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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青云山

    三人三马扬尘而去,出谷进入山道。

    林弃问道:“心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先去马场。”

    “踏马沟吗?”

    正是!”陈灵心道:“此次远出,不知何日才回,先去踏马沟祭拜祭拜我的父母和大伯大母。”

    一听到陈二爷,林弃心里就开始不好受了,这两年每次去祭拜都会想起陈二爷对他种种的好,曾也暗暗下过决定,若有能力了以后要为陈家讨个公道。

    快行不足一个时辰,三人便来到了踏马沟。踏马沟马场里已是野草芊芊,往日旧路还依稀可见,只是那温馨的小屋已是残破不堪。穿过草场,便见几座荒丘,陈灵心已是眼中含泪,却仍是要强的忍着不愿落下。她跪坟前,心之殷殷,深深叩首,口中念念有词:“阿父阿母,大伯大母,心儿至今不忘家仇,待心儿救下哥哥,定会将仇得报!”

    林弃与玉月跪于陈灵心两侧,林弃心涌伤意,手已成拳,叩首道:“大爷二爷,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能平安的救出秀哥哥。”

    三人再次叩首后,起身上马,林弃问道:“心姐姐,我们先去哪里开始寻找那个野山?”

    陈灵心道:“大娘说让我们先去她的本家——付家!”

    林弃疑惑问道:“大娘的本家付家……在哪里?”

    陈灵心道:“在秦州汉中郡,大娘说过,其大哥曾也是摸金人,或许能知道一些关于野山之事。”

    林弃一听,心乐道:“这也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要满天下的去找那个野山之人呢!要是有这么一条线索,那我们必将事半功倍啊!”

    “可别高兴的太早,没那么容易,我们且不知道大娘的大哥愿不愿意帮助我们,更不知道大娘大哥还在不在人世。”陈灵心的一盆冷水,泼得林弃哇哇凉。

    林弃笑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有线索总比漫无目的的找寻要好得多吧!”

    “话是如此,走吧!”陈灵心催马扬鞭,林弃与玉月紧紧跟随而去。

    在神州大地的东方,有三座耸立顶天的大山,分别为白云山,青云山和九灵山。三山横列成屏,巍峨雄奇,西附中原辽阔平原,东临无垠大海。在青云山之巅,有一个道家门派叫作“紫灵派”,紫灵派属当今天下唯一一家炼气修真门派。其年湮世远,且极为神秘,外人只知其派中道人持斋奉戒诵经,烧香燃灯礼道等一些道事法事,却不知其内在根源,诡秘深远。据传紫灵派创派祖师‘无虚子’,为西周时期之人,但未经有过任何相关记载与证实,也不过是传说而已,也有说法,其创派人是来自上古之人。

    青云山景色天成,美不胜收。在其之巅,有一座如同云中天阙般的飞檐宫殿,它正是紫灵派的正宫——紫灵宫。紫灵宫当代掌门名曰:‘张仁真’,他此时正身处在一刺云飞崖之上,一身青紫色道袍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遥望着山下蜿蜒曲折的青白石阶。

    在那青白石阶之上,有一群人正缓缓上山而来。“走,快点走,一个个慢吞吞的。”钟雨楼催赶着这群人向青云山之巅走去。这群人是江夏郡吕家一干人等,其中有男也有女,有老也有少,他们均双手被缚,行动极为不便。且在冬日寒风之中,又长时间的远途跋涉之下,已是累得精疲力尽。尽管如此,仍不断的被多名紫灵派道人的催赶着,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青云山山顶走去。

    “恶道啊恶道,卑鄙的小人!在琵琶山之时说得是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来这么一手,你们真是天下最恶之道啊!”说话之人是吕家家主吕正博,年有六十于岁了,还被如此招待,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少废话,赶紧走!”张猛大声喝道。

    吕正博一听,索性便不走了,怒道:“恶道们,不必如此折磨老夫,何不快刀利剑一现,送老夫一程?”

    钟雨楼笑道:“吕老家主,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呀!这那是折磨你老人家呢?这明明就是让你们吕家一大家子人团聚我青云山饮酒欢歌嘛!”

    吕正博冷道:“瞧你尖嘴猴腮的样子,果不其然是一个内心扭曲,尽言歪理邪说之人,道家正派怎会有你此号人物?你根本就不配为道,你们都不配为道!”

