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给你一个机会
燕小武蹲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从怀中掏出小木盒拿出火晶石握在手上。
很快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背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咚咚咚。
燕小武转身打开门，看到了林阿平。
林阿平透过燕小武的身旁，看到屋内的一地狼藉，指了指问道，“这是？”
“闹老鼠了。”
“哦。”林阿平点点头，也没深究，“刚才走的那个是太白会的管事龙三？”
“是。”
“他带你去哪儿了？”
“去见那个文头。”
“去的皇宫吗？”
燕小武有些警觉，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阿平倒是很平静，继续回答，“丁大人说如果你去皇宫见过文头，就要我带你去见他。”
说“我”的时候林阿平指了指自己，说“你”的时候指了指燕小武，说“他”的时候则是指了指外面，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丁怀远。
“先进来坐坐。”燕小武侧身将林阿平让进了屋内，屋子里本来是一个茶几四个板凳，茶几被燕小武掀翻了板凳也倒了俩，林阿平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燕小武拉过另一个板凳盘腿坐下开始了沉思。
燕小武开始总结整件事情的经过：
最初老爹突然说自己快死了开始交代后事，这件事发生后不到三个时辰果然他就死了，还明显是死在修行者的手上。
老爹生前好像是在帮丁怀远和太白会做事，在不知道多少年——不对，太白会的文头提起过，是八年前——老爹开始退出舞台，这件事情交给了大哥来做，是什么事情。
五年后大哥死在了通北案上，那这三年这件事情是老爹在做还是停滞了？
老爹也走了，这件事情又不得不继续，所以选中了我。
燕小武长舒一口气，看来大约就是这么个流程，只剩下两个大问题。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可以去问丁怀远。
为什么非要我们家的人来做，难道就是单纯为了保密吗？燕小武觉得不是，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为了保密，那现在开始另找他人也完全可以。
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在一开始，从文头提过的十七年前的时候被选中的人是老爹还情有可说，但后来为什么是大哥，大哥之后为什么会是自己，燕小武想不明白。
无意间燕小武的手肘碰到了怀中的一块玉牌，掏出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尧山”，燕小武回想起这似乎是老爹临死前给自己的东西。
“不会是因为这个东西吧。”燕小武喃喃道。
燕小武开始进入思考状态，双眼快速地眨动，无数的墨点在脑海中串联成线。
十七年前，是中和元年，皇帝即位，赵王宫变，还有什么，怎么这么耳熟。
抬起头看到坐在眼前的林阿平。
“你真的十七岁？”
林阿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对，我好像已经十八岁了，我生日是四月廿……”
“你看着不像有十七岁。”燕小武打断了林阿平的回忆，林阿平个子瘦高，但是脸上还没有长胡须，看起来有些稚嫩。
“我应该至少十七岁。”林阿平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至少我还记得中和二年八月十五的事情，最小也是两岁记事。”
中和二年燕小武已经九岁了，那时候刚刚被燕老爹收养没几年，算是刚过上几年好日子，那年八月十五林阿平记得京城有一件非常著名的事情。
“地龙翻身？”燕小武问道。
“对，我还记得夫人抱着我往外跑，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
中和二年八月十五，京城发生了一次地龙翻身，也就是地震，不过万幸一来震的不大，房屋建筑都少有倒塌，二来大家都在外面看花灯，所以整个京畿范围内受伤和遇难的人都很少。
燕小武起身在房屋里来回慢慢踱步，边走边沉思。
“丁怀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阿平看着燕小武走来走去，有些心烦，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林阿平在家里时常就盯着一堵大白墙发呆，他看着哪儿都不会影响自己。
“老爷对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懒，平常话不多。”林阿平想了想继续说道，“除了和燕师傅在一起的时候话多一些。”
“哦。”燕小武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定了脚步，“燕师傅？”
“燕师傅是你爹，是不是？”林阿平说道，“我知道的。”
“你管他叫师傅？”
“老爷要我这么叫的，可是燕师傅不愿意教我。”
“不愿意教你什么？”燕小武问道。
“不知道，读书写字什么的吧，燕师傅还会变戏法，我也不太想学。”
燕小武心想算了，就林阿平这个性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当下便不再多说，带着林阿平径直出门去了。
门外林阿平拦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几块碎银子，让马车带二人去天宾衙门。
时隔三年重回天宾衙门，燕小武站在门外有些感慨万千。
站在门外执勤的两个衙役，一个年级比较小的看起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燕小武，另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倒是一眼便认出了燕小武。
“小武？”
燕小武连忙拱拱手回礼，随着和林阿平不断深入，来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燕小武一家三个男丁都在此衙门里任职，自然是熟人极多。
