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静以待时（1）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宋一鹤，得知李自成的人马几乎不抵抗就弃城而走，而朱由榔的军队除了郧阳还在作战，其余已经开始修整，宋一鹤沉不住气了，派手下将领带着1万兵马进击随州。
可是，对朱柯的部队采用不抵抗政策的逆贼们，对他的军队却毫不客气，结果攻城三日，损兵折将，毫无收获，只能退回德安。
宋一鹤还没有知道结果呢，朱由榔就已经知道了，发电报让朱橡去责备宋一鹤。
朱橡毕竟不是朱由榔，不好出言指责朝廷大员，找到宋一鹤之后先是询问：
“宋督师，我家王爷让我问您，是不是派兵攻打随州了。”
“不错，王爷的心思本官搞不懂，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随州？襄阳的战事也已经停了，王爷又没弹药了？”面对朱橡，宋一鹤可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弹药这次真不缺，只是王爷说战机不对，而且让我转告督师，心急喝不了热汤，事缓则圆。同时让我告诉宋督师，此次攻打随州必定损兵折将，如果督师再这样打仗，王爷没银子借给督师募兵了，因为所募集的兵不够牺牲的。”
“王爷怎么知道一定会损兵折将？”宋一鹤心中不满几乎要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随州战报到了。宋一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王爷让我转告督师，战机一到，他会马上下令进军，督师的军队可分成几路，跟在我部后面打扫战场，王爷说督师的部队训练时日太短，武器装备太过原始，还是跟在后面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也算获得锻炼了，有助于成长。”
宋一鹤尽管心中不舒服，但也知道这是实话，而且摆明了让自己的军队跟着混战功，还能说啥？
直到九月初十，朱由榔才再次让朱橡指挥进击各地，而这次给了朱橡指挥权，没再做具体的战斗部署，只提出要求：兵贵神速！
这次各地的战斗都很简单，李自成的军队还是放弃抵抗，一触即溃，把宋一鹤气得半死，这贼逆也太欺负人了！
朱橡一句话就让宋一鹤明白了：“督师的军队如果也用小钢炮做主要武器，贼逆遇到也一样一触即溃！”
待到九月底，朱由榔下达的作战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朱橡到衡州述职，汇报了各部取得的战果以及近况之后，朱橡问道：
“王爷，这次的仗为啥这样打？”
朱由榔看了朱橡一眼，然后说道：
“你想怎么打？你以为郧阳、襄阳、德安是你打下来的？不，那是李自成让出来的。朱橡，根据你你现在掌握的情报，简单说说孙传庭和闯贼交战的经过。”
“王爷，据我所知，孙传庭十万大军八月出潼关，八月二十一日进逼汝州，先后攻破宝丰和唐县，其麾下军士在宝丰‘多屠戮’，又将安置在唐县的李自成部将家属屠杀殆尽。
九月十四日，孙传庭部与闯贼主力在郏县进行激战，孙传庭大胜，李自成部将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逃入襄城，孙军尾随而至。
当时连日大雨，城外露舍的孙军苦不堪言，由于道路泥泞，孙军粮车难以移动，后勤出现问题。李自成趁机派大将刘宗敏率一万名骑兵从小路抄到孙传庭军后方，切断粮道。
驻守郏县的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师迎粮，他命令河南总兵陈永福留守军营，自己统率秦军分路回师打通粮道。
陈永福部下的豫军官兵看到秦军官兵走了，自己却被留下来，愤愤不平，也都跟在陕西军后面撤退，陈永福无法控制局面，官军队伍大乱。
九月二十二日，李自成趁机在汝州发起进攻，孙军全线崩溃，丧师四万，损失兵器辎重无数，据说连督师大纛也被义军缴获。”
朱橡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嗯，还不错，再结合我们作战的时间点好好想一下，能想明白吗？”
朱橡想了半天，才说道：
“王爷，打太早，李自成会回师拼命？不，王爷，您主要是想驱贼北上？”
