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丹心不熄，英魂不灭
走近遗址里面，吴勾才发现石碑背面还有大段的介绍文字，写着什么汉代，什么墓穴遗址。他没时间看这些杂七杂八的内容，只是周围只有石碑这么一块平整的物品，他要将背上的卫长安放下来，靠在石碑上。
“大郎，醒醒，该起来吃药啦。”吴勾尝试摇醒卫长安。
年轻人，你怎么还睡得着？看着沉睡的卫长安，吴勾苦闷地想着。
正当吴勾想着要不要试一下一边扇他，一边喊“不要睡，起来嗨”的时候，卫长安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扶着石碑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该我干活了。”
卫长安走到一个土丘边，指甲在手腕轻轻划过便划开一道血线，他绕着土包走了一圈，让血液滴落土丘四周。
重复几次，将所有土包周围都滴上鲜血。期间数次伤口血液凝固，他又重新撕开伤口。
完事之后，卫长安才撕下衣服包扎伤口，但此时他的脸已经苍白得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每次滴下的血液都不多，但十多个土包走下来，失血量也有差不多3000毫升来。而成年人的血液总量大约为4000-6000毫升，这意味着他失血超过50%。
要知道，当人体失血量达到20%的时候，就会出现头晕、乏力等症状，急性失血30%以上就会出现严重的贫血症状，危机生命。更何况卫长安流失体内超过一半的血液，而且更是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
所以当吴勾看到卫长安这样大量撒血后，不禁怀疑他还能活多久。事实上，卫长安之所以还没有失去意识，完全是因为缔约者体内源力的特殊，勉强维持住他的生命活动。
卫长安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被吴勾搀扶着坐下，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他依偎着石碑休息了好一会，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后，重新将手伸向地上的枯枝。他将枯枝折取粗细均匀的一段，反手用食指和中指将枯枝夹起，伸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
吐出一口莫须有的烟气，卫长安一脸满足。
瞄了吴勾一眼，卫长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已经到了重意不重形的境界，你不懂。”
吴勾用两个朝天白眼给了他回应，而卫长安的应对则是轻笑和沉默。
趁着空闲，吴勾问出了一直以来他心中的疑惑：“一路上这么危机的情况，为什么还要保护最弱的我？”
卫长安微微一怔，忽然发笑道：“母亲为什么要生育？医生为什么要救人？犯罪为什么要服刑？”
“这不都是天理人情吗？需要理由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便是因为我们是军人，而你是平民。”卫长安拍了拍身上的制服，对吴勾说道。
“谢谢。”
“应尽之责，不必言谢。”
远处突然传来细小的树叶摩挲声，夹杂着细微的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是时候了。”
卫长安将口中的枯枝吐出，勉力走到一众土丘前面，肃然高声道：
“赫赫始祖，泽被黎元，振德修武，山河一统。然国祚多舛，时群魔乱舞，兴妖作怪，生灵涂炭，风雨如磐。”
“后辈子孙无能，肝肠断绝，血泪沾巾，回天乏力。今携安定梁氏玄阳之遗志，惊扰巍巍寝陵，祈诸先祖英魂，助济苍生以脱妖邪。”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
“呜呼，长安伏惟。”
土包上升起稀稀落落的光点，随着卫长安话语，光点逐渐增多。当他说到“安定梁氏玄阳”时，升起的光点大增，布满了整片遗址的上空。
当“助济苍生以脱妖邪”出口，空中的光点各自凝聚，在空中形成了数百个人形光影。
随着“长安伏惟”说完，空中的数百个光影骤然一收。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光影猛然炸开无数光屑，消失在空中，除了一声轻响什么都没有留下。
直到有一具光影骤然收缩后并没有炸开，反而一阵变幻，光影逐渐呈现出粗糙的血色肌肤，最终“轰”的一声，人影落地。
这是……英灵？吴勾心中震惊，他突然想起来了卫长安的自我介绍——四阶活灵师。
一直以来，卫长安除了梁元这个英灵之外，再没有展现过其它特异之处，再加上武者和力士也都是那么“平平无奇”，他自然以为那就是活灵师的全部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想来也是，毕竟叫做“活灵师”，望文生义也不该那么简单。
