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前夕
蓬托斯首领和统治者大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它出来的时候，竟然同意由盖亚基地的人护送圣女回家。
其他的蓬托斯不敢造次，跟着首领隐入海里。
“望队长，统治者大人想见您和靳博士。”
临走前，靳泽兰吩咐同科室的研究员把梅莉带回观察室，最好绑上绳索，免得她再次发疯。
梅莉不情愿，“大阿爸都走了，没有人召唤，我是不会发疯的。”
靳泽兰只留下一个眼神给她细细体会。
两人来到统治者大人的办公室，蓬托斯计划的成员们也在里面。
统治者站在落地窗前，指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海洋，问他们。
“知道那是哪里吗？”
几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认知里，地球上只有盖亚基地一块陆地，除了这里就全是海洋。
末日前的地图倒是分得很仔细，黄海、东海、南海、加勒比海......然而现在，早已没有了这样的区分。
“那里曾经是华东的商业中心——上海。”
靳泽兰见过勘探科传回来的海底照片，她亲眼见识了沉寂在水下五百年的东方明珠，锈迹斑斑，早不复昔日荣光。
统治者大人点头，接着她的话说，“以前人们安居乐业，虽然科技不发达，但有吃不完的食物，看不完的美景。而现在，我们站在了科技之巅，却要为了两口吃的发愁，你们说，科技的进步对于我们到底是好是坏？”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人凌驾于科技之上，科技凌驾于自然之上。
最后，自然毁于科技。
望飞隐隐觉得，人和自然，很有可能会走上一条殊途同归的道路。
“好了，说正事。”
统治者大人坐下来，“蓬托斯计划要提前了。”
“啊？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望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大家的野外生存技能和安全意识还没有好好培训，一群半吊子出去谁也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没时间了。”
统治者大人不让他继续说，“蓬托斯都找上门来了，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而且我已经答应了蓬托斯，尽快把他们的圣女送回去。”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望飞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PlanA和B还没有做，这和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鲜少冷脸，“统治者大人，恕我多问一句，您既然与蓬托斯达成了某种协议，又为什么需要我们把圣女送回去？”
“望队长，你是太天真了吗？”统治者大人对着他一顿训斥，“我根本就不信任蓬托斯，圣女在我们手里，他们才会乖乖听话，而且你们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护送圣女只是其中之一。”
望飞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倘若只是把梅莉送回家，那还好，最怕就是有别的难以完成的任务。
统治者大人按住手边的按钮，“咔嗒”一声，桌上陷下去一个坑，紧接着坑里缓缓推上来两支药剂。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什么？”
统治者大人看了一眼靳泽兰，靳泽兰拿起第一支展示给其他人看，“这是R98病毒，基地研究了十几年的成果，可以帮助蓬托斯愈合面部的鳃，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类。”
“理论上来说。”她补充道，“我们提取了蓬托斯体内的病毒，但由于实验数量基数太少，我们也不能确定它是不是百分百得有效。”
她又拿起另一支，“这支就是SP040，超级致命病毒，不管用在什么生物身上，都必死无疑。”
站在望飞身后的唐汉礼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敲。”
“厉害啊，哪一支是给蓬托斯准备的？”
“两支都是。”靳泽兰把两支都放回去，桌面缓缓合上。
“怎么，还要让蓬托斯抽签，运气好的做人，运气差的做鬼？”唐汉礼挑眉，竟然在问统治者大人。
万妤和他关系不错，她狠狠捏了一下他，小声警告，“别乱说！”
“基地没有时间做那么多R98病毒，只能让你们带十几支试用品过去，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用R98获取那边高层的信任，然后偷梁换柱，用SP040消灭剩下的蓬托斯。SP040可以通过呼吸进入体内，所以你们只用把SP040倒进海里，蓬托斯通过鱼鳃吸入，就可以消灭掉它们。”
