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进 城
我杨从芬是一个板板正正的乡巴佬，在农村当农民几十年了，从来没想过要进城。一没工作，二没钱，三没关系，进城不是我想的问题。可我却在2011年进城了，一直到现在还住在县城。
我为什么进城呢？说来话长……
那年，我在乡下种田，一次，我的秧田水干了要放水进去，而某A却不准我放。我与他都站在秧田埂上，他指着水口子大声说：“你今天要打开这个口子，我就把你踩到田里去！”我也大声说：“你踩！你来踩啊！你有本事就来踩一下试试！”他看我是孤儿寡母，认为他后面又有撑腰的，口气蛮大。但我想，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水从我田边过，凭什么不让我放水？他堵上我的水口子，我又打开。后来，他还是不敢把我踩进田里，但是，这个气怄得让我难受了几天。
2006年正月初八，我去了县城一个小制衣厂打工，但仅仅只做了20多天又辞工回家了。我原来是想离儿子近点好方便照顾两个上学的儿子。
回到家里又把给村里爷爷种的田要回来自己种，种了一季中稻，收了谷，我把稻谷全部卖掉，9月份又去广东打工了，这次我下定决心不再种田，伤透了我的心！
因为我一丘田里的禾苗被牛吃了一大片。我找放牛人说理，还不承认，后来我与他吵了一架。
虽然早已是法治社会，有些人总是以谁拳头硬，谁便可以为所欲为。我一个妇道人家，孩子又小，哪是这种人的对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一年，我一丘田没有收到多少稻谷。
所以，我下决心要把收回来的稻谷一粒不剩全部卖掉，就是想斩断种田的后路，不然怕自己打工遇到困难，不能坚持又跑回家。家里没粮食了，再难也要撑下去。
我把稻谷晒好没上仓，就全部卖给了收粮食的人，9月份又去广东打工了。
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一个制衣厂。我在制衣车间坐车位，还做了一天，常常要返工，而且都是黑色的货，返工时要扯线，我连线也找不着，急得我想哭了！记得在2005年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好好的，不要戴眼镜穿针线，隔一年眼睛就变了？
无奈只好另外找工作，又找了一个制衣厂一一查货。开始做的比较开心，又是包吃包住。可到年底，因为身体的原因要去医院看病，要做激光手术，手术回来又要上班，但医生要求每天要去换药。由于天天要请假，车间主管就找我说，要我去结账，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被炒鱿鱼了。
这时的我，又急又气，怎么办呢？儿子要学费，我身体也要用钱，现在工作也没了。
那天我背着行襄出厂后，不知道往哪里去。
无奈之下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已经是无路可走，回去吧，家里一无所有，吃也没有，更重要的还是两个儿子要钱上学。我硬着头皮来到妹妹家，我做不了别的事就送送孩子上学，煮煮饭，有时也看看店子。妹妹还付给我1800元一月的工资。
快过年了，我去了珠海。2007年过年，我和女儿在一起过，大儿子在长沙，小儿子在老家，一家四人分别在三个城市过年。
2008年春节，老家遭遇雪灾。交通堵塞电杆都断了，蜡烛卖几块钱一根，食品都大涨价。
在外打工的人回不去，电话也打不通。12岁的儿子不知在哪里过年。大儿子在省钱培训，过年那些天吃饭也没地方吃，天天吃泡面，这是后来听他说的。春节前小儿子从外婆家回到村里玩，正下着大雪，他身上的鞋子和裤子都打湿了，是对面的奶奶把他叫到屋里拿鞋子和裤子帮他换下，又帮他把裤子鞋子烘干，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2008年大儿子参加高考，听说他说分数上线后，我就回到了老家。这年小儿子也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我决定在家陪小儿上学，不再外出打工。
初中是关键，上不好会影响考高中。
但我想，就是不打工，我也不想再在村里种田了。
那么干什么呢？
两年前在广东进厂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在厂门口卖早餐，有的卖包子馒头，有的卖炒粉，两块钱一份的炒粉也好吃，我早上都是吃这种炒河粉，又快又能吃饱。我想，要么我也来卖早餐吧？于是，我在离学校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个小门面，在马路边，与房东谈好过几天来打扫卫生。
那天当我去打扫卫生准备开店卖早餐时，那个房东说房子不租给我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听别人说我是一个人。我反问房东：“一个人就不能租房开店了吗？”房东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反正我这房子不租了，不租给你了。”
