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胡人少女
前有堵截，后人追兵。
木子齐环顾前后，正欲飞身逃离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喊声：“木先生莫怕，我们来救你！”
这喊声穿透马蹄声，清晰传入耳中。木子齐心下一惊：“奇怪了，什么人来救我？”
见前后方追兵穿着不同，似乎是两类人，木子齐提高警惕，放慢了马速。回头望去，见后方追兵也停了下来。此时，前方一队人马已来到跟前。
一个慈眉善目、高鼻白脸的长者朗声说道：“在下子寿宗宗主李元亨，特来迎接木先生。”
木子齐盯着李元亨看了片刻，只觉得眼前之人有清瘦，似大病初愈，自己并不认识。随即问道：“宗主认得我？”
李元亨道：“不瞒先生说，我们子寿宗是子伋庄的死对头，相斗多年，彼此都在对方安插有眼线。刚截到飞鸽传书，知道先生会在两庄交界处遇险，故而前来迎接。”
李元亨又道：“先生在子伋庄大显身手，我们已知晓，如此神医，定是子伋庄怕先生到子寿宗来，他们用心狠毒，若杀了先生，我子寿宗就会受困于瘟疫，此消彼长，子伋庄的势头自然就压过子寿宗了。”
木子齐闻听此言，心中仍是诧异。不知这中间有什么阴谋？这庄主所言，听起来倒也合理。
李元亨见木子齐表情，忙道：“有劳先生到府上一聚。”
作为万象堂创始人，总得把事情搞明白吧，否则这怎么做情报生意？木子齐心中如此想，便应了声“好！”
跟着一行人前行，行了三里路，见到一座宅院，上书“子寿宗”三个大字。
木子齐随主人走进门去，见宅院深阔，所有建筑，都是立柱在外，房屋高悬，走道间烛台火炬，火光熊熊，大白天见此情景，木子齐看得心中惊奇。
李元亨似是看出了木子齐心思，笑着说道：“我庄信奉拜火教，心向光明。”
拜火教？木子齐在宫中有所耳闻，只知道是个大门派。但他一门心思想搞大厂，并未作过深究。
好话不闲多！木子齐说道：“宗主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
李元亨未接话，一路倒是客气，与木子齐并肩而行，不时介绍宅院情况，不知不觉间，那些一同进门的人大多都不知去向。
片刻之后，李元亨引着木子齐进了议事厅，只有两个家仆跟了进来。木子齐见厅中央挂着一幅和子伋庄一模一样的巨匾，上书文字也一字不差：“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见木子齐呆望片刻，李元亨朗声道：“先生可是好奇这匾与子伋庄所见为何一模一样？”
木子齐点了点头说：“正是。”
李元亨说道：“先生可听过这两句话背后的故事？”
木子齐道：“我只知道这出自《诗经》，说的是兄弟情深。”
李元亨凝望了巨匾片刻，缓缓说道：“我与子伋庄庄主，理应如匾中所言。”
看来都是有故事的人！木子齐如此想，嘴上却说：“愿闻其详！”。
“只因大家立场不同罢了。”李元亨不再往下细说。
……
“贵宗瘟疫似乎并不严重！”木子齐进来后，不见有瘟疫状况。
李元亨说道：“瘟疫就不劳烦先生了，知道先生的妙招后，我宗已按同样的方法冶理了。只是小女突然晕厥，倒是要请先生瞧瞧。”
木子齐心中疑窦丛生。
李元亨说完，便领着木子齐，往侧后方走去，两个家仆在后面远远跟着。木子齐注意到，越往里走，空间越是开阔，建筑上均是石柱林立，中间设有石筑烛台，虽是白天，仍是火炬不灭。
路过一排屋子里，木子齐闻到一阵草药味，透过门缝看去，竟堆满了药材。
这借疫情囤货搞钱之法，我自愧不如，木子齐心中感慨。
几人又走了一段，李元亨道：“前面便是小女新月的闺房了。
一名小婢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老爷，小姐还是没醒，夫人也在小姐房中。”李元亨道：“快通报夫人，我请的神医来了。”