随着第一个光影的凝聚成功，后面又陆陆续续凝聚成功五十来具光影，落在地上化为五十多个活灵活现的“活人”。
“梁元啊梁元，你们的荣光，终将不灭。”
卫长安看着五十多个英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这些英灵大多阶位不高，但凭借数量和灵智的优势，未必会弱于妖魔。
五十多个英灵皆手持甲盾利刃，腰挂弩机，才刚刚出现，就自觉集结成阵。其中一个英灵走向卫长安，横眉怒目，厉声道：“尔等何人？我等已故，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些英灵都还没有意识到，由于卫长安的活灵，他们自然而然就适应了古代语言和现代语言的差异。
卫长安依靠在吴勾身上，显然早有准备，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道：“我等乃汉人后裔，如今外魔乱世，欲除我等，特以鬼神之术，唤诸位英灵助战。”
吴勾听到卫长安的话，心想这一通半真不假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他本以为卫长安自己唤醒的英灵，他应该能如臂指使，没想到还得客客气气请人家帮助。
那英灵闻言脸露惊疑，顺着卫长安所指方向抬眼望去，看到那穿林而过的獜兽和狻族身影，显然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态。再加上死而复活的神迹，当即信了八分——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之无妨。
他双眼一眯，顿生惊人煞气，转身对卫长安抱拳道：“陷陈士假军候晏光，在此听令。”
作为日常接触英灵的灵之仪轨的缔约者，卫长安的历史知识颇为丰富。汉代的陷陈士是一种特殊兵种，他们战斗在最危险艰苦的地方，不是去冲锋陷阵，就是要在攻城中率先攀登，相当于当时的敢死队或特种部队。
因此陷陈士中兵员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极为惊人。
更令他惊喜的是，晏光还是一名假军候。
假军候，即代理军候，麾下统领两百人。有统领的兵卒和一盘散沙的兵卒战斗力是天差地别的，虽然他们都是卫长安唤醒的英灵，但他也没有指挥的能力。现在有一名有经验的假军侯在，可谓是雪中送炭。
率领獜兽群的狻族，对阵陷陈士英灵，到底谁更胜一筹？吴勾心中充满了期待。
“大郎，醒醒，该起来吃药啦。”吴勾尝试摇醒卫长安。
年轻人，你怎么还睡得着？看着沉睡的卫长安，吴勾苦闷地想着。
正当吴勾想着要不要试一下一边扇他，一边喊“不要睡，起来嗨”的时候，卫长安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扶着石碑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该我干活了。”
卫长安走到一个土丘边，指甲在手腕轻轻划过便划开一道血线，他绕着土包走了一圈，让血液滴落土丘四周。
重复几次，将所有土包周围都滴上鲜血。期间数次伤口血液凝固，他又重新撕开伤口。
完事之后，卫长安才撕下衣服包扎伤口，但此时他的脸已经苍白得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每次滴下的血液都不多，但十多个土包走下来，失血量也有差不多3000毫升来。而成年人的血液总量大约为4000-6000毫升，这意味着他失血超过50%。
要知道，当人体失血量达到20%的时候，就会出现头晕、乏力等症状，急性失血30%以上就会出现严重的贫血症状，危机生命。更何况卫长安流失体内超过一半的血液，而且更是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
所以当吴勾看到卫长安这样大量撒血后，不禁怀疑他还能活多久。事实上，卫长安之所以还没有失去意识，完全是因为缔约者体内源力的特殊，勉强维持住他的生命活动。
卫长安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被吴勾搀扶着坐下，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他依偎着石碑休息了好一会，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后，重新将手伸向地上的枯枝。他将枯枝折取粗细均匀的一段，反手用食指和中指将枯枝夹起，伸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
吐出一口莫须有的烟气，卫长安一脸满足。
瞄了吴勾一眼，卫长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已经到了重意不重形的境界，你不懂。”
