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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难不死的男孩

    夜深了,可女贞路花园墙头上的一只猫,却没有丝毫睡意。

    它全身都是黑色,头部却是银白色,像是白色头发,面部黑色正八字开脸,看上去就像——戴了一只黑色的面罩。

    它卧在墙头上,宛如一座雕像,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女贞路远处的街角。邻街的一辆汽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两只猫头鹰扑扇着从头顶上飞过,它也一动不动。

    实际上,快到午夜时,它才开始动了动。

    猫一直眺望着的那个街角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来得那样突然,悄无声息,简直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猫尾巴抖动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女贞路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

    他个子瘦高,戴着顶斗笠,上面写着个“火”字。银色的胡须是山羊胡的样式,穿一件白色御神袍,御神袍背后印着“三代目火影”的字样,蹬着一双木屐。半月形的眼镜后边一对湛蓝湛蓝的明亮眼睛闪闪放光。

    他的名字,叫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从他的名字到他的木屐,在他来到的这条街上都不受欢迎。

    他忙着在御神袍口袋里翻寻,好像找什么东西。

    他也早就发现有人监视他,所以他突然抬头,看见一直在街那头注视着他的那只猫,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这只猫的样子很好笑。

    他轻轻笑着,嘟哝说:“我早就该想到了。”

    他在里边衣袋里找出了他要找的东西,看起来像一只银制打火机。他把它轻轻弹开,高举起来,“咔哒”一声,离得最近的一盏路灯“噗”的一声熄灭了。

    他又打了一下——第二盏灯也熄灭了。

    他用熄灯器打了十二次,于是整条街上只剩下远处两个小小的光点——那就是监视他的那只猫的两只眼睛。

    如果这时有人向窗外看,即使是眼尖的德思礼太太,也不会看到马路上发生的一切。

    猿飞日斩把熄灯器放回御神袍里边的口袋里,之后就顺着街道向四号走去。他在墙头那猫的身边坐下来。他没有看它,但过了一会儿,便跟它说起话来。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旗木教授。”

    他回头,朝奶牛猫微微一笑。

    奶牛猫不见了,换成一个神情严肃的男子,戴一副黑色面罩,看起来跟猫开脸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穿了一件翠绿色的马甲,银白色的头发刺猬般上翘。他显得有些激动。

    “您怎么认出那是我?”他问。“我似乎从来没有公开展示过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亲爱的卡卡西,你的阿尼马格斯很有你的个人特色。再说了……”我是火影。

    最后几个字猿飞日斩没有说出口,但旗木卡卡西明白了他的意思。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却发现只是徒劳,不再说些废话转移注意力,泄气地直接开口了:“所以,水门老师他……”

    这一刻,旗木教授点到了他急于想讨论的问题核心,这也正是他在冰冷的砖墙上守候了一整天的原因。

    不管他是一只猫,或是一个男子,他从来都不曾用现在这样锐利的眼光看猿飞日斩。

    显然,不管大家怎么说,只有从猿飞日斩口中得到证实,他才会相信。

    “是的,这我感到很遗憾。”猿飞日斩沉默片刻,湛蓝的眼眸蕴着悲伤,落在了因大地黑暗而愈显明亮的星空。

    旗木卡卡西也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嗓子,追问道:“真的,不是在进行什么机密任务,而施展的金蝉脱壳吗?”

    猿飞日斩缓缓转头,看着身陷黑暗中微微发抖的旗木卡卡西,感同身受地叹息:“你知道的,卡卡西……没有什么任务,值得四代目火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旗木卡卡西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猿飞日斩忽然转头,往路口街角看去。

    卡卡西随之转头,发现三代目火影大人曾经出现的地方,又有一位男人来到了。

    来人瘦高的个子,黑色短发,脸上缠着绷带,挡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脸色常年不笑,阴沉沉的。穿一件黑色的御神袍,御神袍的背面,印着暗红色的“三代目之根”字样。内衬是白色,同样蹬着一双木屐。

    正是魔法部部长,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已看见了黑暗中的日斩、卡卡西两人,不苟言笑地走了过来,在猿飞日斩身旁坐下。

    “日斩,喊我来这里做什么?”

