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速客（四）
秦晓穆记得那后院有个废弃多年的酒窖，搬过来后用干草掩盖了起来，此时扒开茅草，进入酒窖，在酒窖里收拾了半个时辰，弄好一张床，搬来行头铺上，转身准备回去，猛的看见一个人影正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秦晓穆吓得跌坐在地上。
透过微弱的光线，秦晓穆终于看清门口的人影竟是那床上躺着的丁亮，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了，秦晓穆抱拳施礼：“英雄见谅，这是一个酒窖，想着这几日外边不安全，只好委屈英雄暂时藏在这里，别无他意。”
“谅你也不敢耍花样，否则老子一刀杀了你，哼！”丁亮说完踉跄着走出酒窖，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晓穆。
待秦晓穆回到前厅，陈方刚好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都是食物、药和日常用品。
不一会儿，穆长春也回来了，身上多了个包袱，掩上大门后走进房间看望丁亮，沧浪园里有两幢房屋，被秦小穆分成若干部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房、侧房、伙房均有，还有一间空房子，被秦晓穆拿来摆放各种需要的物件，算是最初的实验室了。
秦晓穆带穆长春查看了酒窖，对方只丢下一句话：“小兄弟想得周全，有劳了！”这才将丁亮搬进去，然后用秸秆杂草掩住，看不出一丝破绽，这才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秦晓穆拿起两块琉璃做成的镜片，那镜片已打磨成弧形，将镜片安放进事先做好的半片竹筒，竹筒上有刻度，只见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远方，又适当调整了一番，才将另一片竹片盖了起来，最后用细绳子缠绕固定，又一只简易的单筒望远镜就做成了。
做完这些已是下午，秦晓穆拿了竹筒往穆长春的屋子走去，却不见人，秦晓穆又来到后院，扒开茅草进了酒窖。果然，弟弟已准备好酒菜，刚好摆了一桌子，穆长春扶丁亮坐到桌前，见秦晓穆面带笑容走了进来，穆长春咧嘴笑道：“小兄弟，快过来，咱们好好吃顿酒。”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咳咳，正该为穆大哥和丁英雄接风，请！”秦晓穆反客为主，径直坐下，就这样，连上陈方四个人在酒窖里就着油灯准备开席。
秦小穆连忙帮二人倒满三碗酒，微微一笑道：“弟弟年幼，就不饮酒了，我陪两位大哥一醉方休！”
秦晓穆作为一个文明时代思维的怪胎，此时尽量将自己融身草莽，有着自己的打算，嘴里说道：“都是自己人，我们就别落入俗套，我这里可没那么多穷讲究，来，敬两位哥哥。”
果然，穆长春哈哈哈大笑几声，一拍秦晓穆肩膀说道：“小兄弟爽快，有点我们江湖做派，我喜欢，来，一起干了这杯！”说完却看着秦晓穆。
秦晓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先喝，他是绝对不会先喝的，怕下毒啊，此人心机缜密，不可小觑，想到此赶紧说道：“今日得见两位英雄，实是有幸，我们一起敬两位英雄，先干为敬。”说完率先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
穆长春看了丁亮一眼，二人才跟着干杯，秦小穆使个眼色，陈方变得机灵，帮空碗全部倒满。
这样一来，众人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接下来就是推杯换盏，不觉间那丁亮也活泛起来，大声说道：“没想到秦兄弟竟是这等豪爽之人，那鸟书有何好读，不如跟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我敬秦兄弟一碗。”
见丁亮如此，秦晓穆也不好推辞，说了声：“丁英雄敬酒，我先干。”说完一饮而尽。
“好酒量，好痛快，好些日子没这么舒爽过了。”丁亮说完也将满满一碗酒灌进喉咙。
穆长春微微一笑：“老弟说的什么话，秦兄弟饱读诗书，为人爽快，将来前程不可限量，怎能跟了你我，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说完用余光瞟了秦晓穆一眼。
酒既是疯狗药，也是崔话剂，丁亮听穆长春这样说，竟也不敢反驳：“还是大哥想得深远，兄弟唐突了，唐突了，吃菜，吃菜。”说着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力咀嚼起来，嘴角边冒出一片油珠子。
秦晓穆心想果然有这一出，需得小心应对，连忙抱拳道：“蒙丁英雄看得起，小弟荣幸之至，我四人今日寒舍相会，实属有缘，不论兄弟身在何处，只要两位英雄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必不推辞，在这里，小弟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两位英雄周全。”
