回来，只要你说的属实，我们不会为难你，对了，给我们弄点水喝。”
秦小穆端来几碗粗茶，捕快一边喝水，一边用鹰眼继续扫视屋子里的陈设和物件，不时观察秦晓穆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这时分散到院落的其他捕快陆续回报：“叶捕头，没有发现反贼踪迹。”
一壶茶喝得淡了，雨却并未停下，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不觉间已是黄昏，只有隐约升腾的雾气，没有夕阳。
院外终于响起马蹄声，那两名到陈府核实情况的捕快回来了，进门后低声在捕头叶开耳边说了几句其他人听不清的话语，那捕头突然脸色一变，一指角落里埋着头的秦晓穆，厉声大喝道：“将这奸细拿下！”
两名捕快上前将秦晓穆双手扭住，按在地上。秦晓穆有些木然，转瞬一想，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贼人，清者自清，有何可怕，嘴里不禁大呼道：“大人明鉴，小民句句属实，不知为何拿我？”
“你这反贼同党竟敢如此刁滑，那陈家根本没有这座院落，也没有你这号人物，还不从实招来，等着受刑么！”
秦晓穆内心还是有些惊疑不定，怎会如此，真的还能假得了，就着前世的本能反应，秦晓穆定了定神说道：“大人如若不信，现在可带我一起到陈府证实，也可当面对质，岂能偏听一言就断人生死，牢城里岂不要多一个冤死鬼。”
叶姓捕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秦晓穆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眼里的寒意已荡然无存，安慰道：“刚才多有冒犯，望小兄弟见谅，如今匪徒实在刁滑，本官不得不诈上一诈，否则才会令我济城多一些冤魂，你所说属实，若日后见到画像上人还望小兄弟速速来报，叨扰了，就此别过！”
捕快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秦晓穆还坐在桌前发呆，原来天已经黑了，秦晓穆点燃油灯，反复思量刚才的一幕，不禁后怕起来，对这位捕头到莫名敬畏起来，好一个机警的捕头，人心难测，自古有之！
秦晓穆后怕的不是一干捕快，而是如果真在院里搜到匪徒踪迹，那才是百口莫辩，今日之事竟百转千回，最终有惊无险，现在可以舒一口气了。
正自放松下来，院里一口水井里发出“嘭”一声怪响，吓了秦晓穆一大跳，循声望去，一条黑影窜出井口，稳稳落在院子里，黑影手里搀扶着另一个人，晃动间鬼魅般到了秦晓穆面前。
如果刚才是装出来的，秦晓穆此刻的恐惧却是货真价实，终于还是惹上不该惹的东西，眼前两人正是穆长春和丁亮，只是穆长春搀扶着的丁亮似乎伤得很重。
两个湿漉漉的大活人吐掉嘴里咬着的芦苇杆，根本不去看秦晓穆一眼，穆长春将丁亮放在椅子上坐下，再回头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变戏法一般，匕首一眨眼功夫就递到秦晓穆脖颈上，有粘稠的液体流淌下来，冰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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