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完美复仇
这是木子齐献丹的关键时刻。
只见昊月佛手一扬，木子齐手中，他欲试吃的丹盒飞了出去，眨眼之间，便稳稳落入昊月拂左中。又见他拈着兰花指的右手微一左摆，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将木子齐手中另一个装丹丸的盒子取过。
高延福接过盒子，取出丹丸，从怀出掏出一把铜勺，一位小太监举着根蜡烛，躬身于这位掌事太监身前。只见他将铜勺置于蜡烛上，丹丸放于铜勺中。
烛火微微加热下，空气中有清香飘出，他嗅了嗅，闭上了眼睛，脑袋自左向右划了个弧线。随即取过丹丸，放于口中。
“怪不得水银中毒，又一嘴口臭，这么烫，能不溃疡吗？”木子齐初见他品丹之敬业，又知晓其谨小甚微，不过是被昊月佛利用，初时有几分敬佩。心想，要是在自己所处的前世，那得是多高明的品酒师、美食家！一时间竟心生同情之心。但又想到自己身处陷境，又突然生出一阵厌恶。
木子齐双手合手，轻搓数下，似在祈祷奇迹发生。
高公公脸上微微泛红，双眉上翘，头部左右摇摆，神情皆醉。半柱香后，高公公再睁开眼时，竟是两眼放光，神情之兴奋，如同秀才科举，榜单前发现自己高中状元；又如同揭开新娘盖头，发现绝世美妻。
他狠狠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口中大声说道：“妙！妙极！妙不可言！”
木子齐心想，六石散这兴奋剂服下去，你能不兴奋吗？只可惜今日生死未卜，不然，真得好好研究下这六石散的化学成份，搞个高纯的、加强版，在中产太监中大卖特卖，赚它个金山银山。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昊月佛狂笑。
木子齐见他高兴，急忙说道：“恭喜菩萨，贺喜菩萨，金丹大成！还请菩萨放我出宫，好为菩萨多多炼制丹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木子齐自然知道。
“哈哈哈哈，可惜！可惜！”
“菩萨是天女转世，慈悲为怀，自然不会难为一名小道僮。”木子齐声音有些发颤。
“她做到的，我也要做到！”昊月佛声音中透着杀机。
“当年太子贤被发配巴州，然后再死于巴州。武皇做到的，菩萨自然也能做到。你也发配巴州，就到巴州炼丹去吧。休再多言！”一名紫袍太监发话，看所站位置，显然是掌事太监级别。
木子齐大惊，顿时心生凄凉：武皇杀儿子，你要杀我，我猜到了开头，但猜不到这结局，你竟连杀的方式也要一模一样。
那两个黑衣侍卫似乎认出了木子齐，那日牢中离开后，二人以为他有高人相助，才得以逃脱。此刻见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心中立时欣喜，嘴角露出诡异微笑，似乎是恨不得亲自押着他去巴州流放。
“菩萨，我能助你炼丹！”木子齐声音恳切！
“我大功告成之日，再无需炼丹之人！”
说完，昊月佛看了下高公公仍然兴奋的神情，兰花指张开再合拢，已从盒中取出那粒丹丸，随即放入口中，喉结一滚，丹丸下肚。只见他嘴角上翘，深吸一口气，左右晃动着头，神情与高公公一般，颇为陶醉。
木子齐焦急万分，不由自主地搓着手指。
片刻之后，昊月佛脸上露出兴奋之情，涂满脂粉的脸，透出些许红润，神情表现，正如高公公一般。
一刹那间，木子齐心中无数画面闪过：那打更声催命的夜晚，自己差点被阉割；两次净身、如英雄赴死的福全，最后时刻投来致敬大魔王的目光；被打了八十大板，屁股皮开肉绽的阳康，眼中射出怨毒的恨意；天真可爱的欢欢，一副馋样，嚼着杏脯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娇美可怜的小翠，牡丹花似的身躯，埋在那个暗黑的牢狱中；上吊惨死的李氏，自缢时为了不发出声音，在口中含上了手绢……
上一世从不浪费身体水份，不挥霍身体化学物质的他，眼眶一热，再一次有泪水涌出。
那一晚牢中的泪，他不知道是前世的情，还是今生的苦。
但这一刻，他知道，这泪水，为自己而流，为福全的惨痛遭遇而流，为阳康与小翠注定悲剧的爱情而流，为欢欢天真笑声的消失而流，为李氏眼中冬日湖面的凄凉而流，为这个视众生为蝼蚁的暗黑天地而流……