吴勾用两个朝天白眼给了他回应，而卫长安的应对则是轻笑和沉默。
趁着空闲，吴勾问出了一直以来他心中的疑惑：“一路上这么危机的情况，为什么还要保护最弱的我？”
卫长安微微一怔，忽然发笑道：“母亲为什么要生育？医生为什么要救人？犯罪为什么要服刑？”
“这不都是天理人情吗？需要理由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便是因为我们是军人，而你是平民。”卫长安拍了拍身上的制服，对吴勾说道。
“谢谢。”
“应尽之责，不必言谢。”
远处突然传来细小的树叶摩挲声，夹杂着细微的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是时候了。”
卫长安将口中的枯枝吐出，勉力走到一众土丘前面，肃然高声道：
“赫赫始祖，泽被黎元，振德修武，山河一统。然国祚多舛，时群魔乱舞，兴妖作怪，生灵涂炭，风雨如磐。”
“后辈子孙无能，肝肠断绝，血泪沾巾，回天乏力。今携安定梁氏玄阳之遗志，惊扰巍巍寝陵，祈诸先祖英魂，助济苍生以脱妖邪。”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
“呜呼，长安伏惟。”
土包上升起稀稀落落的光点，随着卫长安话语，光点逐渐增多。当他说到“安定梁氏玄阳”时，升起的光点大增，布满了整片遗址的上空。
当“助济苍生以脱妖邪”出口，空中的光点各自凝聚，在空中形成了数百个人形光影。
随着“长安伏惟”说完，空中的数百个光影骤然一收。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光影猛然炸开无数光屑，消失在空中，除了一声轻响什么都没有留下。
直到有一具光影骤然收缩后并没有炸开，反而一阵变幻，光影逐渐呈现出粗糙的血色肌肤，最终“轰”的一声，人影落地。
这是……英灵？吴勾心中震惊，他突然想起来了卫长安的自我介绍——四阶活灵师。
一直以来，卫长安除了梁元这个英灵之外，再没有展现过其它特异之处，再加上武者和力士也都是那么“平平无奇”，他自然以为那就是活灵师的全部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
想来也是，毕竟叫做“活灵师”，望文生义也不该那么简单。
随着第一个光影的凝聚成功，后面又陆陆续续凝聚成功五十来具光影，落在地上化为五十多个活灵活现的“活人”。
“梁元啊梁元，你们的荣光，终将不灭。”
卫长安看着五十多个英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这些英灵大多阶位不高，但凭借数量和灵智的优势，未必会弱于妖魔。
五十多个英灵皆手持甲盾利刃，腰挂弩机，才刚刚出现，就自觉集结成阵。其中一个英灵走向卫长安，横眉怒目，厉声道：“尔等何人？我等已故，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些英灵都还没有意识到，由于卫长安的活灵，他们自然而然就适应了古代语言和现代语言的差异。
卫长安依靠在吴勾身上，显然早有准备，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道：“我等乃汉人后裔，如今外魔乱世，欲除我等，特以鬼神之术，唤诸位英灵助战。”
吴勾听到卫长安的话，心想这一通半真不假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他本以为卫长安自己唤醒的英灵，他应该能如臂指使，没想到还得客客气气请人家帮助。
那英灵闻言脸露惊疑，顺着卫长安所指方向抬眼望去，看到那穿林而过的獜兽和狻族身影，显然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态。再加上死而复活的神迹，当即信了八分——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之无妨。
他双眼一眯，顿生惊人煞气，转身对卫长安抱拳道：“陷陈士假军候晏光，在此听令。”
作为日常接触英灵的灵之仪轨的缔约者，卫长安的历史知识颇为丰富。汉代的陷陈士是一种特殊兵种，他们战斗在最危险艰苦的地方，不是去冲锋陷阵，就是要在攻城中率先攀登，相当于当时的敢死队或特种部队。
因此陷陈士中兵员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极为惊人。
更令他惊喜的是，晏光还是一名假军候。
假军候，即代理军候，麾下统领两百人。有统领的兵卒和一盘散沙的兵卒战斗力是天差地别的，虽然他们都是卫长安唤醒的英灵，但他也没有指挥的能力。现在有一名有经验的假军侯在，可谓是雪中送炭。
率领獜兽群的狻族，对阵陷陈士英灵，到底谁更胜一筹？吴勾心中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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