统治者大人说得云淡风轻，“注意，你们别误吸入。靳博士已经研究出浓度更加高的新版本，她会给你们配齐足够的量。”
难怪这两支长得差不多，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SP040的颜色要更加妖艳一些，敢情是要玩一招狸猫换太子的大把戏。
望飞对计划的内容不感冒，他现在只关心队员的命，“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基地会派后援队来救我们吗？”
“当然。”统治者大人立刻承诺他，“只不过你们要明白，这次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盖亚基地的存亡，人类的存亡，都交付于你们。你们亲人的命，我的命，基地所有人的命，都和你们息息相关。”
“望飞，你会是个好对长，带好队，保护好你的队友，我在基地等你们凯旋而归。”
望飞心里呵呵两声，他很清楚统治者大人说的都是为了稳住他们，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们一定一定会被放弃。
就像那些再也没有回来的人一样。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该把遗嘱立好，把死后的财产分配一下。
工作十几年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积蓄，可惜他没有任何亲人在世，当年培育的人工胚胎也没有成功，不如把钱留给靳泽兰，或者给林一桥那个小子。
思及此，他决定晚上去一趟法务科。
“对了，统治者大人，我还有个问题。”唐汉礼又想问什么，“R98病毒你们做过人体实验了吗，万一不成功岂不是一开始就露馅了？”
“那是自然，为了验证这种病毒的有效性，胚胎科专门结合蓬托斯的病毒培育了几个蓬托斯幼体，至少对这些幼体来说，R98是很有效果的。”
所有人都惊了，竟然培育出蓬托斯了？
基地真的瞒着他们在干大事，这个计划恐怕也不是心血来潮，是早有准备吧。
“那，这些变成人的小孩子呢？”
统治者大人一愣，惊讶于唐汉礼的问题。
“回收了，基地没有资源养闲人。”
又是回收，靳泽兰第二次听见这个词。
她突然想起之前胚胎科的徐博士跟她说过，如果她的生物学女儿治不好了，也要面临回收的命运。
她索性一探究竟，“统治者大人，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还请您明示，那些基地不需要的人，到底是怎么回收的？”
其他的蓬托斯不敢造次，跟着首领隐入海里。
“望队长，统治者大人想见您和靳博士。”
临走前，靳泽兰吩咐同科室的研究员把梅莉带回观察室，最好绑上绳索，免得她再次发疯。
梅莉不情愿，“大阿爸都走了，没有人召唤，我是不会发疯的。”
靳泽兰只留下一个眼神给她细细体会。
两人来到统治者大人的办公室，蓬托斯计划的成员们也在里面。
统治者站在落地窗前，指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海洋，问他们。
“知道那是哪里吗？”
几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认知里，地球上只有盖亚基地一块陆地，除了这里就全是海洋。
末日前的地图倒是分得很仔细，黄海、东海、南海、加勒比海......然而现在，早已没有了这样的区分。
“那里曾经是华东的商业中心——上海。”
靳泽兰见过勘探科传回来的海底照片，她亲眼见识了沉寂在水下五百年的东方明珠，锈迹斑斑，早不复昔日荣光。
统治者大人点头，接着她的话说，“以前人们安居乐业，虽然科技不发达，但有吃不完的食物，看不完的美景。而现在，我们站在了科技之巅，却要为了两口吃的发愁，你们说，科技的进步对于我们到底是好是坏？”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人凌驾于科技之上，科技凌驾于自然之上。
最后，自然毁于科技。
望飞隐隐觉得，人和自然，很有可能会走上一条殊途同归的道路。
“好了，说正事。”
统治者大人坐下来，“蓬托斯计划要提前了。”
“啊？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望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大家的野外生存技能和安全意识还没有好好培训，一群半吊子出去谁也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没时间了。”
统治者大人不让他继续说，“蓬托斯都找上门来了，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而且我已经答应了蓬托斯，尽快把他们的圣女送回去。”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望飞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PlanA和B还没有做，这和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鲜少冷脸，“统治者大人，恕我多问一句，您既然与蓬托斯达成了某种协议，又为什么需要我们把圣女送回去？”