我也明白了房子会出租，但不会租给我。于是我不再多说，说了更没意思。我反身便离开，边走边想，我单身怎么了？单身犯法了？有罪吗？连房子也租不到了？
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我正直来到墟场找到一个熟人，问她知道哪里有没有房子可以租来卖早餐？她告诉我正好她儿子有一间。我吸取前面的教训，马上付了一个月的押金。过了半个月，我忙完家里的事来观察这个门面的情况时，我发现这个地方买早餐不是很好，打算不租了，租金也不要了。我忙完大儿子上大学的事情后，就正式计划卖早餐了。
起初，因为没有把握，我还从没有卖过早餐，就决定先在家里试试。我从县城买了一台米浆机，炸粑粑的铁铲，夹子等工具，第2天就在自家大门口炸油粑。开始真不好意思，怕炸不好被人笑话，更怕没人买，因为就是本村这么多人。
炉子放在大门口，旁边放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圆盘。一边慢慢炸一边壮着胆子，提着嗓子喊：“卖油粑！卖油粑！”看见有人路过门口就喊，真觉得很不好意思，都是本村人，你叫人家买你的油耙？叫人家来尝还差不多。可是想，我要钱啊！我是为了钱来做的，不卖哪有钱，儿子的学费怎么办？
我只好红着脸见人就喊“买油粑！尝尝我的油粑好不好吃！”
对面的叔叔笑着走了过来说：“哎呀！做生意啦！”
我说：“尝一个吧。”我也笑了。
“我买，我买两个，多少钱一个？”
“卖……卖……卖一块钱一个。”我不好意思说出价钱。
“一块就一块，做生意嘛，有什么不好意思。”
叔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君）态便点破了。于是我太胆的哟嗬起来：“卖油粑！卖油耙！”
正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了还是卖了几块钱，炸好的油吧还有十几个没卖完。我只好拿个铁桶来装起来，提着油粑从村头到村尾哟嗬：“卖油粑！卖油粑！刚出炉的油把啊！”
我这样在家门口卖了两天油粑，第3天，就挑着担子去墟上摆摊。当墟这天，早上要三四点钟就起床做准备工作了，然后和上初中的儿子一起出发，这时，天还没太亮，路上还没有行人，有儿子陪着也不害怕。这样赶了两墟，太辛苦了，于是就把炉子寄存在租摊子的老板家，我请老板起床后，帮我先把炉子生起来，这样我又轻松了许多，但还是赚不了什么钱。我通过多次考察市场，我决定要增加项目，单炸油粑不行，所以计划炒铁板粉，而且要在墟上租个房子，要扩大摊子。
当我说准备搞铁板粉时，有几个人告诉我，之前曾有一个女的炒过，因为生意不好，炒了几天就没做了。
但我还是要试一试。结果我摆了几墟后，墟上的人都知道了我在炒粉，离我很远摆摊的人都赶来排队等着吃我的铁板粉。
小儿子上初中三年，我就在墟场摆摊三年。
有一次闲聊时，一个叔叔开玩笑说，以后你儿子去城里上高中了，你也跟着他进城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我真的进城了。
儿子中考刚完，我就带着儿子去县城一家干洗店干活，干了十几天，儿子把一床被单弄破了，要赔两百块钱，而且正是夏天，温度很高受不了，我们就没干了。
后来我在儿子上高中的学校找到一份在厨房帮忙的工作，一个月900块钱，早上4点上班，一个月工资900。做了19天，厨房一个老员工总是想欺负我，与她吵了一架，我就不想做，走了，工钱也没拿到。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妹妹家，我每天早出晚归去市场、路边到处观察，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在一个小区里租房卖早餐。但到底卖什么早餐呢？之前在乡下卖的是油粑和炒粉，但这个小区已经有人卖。后来我发现无人卖包子，小笼包，饺子，于是就决定买这些好了。
刚进城胆小，第1天开张，也是把炉子放在租的车库门前蒸小笼包，三元一龙，第1天卖了二十多块钱，第2天卖了二十多块。第2天早晨，对面的一个阿姨跟我说，你在这里卖生意不太好，要去巷子里卖就好一些。第3天我用钩担把小煤炉子挑到巷子里去卖了。巷子里还有许多人卖菜。
后来我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用三轮车拉着一个大煤炉子去小区、路边、学校门口这些地方摆摊卖早餐。
直到2014年，我在城里开了一个商店，早餐就没做了。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县城，乡下的家已十多年没住了。