秦晓穆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仪，称呼也不敢随便改了，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财富、权力、地位都不是永恒，它们只会在生命中成为一段过往，最后都将成为流沙在指间无可挽回地漏出去！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更不可贸然下赌注，何况关乎生死一线。
穆长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秦兄弟有心了，世事艰难，如秦兄弟这般洒脱之人确实不多，如今全城已经戒严，只怕还得在此叨扰数日，眼下确有一事，不知可否劳烦你这位陈兄弟帮个小忙？”
说完穆长春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将这封信送出城，到太行壶关，交给一家永济酒肆叫刘二的老板。二位兄弟不必担心，我等流落江湖，每年收购些茶叶、瓷器送入草原，换些玉石、皮革、精钢过来贩卖，中间赚些差价，可朝廷早已禁止商队出入北境，于皮革、精钢这些物品更是不许民间私自贩卖，河水刚刚化冻，我等欲组成商队北上，却在半路被驻军截获，一批货物也被扣押，混乱中我二人杀死几个官军，死里逃生方到得济城，不想走漏消息，被打成反贼四处通缉，唉，眼看就没有了活路，前些日子左右托人，想将那些货物赎了，如今被困城中，心急如焚，实属无奈。”
穆长春将前因后果说了一番，秦晓穆思量着他的话语，竟找不出破绽，反倒觉得心绪不宁，而今这个忙帮是不帮，如若应承下来，定然坐实了通匪的罪名，如若不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只怕得当场丧命，只能权衡再三，秦晓穆看向弟弟陈方。
弟弟也正将目光看向秦晓穆，秦晓穆会意，知道兹事体大，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当即爽快的答应道：“些许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还得仔细整理一番，小弟虽不知这信里的内容，不过还请穆大哥将想告诉同伴的话编译一番，这样安全一些，也不至于被截获。”
说着秦晓穆端起碗与穆长春碰了一下，独自饮下。
穆长春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阴沉的目光一闪而过，疑惑的看着秦晓穆问道：“还请秦兄弟明示。”
秦晓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娓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传递消息的办法，如果直接送信，被人截获定然泄露天机，如若将这些内容编成数字，再制作一本译本，将常用的文字编成文章、诗词之类，每一行都有相应的字数，只要找到译本上对应的行和字数，就能还原出信上的内容，这样一来，即使被人截获，也不知所以然，根本看不懂信的内容，而且容易遮掩，同时也能保证送信人的安全，穆大哥以为如何？”
听秦晓穆讲完，虽一时不能完全领会，穆长春是个精细人，也明白个大概，顿时大喜过望，这个法子若非奇人异士想不出来，只有丁亮稍显木讷，一头雾水直发愣。
就连弟弟陈方听得也不禁叫了一声好，这哥哥脑子实在是太灵光。
穆长春此时看向秦晓穆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朗声大笑道：“哈哈哈，秦兄弟真是奇人，竟想到这么个法子，可这译本怎么弄，还请兄弟不吝赐教？”
“这个请穆大哥放心，小弟自会代劳，不过要费些时间，大概需要一天吧。”秦晓穆回道。
不待对方答话，秦晓穆用手一指整个酒窖一圈，继续说道：“穆大哥请看，这酒窖背靠后山竹林，只有一个出口，要是不慎让官兵搜到，难免一场厮杀，两位自然武艺高强，但英雄难敌四手，为防万一，今夜将这酒窖挖一条通道直通竹林，以策万全，穆大哥以为如何？”
穆长春见他真心为自己着想，又智计百出，鬼灵精怪，不免心中升起一丝感动，赞叹道：“秦兄弟年纪轻轻如此办事周全，实在令人佩服，就依兄弟，今夜我就负责挖地道，译本的事还请秦兄弟费心。”
简单的酒宴一直吃到天黑，丁亮有伤在身，不便行动，穆长春挖地道，所幸酒窖位置特殊，不需要挖多远就到了院墙外，秦小穆不敢让陈方单独与穆长春相处，害怕弟弟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先来帮忙，有自己和陈方加入，一夜的时间足够他们将新土的痕迹全部掩盖掉。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穆长春和秦小穆负责轮换用短锄挖，陈方用竹筐运送泥土，至上半夜竟挖出一条可容一人爬出的通道。
下半夜秦晓穆则编制起译本来，将常用的字在脑海里思谋一番，然后就着那印好的《沧浪诗集》整理起来，这个过程十分耗费脑力，所幸前世博学，也属正规高等学府毕业，至天明终于编好一个手抄本，注上页码，古书为竖行，每一行字迹清晰，内容与之前的诗集大致相似，秦晓穆对自己的杰作大感满意。
见天还未亮，秦晓穆忽然想到一个细节，立刻另拿纸迅速誊抄了一份，用麻线装订成副本，做完这些，发现窗外已透进微弱的光线。