不一会儿，一名妇人和小婢迎在门口，木子齐见这妇人高鼻碧眼，胡人女子装扮。
妇人打量了木子齐一眼，见丈夫眼中的神医如此年少，脸露诧异之色，又看了李元亨一眼，忙道：“小神医快救救小女。”
木子齐随小婢走到床前，见病榻之上女子，不过十来岁，脸上虽因天花长满痘疮，五观轮廓仍是明艳秀美。
木子齐把了把脉，觉得她似疾火攻心。这是少年恢复学医记忆以来，第一次救冶病人。少年的脑海中闪过一系列回忆：从小爱专研毒花异草的光景，师父青虚子“莫问前程，但求初心”的行医信条，太师父孙思邈天马行空的医术。
木子齐写了张方子，递给李元亨道：“请让人照药方煎药。”李元亨也未细看，直将药方揣入怀中。随后，木子齐又依解表透邪之法为李新月针炙一番。
木子齐又看了看眼前之人，心想：“这姑娘脸上的痘疮怕是好了，也要留下疤痕。”
思索解决方法时，他将一颗六石散放入姑娘舌下。
木子齐从腰间乾坤带中，取出一瓶丹丸。触摸乾坤带的一瞬间，少年仿佛触电一般。这乾坤带，见证他这一世修为的经历。师父青虚子在他十二岁时送的生日礼物，各种小物件放入带中，系于腰间，感觉只是系了根普通的布带，内中却是别有乾坤。那以后，他将各种奇思妙想研制的丹丸药剂收入带中。
魔都搞钱人知道，有些事被选择性遗忘，只因心中有创伤。这一刻，木子齐感觉有些分裂，上一生世故的灵魂，对抗这一世少年的意志。
木子齐取出一盒西施冻龄膏，缓缓敷于李新月脸上。
西施冻龄膏是木子齐根据太师傅《千金方》西施玉容散方子，加入杜鹃花、伏苓等改进而得，是少年奇思妙想的成果。
看着天花痘疮，木子齐想到了孙思邈：“太师父曾自创天花防疫法，是以天花病人疮中的脓液敷在未患天花者身上来预防。”他见这痘疮已干，于是在李新月脸上铺了张麻纸，左手扶住她额头，右手执小刀轻刮了一下。
身后站着的李夫人甚是不安，焦急地看向木子齐。
忽听李元亨问道：“先生，这是干什么？”木子齐被突然打扰，分心之下，小刀一不留神，竟在痘疮上方刮破了一小块皮。不过，身后之人并未瞧见。
木子齐将麻纸叠好，说道：“宗主，府上如有孩童未患天花，可将此物轻蘸少许，抹于鼻腔中，可终生不得天花。”
李夫人脸露喜色，心想：“这少年神医，手段果然高明。”
木子齐看着小姑娘眉心痘疮，又看到刮破的皮，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眉心的红色胎迹。于是，他将西施冻龄膏刮出花瓣状的空白，然后在这花形中涂上去腐生肌膏。少年嘴角一扬，心中暗喜：“等皮肤长好后，这眉心的疤便是一朵花印，涂上胭脂，那得多美。”
旁边候着的小婢伸头看了李新月，见眉心的花状甚是精美，脸上露出羡慕表情，再看向木子齐时，眼中带着恳切目光。
“呃”……病榻之上的姑娘醒了过来，一脸惊恐。木子齐一怔，又替姑娘把了下脉。却见她眼角，有泪水滴落。
李元亨拉着李夫人转头出了房间，木子齐也没在意。
忽然，木子齐隐隐听到女子哭声，转过头，身后却无人。过了片刻，李庄主和夫人一同走了进来，见李夫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木子齐忙道：“夫人不必担心，小姐休养两日便能痊愈。”
李夫人没有反应，倒是李元亨往病榻走了过来，待走近身边时，木子齐只感胸口一麻，身体已不动能弹。李元亨假借上前探视女儿，突然制住了木子齐。
木子齐一脸惊骇，大声道：“李宗主，这是为何？”
李元亨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然后又吩咐道：“来人，拖下去！”，话音刚落，进来两个虬髯大汉，一左一右驾着木子齐，朝庭院下方走去。
木子齐大惑不解，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们以为我对小姐不敬……”
