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永明岛（1）
郑家人来了，来的不是战舰队，是一艘商船而且是第二天中午才到的。
代表郑家来的是郑芝凤，就是郑鸿逵，一起来的还有四人，其中就有施琅的族叔施福。在长官署，朱由榔、朱桦、朱檀、施琅和郑家代表见了面。
“朱公子，湖广陶家为何擅动刀兵占领大员？朝廷对此很愤怒。”
会谈一开始，郑芝凤就以朝廷的名义发难。
“朱猷想问一下，郑公是代表朝廷而来？”朱由榔不想以真名示人，把前世的名字搬了出来，这种事他做过很多了。
“我奉大明总兵郑芝龙将军之命前来，当然是代表朝廷。”郑芝凤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尼德兰人占领大员二十几年，抢劫我大明商船、盘剥我大明百姓，杀害我岛上民众，这么多年郑将军怎么不代表朝廷问罪乃至从红毛鬼手里夺回大员，还岛上住民朗朗乾坤？”朱由榔笑嘻嘻地问道。
“这，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呵呵呵，郑将军，陶家做了这么多年海上、陆上生意，和郑家打交道久矣，郑家什么情况我们很清楚，别拿朝廷吓唬我，还是说点实际的吧。郑家这次是和红毛鬼协议一起攻打我们的吧？出动了200多艘战舰怎么就来了一艘商船？是看到昨天我们干净利索地拿下了红毛鬼的舰队心里打怵了吧？”
“猖狂！郑家会怕你？”郑芝凤红着脸，愤怒地站起来说道。
“呵呵呵，被说中恼羞成怒了？我猜想你们本就没诚心和红毛鬼合作，而是想先看看，所以红毛鬼的舰队已到大员，你们才离开澎湖不远。呵呵，肯定是派小船远远地观察，如果红毛鬼占有优势，你们便一拥而上，如果红毛鬼战败，你们就退回澎湖，我说得没错吧？”朱由榔也不生气，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
“嘭、嘭，小儿无礼，竟敢如此无视我郑家！”郑芝凤气急败坏，拳头锤击着桌面说道。
“不是我无视郑家，而是你们还算聪明，如果你们昨日不撤军，今天你们这些人在哪里真的就不好说了，你们那200多艘战船估计得有一半被击沉，船上的军士可就惨了。不是我朱猷夸口，就是郑芝龙亲来，带着你们所有的船只和军士，只要我愿意，你们绝对不可能进入大员海岸2000米之内范围，哪怕是一片帆板都没有可能！你们信不信？不信就回去带兵过来，亲自体会一下我的火炮的滋味！”
“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啥嘛，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这个样子嘛。”郑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嗯，不是我不想好好说话，我出兵夺下大员后，陶家家主陶公陶万悟就亲自写信告知郑芝龙将军我永明公司的意图了，郑将军也收到信了，也没说什么，连回信都没有。既然郑家对这件事是以出兵为态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永明公司不是李魁奇、钟斌、刘香，郑家有什么招式使出来就是，我朱猷接着！”
李魁奇、钟斌、刘香都是纵横海上的海盗，还曾经和郑芝龙结拜过，郑芝龙受大明诏安后，为了争夺海上利益，先后动手将这几股力量消灭了。
没等郑家几人开口，朱由榔就接着说道：
“不用不服气。我想你们有人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伯等人熟悉吧？施琅，安排个地方，让郑家客人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伯以及鲍勃少校见面聊聊。先谈到这里吧，等你们见面聊完，晚上住下休息，明天我们加上红毛鬼来个‘三方会谈’怎么样？哦，朱桦，你负责安排好客人的食宿，郑家几位大人，约束好手下，如果乱闯乱入，被我的将士杀了，我可不负责。”朱由榔说完，站起来带着朱檀离开了，留下朱桦、施琅招呼郑家人。
次日上午，‘三方会谈’正式开始。
“郑将军，几位昨晚休息得可好？”朱由榔客气地问道。
“很好，多谢朱公子。”郑芝凤脸色不好看。
“郑将军，今天先解决永明公司和东印度公司的事情，郑将军先旁观，可好？”
“没问题，悉听尊便。”