天宾衙门看起来和三年前燕小武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但细微观察也确实不一样了。先不说衙署内外地面上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前几年被雨打坏的墙壁也重新粉刷了一遍。
燕小武刚进天宾衙门任职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丁怀远便被调任到翰林院了，两人可以说不但没有见过面，燕小武也基本没有在丁怀远的麾下任过职。
如今丁怀远回到了天宾衙门，燕小武却成了一介草民。
兜兜转转，能看出来林阿平对天宾衙门的路也很熟悉，燕小武心想当然也是，他从小便在此间行走，自然比自己更加熟悉。
衙门内外的衙役看来也是被吩咐过，没有对二人有什么阻拦，直接便来到了衙门后院的书房里。
书房内，一个严重发福还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正在处理着文书，燕小武本来以为这是丁怀远的门房或者其他下人，紧接着就看到林阿平向这个秃顶的发福中年人开始行礼。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燕小武，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
燕小武一时不知道是该做还是该先行礼。
“坐就行。”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笔，又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别那么拘束。”
燕小武有些僵硬地走到一旁坐下，在他的想象中，丁怀远应该是一个文士，至少……至少不会这么油腻。
“去宫里见过文头了？”丁怀远问道。
燕小武连忙点点头，“见过了。”
丁怀远也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不是故意见你，有些事情态度比事实重要，要是在那之前见了你，跟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你做出什么事情是不是我让你做的……说不清楚，你能懂吧。”
燕小武点头如捣蒜，“我懂我懂。”
丁怀远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浑圆的大肚子在这个动作下显的尤为滑稽。
“我和老燕，你爹……”丁怀远说道，“……抛开那些阴谋诡计还有他的那些小把戏不说啊，也算是经历了……怎么说……风风雨雨吧。”
“他这么一走，我心里其实也挺不舒服的。”
燕小武继续点头。
“文头都跟你说什么了？”
“文头，文头也没说什么。”燕小武回答道，文头让他挑选下一任皇帝，这句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丁怀远摇摇头，“你也别担心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他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你爹，这帮人这么做事习惯了，不懂得尊重人。”
燕小武连忙从怀中掏出装着火晶石的木盒，打开放在丁怀远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文头给了我这个，说是和我爹的死有关系。”
没想到丁怀远连看都不看就伸手将木盒扣上推回了燕小武的身前。
“你爹的事情，我就问你一句。”丁怀远把双手揣进袖子里，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想报仇。”
“这有什么不一样？”燕小武问道。
“大不一样。”
“我要是选真相呢？”
“那我就给你一个找到真相的机会，能不能报仇看你的本事。”丁怀远半闭着眼睛说道。
“报仇呢？”
“那简单，”丁怀远回答，“我现在就从幕后黑手到最后动手的人一顺溜全告诉你，能不能报仇也是看你的本事。”
燕小武有些恼怒了，才明白原来着丁怀远搁这儿搁这儿呢，纯是废话，前面还说什么风风雨雨心里不舒服的。
“所以能不能报仇就去全看我的本事呗，您老是半天帮不上我。”
“你想让我干什么？”丁怀远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道，“挺着我的将军肚陪你一起去给仇人杀了？将军肚再大也不一定是个将军。”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叠起来的信纸，拍在桌面上。
“这就是我说的名单，上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为你爹的死负责，全杀了一个冤枉的没有，就看你信不信。”
“我信倒是信，这关节了，您也没什么道理骗我。”燕小武说着，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但是我不敢看。”
丁怀远像是听到很感兴趣的话，睁开了眼睛。
“不瞒您说，今天去皇宫里，文头问了我一个无法承受的问题。”燕小武说道，“我就怕您这封信里也有一个我无法承受的名字。”
“只是看一眼都不敢看吗？”
“不敢。”燕小武摇头像是拨浪鼓，“我爹说过，当你看向火把的时候，你就被火把看到了。”
“你爹的小心谨慎，你是学到了十成。”丁怀远又闭上眼睛躺回了椅子里。
“丁大人，”燕小武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还是选那个真相的机会吧。”
丁怀远闭着眼笑了笑，伸手进怀中来回摸索了半天，笑容突然在脸上消失，又在书桌下来回翻找了半天，抬头问向林阿平。
“谁动我书房了？”
“夫人早上来收拾了一次。”
“这妇人……”丁怀远艰难起身，走出房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从书房的另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接着打开盒子推到燕小武脸前，“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燕小武定睛一看。
盒子里放这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宾衙门”。