“不完全是，如果仅仅驱贼北上，不用太卡时间，朱橡，这里面的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慢慢想吧。”
“哦，王爷，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朱由榔不细说，朱橡不好再问。
“下一步主要是恢复这次光复地方的生产、商业。主要靠布政使司和生继勇、陶公他们，减免田税，发展商业、工业，休养生息。半年之内没什么仗可打了。”
“那我们做什么？”
“继续募兵练兵呗，总不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吧？想办法招募12到15个营的新兵，至少10个团的生产、建设兵。这些新召的兵包括非作战部队全部派往南洋，吕宋留三个营步兵，一个生产团一个建设团；马六甲留下三到四个营步兵，一个生产团一个建设团，其余的全部派往明南大陆。”
“王爷，把俘虏张献忠部改编的生产建设兵团直接调过去不就成了？是要加强那些地方的战备吗？”
“也不是，我要把刘庆恕、田嘉义、李二愣、鲁喜旺都调回大员，他们都培养好了接班人，接替他们驻守没什么问题，但他们回来要带一部分老兵，实际上就是调防。
吕宋、马辰、马六甲、明南大陆都有大量工厂、矿山需要人员，要修路、架桥、建港口，还要大面积垦荒种粮食，所以主力是那些生产建设兵团。张献忠那些旧部现在还不能动，还要等等。”
“哦，只是这次没有多少俘虏，那些地方的人口都让李自成的人招募或裹挟走了很多。”
“那就去别的地方嘛，反正你募兵的本事大，哦，可以让生继勇的人帮忙。”
“那好吧王爷，这样我今天就让张奎发报安排，明天我回武昌。”
“行，你心中有数就行，还有，这次尽管歼敌不多，缴获也不多，但该奖赏的还是要奖赏，别让战士们灰心。”
“好的王爷，我心中有数。”
光复了湖广所有失地，尽管功劳不小，但因为宋一鹤没有按照指令前往汝州夹击李自成，孙传庭兵败退回潼关，也成了宋一鹤的罪过，算是功过相抵。
刘熙祚却更忙了，新光复的府、州、县这么多，都要派官员管理，所以上书朝廷的奏折很厚，里面夹带了不少朱由榔推荐的人员，比如原长沙推官菜道宪，这位原历史上守卫长沙被俘后大喊‘愿速杀我，毋害我民’，拒降被杀的29岁的‘文人汉子’被保荐为襄阳知府，也不知能不能批准。
推官是正七品而知府是正四品，中间有从六品、正六品、从五品、正五品、从四品，跨度确实不是一般地大。
宋一鹤再次来到衡州问计。
“王爷，孙督师虽败，但根基还在，据守潼关以拒闯贼，我们此时夹大胜之势前往击之一战可定天下局势，王爷为何止步？”宋一鹤真的很不明白。
朱由榔看了看宋一鹤说道：
“河南陕西瘟疫横行、赤地千里，我们去送死吗？宋督师，安定地方、恢复生产、恢复工、商业，修养生息，操练兵马，静以待时，方乃当下之上策！”
可是，对朱柯的部队采用不抵抗政策的逆贼们，对他的军队却毫不客气，结果攻城三日，损兵折将，毫无收获，只能退回德安。
宋一鹤还没有知道结果呢，朱由榔就已经知道了，发电报让朱橡去责备宋一鹤。
朱橡毕竟不是朱由榔，不好出言指责朝廷大员，找到宋一鹤之后先是询问：
“宋督师，我家王爷让我问您，是不是派兵攻打随州了。”
“不错，王爷的心思本官搞不懂，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随州？襄阳的战事也已经停了，王爷又没弹药了？”面对朱橡，宋一鹤可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弹药这次真不缺，只是王爷说战机不对，而且让我转告督师，心急喝不了热汤，事缓则圆。同时让我告诉宋督师，此次攻打随州必定损兵折将，如果督师再这样打仗，王爷没银子借给督师募兵了，因为所募集的兵不够牺牲的。”
“王爷怎么知道一定会损兵折将？”宋一鹤心中不满几乎要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随州战报到了。宋一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王爷让我转告督师，战机一到，他会马上下令进军，督师的军队可分成几路，跟在我部后面打扫战场，王爷说督师的部队训练时日太短，武器装备太过原始，还是跟在后面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也算获得锻炼了，有助于成长。”