走出房间，天光已经大亮，秦晓穆长长的伸个懒腰，看了一眼沧浪园后竹林间缭绕的雾气，院落身在其中，犹如仙境般迷人，心上的事在一步步推进，令人感慨，，，
透过微弱的光线，秦晓穆终于看清门口的人影竟是那床上躺着的丁亮，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了，秦晓穆抱拳施礼：“英雄见谅，这是一个酒窖，想着这几日外边不安全，只好委屈英雄暂时藏在这里，别无他意。”
“谅你也不敢耍花样，否则老子一刀杀了你，哼！”丁亮说完踉跄着走出酒窖，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晓穆。
待秦晓穆回到前厅，陈方刚好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都是食物、药和日常用品。
不一会儿，穆长春也回来了，身上多了个包袱，掩上大门后走进房间看望丁亮，沧浪园里有两幢房屋，被秦小穆分成若干部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房、侧房、伙房均有，还有一间空房子，被秦晓穆拿来摆放各种需要的物件，算是最初的实验室了。
秦晓穆带穆长春查看了酒窖，对方只丢下一句话：“小兄弟想得周全，有劳了！”这才将丁亮搬进去，然后用秸秆杂草掩住，看不出一丝破绽，这才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秦晓穆拿起两块琉璃做成的镜片，那镜片已打磨成弧形，将镜片安放进事先做好的半片竹筒，竹筒上有刻度，只见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远方，又适当调整了一番，才将另一片竹片盖了起来，最后用细绳子缠绕固定，又一只简易的单筒望远镜就做成了。
做完这些已是下午，秦晓穆拿了竹筒往穆长春的屋子走去，却不见人，秦晓穆又来到后院，扒开茅草进了酒窖。果然，弟弟已准备好酒菜，刚好摆了一桌子，穆长春扶丁亮坐到桌前，见秦晓穆面带笑容走了进来，穆长春咧嘴笑道：“小兄弟，快过来，咱们好好吃顿酒。”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咳咳，正该为穆大哥和丁英雄接风，请！”秦晓穆反客为主，径直坐下，就这样，连上陈方四个人在酒窖里就着油灯准备开席。
秦小穆连忙帮二人倒满三碗酒，微微一笑道：“弟弟年幼，就不饮酒了，我陪两位大哥一醉方休！”
秦晓穆作为一个文明时代思维的怪胎，此时尽量将自己融身草莽，有着自己的打算，嘴里说道：“都是自己人，我们就别落入俗套，我这里可没那么多穷讲究，来，敬两位哥哥。”
果然，穆长春哈哈哈大笑几声，一拍秦晓穆肩膀说道：“小兄弟爽快，有点我们江湖做派，我喜欢，来，一起干了这杯！”说完却看着秦晓穆。
秦晓穆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先喝，他是绝对不会先喝的，怕下毒啊，此人心机缜密，不可小觑，想到此赶紧说道：“今日得见两位英雄，实是有幸，我们一起敬两位英雄，先干为敬。”说完率先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
穆长春看了丁亮一眼，二人才跟着干杯，秦小穆使个眼色，陈方变得机灵，帮空碗全部倒满。
这样一来，众人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接下来就是推杯换盏，不觉间那丁亮也活泛起来，大声说道：“没想到秦兄弟竟是这等豪爽之人，那鸟书有何好读，不如跟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我敬秦兄弟一碗。”
见丁亮如此，秦晓穆也不好推辞，说了声：“丁英雄敬酒，我先干。”说完一饮而尽。
“好酒量，好痛快，好些日子没这么舒爽过了。”丁亮说完也将满满一碗酒灌进喉咙。
穆长春微微一笑：“老弟说的什么话，秦兄弟饱读诗书，为人爽快，将来前程不可限量，怎能跟了你我，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说完用余光瞟了秦晓穆一眼。
酒既是疯狗药，也是崔话剂，丁亮听穆长春这样说，竟也不敢反驳：“还是大哥想得深远，兄弟唐突了，唐突了，吃菜，吃菜。”说着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力咀嚼起来，嘴角边冒出一片油珠子。
秦晓穆心想果然有这一出，需得小心应对，连忙抱拳道：“蒙丁英雄看得起，小弟荣幸之至，我四人今日寒舍相会，实属有缘，不论兄弟身在何处，只要两位英雄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必不推辞，在这里，小弟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两位英雄周全。”
秦晓穆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仪，称呼也不敢随便改了，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财富、权力、地位都不是永恒，它们只会在生命中成为一段过往，最后都将成为流沙在指间无可挽回地漏出去！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更不可贸然下赌注，何况关乎生死一线。