反过来看，又是两个大字，“提辖”。
很快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背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咚咚咚。
燕小武转身打开门，看到了林阿平。
林阿平透过燕小武的身旁，看到屋内的一地狼藉，指了指问道，“这是？”
“闹老鼠了。”
“哦。”林阿平点点头，也没深究，“刚才走的那个是太白会的管事龙三？”
“是。”
“他带你去哪儿了？”
“去见那个文头。”
“去的皇宫吗？”
燕小武有些警觉，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阿平倒是很平静，继续回答，“丁大人说如果你去皇宫见过文头，就要我带你去见他。”
说“我”的时候林阿平指了指自己，说“你”的时候指了指燕小武，说“他”的时候则是指了指外面，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丁怀远。
“先进来坐坐。”燕小武侧身将林阿平让进了屋内，屋子里本来是一个茶几四个板凳，茶几被燕小武掀翻了板凳也倒了俩，林阿平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燕小武拉过另一个板凳盘腿坐下开始了沉思。
燕小武开始总结整件事情的经过：
最初老爹突然说自己快死了开始交代后事，这件事发生后不到三个时辰果然他就死了，还明显是死在修行者的手上。
老爹生前好像是在帮丁怀远和太白会做事，在不知道多少年——不对，太白会的文头提起过，是八年前——老爹开始退出舞台，这件事情交给了大哥来做，是什么事情。
五年后大哥死在了通北案上，那这三年这件事情是老爹在做还是停滞了？
老爹也走了，这件事情又不得不继续，所以选中了我。
燕小武长舒一口气，看来大约就是这么个流程，只剩下两个大问题。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可以去问丁怀远。
为什么非要我们家的人来做，难道就是单纯为了保密吗？燕小武觉得不是，毕竟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为了保密，那现在开始另找他人也完全可以。
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在一开始，从文头提过的十七年前的时候被选中的人是老爹还情有可说，但后来为什么是大哥，大哥之后为什么会是自己，燕小武想不明白。
无意间燕小武的手肘碰到了怀中的一块玉牌，掏出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尧山”，燕小武回想起这似乎是老爹临死前给自己的东西。
“不会是因为这个东西吧。”燕小武喃喃道。
燕小武开始进入思考状态，双眼快速地眨动，无数的墨点在脑海中串联成线。
十七年前，是中和元年，皇帝即位，赵王宫变，还有什么，怎么这么耳熟。
抬起头看到坐在眼前的林阿平。
“你真的十七岁？”
林阿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对，我好像已经十八岁了，我生日是四月廿……”
“你看着不像有十七岁。”燕小武打断了林阿平的回忆，林阿平个子瘦高，但是脸上还没有长胡须，看起来有些稚嫩。
“我应该至少十七岁。”林阿平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至少我还记得中和二年八月十五的事情，最小也是两岁记事。”
中和二年燕小武已经九岁了，那时候刚刚被燕老爹收养没几年，算是刚过上几年好日子，那年八月十五林阿平记得京城有一件非常著名的事情。
“地龙翻身？”燕小武问道。
“对，我还记得夫人抱着我往外跑，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
中和二年八月十五，京城发生了一次地龙翻身，也就是地震，不过万幸一来震的不大，房屋建筑都少有倒塌，二来大家都在外面看花灯，所以整个京畿范围内受伤和遇难的人都很少。
燕小武起身在房屋里来回慢慢踱步，边走边沉思。
“丁怀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阿平看着燕小武走来走去，有些心烦，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林阿平在家里时常就盯着一堵大白墙发呆，他看着哪儿都不会影响自己。
“老爷对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懒，平常话不多。”林阿平想了想继续说道，“除了和燕师傅在一起的时候话多一些。”
“哦。”燕小武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定了脚步，“燕师傅？”
“燕师傅是你爹，是不是？”林阿平说道，“我知道的。”
“你管他叫师傅？”
“老爷要我这么叫的，可是燕师傅不愿意教我。”
“不愿意教你什么？”燕小武问道。
“不知道，读书写字什么的吧，燕师傅还会变戏法，我也不太想学。”
燕小武心想算了，就林阿平这个性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当下便不再多说，带着林阿平径直出门去了。
门外林阿平拦了一辆马车，给了车夫几块碎银子，让马车带二人去天宾衙门。
时隔三年重回天宾衙门，燕小武站在门外有些感慨万千。
站在门外执勤的两个衙役，一个年级比较小的看起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燕小武，另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倒是一眼便认出了燕小武。
“小武？”
燕小武连忙拱拱手回礼，随着和林阿平不断深入，来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燕小武一家三个男丁都在此衙门里任职，自然是熟人极多。
天宾衙门看起来和三年前燕小武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但细微观察也确实不一样了。先不说衙署内外地面上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前几年被雨打坏的墙壁也重新粉刷了一遍。