如今，乡村的变化很大，变美了。我那个湾村还成了美丽乡村示范村。站在村门口，就能看到一望无边的美丽荷花，这时你一定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上几十张荷花照。
如今的乡下，想回也回不去了，老了。可我还是很向往乡村的田园生活。
2022.10.28
我为什么进城呢？说来话长……
那年，我在乡下种田，一次，我的秧田水干了要放水进去，而某A却不准我放。我与他都站在秧田埂上，他指着水口子大声说：“你今天要打开这个口子，我就把你踩到田里去！”我也大声说：“你踩！你来踩啊！你有本事就来踩一下试试！”他看我是孤儿寡母，认为他后面又有撑腰的，口气蛮大。但我想，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水从我田边过，凭什么不让我放水？他堵上我的水口子，我又打开。后来，他还是不敢把我踩进田里，但是，这个气怄得让我难受了几天。
2006年正月初八，我去了县城一个小制衣厂打工，但仅仅只做了20多天又辞工回家了。我原来是想离儿子近点好方便照顾两个上学的儿子。
回到家里又把给村里爷爷种的田要回来自己种，种了一季中稻，收了谷，我把稻谷全部卖掉，9月份又去广东打工了，这次我下定决心不再种田，伤透了我的心！
因为我一丘田里的禾苗被牛吃了一大片。我找放牛人说理，还不承认，后来我与他吵了一架。
虽然早已是法治社会，有些人总是以谁拳头硬，谁便可以为所欲为。我一个妇道人家，孩子又小，哪是这种人的对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一年，我一丘田没有收到多少稻谷。
所以，我下决心要把收回来的稻谷一粒不剩全部卖掉，就是想斩断种田的后路，不然怕自己打工遇到困难，不能坚持又跑回家。家里没粮食了，再难也要撑下去。
我把稻谷晒好没上仓，就全部卖给了收粮食的人，9月份又去广东打工了。
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一个制衣厂。我在制衣车间坐车位，还做了一天，常常要返工，而且都是黑色的货，返工时要扯线，我连线也找不着，急得我想哭了！记得在2005年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好好的，不要戴眼镜穿针线，隔一年眼睛就变了？
无奈只好另外找工作，又找了一个制衣厂一一查货。开始做的比较开心，又是包吃包住。可到年底，因为身体的原因要去医院看病，要做激光手术，手术回来又要上班，但医生要求每天要去换药。由于天天要请假，车间主管就找我说，要我去结账，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被炒鱿鱼了。
这时的我，又急又气，怎么办呢？儿子要学费，我身体也要用钱，现在工作也没了。
那天我背着行襄出厂后，不知道往哪里去。
无奈之下拨通了妹妹的电话。已经是无路可走，回去吧，家里一无所有，吃也没有，更重要的还是两个儿子要钱上学。我硬着头皮来到妹妹家，我做不了别的事就送送孩子上学，煮煮饭，有时也看看店子。妹妹还付给我1800元一月的工资。
快过年了，我去了珠海。2007年过年，我和女儿在一起过，大儿子在长沙，小儿子在老家，一家四人分别在三个城市过年。
2008年春节，老家遭遇雪灾。交通堵塞电杆都断了，蜡烛卖几块钱一根，食品都大涨价。
在外打工的人回不去，电话也打不通。12岁的儿子不知在哪里过年。大儿子在省钱培训，过年那些天吃饭也没地方吃，天天吃泡面，这是后来听他说的。春节前小儿子从外婆家回到村里玩，正下着大雪，他身上的鞋子和裤子都打湿了，是对面的奶奶把他叫到屋里拿鞋子和裤子帮他换下，又帮他把裤子鞋子烘干，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2008年大儿子参加高考，听说他说分数上线后，我就回到了老家。这年小儿子也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我决定在家陪小儿上学，不再外出打工。
初中是关键，上不好会影响考高中。
但我想，就是不打工，我也不想再在村里种田了。
那么干什么呢？
两年前在广东进厂的时候，看到许多人都在厂门口卖早餐，有的卖包子馒头，有的卖炒粉，两块钱一份的炒粉也好吃，我早上都是吃这种炒河粉，又快又能吃饱。我想，要么我也来卖早餐吧？于是，我在离学校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个小门面，在马路边，与房东谈好过几天来打扫卫生。
那天当我去打扫卫生准备开店卖早餐时，那个房东说房子不租给我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听别人说我是一个人。我反问房东：“一个人就不能租房开店了吗？”房东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反正我这房子不租了，不租给你了。”