郑芝凤昨天和荷兰人见面了，并在施琅、张奎带着几个特卫队员的监督下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鲍勃三人谈了不短的时间，知道了大员被占、舰船被击沉的经过，心中震撼莫名。对于朱由榔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谈判，他们当然想先看看。
“约翰.范.德.伯格长官、尤罗伯牧师，想必两位已经等急了吧，你们先看看这个协议。”朱由榔说完，朱桦就拿着一份协议递给尤罗伯牧师。
“永明岛？”尤罗伯牧师初略地看了一下手中的荷兰文协议，然后说道。
“不错，这大员今后将叫做‘永明岛’。”朱桦说道。
“你们允许东印度公司来永明岛贸易？”尤罗伯一脸不可思议。
“不错，为什么不呢？永明岛要发展，就要做市，只有市面太平、贸易活跃，才能人气旺、获利多，百姓获得实惠，人心才能归属。”朱由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
“永明岛欢迎包括东印度公司、郑家在内的所有客商前来贸易，我们在大员镇、赤嵌镇建设了很多宾馆、饭店、货栈，甚至组织了装卸公司为前来贸易的客商服务。当然，来永明岛做生意要交税的，东印度公司在欧洲各地商贸不也要在各地交税嘛；你们的‘大肚船’不就是为少缴驻泊税才那样设计的吗？在永明岛，港口的驻泊费也按商船甲板面积来按天收取。但要注意，那是费，而不是税。”
“永明岛在‘港口驻泊费’的基础上还要交‘关税’，关税是按货物的品种类别制定税率，按照实际交易的数量和交易货物的税率决定关税的多少。当然，有了关税，港口驻泊费就会少收很多，可以说是象征性地收费，比如你们去日本，路过永明岛，歇歇脚，补充一下粮食、淡水，没卖货物，那只交港口驻泊费就行了，可以省很多银子的。”
“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永明岛的关税是单向收取的，就是只有到永明岛来销售货物，那些货物才交关税，来永明岛收购的货物是不用交关税的；而且，只在永明岛转口，比如你们将货物卖给郑家，只是在永明岛卸货、装货，而不是卖给永明岛上的商人，那这个关税也是象征性地收一些，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这样收费还是很有道理的。”尤罗伯点头说道。
约翰.范.德.伯格突然用他那蹩脚的汉语问道：
“我们能买你们的火炮吗？就是你们那种小炮还有击沉我们战舰的那种火炮。”
代表郑家来的是郑芝凤，就是郑鸿逵，一起来的还有四人，其中就有施琅的族叔施福。在长官署，朱由榔、朱桦、朱檀、施琅和郑家代表见了面。
“朱公子，湖广陶家为何擅动刀兵占领大员？朝廷对此很愤怒。”
会谈一开始，郑芝凤就以朝廷的名义发难。
“朱猷想问一下，郑公是代表朝廷而来？”朱由榔不想以真名示人，把前世的名字搬了出来，这种事他做过很多了。
“我奉大明总兵郑芝龙将军之命前来，当然是代表朝廷。”郑芝凤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尼德兰人占领大员二十几年，抢劫我大明商船、盘剥我大明百姓，杀害我岛上民众，这么多年郑将军怎么不代表朝廷问罪乃至从红毛鬼手里夺回大员，还岛上住民朗朗乾坤？”朱由榔笑嘻嘻地问道。
“这，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呵呵呵，郑将军，陶家做了这么多年海上、陆上生意，和郑家打交道久矣，郑家什么情况我们很清楚，别拿朝廷吓唬我，还是说点实际的吧。郑家这次是和红毛鬼协议一起攻打我们的吧？出动了200多艘战舰怎么就来了一艘商船？是看到昨天我们干净利索地拿下了红毛鬼的舰队心里打怵了吧？”
“猖狂！郑家会怕你？”郑芝凤红着脸，愤怒地站起来说道。
“呵呵呵，被说中恼羞成怒了？我猜想你们本就没诚心和红毛鬼合作，而是想先看看，所以红毛鬼的舰队已到大员，你们才离开澎湖不远。呵呵，肯定是派小船远远地观察，如果红毛鬼占有优势，你们便一拥而上，如果红毛鬼战败，你们就退回澎湖，我说得没错吧？”朱由榔也不生气，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
“嘭、嘭，小儿无礼，竟敢如此无视我郑家！”郑芝凤气急败坏，拳头锤击着桌面说道。
“不是我无视郑家，而是你们还算聪明，如果你们昨日不撤军，今天你们这些人在哪里真的就不好说了，你们那200多艘战船估计得有一半被击沉，船上的军士可就惨了。不是我朱猷夸口，就是郑芝龙亲来，带着你们所有的船只和军士，只要我愿意，你们绝对不可能进入大员海岸2000米之内范围，哪怕是一片帆板都没有可能！你们信不信？不信就回去带兵过来，亲自体会一下我的火炮的滋味！”