木子齐知道，那一刻，该来了！
“嘣！嘣！嘣！”
沉闷的响声从昊月佛肚中传来。昊月佛的身躯剧烈扭动着，原本发红的脸上露出惊恐之情，腹部一团接着一团拱起，又一团接一团坍塌，似有熊熊碳火在肚中燃烧，又仿佛有巨锤从内部撞击躯壳，他脸色变得苍白，表情惊恐之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爆了！木子齐知道，昊月佛腹脏中内爆了！
是钾爆！活跃金属钾，遇水后的剧烈爆炸！因为那粒丹丸中，裹着他从尿液中提取的金属钾。
几名黑衣人看着昊月佛，似乎猜到了什么。几人恶狠狠地瞪着木子齐，转身欲走过来，忽然腿脚一软，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大殿中，几名有身份的太监，也都身形一晃，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那是木子齐手掌中不断搓动的蔓陀罗花粉，提炼后一层层涂于手中，倚着身边的香炉，于檀香袅袅的青烟中，通过搓掌挥发，蔓陀罗粉的麻醉作用，混着佛手柑镇定安神的功效——典型的吸入型麻醉剂，麻醉剂随檀香缓缓飘出，释放于空中。若不是厅高梁阔，麻醉功效不至于此刻才姗姗来迟。
此刻，手是麻的，木子齐的心却是甜的。他自然知道，昊月佛，他不会麻醉，因为他服食的丹药外层，是麻醉剂的解药六石散，如同糖衣，里面的钾，才是内爆之源。
昊月佛捏着兰花指，眼睛大睁，惊恐地看着木子齐，手臂发抖，兰花指慢慢松弛，最后变成了鸡爪形状，身体一倒，头部重重着地。口中污血缓缓流出，浸着涂满脂粉的脸颊。
高延福一脸惊恐，不解的表情中，仿佛高中状元是黄梁一梦，他惊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呆坐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后台塌了，这个一生谨小甚微，擅于奉茶品丹的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此时此刻，木子齐心中感慨万千。
正应了那首诗：《钾》我不做你备用的乙/我要成为你心中的钾/在你绝情的时候/一起爆裂/开成最艳的花
不，也改写了那首诗《女钨》:我愿点燃自己/如袅袅青烟/萦绕着你/只为熔化你的冰冷/我燃烧的心/只为这一刻的完美复仇
木子齐于怀中取出那个绣工精巧的荷包，那是李氏绣的。从荷包中取出一粒杏脯，学欢欢贪吃的模样，放入口中。嘴中一麻，是手上残留的蔓陀罗花粉，舌头一卷，将舌苔下含着的六石散一起吞入腹中，麻醉功效和麻醉解药在肚中相融。舌头是麻的，杏脯虽甜，嚼起来并没有味道，但心里却是畅快无比。
是的，知道手麻，但偏要任性，只因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长时间的压抑之后，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在木子齐心中喷薄而出。
欢欢，我吃杏脯的馋样像你吗？
李氏，你安息吧，你眼中冬日湖面的坚冰，会融化在完美复仇的夏天里！
小翠，希望你能穿越到我上一世的时代，那里衣食无忧，在疫情之后春暖花开的季节，会有一个真正的阳康，在牡丹花丛中等你！
我的初恋，谢谢您！谢谢你给我灵感，让我这化学文青的诗，在这个暗黑的夜晚，实现了最完美的复仇。
我不怨你，曾经拥有，便已足够！若不是写给你的《似水》，我或许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氢，那我将逃不出牢狱；若不是绝情诗《女钨》，我不会想到这袅袅檀香，可以成为击败黑衣人的麻醉剂；若不是因爱生恨的《钾》，我不会想到钾爆，实现对昊月佛的完美绝杀……
谁说校园诗无用，那些穿越者以古诗辞大杀四方，我木子齐，偏要以这初恋情诗，完成生死救赎，完美绝杀！
还要谢谢魔都搞钱人的经历，让我悟出人性的弱点。