木子齐环顾前后，正欲飞身逃离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喊声：“木先生莫怕，我们来救你！”
这喊声穿透马蹄声，清晰传入耳中。木子齐心下一惊：“奇怪了，什么人来救我？”
见前后方追兵穿着不同，似乎是两类人，木子齐提高警惕，放慢了马速。回头望去，见后方追兵也停了下来。此时，前方一队人马已来到跟前。
一个慈眉善目、高鼻白脸的长者朗声说道：“在下子寿宗宗主李元亨，特来迎接木先生。”
木子齐盯着李元亨看了片刻，只觉得眼前之人有清瘦，似大病初愈，自己并不认识。随即问道：“宗主认得我？”
李元亨道：“不瞒先生说，我们子寿宗是子伋庄的死对头，相斗多年，彼此都在对方安插有眼线。刚截到飞鸽传书，知道先生会在两庄交界处遇险，故而前来迎接。”
李元亨又道：“先生在子伋庄大显身手，我们已知晓，如此神医，定是子伋庄怕先生到子寿宗来，他们用心狠毒，若杀了先生，我子寿宗就会受困于瘟疫，此消彼长，子伋庄的势头自然就压过子寿宗了。”
木子齐闻听此言，心中仍是诧异。不知这中间有什么阴谋？这庄主所言，听起来倒也合理。
李元亨见木子齐表情，忙道：“有劳先生到府上一聚。”
作为万象堂创始人，总得把事情搞明白吧，否则这怎么做情报生意？木子齐心中如此想，便应了声“好！”
跟着一行人前行，行了三里路，见到一座宅院，上书“子寿宗”三个大字。
木子齐随主人走进门去，见宅院深阔，所有建筑，都是立柱在外，房屋高悬，走道间烛台火炬，火光熊熊，大白天见此情景，木子齐看得心中惊奇。
李元亨似是看出了木子齐心思，笑着说道：“我庄信奉拜火教，心向光明。”
拜火教？木子齐在宫中有所耳闻，只知道是个大门派。但他一门心思想搞大厂，并未作过深究。
好话不闲多！木子齐说道：“宗主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
李元亨未接话，一路倒是客气，与木子齐并肩而行，不时介绍宅院情况，不知不觉间，那些一同进门的人大多都不知去向。
片刻之后，李元亨引着木子齐进了议事厅，只有两个家仆跟了进来。木子齐见厅中央挂着一幅和子伋庄一模一样的巨匾，上书文字也一字不差：“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见木子齐呆望片刻，李元亨朗声道：“先生可是好奇这匾与子伋庄所见为何一模一样？”
木子齐点了点头说：“正是。”
李元亨说道：“先生可听过这两句话背后的故事？”
木子齐道：“我只知道这出自《诗经》，说的是兄弟情深。”
李元亨凝望了巨匾片刻，缓缓说道：“我与子伋庄庄主，理应如匾中所言。”
看来都是有故事的人！木子齐如此想，嘴上却说：“愿闻其详！”。
“只因大家立场不同罢了。”李元亨不再往下细说。
……
“贵宗瘟疫似乎并不严重！”木子齐进来后，不见有瘟疫状况。
李元亨说道：“瘟疫就不劳烦先生了，知道先生的妙招后，我宗已按同样的方法冶理了。只是小女突然晕厥，倒是要请先生瞧瞧。”
木子齐心中疑窦丛生。
李元亨说完，便领着木子齐，往侧后方走去，两个家仆在后面远远跟着。木子齐注意到，越往里走，空间越是开阔，建筑上均是石柱林立，中间设有石筑烛台，虽是白天，仍是火炬不灭。
路过一排屋子里，木子齐闻到一阵草药味，透过门缝看去，竟堆满了药材。
这借疫情囤货搞钱之法，我自愧不如，木子齐心中感慨。
几人又走了一段，李元亨道：“前面便是小女新月的闺房了。
一名小婢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老爷，小姐还是没醒，夫人也在小姐房中。”李元亨道：“快通报夫人，我请的神医来了。”
不一会儿，一名妇人和小婢迎在门口，木子齐见这妇人高鼻碧眼，胡人女子装扮。
妇人打量了木子齐一眼，见丈夫眼中的神医如此年少，脸露诧异之色，又看了李元亨一眼，忙道：“小神医快救救小女。”