燕小武刚进天宾衙门任职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丁怀远便被调任到翰林院了，两人可以说不但没有见过面，燕小武也基本没有在丁怀远的麾下任过职。
如今丁怀远回到了天宾衙门，燕小武却成了一介草民。
兜兜转转，能看出来林阿平对天宾衙门的路也很熟悉，燕小武心想当然也是，他从小便在此间行走，自然比自己更加熟悉。
衙门内外的衙役看来也是被吩咐过，没有对二人有什么阻拦，直接便来到了衙门后院的书房里。
书房内，一个严重发福还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正在处理着文书，燕小武本来以为这是丁怀远的门房或者其他下人，紧接着就看到林阿平向这个秃顶的发福中年人开始行礼。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燕小武，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
燕小武一时不知道是该做还是该先行礼。
“坐就行。”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笔，又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别那么拘束。”
燕小武有些僵硬地走到一旁坐下，在他的想象中，丁怀远应该是一个文士，至少……至少不会这么油腻。
“去宫里见过文头了？”丁怀远问道。
燕小武连忙点点头，“见过了。”
丁怀远也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不是故意见你，有些事情态度比事实重要，要是在那之前见了你，跟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你做出什么事情是不是我让你做的……说不清楚，你能懂吧。”
燕小武点头如捣蒜，“我懂我懂。”
丁怀远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浑圆的大肚子在这个动作下显的尤为滑稽。
“我和老燕，你爹……”丁怀远说道，“……抛开那些阴谋诡计还有他的那些小把戏不说啊，也算是经历了……怎么说……风风雨雨吧。”
“他这么一走，我心里其实也挺不舒服的。”
燕小武继续点头。
“文头都跟你说什么了？”
“文头，文头也没说什么。”燕小武回答道，文头让他挑选下一任皇帝，这句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丁怀远摇摇头，“你也别担心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他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你爹，这帮人这么做事习惯了，不懂得尊重人。”
燕小武连忙从怀中掏出装着火晶石的木盒，打开放在丁怀远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文头给了我这个，说是和我爹的死有关系。”
没想到丁怀远连看都不看就伸手将木盒扣上推回了燕小武的身前。
“你爹的事情，我就问你一句。”丁怀远把双手揣进袖子里，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想报仇。”
“这有什么不一样？”燕小武问道。
“大不一样。”
“我要是选真相呢？”
“那我就给你一个找到真相的机会，能不能报仇看你的本事。”丁怀远半闭着眼睛说道。
“报仇呢？”
“那简单，”丁怀远回答，“我现在就从幕后黑手到最后动手的人一顺溜全告诉你，能不能报仇也是看你的本事。”
燕小武有些恼怒了，才明白原来着丁怀远搁这儿搁这儿呢，纯是废话，前面还说什么风风雨雨心里不舒服的。
“所以能不能报仇就去全看我的本事呗，您老是半天帮不上我。”
“你想让我干什么？”丁怀远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道，“挺着我的将军肚陪你一起去给仇人杀了？将军肚再大也不一定是个将军。”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叠起来的信纸，拍在桌面上。
“这就是我说的名单，上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为你爹的死负责，全杀了一个冤枉的没有，就看你信不信。”
“我信倒是信，这关节了，您也没什么道理骗我。”燕小武说着，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但是我不敢看。”
丁怀远像是听到很感兴趣的话，睁开了眼睛。
“不瞒您说，今天去皇宫里，文头问了我一个无法承受的问题。”燕小武说道，“我就怕您这封信里也有一个我无法承受的名字。”
“只是看一眼都不敢看吗？”
“不敢。”燕小武摇头像是拨浪鼓，“我爹说过，当你看向火把的时候，你就被火把看到了。”
“你爹的小心谨慎，你是学到了十成。”丁怀远又闭上眼睛躺回了椅子里。
“丁大人，”燕小武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还是选那个真相的机会吧。”
丁怀远闭着眼笑了笑，伸手进怀中来回摸索了半天，笑容突然在脸上消失，又在书桌下来回翻找了半天，抬头问向林阿平。
“谁动我书房了？”
“夫人早上来收拾了一次。”
“这妇人……”丁怀远艰难起身，走出房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从书房的另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接着打开盒子推到燕小武脸前，“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燕小武定睛一看。
盒子里放这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宾衙门”。
反过来看，又是两个大字，“提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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