    钟雨楼恼羞成怒,喝道:“走不走,不走先杀你几个小孙让你开开眼!”说着便要拔剑,后头几个十来岁少年少女吓得惊叫连连,骚动不安。

    吕正博无奈,只得硬生生吞下这苦水,起步上山去。他时不时看了看身旁的断崖,想着要是向这断崖一跃了却残生,就不用受此等屈辱了,但又割舍不下身后一众家女子孙。

    “走,快点走!”在一声声不断的催促下,吕家人终于到达了青云山之颠——紫灵宫宫前一面宽大的‘青龙道场’。

    一到青龙道场,吕家人也不顾身份与尊严,一个个便席地而坐了,招来了大多数正在道场练功的小弟子围观,有人静静观之,有人接头接耳细说着什么?吕家人全然不顾,埋头不看。钟雨楼见状,微微一笑,进入紫灵宫向其师傅禀报去了。

    紫灵宫一进殿为幽天道武大殿,二进殿为玄天道法大殿,三进殿为钧天道真大殿,三殿内在彩绘华丽,神像庄严威势,四周烛光摇曳,檀香宜人心扉。钟雨楼来到紫灵宫后方见其掌门张仁真,张仁真正远望广阔中原,心有所思,忽闻身后钟雨楼禀道:“师尊,吕家一家老小都已带到。”

    张仁真回身笑叹道:“都说拧麻成绳好比人谓之团结,在本尊看来他们不过是一时之约,拆绳分麻,还原本质,即可逐一击破。”

    钟雨楼忙赞道:“师尊厚智,实在是高明啊!”

    刘仁真听后心悦浅笑,走进山崖壁洞之中,钟雨楼随后跟去。此崖壁山洞连通紫灵宫,内设黄香红烛,一步一香,十步一光。

    二人来到青龙道场,吕正博一见张仁真来到便骂道:“张仁真你个恶道,如此居心叵测,你到底想要作甚?”

    张仁真见吕正博这般狼狈模样,故作姿态的向一旁钟雨楼瞪眼骂道:“你个孽徒,真是该罚,怎能如此对待吕老家主呢?”

    钟雨楼急忙拱手拘礼道:“弟子知错!”说罢,便前去解开吕正博缚手之绳,便示意其他弟子将吕家人缚手之绳一一解开。

    张仁真笑道:“吕老家主失礼了,愚徒蠢顿,本天师定会重重责罚!”

    吕正博斥道:“恶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想要如何对付老夫,你尽管来便是!”

    张仁真一听,收笑说道:“吕老家主果真是豪爽之人,本天师也就直说了。本天师是想请你们吕家人暂留我青云山,待本派真正抓到那个恶意谣传之人,便放你吕家人回去。”

    吕正博怒道:“你抓你的人,与我吕家有何干系!”

    张仁真面色一变,冷笑道:“有何干系?好一个有何干系!那日所谓之拜山大会,名曰拜山,还真是可笑至极。你们这些江湖武者以拜山的名义来琵琶山掠夺我派祖师墓中宝物……这种带着耻辱性的掠夺,其中就有你吕家的份吧?杀我派诸多弟子也有你吕家的份吧?”

    吕正博愣了愣,道:“可你们道家门派已经与我们达成一致协议,一切损伤既往不咎,墓中宝物平分啊!”

    张仁真冷笑一声,道:“如此情形之下,与你们协商共识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本派已恢复如初,怎能不将往日耻辱一一抹尽,怎能不将那些失去的宝物一一拿回来呢?一些游侠散客暂可不计,但你们八大世家,四大门派,本天师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吕正博也冷笑一声,道:“奸诈小人,既然如此,何必将我吕家老小押至你派中?当场了去便是!”

    张仁真道:“道家之人,以善为本,杀人不是我本意。本天师且问你两句,你若如实作答,便可放你一家老小回去。”

    吕正博正疑惑张仁真话中真意假意之时,张仁真问道:“你可知谣传我祖师大墓中有宝之人是谁?”

    吕正博道:“周所周知,野山是也。”

    张仁真道:“不,野山不过是一个盗墓贼的行名,此人真名陈松拳,他绝不可能是谣传之人,谣传之人另有其人。”

    吕正博道:“你知道的比我都多,你还来问我?”

    张仁真道:“此人定在你们八大世家,四大门派之中,极有可能也是个盗墓贼,或说……曾是曹门摸金人。”

    吕正博道:“你若认为在我们八大世家中,那你去找便是,我吕家不曾为曹门摸金人,你找我吕家要人,那可是找错了。”

    张仁真道:“好,此事暂且不说。本天师问你,你可知本派祖师墓中那一卷《感元上经》被何人拿走了?”

    吕正博想了想说道:“有,有一人较为可疑!”

    “何人?”张仁真问道。

    吕正博道:“当时,我与几位掌门、家主一同协力牵制巨型蟾蜍,见长沙郡岳麓山岳山派掌门李崇乙独自一人上了那奇山之巅而去。”

    “长沙郡岳麓山,好~不错!本天师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你回答了一个问题,那你吕家之人就留一半回一半吧!”

    吕正博道:“你所问的,我知道的,我都回答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吕家?”

    张仁真未理会,向钟雨楼问道:“吕家所得的石不玉,全都拿回来了吗?”

    钟雨楼道:“都拿回来了,两箱三百六十五颗,一颗不少全都拿回来了。”

    张仁真听罢,转身便走。吕正博喊道:“你言而无信,该回答的我都已经回答了,我还将那日所得的石不玉也全都归还了,你还想怎样?”

