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监初恋
“太监也有中产！”
掖庭宫一片花园中，木子齐喃喃自语，嘴角露出笑意。当想到这个客层细分时，他心中有些自得。在闲逛中思索商机，是上一世的习惯。
那些副总管太监、各宫副掌事太监，各院负责太监，能收到贿赂，肯定买得起六石散，木子齐心中如此盘算，自然是希望通过客群细分，以打开销路。
当然，前提是这一朝没有禁毒一说。
他心中喜悦，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但这些太监有权有势，能抢为什么还要买？心下又有些疑虑。
走出没多远，忽听得欢笑声传来。
远远望去，见有两个人影，似在说笑嬉戏。
木子齐又往前走了一段，见树荫下，有一片花海，牧丹盛放，映红一位姑娘娇艳的脸，弯弯曲曲的树枝，反衬她凹凸紧致的身材，正是小翠。
这一朝，以丰腴体态为美。小翠虽达不到当朝微胖的审美标准，却也到了女大十八变的年龄。宫女大多清瘦，只因每日劳累，又不能吃饱吃好。但小翠得阳康每日送的食物，营养跟上，风韵渐显。
旁边的青年，木子齐再熟悉不过，正是阳康，长相帅气，微凸的喉结，显现男性特征。
见有人来，二人急忙分开。看到来人是木子齐，小翠满脸通红，娇羞之下，拔腿跑开。
阳康脸露尴尬，眉头一皱，向木子齐道，“小真人，不好好炼丹，出门乱跑！”
几天前还叫我魔王，之前还称我真人，这会儿又加个小字，这哪朝哪代，人性都一样！
所以当领导的总是要端着，有架子才有威严。不过，这小鲜肉形象，又怎么威风得起来？
心中如此想，木子齐嘴上露出苦笑，随口说道：“你小子不也乱跑吗？”
“哎，我和小翠，你可别跟人乱说啊！”阳康咧嘴一笑，说完转头便走了。
哪有人可说，我就认识你们几个，木子齐想。这一幕，他自然猜得出来，两个苦命之人，在情窦初开的年龄，相互喜欢了。
想到他二人，木子齐感慨，自己的上一世，女子流行减肥；而这一朝，则以胖为美。却不知，食物在这朝，也像魔都的房子一样，是硬通货。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喜欢，并非是百分百纯粹的，因为那些身外之物，也代表着一个人的价值与魅力，中年心态的木子齐，对此深信不疑。
恍惚间，木子齐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在他心中，中学懵懂的喜欢还不能算，追求过、感受过痛的才能算初恋。
那年大一新生报道，出了火车站，在自己学校牌子的迎新处，见到了一个学姐，齐耳短发，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仿佛是爱情的黑洞，让人看不透但又想琢磨。学姐说话时吹气如兰，胸脯起伏，自己面红耳赤。
单相思了！
再后来，在食堂前看到诗社社团招人，那个学姐又出现了。打听之下，才知道她是诗社社长，文学院的院花。
一个化学专业的愣头青，喜欢上一个中文系的诗社社长，还是学院院花，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知难而退！却心有不甘！
一阵风吹过，微微作响的树叶，将他拉回现实。
这些日子，按照木子齐写下的清单，阳康送了不少材料来。
朱砂、雄黄、云母、石灰、醋……品种不少，但想要的磷矿等上一世的提炼物，自然不可能找得到。虽万般不愿，木子齐还得和污秽物打交道，从中提炼想要的化学元素。好在道僮的炼丹术，如同缩短了化学反应过程，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所在院落中闹鬼。木子齐细察之下，发现是破旧屋子夜间风吹之下，发出的异响形成次声波，不知道原理的人听来，自然是毛骨悚然。
但想到这闹鬼能护得邻家母女三人平安，倒也不错。
只是夜晚的打更传来，木子齐仍会惊醒，每夜睡眠多次中断。这鬼屋的嗡嗡声，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大碍。
上一世爆肝搞钱，其实睡得也少。所以，每日必须保持运动，以此平衡健康。上一世，几个朋友交流中得出的理论：健康是1，搞到的钱是0，再多的0没有前面的1，毫无意义！
这个习惯也带到了这一世，尽管这一世的身体并不需要，但每天仍是保持一万步的行走。