穆长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秦兄弟有心了，世事艰难，如秦兄弟这般洒脱之人确实不多，如今全城已经戒严，只怕还得在此叨扰数日，眼下确有一事，不知可否劳烦你这位陈兄弟帮个小忙？”
说完穆长春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将这封信送出城，到太行壶关，交给一家永济酒肆叫刘二的老板。二位兄弟不必担心，我等流落江湖，每年收购些茶叶、瓷器送入草原，换些玉石、皮革、精钢过来贩卖，中间赚些差价，可朝廷早已禁止商队出入北境，于皮革、精钢这些物品更是不许民间私自贩卖，河水刚刚化冻，我等欲组成商队北上，却在半路被驻军截获，一批货物也被扣押，混乱中我二人杀死几个官军，死里逃生方到得济城，不想走漏消息，被打成反贼四处通缉，唉，眼看就没有了活路，前些日子左右托人，想将那些货物赎了，如今被困城中，心急如焚，实属无奈。”
穆长春将前因后果说了一番，秦晓穆思量着他的话语，竟找不出破绽，反倒觉得心绪不宁，而今这个忙帮是不帮，如若应承下来，定然坐实了通匪的罪名，如若不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只怕得当场丧命，只能权衡再三，秦晓穆看向弟弟陈方。
弟弟也正将目光看向秦晓穆，秦晓穆会意，知道兹事体大，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当即爽快的答应道：“些许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还得仔细整理一番，小弟虽不知这信里的内容，不过还请穆大哥将想告诉同伴的话编译一番，这样安全一些，也不至于被截获。”
说着秦晓穆端起碗与穆长春碰了一下，独自饮下。
穆长春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阴沉的目光一闪而过，疑惑的看着秦晓穆问道：“还请秦兄弟明示。”
秦晓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娓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传递消息的办法，如果直接送信，被人截获定然泄露天机，如若将这些内容编成数字，再制作一本译本，将常用的文字编成文章、诗词之类，每一行都有相应的字数，只要找到译本上对应的行和字数，就能还原出信上的内容，这样一来，即使被人截获，也不知所以然，根本看不懂信的内容，而且容易遮掩，同时也能保证送信人的安全，穆大哥以为如何？”
听秦晓穆讲完，虽一时不能完全领会，穆长春是个精细人，也明白个大概，顿时大喜过望，这个法子若非奇人异士想不出来，只有丁亮稍显木讷，一头雾水直发愣。
就连弟弟陈方听得也不禁叫了一声好，这哥哥脑子实在是太灵光。
穆长春此时看向秦晓穆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朗声大笑道：“哈哈哈，秦兄弟真是奇人，竟想到这么个法子，可这译本怎么弄，还请兄弟不吝赐教？”
“这个请穆大哥放心，小弟自会代劳，不过要费些时间，大概需要一天吧。”秦晓穆回道。
不待对方答话，秦晓穆用手一指整个酒窖一圈，继续说道：“穆大哥请看，这酒窖背靠后山竹林，只有一个出口，要是不慎让官兵搜到，难免一场厮杀，两位自然武艺高强，但英雄难敌四手，为防万一，今夜将这酒窖挖一条通道直通竹林，以策万全，穆大哥以为如何？”
穆长春见他真心为自己着想，又智计百出，鬼灵精怪，不免心中升起一丝感动，赞叹道：“秦兄弟年纪轻轻如此办事周全，实在令人佩服，就依兄弟，今夜我就负责挖地道，译本的事还请秦兄弟费心。”
简单的酒宴一直吃到天黑，丁亮有伤在身，不便行动，穆长春挖地道，所幸酒窖位置特殊，不需要挖多远就到了院墙外，秦小穆不敢让陈方单独与穆长春相处，害怕弟弟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先来帮忙，有自己和陈方加入，一夜的时间足够他们将新土的痕迹全部掩盖掉。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穆长春和秦小穆负责轮换用短锄挖，陈方用竹筐运送泥土，至上半夜竟挖出一条可容一人爬出的通道。
下半夜秦晓穆则编制起译本来，将常用的字在脑海里思谋一番，然后就着那印好的《沧浪诗集》整理起来，这个过程十分耗费脑力，所幸前世博学，也属正规高等学府毕业，至天明终于编好一个手抄本，注上页码，古书为竖行，每一行字迹清晰，内容与之前的诗集大致相似，秦晓穆对自己的杰作大感满意。
见天还未亮，秦晓穆忽然想到一个细节，立刻另拿纸迅速誊抄了一份，用麻线装订成副本，做完这些，发现窗外已透进微弱的光线。
走出房间，天光已经大亮，秦晓穆长长的伸个懒腰，看了一眼沧浪园后竹林间缭绕的雾气，院落身在其中，犹如仙境般迷人，心上的事在一步步推进，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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