我也明白了房子会出租，但不会租给我。于是我不再多说，说了更没意思。我反身便离开，边走边想，我单身怎么了？单身犯法了？有罪吗？连房子也租不到了？
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我正直来到墟场找到一个熟人，问她知道哪里有没有房子可以租来卖早餐？她告诉我正好她儿子有一间。我吸取前面的教训，马上付了一个月的押金。过了半个月，我忙完家里的事来观察这个门面的情况时，我发现这个地方买早餐不是很好，打算不租了，租金也不要了。我忙完大儿子上大学的事情后，就正式计划卖早餐了。
起初，因为没有把握，我还从没有卖过早餐，就决定先在家里试试。我从县城买了一台米浆机，炸粑粑的铁铲，夹子等工具，第2天就在自家大门口炸油粑。开始真不好意思，怕炸不好被人笑话，更怕没人买，因为就是本村这么多人。
炉子放在大门口，旁边放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圆盘。一边慢慢炸一边壮着胆子，提着嗓子喊：“卖油粑！卖油粑！”看见有人路过门口就喊，真觉得很不好意思，都是本村人，你叫人家买你的油耙？叫人家来尝还差不多。可是想，我要钱啊！我是为了钱来做的，不卖哪有钱，儿子的学费怎么办？
我只好红着脸见人就喊“买油粑！尝尝我的油粑好不好吃！”
对面的叔叔笑着走了过来说：“哎呀！做生意啦！”
我说：“尝一个吧。”我也笑了。
“我买，我买两个，多少钱一个？”
“卖……卖……卖一块钱一个。”我不好意思说出价钱。
“一块就一块，做生意嘛，有什么不好意思。”
叔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君）态便点破了。于是我太胆的哟嗬起来：“卖油粑！卖油耙！”
正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了还是卖了几块钱，炸好的油吧还有十几个没卖完。我只好拿个铁桶来装起来，提着油粑从村头到村尾哟嗬：“卖油粑！卖油粑！刚出炉的油把啊！”
我这样在家门口卖了两天油粑，第3天，就挑着担子去墟上摆摊。当墟这天，早上要三四点钟就起床做准备工作了，然后和上初中的儿子一起出发，这时，天还没太亮，路上还没有行人，有儿子陪着也不害怕。这样赶了两墟，太辛苦了，于是就把炉子寄存在租摊子的老板家，我请老板起床后，帮我先把炉子生起来，这样我又轻松了许多，但还是赚不了什么钱。我通过多次考察市场，我决定要增加项目，单炸油粑不行，所以计划炒铁板粉，而且要在墟上租个房子，要扩大摊子。
当我说准备搞铁板粉时，有几个人告诉我，之前曾有一个女的炒过，因为生意不好，炒了几天就没做了。
但我还是要试一试。结果我摆了几墟后，墟上的人都知道了我在炒粉，离我很远摆摊的人都赶来排队等着吃我的铁板粉。
小儿子上初中三年，我就在墟场摆摊三年。
有一次闲聊时，一个叔叔开玩笑说，以后你儿子去城里上高中了，你也跟着他进城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我真的进城了。
儿子中考刚完，我就带着儿子去县城一家干洗店干活，干了十几天，儿子把一床被单弄破了，要赔两百块钱，而且正是夏天，温度很高受不了，我们就没干了。
后来我在儿子上高中的学校找到一份在厨房帮忙的工作，一个月900块钱，早上4点上班，一个月工资900。做了19天，厨房一个老员工总是想欺负我，与她吵了一架，我就不想做，走了，工钱也没拿到。
接下来的几天，我住在妹妹家，我每天早出晚归去市场、路边到处观察，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在一个小区里租房卖早餐。但到底卖什么早餐呢？之前在乡下卖的是油粑和炒粉，但这个小区已经有人卖。后来我发现无人卖包子，小笼包，饺子，于是就决定买这些好了。
刚进城胆小，第1天开张，也是把炉子放在租的车库门前蒸小笼包，三元一龙，第1天卖了二十多块钱，第2天卖了二十多块。第2天早晨，对面的一个阿姨跟我说，你在这里卖生意不太好，要去巷子里卖就好一些。第3天我用钩担把小煤炉子挑到巷子里去卖了。巷子里还有许多人卖菜。
后来我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用三轮车拉着一个大煤炉子去小区、路边、学校门口这些地方摆摊卖早餐。
直到2014年，我在城里开了一个商店，早餐就没做了。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县城，乡下的家已十多年没住了。
如今，乡村的变化很大，变美了。我那个湾村还成了美丽乡村示范村。站在村门口，就能看到一望无边的美丽荷花，这时你一定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上几十张荷花照。
如今的乡下，想回也回不去了，老了。可我还是很向往乡村的田园生活。
2022.10.28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