    竟是直接无视了坐在一旁的卡卡西。

    卡卡西也没心思在乎这些,眼巴巴地看着三代目火影大人,同样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实际上,我还叫了海格过来。”猿飞日斩从御神袍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认真看起来。那只表样子很奇怪,有十二根指针,却没有数字,还有一些小星沿着表盘边缘转动。猿飞日斩显然看明白了,他把表放回衣袋,说:“海格肯定迟到了。”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志村团藏保持着严肃低沉的声音,再次问了一遍。

    “哦,我是来接鸣人,把他送到他姑妈姑父家的。”猿飞日斩收好了金表,轻声道,“现在,他们是他惟一的亲人了。”

    “您不会是指——您不可能是指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吧?”旗木卡卡西噌地跳起来,指着女贞路四号那一家。“三代目大人——您可不能这么做。我观察他们一整天了。您找不到比他们更不像你我这样的人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我看见他在大街上一路用脚踢他母亲,吵着要糖吃。您竟然要让四代目火影水门老师唯一的孩子漩涡鸣人住在这里?!”

    “这对他是最合适的地方了。”猿飞日斩坚定地说,“等他长大一些,他的姑父姑妈会向他说明一切。我给他们写了一封信。”

    “一封信?”旗木教授有气无力地重复说,又坐回到墙头上。“三代目大人,您当真认为用一封信您就能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吗?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的!他会成名的——一个传奇人物——如果将来有一天把今天定为漩涡鸣人日,我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会有许多写鸣人的书——我们世界里的每一个孩子都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说得对极了,”猿飞日斩说,他那半月形眼镜上方的目光显得非常严肃,“这足以使任何一个孩子冲昏头脑。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一举成名!甚至为他根本不记得的事情而成名!让他在远离过去的地方成长,直到他能接受这一切,再让他知道,不是更好吗?更何况,他的身体里……”

    旗木教授张开嘴,改变了看法。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是啊——是啊,当然您是对的。可……”

    旗木卡卡西改变了看法,志村团藏却没有,他迅疾开口,打断了卡卡西的话,

    “日斩,你也知道,他的身体里,寄宿着最强的尾兽,九尾。”

    语气阴沉严肃,显然他并不怎么同意猿飞日斩的安排。

    “那又如何呢?”猿飞日斩轻轻说道。

    “将他交给我,我会将他培养成木叶隐蔽而忠心的力量!”

    志村团藏的话令旗木卡卡西炸了毛,他猛地从墙头跳了下来,紧紧瞪视着志村团藏,目光锐利:“你怎么敢!那是水门老师唯一的儿子!”

    “也是木叶村这一代的九尾人柱力!”志村团藏冷笑一声,对旗木卡卡西的反应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猿飞日斩,想知道他的想法。

    旗木卡卡西也反应过来谁才是火影,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也将目光转向仰望着星空的猿飞日斩,目露紧张期待:“三代目大人……”

    猿飞日斩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搭档,轻轻摇了摇头:“团藏,如今是和平时代,木叶村不需要武器。我希望鸣人能够平静地成长。”

    志村团藏沉默片刻,微微低头:“好,你说了算。”

    旗木卡卡西松了口气,突然奇怪问道:

    “对了,三代目大人,鸣人呢?”

    上下打量着猿飞日斩的御神袍,觉着小鸣人似乎藏在那里面。

    “海格会把他带到这里的。”猿飞日斩答道。

    志村团藏保持沉默,旗木卡卡西皱起了眉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海格去办——您觉得——明智吗?”

    “我相信他。”猿飞日斩说。

    “我不是说他心术不正,”旗木教授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您不能不看到,他很粗心。他总是——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划破了周围的寂静。

    当他们来回搜索街道上是否有汽车前灯的灯光时,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阵吼叫。

    他们抬眼望着天空,只见一辆巨型摩托自天而降,停在他们面前的街道上。

    如果说摩托是一辆巨型摩托,那么骑车人就更不在话下了。那人比普通人高一倍,宽度至少有五倍,似乎显得出奇的高大,而且粗野——纠结在一起的乱蓬蓬的黑色长发和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庞,脸上还有一道横亘鼻梁的疤痕,那双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像两只小海豚。他那肌肉发达的粗壮双臂抱着一卷毛毯。

    “海格,”猿飞日斩说,听起来像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来了。这辆摩托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借来的,三代目大人,”巨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跨下摩托车,一边说,“是很久以前自来也大人借给我的。我把他带来了,先生。”

    “没有遇到麻烦吧?”