木子齐随小婢走到床前，见病榻之上女子，不过十来岁，脸上虽因天花长满痘疮，五观轮廓仍是明艳秀美。
木子齐把了把脉，觉得她似疾火攻心。这是少年恢复学医记忆以来，第一次救冶病人。少年的脑海中闪过一系列回忆：从小爱专研毒花异草的光景，师父青虚子“莫问前程，但求初心”的行医信条，太师父孙思邈天马行空的医术。
木子齐写了张方子，递给李元亨道：“请让人照药方煎药。”李元亨也未细看，直将药方揣入怀中。随后，木子齐又依解表透邪之法为李新月针炙一番。
木子齐又看了看眼前之人，心想：“这姑娘脸上的痘疮怕是好了，也要留下疤痕。”
思索解决方法时，他将一颗六石散放入姑娘舌下。
木子齐从腰间乾坤带中，取出一瓶丹丸。触摸乾坤带的一瞬间，少年仿佛触电一般。这乾坤带，见证他这一世修为的经历。师父青虚子在他十二岁时送的生日礼物，各种小物件放入带中，系于腰间，感觉只是系了根普通的布带，内中却是别有乾坤。那以后，他将各种奇思妙想研制的丹丸药剂收入带中。
魔都搞钱人知道，有些事被选择性遗忘，只因心中有创伤。这一刻，木子齐感觉有些分裂，上一生世故的灵魂，对抗这一世少年的意志。
木子齐取出一盒西施冻龄膏，缓缓敷于李新月脸上。
西施冻龄膏是木子齐根据太师傅《千金方》西施玉容散方子，加入杜鹃花、伏苓等改进而得，是少年奇思妙想的成果。
看着天花痘疮，木子齐想到了孙思邈：“太师父曾自创天花防疫法，是以天花病人疮中的脓液敷在未患天花者身上来预防。”他见这痘疮已干，于是在李新月脸上铺了张麻纸，左手扶住她额头，右手执小刀轻刮了一下。
身后站着的李夫人甚是不安，焦急地看向木子齐。
忽听李元亨问道：“先生，这是干什么？”木子齐被突然打扰，分心之下，小刀一不留神，竟在痘疮上方刮破了一小块皮。不过，身后之人并未瞧见。
木子齐将麻纸叠好，说道：“宗主，府上如有孩童未患天花，可将此物轻蘸少许，抹于鼻腔中，可终生不得天花。”
李夫人脸露喜色，心想：“这少年神医，手段果然高明。”
木子齐看着小姑娘眉心痘疮，又看到刮破的皮，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眉心的红色胎迹。于是，他将西施冻龄膏刮出花瓣状的空白，然后在这花形中涂上去腐生肌膏。少年嘴角一扬，心中暗喜：“等皮肤长好后，这眉心的疤便是一朵花印，涂上胭脂，那得多美。”
旁边候着的小婢伸头看了李新月，见眉心的花状甚是精美，脸上露出羡慕表情，再看向木子齐时，眼中带着恳切目光。
“呃”……病榻之上的姑娘醒了过来，一脸惊恐。木子齐一怔，又替姑娘把了下脉。却见她眼角，有泪水滴落。
李元亨拉着李夫人转头出了房间，木子齐也没在意。
忽然，木子齐隐隐听到女子哭声，转过头，身后却无人。过了片刻，李庄主和夫人一同走了进来，见李夫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木子齐忙道：“夫人不必担心，小姐休养两日便能痊愈。”
李夫人没有反应，倒是李元亨往病榻走了过来，待走近身边时，木子齐只感胸口一麻，身体已不动能弹。李元亨假借上前探视女儿，突然制住了木子齐。
木子齐一脸惊骇，大声道：“李宗主，这是为何？”
李元亨冷冷道：“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然后又吩咐道：“来人，拖下去！”，话音刚落，进来两个虬髯大汉，一左一右驾着木子齐，朝庭院下方走去。
木子齐大惑不解，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们以为我对小姐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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