“有话好好说，这是干啥嘛，大家都是熟人，没必要这个样子嘛。”郑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嗯，不是我不想好好说话，我出兵夺下大员后，陶家家主陶公陶万悟就亲自写信告知郑芝龙将军我永明公司的意图了，郑将军也收到信了，也没说什么，连回信都没有。既然郑家对这件事是以出兵为态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永明公司不是李魁奇、钟斌、刘香，郑家有什么招式使出来就是，我朱猷接着！”
李魁奇、钟斌、刘香都是纵横海上的海盗，还曾经和郑芝龙结拜过，郑芝龙受大明诏安后，为了争夺海上利益，先后动手将这几股力量消灭了。
没等郑家几人开口，朱由榔就接着说道：
“不用不服气。我想你们有人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伯等人熟悉吧？施琅，安排个地方，让郑家客人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伯以及鲍勃少校见面聊聊。先谈到这里吧，等你们见面聊完，晚上住下休息，明天我们加上红毛鬼来个‘三方会谈’怎么样？哦，朱桦，你负责安排好客人的食宿，郑家几位大人，约束好手下，如果乱闯乱入，被我的将士杀了，我可不负责。”朱由榔说完，站起来带着朱檀离开了，留下朱桦、施琅招呼郑家人。
次日上午，‘三方会谈’正式开始。
“郑将军，几位昨晚休息得可好？”朱由榔客气地问道。
“很好，多谢朱公子。”郑芝凤脸色不好看。
“郑将军，今天先解决永明公司和东印度公司的事情，郑将军先旁观，可好？”
“没问题，悉听尊便。”
郑芝凤昨天和荷兰人见面了，并在施琅、张奎带着几个特卫队员的监督下和约翰.范.德.伯格、尤罗、鲍勃三人谈了不短的时间，知道了大员被占、舰船被击沉的经过，心中震撼莫名。对于朱由榔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谈判，他们当然想先看看。
“约翰.范.德.伯格长官、尤罗伯牧师，想必两位已经等急了吧，你们先看看这个协议。”朱由榔说完，朱桦就拿着一份协议递给尤罗伯牧师。
“永明岛？”尤罗伯牧师初略地看了一下手中的荷兰文协议，然后说道。
“不错，这大员今后将叫做‘永明岛’。”朱桦说道。
“你们允许东印度公司来永明岛贸易？”尤罗伯一脸不可思议。
“不错，为什么不呢？永明岛要发展，就要做市，只有市面太平、贸易活跃，才能人气旺、获利多，百姓获得实惠，人心才能归属。”朱由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
“永明岛欢迎包括东印度公司、郑家在内的所有客商前来贸易，我们在大员镇、赤嵌镇建设了很多宾馆、饭店、货栈，甚至组织了装卸公司为前来贸易的客商服务。当然，来永明岛做生意要交税的，东印度公司在欧洲各地商贸不也要在各地交税嘛；你们的‘大肚船’不就是为少缴驻泊税才那样设计的吗？在永明岛，港口的驻泊费也按商船甲板面积来按天收取。但要注意，那是费，而不是税。”
“永明岛在‘港口驻泊费’的基础上还要交‘关税’，关税是按货物的品种类别制定税率，按照实际交易的数量和交易货物的税率决定关税的多少。当然，有了关税，港口驻泊费就会少收很多，可以说是象征性地收费，比如你们去日本，路过永明岛，歇歇脚，补充一下粮食、淡水，没卖货物，那只交港口驻泊费就行了，可以省很多银子的。”
“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永明岛的关税是单向收取的，就是只有到永明岛来销售货物，那些货物才交关税，来永明岛收购的货物是不用交关税的；而且，只在永明岛转口，比如你们将货物卖给郑家，只是在永明岛卸货、装货，而不是卖给永明岛上的商人，那这个关税也是象征性地收一些，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这样收费还是很有道理的。”尤罗伯点头说道。
约翰.范.德.伯格突然用他那蹩脚的汉语问道：
“我们能买你们的火炮吗？就是你们那种小炮还有击沉我们战舰的那种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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