这一世道僮的炼丹秘方，木子齐的记忆随炼丹进程慢慢记起，道僮与药僮兼修，加之上一世的化学功底，他知道潜力甚大。
这些天，白天时，院落中只有他一人，阳康和小翠常偷偷溜出来，到此处相会。能搞定看守小翠做工的人，想来阳康也算有几分手段。木子齐只觉得，阳康头脑好使，如果是上一世创业，定会拉这样的年青人入伙。
越来越相熟之后，二人亲密时，也不再避讳木子齐。
这一天，木子齐又看到了阳康和小翠。
二人坐在花台上，相依相拥。阳光暖暖的撒下来，小翠靠在阳康肩膀，右额与阳康左颈相贴，阳康左手搂着她左肩。
木子齐见二人神情自然，也就不避开。二人抬头望着天空，木子齐顺势看去，两只小鸟飞过，三人痴痴地看着。
他们不如那两只小鸟自由！木子齐心生伤感，不由得又想起了大学初恋。
为了追求院花学姐，诗社社长，木子齐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加入诗社。
他每天奔走于图书馆、阅览室，以背诵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精神，疯狂背诵各类诗歌，从温情款款的席慕蓉、汪国真，到意象朦胧的舒婷、北岛，再到后来是辞典般厚实的《海子诗全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会写诗了，不过是以化学的方式，在传统的套路中，他觉得自己的诗没有机会。
“一个人走在路上，意外掉到水沟里，这是小说；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弹到了月亮上，这就是诗歌！”学姐在诗社内部的讨论会上说。
“我觉得，文学是两种化学元素意外相遇，发生的化学反应。比如氢与氧相遇，意外遇到燃烧，就变成了水，写这个化学反应的过程就是小说。但如果水遇到金属钾或钠，会发生爆炸，水到了天上，变成雨落了下来，截几个片断写下来，就成了诗歌。”接着学姐的话，清晰记得自己所说的这一段话。
诗社成员皆是一惊，学姐微微点头，面露喜色，都是文科生为主的诗社成员，对这理工科学子的观点，都觉得颇为新颖。
作为社团中的异类，学姐从此对他另眼相看。
很快，他便在诗社期刊中发表了自己的作品：
《似水》（一）
如果你是那高高在上的氢
我就是那芸芸众生的氧
你看不见我
我却在你身边
只为守候你的呼吸
终有一天
我们会在火中相遇
我们的化学反应
是你眼中的惊鸿一瞥
是校园的一滴喷泉
是天空的眼泪
我们聚成小溪
穿越丛山峻岭
汇成滔滔江河
只为奔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忽听得“咯咯”一笑，木子齐回过神来，见阳康与小翠在打情骂俏。
在其后的日子，阳康与小翠白天频繁跑到院落，木子齐所在一排屋子尽头一个房间，甚至还被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康与小翠的爱情在快速升温。
木子齐又想到初恋。
随着诗歌水平的不断长进，学姐和自己牵手了。那一天，天空蓝得像海，二人也是坐在长凳上，看着倒过来的海，看着小鸟飞过，想着同一首诗……
新作：
《似水》（二）
茫茫大海中
阳光见证我们的升华
天空倒映爱的结晶
当风雨来临
我们重入轮回
不再分离
我们开枝蔓叶
幸福人间
……
不用说，每晚的宿舍夜话中，他自然成为化学系学子的羡慕对象。
世事总是如此玄妙，上一世的情，和这一世的苦，有时并无分别。感慨间，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木子齐，你个假太监，你这一世的孤独，没有人能懂！”
又一天午后，木子齐到井中打水。穿过所在那排屋子尽头时，他后退了两步。
却见院落门外，有个人影匆匆跑走了。
心知不妙，木子齐正踌躇间，阳康与小翠从屋中慌张出来，衣裳凌乱，小翠脸上红晕未散，阳康脸色半边红，半边白。二人望了下木子齐，也没打招呼，便出了院落。
有人盯上他们了！一个不祥之感在木子齐心中升起。
那会是什么人呢？什么人跟踪阳康和小翠？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升起，木子齐隐隐感到不安。
希望宫女和太监，青春中都有似水华年！木子齐双手合十，心中暗暗祈祷。