千变万变，人性不变。人都爱听恭维话，昊月佛也不能免俗，他听到我的恭维话，以为我也是胆小惜命之人，所以他取走了我手中那枚钾丹；昊月佛或许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粒我要试吃的仙丹，会在他的身体里爆炸，因为他有偏见，信其所信，无所谓真相……
木子齐抬起头，张开双手，伸向空中，“哈哈哈”大笑……这一刻，他放任泪水流淌，这是胜利者的泪水，是赢家的宣告。
黎明前的暗夜，终于快要亮了。
只见昊月佛手一扬，木子齐手中，他欲试吃的丹盒飞了出去，眨眼之间，便稳稳落入昊月拂左中。又见他拈着兰花指的右手微一左摆，一名太监走上前来，将木子齐手中另一个装丹丸的盒子取过。
高延福接过盒子，取出丹丸，从怀出掏出一把铜勺，一位小太监举着根蜡烛，躬身于这位掌事太监身前。只见他将铜勺置于蜡烛上，丹丸放于铜勺中。
烛火微微加热下，空气中有清香飘出，他嗅了嗅，闭上了眼睛，脑袋自左向右划了个弧线。随即取过丹丸，放于口中。
“怪不得水银中毒，又一嘴口臭，这么烫，能不溃疡吗？”木子齐初见他品丹之敬业，又知晓其谨小甚微，不过是被昊月佛利用，初时有几分敬佩。心想，要是在自己所处的前世，那得是多高明的品酒师、美食家！一时间竟心生同情之心。但又想到自己身处陷境，又突然生出一阵厌恶。
木子齐双手合手，轻搓数下，似在祈祷奇迹发生。
高公公脸上微微泛红，双眉上翘，头部左右摇摆，神情皆醉。半柱香后，高公公再睁开眼时，竟是两眼放光，神情之兴奋，如同秀才科举，榜单前发现自己高中状元；又如同揭开新娘盖头，发现绝世美妻。
他狠狠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口中大声说道：“妙！妙极！妙不可言！”
木子齐心想，六石散这兴奋剂服下去，你能不兴奋吗？只可惜今日生死未卜，不然，真得好好研究下这六石散的化学成份，搞个高纯的、加强版，在中产太监中大卖特卖，赚它个金山银山。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昊月佛狂笑。
木子齐见他高兴，急忙说道：“恭喜菩萨，贺喜菩萨，金丹大成！还请菩萨放我出宫，好为菩萨多多炼制丹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木子齐自然知道。
“哈哈哈哈，可惜！可惜！”
“菩萨是天女转世，慈悲为怀，自然不会难为一名小道僮。”木子齐声音有些发颤。
“她做到的，我也要做到！”昊月佛声音中透着杀机。
“当年太子贤被发配巴州，然后再死于巴州。武皇做到的，菩萨自然也能做到。你也发配巴州，就到巴州炼丹去吧。休再多言！”一名紫袍太监发话，看所站位置，显然是掌事太监级别。
木子齐大惊，顿时心生凄凉：武皇杀儿子，你要杀我，我猜到了开头，但猜不到这结局，你竟连杀的方式也要一模一样。
那两个黑衣侍卫似乎认出了木子齐，那日牢中离开后，二人以为他有高人相助，才得以逃脱。此刻见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心中立时欣喜，嘴角露出诡异微笑，似乎是恨不得亲自押着他去巴州流放。
“菩萨，我能助你炼丹！”木子齐声音恳切！
“我大功告成之日，再无需炼丹之人！”
说完，昊月佛看了下高公公仍然兴奋的神情，兰花指张开再合拢，已从盒中取出那粒丹丸，随即放入口中，喉结一滚，丹丸下肚。只见他嘴角上翘，深吸一口气，左右晃动着头，神情与高公公一般，颇为陶醉。
木子齐焦急万分，不由自主地搓着手指。
片刻之后，昊月佛脸上露出兴奋之情，涂满脂粉的脸，透出些许红润，神情表现，正如高公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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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牢中的泪，他不知道是前世的情，还是今生的苦。
但这一刻，他知道，这泪水，为自己而流，为福全的惨痛遭遇而流，为阳康与小翠注定悲剧的爱情而流，为欢欢天真笑声的消失而流，为李氏眼中冬日湖面的凄凉而流，为这个视众生为蝼蚁的暗黑天地而流……