    张仁真当即转身怒指吕正博,凶道:“归还?那石不玉本是我道家之宝,你吕家配拥有吗?有资格拥有吗?嗯~?不杀你们已是天大的道恩,还不知足?……先暂时留一段时间吧!”

    吕正博哑口无言,张仁真喝道:“将吕家人全部关至断生牢,没有本尊之令,不得放出。”

    “是!”十二生肖真君拱手应道,寅虎君张猛与午马君丁文将吕家之人押往青云山北侧断生牢。

    紫灵派的断生牢是一座崖牢,乃崖洞改建而成,内在较为宽敞,被分隔成若干个小间,通风透气,就是有些昏暗。其背面临近悬崖峭壁,正面临近崖岸深渊,只有一小洞道通往紫灵派厨舍食坊右侧,绕行厨舍食坊达青龙道场还有百米山道。

    此时的断生牢内,正关押着一位年轻人,此人便是陈德秀,他被关足足已有两年之余。在此两年期间,陈德秀时刻想着如何逃脱这断生牢,机关算尽,但终是无从得施,直至一妙龄少女的出现,他才又重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少女名为‘张见月’,性质纯真,貌美灵动,为张仁真独女,被其疼爱有加。一日,张见月饭后无聊,本生性贪玩的她偶然来到断生牢岸崖处,见牢内关押着一男子,觉奇而问,一来二往便与陈德秀熟络起来了,时常来送点酒食,说着一些派中之事与江湖之事。

    陈德秀身材伟岸,面容俊朗,他在得知张见月乃天师之女之后,绞尽脑汁,使出曾在风月交友时的口舌本领,一来二回便掌控了张见月的心意,张见月也是对陈德秀日久生情了。这时,张见月又来为陈德秀送酒送肉,两人聊得正欢之时,听见了张猛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师傅也真是的,白留这么多吕家人作何用?又得送吃又得送喝,可苦了咱们师兄弟了!”丁文回道:“三师哥,你可别说了,要是传到师傅老人家的耳朵里,那就有你好受的了!”

    听有人来,张见月赶紧寻处躲藏,寻来寻去也无处可藏,灵机一动,便拔出剑舞了起来。“怕甚?罚就罚……谁”张猛迎面问道。

    “三师哥、七师哥是我!”张见月俏皮的说道。

    “小师妹……你怎在此?”张猛问道。

    张见月道:“来此练功啊!你看此处风景如画,气息清爽,不正是练功的好去处吗?”

    此时陈德秀拿着酒与肉躲进牢中暗处,张猛四下看了一眼未发现异常,对丁文说道:“七师弟,将吕家人通通给关起来。”随后来到张见月面前笑笑呵呵的拔剑说道:“小师妹,师兄来陪你练可好?”

    张见月看了一眼吕家人,佯装道:“哎呦,不好了三师哥,突然肚子饿了,下次再练吧!”说罢,便溜走了。

    古灵精怪的小师妹让张猛一脸狐疑,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他见吕家人都已进了断生牢,锁了牢门便走了。

    待道人们走后,陈德秀打量着被刚关进来的一群人,男子叫骂着泄泄愤,女子哭泣着诉诉苦。陈德秀见状,道:“这群道人心狠手辣,你们可别被他们给听见了。”

    陈德秀一出声,牢中顿然安静了。吕正博之子吕子良问道:“何人在此?”

    陈德秀道:“在此只有被关押之人!”

    一听对方也是被关押之人,吕家人也便放下了警惕,双方一问一答,一答一问,聊了许久。

    在道武大殿中,张仁真召集了十二生肖真君。十二生肖真君在张仁真道座前两侧就立,左右各六位真君。以往上六君为外事道君,下六君为内事道君,分管着不同派中事务,此时可不同往日了,江湖狂浪再起,破坏道法自然规律,道家必致力将天下回归平凡。

    张仁真威坐说道:“子鼠君、寅虎君、卯兔君、酉鸡君、亥猪君。”

    “弟子在!”钟雨楼、张猛、梅落生、鸣影、高俊五人齐道。

    你们五人速去长沙郡,查清岳山派掌门李崇乙是否得到了《感元上经》,若有……杀之……夺之。

    “弟子遵命!五人齐道。”

    张仁真大袖一挥,“速去!”

    五人离去,张仁真再道:“丑牛君、午马君、戌狗君。”

    “弟子在!”上官壮、丁文、徐飞三人齐道。

    “你们三人分道去往崆峒山、铁槎山、罗浮山,请此道家三派掌门来青云山一叙。”

    “弟子遵命!”三人齐道。

    三人离去,张仁真又道:“申猴君,巳蛇君,未羊君。”

    “弟子在!”谢六、朱名、胡恬儿三人拱手应道。

    “你们三人分别带上数名弟子去盯住各世家及各门派的动静,尤其是那琅琊王氏,陈留谢氏,洛阳洛刀门,如有风吹草动,及时飞信来报。”

    “弟子遵命!”三人拱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