“望队长，你是太天真了吗？”统治者大人对着他一顿训斥，“我根本就不信任蓬托斯，圣女在我们手里，他们才会乖乖听话，而且你们有更加重要的任务，护送圣女只是其中之一。”
望飞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倘若只是把梅莉送回家，那还好，最怕就是有别的难以完成的任务。
统治者大人按住手边的按钮，“咔嗒”一声，桌上陷下去一个坑，紧接着坑里缓缓推上来两支药剂。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什么？”
统治者大人看了一眼靳泽兰，靳泽兰拿起第一支展示给其他人看，“这是R98病毒，基地研究了十几年的成果，可以帮助蓬托斯愈合面部的鳃，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类。”
“理论上来说。”她补充道，“我们提取了蓬托斯体内的病毒，但由于实验数量基数太少，我们也不能确定它是不是百分百得有效。”
她又拿起另一支，“这支就是SP040，超级致命病毒，不管用在什么生物身上，都必死无疑。”
站在望飞身后的唐汉礼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敲。”
“厉害啊，哪一支是给蓬托斯准备的？”
“两支都是。”靳泽兰把两支都放回去，桌面缓缓合上。
“怎么，还要让蓬托斯抽签，运气好的做人，运气差的做鬼？”唐汉礼挑眉，竟然在问统治者大人。
万妤和他关系不错，她狠狠捏了一下他，小声警告，“别乱说！”
“基地没有时间做那么多R98病毒，只能让你们带十几支试用品过去，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用R98获取那边高层的信任，然后偷梁换柱，用SP040消灭剩下的蓬托斯。SP040可以通过呼吸进入体内，所以你们只用把SP040倒进海里，蓬托斯通过鱼鳃吸入，就可以消灭掉它们。”
统治者大人说得云淡风轻，“注意，你们别误吸入。靳博士已经研究出浓度更加高的新版本，她会给你们配齐足够的量。”
难怪这两支长得差不多，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SP040的颜色要更加妖艳一些，敢情是要玩一招狸猫换太子的大把戏。
望飞对计划的内容不感冒，他现在只关心队员的命，“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基地会派后援队来救我们吗？”
“当然。”统治者大人立刻承诺他，“只不过你们要明白，这次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盖亚基地的存亡，人类的存亡，都交付于你们。你们亲人的命，我的命，基地所有人的命，都和你们息息相关。”
“望飞，你会是个好对长，带好队，保护好你的队友，我在基地等你们凯旋而归。”
望飞心里呵呵两声，他很清楚统治者大人说的都是为了稳住他们，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们一定一定会被放弃。
就像那些再也没有回来的人一样。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该把遗嘱立好，把死后的财产分配一下。
工作十几年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积蓄，可惜他没有任何亲人在世，当年培育的人工胚胎也没有成功，不如把钱留给靳泽兰，或者给林一桥那个小子。
思及此，他决定晚上去一趟法务科。
“对了，统治者大人，我还有个问题。”唐汉礼又想问什么，“R98病毒你们做过人体实验了吗，万一不成功岂不是一开始就露馅了？”
“那是自然，为了验证这种病毒的有效性，胚胎科专门结合蓬托斯的病毒培育了几个蓬托斯幼体，至少对这些幼体来说，R98是很有效果的。”
所有人都惊了，竟然培育出蓬托斯了？
基地真的瞒着他们在干大事，这个计划恐怕也不是心血来潮，是早有准备吧。
“那，这些变成人的小孩子呢？”
统治者大人一愣，惊讶于唐汉礼的问题。
“回收了，基地没有资源养闲人。”
又是回收，靳泽兰第二次听见这个词。
她突然想起之前胚胎科的徐博士跟她说过，如果她的生物学女儿治不好了，也要面临回收的命运。
她索性一探究竟，“统治者大人，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还请您明示，那些基地不需要的人，到底是怎么回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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