木子齐知道，那一刻，该来了！
“嘣！嘣！嘣！”
沉闷的响声从昊月佛肚中传来。昊月佛的身躯剧烈扭动着，原本发红的脸上露出惊恐之情，腹部一团接着一团拱起，又一团接一团坍塌，似有熊熊碳火在肚中燃烧，又仿佛有巨锤从内部撞击躯壳，他脸色变得苍白，表情惊恐之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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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手是麻的，木子齐的心却是甜的。他自然知道，昊月佛，他不会麻醉，因为他服食的丹药外层，是麻醉剂的解药六石散，如同糖衣，里面的钾，才是内爆之源。
昊月佛捏着兰花指，眼睛大睁，惊恐地看着木子齐，手臂发抖，兰花指慢慢松弛，最后变成了鸡爪形状，身体一倒，头部重重着地。口中污血缓缓流出，浸着涂满脂粉的脸颊。
高延福一脸惊恐，不解的表情中，仿佛高中状元是黄梁一梦，他惊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呆坐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后台塌了，这个一生谨小甚微，擅于奉茶品丹的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此时此刻，木子齐心中感慨万千。
正应了那首诗：《钾》我不做你备用的乙/我要成为你心中的钾/在你绝情的时候/一起爆裂/开成最艳的花
不，也改写了那首诗《女钨》:我愿点燃自己/如袅袅青烟/萦绕着你/只为熔化你的冰冷/我燃烧的心/只为这一刻的完美复仇
木子齐于怀中取出那个绣工精巧的荷包，那是李氏绣的。从荷包中取出一粒杏脯，学欢欢贪吃的模样，放入口中。嘴中一麻，是手上残留的蔓陀罗花粉，舌头一卷，将舌苔下含着的六石散一起吞入腹中，麻醉功效和麻醉解药在肚中相融。舌头是麻的，杏脯虽甜，嚼起来并没有味道，但心里却是畅快无比。
是的，知道手麻，但偏要任性，只因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长时间的压抑之后，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在木子齐心中喷薄而出。
欢欢，我吃杏脯的馋样像你吗？
李氏，你安息吧，你眼中冬日湖面的坚冰，会融化在完美复仇的夏天里！
小翠，希望你能穿越到我上一世的时代，那里衣食无忧，在疫情之后春暖花开的季节，会有一个真正的阳康，在牡丹花丛中等你！
我的初恋，谢谢您！谢谢你给我灵感，让我这化学文青的诗，在这个暗黑的夜晚，实现了最完美的复仇。
我不怨你，曾经拥有，便已足够！若不是写给你的《似水》，我或许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氢，那我将逃不出牢狱；若不是绝情诗《女钨》，我不会想到这袅袅檀香，可以成为击败黑衣人的麻醉剂；若不是因爱生恨的《钾》，我不会想到钾爆，实现对昊月佛的完美绝杀……
谁说校园诗无用，那些穿越者以古诗辞大杀四方，我木子齐，偏要以这初恋情诗，完成生死救赎，完美绝杀！
还要谢谢魔都搞钱人的经历，让我悟出人性的弱点。
千变万变，人性不变。人都爱听恭维话，昊月佛也不能免俗，他听到我的恭维话，以为我也是胆小惜命之人，所以他取走了我手中那枚钾丹；昊月佛或许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粒我要试吃的仙丹，会在他的身体里爆炸，因为他有偏见，信其所信，无所谓真相……
木子齐抬起头，张开双手，伸向空中，“哈哈哈”大笑……这一刻，他放任泪水流淌，这是胜利者的泪水，是赢家的宣告。
黎明前的暗夜，终于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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