掖庭宫一片花园中，木子齐喃喃自语，嘴角露出笑意。当想到这个客层细分时，他心中有些自得。在闲逛中思索商机，是上一世的习惯。
那些副总管太监、各宫副掌事太监，各院负责太监，能收到贿赂，肯定买得起六石散，木子齐心中如此盘算，自然是希望通过客群细分，以打开销路。
当然，前提是这一朝没有禁毒一说。
他心中喜悦，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但这些太监有权有势，能抢为什么还要买？心下又有些疑虑。
走出没多远，忽听得欢笑声传来。
远远望去，见有两个人影，似在说笑嬉戏。
木子齐又往前走了一段，见树荫下，有一片花海，牧丹盛放，映红一位姑娘娇艳的脸，弯弯曲曲的树枝，反衬她凹凸紧致的身材，正是小翠。
这一朝，以丰腴体态为美。小翠虽达不到当朝微胖的审美标准，却也到了女大十八变的年龄。宫女大多清瘦，只因每日劳累，又不能吃饱吃好。但小翠得阳康每日送的食物，营养跟上，风韵渐显。
旁边的青年，木子齐再熟悉不过，正是阳康，长相帅气，微凸的喉结，显现男性特征。
见有人来，二人急忙分开。看到来人是木子齐，小翠满脸通红，娇羞之下，拔腿跑开。
阳康脸露尴尬，眉头一皱，向木子齐道，“小真人，不好好炼丹，出门乱跑！”
几天前还叫我魔王，之前还称我真人，这会儿又加个小字，这哪朝哪代，人性都一样！
所以当领导的总是要端着，有架子才有威严。不过，这小鲜肉形象，又怎么威风得起来？
心中如此想，木子齐嘴上露出苦笑，随口说道：“你小子不也乱跑吗？”
“哎，我和小翠，你可别跟人乱说啊！”阳康咧嘴一笑，说完转头便走了。
哪有人可说，我就认识你们几个，木子齐想。这一幕，他自然猜得出来，两个苦命之人，在情窦初开的年龄，相互喜欢了。
想到他二人，木子齐感慨，自己的上一世，女子流行减肥；而这一朝，则以胖为美。却不知，食物在这朝，也像魔都的房子一样，是硬通货。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喜欢，并非是百分百纯粹的，因为那些身外之物，也代表着一个人的价值与魅力，中年心态的木子齐，对此深信不疑。
恍惚间，木子齐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在他心中，中学懵懂的喜欢还不能算，追求过、感受过痛的才能算初恋。
那年大一新生报道，出了火车站，在自己学校牌子的迎新处，见到了一个学姐，齐耳短发，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仿佛是爱情的黑洞，让人看不透但又想琢磨。学姐说话时吹气如兰，胸脯起伏，自己面红耳赤。
单相思了！
再后来，在食堂前看到诗社社团招人，那个学姐又出现了。打听之下，才知道她是诗社社长，文学院的院花。
一个化学专业的愣头青，喜欢上一个中文系的诗社社长，还是学院院花，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知难而退！却心有不甘！
一阵风吹过，微微作响的树叶，将他拉回现实。
这些日子，按照木子齐写下的清单，阳康送了不少材料来。
朱砂、雄黄、云母、石灰、醋……品种不少，但想要的磷矿等上一世的提炼物，自然不可能找得到。虽万般不愿，木子齐还得和污秽物打交道，从中提炼想要的化学元素。好在道僮的炼丹术，如同缩短了化学反应过程，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所在院落中闹鬼。木子齐细察之下，发现是破旧屋子夜间风吹之下，发出的异响形成次声波，不知道原理的人听来，自然是毛骨悚然。
但想到这闹鬼能护得邻家母女三人平安，倒也不错。
只是夜晚的打更传来，木子齐仍会惊醒，每夜睡眠多次中断。这鬼屋的嗡嗡声，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大碍。
上一世爆肝搞钱，其实睡得也少。所以，每日必须保持运动，以此平衡健康。上一世，几个朋友交流中得出的理论：健康是1，搞到的钱是0，再多的0没有前面的1，毫无意义！
这个习惯也带到了这一世，尽管这一世的身体并不需要，但每天仍是保持一万步的行走。
这一世道僮的炼丹秘方，木子齐的记忆随炼丹进程慢慢记起，道僮与药僮兼修，加之上一世的化学功底，他知道潜力甚大。