    “没有,先生。他睡着了……”

    既然猿飞日斩已经确定了漩涡鸣人的命运,志村团藏便不为所动,漠不关心,而猿飞日斩和旗木教授朝那卷毛毯俯下身去。

    他们看见毛毯里裹着一个男婴,金色的头发,左右脸对称分布着三根胡须,睡得正香。

    旗木卡卡西小心翼翼掀开襁褓,看见孩子肚子上有一处伤痕,伤口形状很奇怪,像一轮漩涡。

    “这地方就是——”旗木教授低声问。

    “是的,”猿飞日斩说,“他一辈子都要带着这道伤疤了。”

    志村团藏这才远远投来好奇的一瞥。

    “伤疤没什么,我左边膝盖上就有一个疤,是一幅完整的伦敦地铁图。好了——把他给我吧,海格——咱们最好还是把事情办妥。”

    猿飞日斩把鸣人抱在怀里,朝德思礼家走去。

    “我能——我能跟他告别一下吗?先生?”海格问。

    他把毛发蓬乱的大头凑到鸣人脸上,给了他一个胡子拉碴、痒乎乎的吻。接着海格突然像一只受伤的狗般号叫了一声。

    “嘘!”旗木教授嘘了他一声,“你会把麻瓜们吵醒的!”

    “对——对——对不起,”海格抽抽搭搭地说,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大手帕,把脸埋在手帕里,“我——我实在受——受不了——玖幸奈和水门死了——可怜的小鸣人又要住在麻瓜们家里——”

    “是啊,是啊,是令人难过,可你得把握住自己,不然我们会被发现的。”旗木教授小声说,轻轻拍了一下海格的臂膀。

    这时猿飞日斩正跨过花园低矮的院墙,朝大门走去。志村团藏默默跟在他身后,像是他的影子。

    猿飞日斩轻轻把鸣人放到大门口的台阶上,从御神袍里掏出一封信,塞到鸣人的毛毯里,然后退了两步,回到另外三个人身边。

    他们四人站在那里,对小小的毯子注视了足有一分钟。

    海格的肩膀在抖动,旗木教授拼命眨眼,猿飞日斩一向闪光的眼睛也暗淡无光了。至于志村团藏,只间或向鸣人投去一瞥,默默扫视着周边动静,大部分时间都注视着猿飞日斩,面色阴沉严肃,暗地里心疼。

    “好了,”猿飞日斩终于说,“到此结束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咱们还是去参加庆祝会吧。”

    “是啊,”海格咕哝说,“我得去把车放还自来也大人家仓库。晚安,旗木教授——晚安,三代目大人。嗯……晚安,部长大人。”他最后的晚安说得不情不愿,显然对志村团藏感官并不好。

    海格用外衣衣袖揩了揩流泪的眼睛,跨上摩托,踩着了发动机,随着一声吼叫,摩托车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希望很快和您见面,旗木教授。”猿飞日斩朝旗木教授点头说。

    旗木教授微微点了点下巴,作为回答。

    猿飞日斩转身来到街上。他在街角上掏出银制熄灯器,“咔哒”弹了一下,只见十二个火球又回到各自的路灯上,女贞路顿时映照出一片橙黄,他看见一只奶牛猫正悄悄从街那头的拐角溜掉了。他也恰好可以看见4号台阶上放着的那个用毯子裹着的小包。

    “祝你好运,鸣人。”

    “好好长大吧。霍格沃茨,会欢迎你的到来。”他喃喃地说,蹬着脚跟一转身,只听御神袍“飕”的一声,他和志村团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微风拂动着女贞路两旁整洁的树篱,街道在漆黑的天空下寂静无声,一尘不染,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发生离奇古怪骇人听闻的事情。

    漩涡鸣人在毯子包里翻了个身,但他并没有醒。

    他的一只小手正好放在那封信旁边。

    他还继续沉睡,一点不知道他很特殊,不知道他名气很大,不知道再过几小时,等德思礼太太开大门放奶瓶时,他会被她的尖叫声吵醒;更不会知道,在未来的几个星期,他堂哥达力会对他连捅带戳,连掐带拧……

    他也不可能知道,就在此刻,全国有那么一群人在秘密聚会。

    人们高举酒杯,悄声说:“祝福大难不死的孩子——漩涡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