这些天，白天时，院落中只有他一人，阳康和小翠常偷偷溜出来，到此处相会。能搞定看守小翠做工的人，想来阳康也算有几分手段。木子齐只觉得，阳康头脑好使，如果是上一世创业，定会拉这样的年青人入伙。
越来越相熟之后，二人亲密时，也不再避讳木子齐。
这一天，木子齐又看到了阳康和小翠。
二人坐在花台上，相依相拥。阳光暖暖的撒下来，小翠靠在阳康肩膀，右额与阳康左颈相贴，阳康左手搂着她左肩。
木子齐见二人神情自然，也就不避开。二人抬头望着天空，木子齐顺势看去，两只小鸟飞过，三人痴痴地看着。
他们不如那两只小鸟自由！木子齐心生伤感，不由得又想起了大学初恋。
为了追求院花学姐，诗社社长，木子齐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加入诗社。
他每天奔走于图书馆、阅览室，以背诵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精神，疯狂背诵各类诗歌，从温情款款的席慕蓉、汪国真，到意象朦胧的舒婷、北岛，再到后来是辞典般厚实的《海子诗全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会写诗了，不过是以化学的方式，在传统的套路中，他觉得自己的诗没有机会。
“一个人走在路上，意外掉到水沟里，这是小说；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弹到了月亮上，这就是诗歌！”学姐在诗社内部的讨论会上说。
“我觉得，文学是两种化学元素意外相遇，发生的化学反应。比如氢与氧相遇，意外遇到燃烧，就变成了水，写这个化学反应的过程就是小说。但如果水遇到金属钾或钠，会发生爆炸，水到了天上，变成雨落了下来，截几个片断写下来，就成了诗歌。”接着学姐的话，清晰记得自己所说的这一段话。
诗社成员皆是一惊，学姐微微点头，面露喜色，都是文科生为主的诗社成员，对这理工科学子的观点，都觉得颇为新颖。
作为社团中的异类，学姐从此对他另眼相看。
很快，他便在诗社期刊中发表了自己的作品：
《似水》（一）
如果你是那高高在上的氢
我就是那芸芸众生的氧
你看不见我
我却在你身边
只为守候你的呼吸
终有一天
我们会在火中相遇
我们的化学反应
是你眼中的惊鸿一瞥
是校园的一滴喷泉
是天空的眼泪
我们聚成小溪
穿越丛山峻岭
汇成滔滔江河
只为奔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忽听得“咯咯”一笑，木子齐回过神来，见阳康与小翠在打情骂俏。
在其后的日子，阳康与小翠白天频繁跑到院落，木子齐所在一排屋子尽头一个房间，甚至还被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康与小翠的爱情在快速升温。
木子齐又想到初恋。
随着诗歌水平的不断长进，学姐和自己牵手了。那一天，天空蓝得像海，二人也是坐在长凳上，看着倒过来的海，看着小鸟飞过，想着同一首诗……
新作：
《似水》（二）
茫茫大海中
阳光见证我们的升华
天空倒映爱的结晶
当风雨来临
我们重入轮回
不再分离
我们开枝蔓叶
幸福人间
……
不用说，每晚的宿舍夜话中，他自然成为化学系学子的羡慕对象。
世事总是如此玄妙，上一世的情，和这一世的苦，有时并无分别。感慨间，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木子齐，你个假太监，你这一世的孤独，没有人能懂！”
又一天午后，木子齐到井中打水。穿过所在那排屋子尽头时，他后退了两步。
却见院落门外，有个人影匆匆跑走了。
心知不妙，木子齐正踌躇间，阳康与小翠从屋中慌张出来，衣裳凌乱，小翠脸上红晕未散，阳康脸色半边红，半边白。二人望了下木子齐，也没打招呼，便出了院落。
有人盯上他们了！一个不祥之感在木子齐心中升起。
那会是什么人呢？什么人跟踪阳康和小翠？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升起，木子齐隐隐感到不安。
希望宫女和太监，青春中都有似水华年！木子齐双手合十，心中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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