宋一鹤尽管心中不舒服，但也知道这是实话，而且摆明了让自己的军队跟着混战功，还能说啥？
直到九月初十，朱由榔才再次让朱橡指挥进击各地，而这次给了朱橡指挥权，没再做具体的战斗部署，只提出要求：兵贵神速！
这次各地的战斗都很简单，李自成的军队还是放弃抵抗，一触即溃，把宋一鹤气得半死，这贼逆也太欺负人了！
朱橡一句话就让宋一鹤明白了：“督师的军队如果也用小钢炮做主要武器，贼逆遇到也一样一触即溃！”
待到九月底，朱由榔下达的作战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朱橡到衡州述职，汇报了各部取得的战果以及近况之后，朱橡问道：
“王爷，这次的仗为啥这样打？”
朱由榔看了朱橡一眼，然后说道：
“你想怎么打？你以为郧阳、襄阳、德安是你打下来的？不，那是李自成让出来的。朱橡，根据你你现在掌握的情报，简单说说孙传庭和闯贼交战的经过。”
“王爷，据我所知，孙传庭十万大军八月出潼关，八月二十一日进逼汝州，先后攻破宝丰和唐县，其麾下军士在宝丰‘多屠戮’，又将安置在唐县的李自成部将家属屠杀殆尽。
九月十四日，孙传庭部与闯贼主力在郏县进行激战，孙传庭大胜，李自成部将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逃入襄城，孙军尾随而至。
当时连日大雨，城外露舍的孙军苦不堪言，由于道路泥泞，孙军粮车难以移动，后勤出现问题。李自成趁机派大将刘宗敏率一万名骑兵从小路抄到孙传庭军后方，切断粮道。
驻守郏县的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师迎粮，他命令河南总兵陈永福留守军营，自己统率秦军分路回师打通粮道。
陈永福部下的豫军官兵看到秦军官兵走了，自己却被留下来，愤愤不平，也都跟在陕西军后面撤退，陈永福无法控制局面，官军队伍大乱。
九月二十二日，李自成趁机在汝州发起进攻，孙军全线崩溃，丧师四万，损失兵器辎重无数，据说连督师大纛也被义军缴获。”
朱橡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嗯，还不错，再结合我们作战的时间点好好想一下，能想明白吗？”
朱橡想了半天，才说道：
“王爷，打太早，李自成会回师拼命？不，王爷，您主要是想驱贼北上？”
“不完全是，如果仅仅驱贼北上，不用太卡时间，朱橡，这里面的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慢慢想吧。”
“哦，王爷，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朱由榔不细说，朱橡不好再问。
“下一步主要是恢复这次光复地方的生产、商业。主要靠布政使司和生继勇、陶公他们，减免田税，发展商业、工业，休养生息。半年之内没什么仗可打了。”
“那我们做什么？”
“继续募兵练兵呗，总不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吧？想办法招募12到15个营的新兵，至少10个团的生产、建设兵。这些新召的兵包括非作战部队全部派往南洋，吕宋留三个营步兵，一个生产团一个建设团；马六甲留下三到四个营步兵，一个生产团一个建设团，其余的全部派往明南大陆。”
“王爷，把俘虏张献忠部改编的生产建设兵团直接调过去不就成了？是要加强那些地方的战备吗？”
“也不是，我要把刘庆恕、田嘉义、李二愣、鲁喜旺都调回大员，他们都培养好了接班人，接替他们驻守没什么问题，但他们回来要带一部分老兵，实际上就是调防。
吕宋、马辰、马六甲、明南大陆都有大量工厂、矿山需要人员，要修路、架桥、建港口，还要大面积垦荒种粮食，所以主力是那些生产建设兵团。张献忠那些旧部现在还不能动，还要等等。”
“哦，只是这次没有多少俘虏，那些地方的人口都让李自成的人招募或裹挟走了很多。”
“那就去别的地方嘛，反正你募兵的本事大，哦，可以让生继勇的人帮忙。”
“那好吧王爷，这样我今天就让张奎发报安排，明天我回武昌。”
“行，你心中有数就行，还有，这次尽管歼敌不多，缴获也不多，但该奖赏的还是要奖赏，别让战士们灰心。”
“好的王爷，我心中有数。”
光复了湖广所有失地，尽管功劳不小，但因为宋一鹤没有按照指令前往汝州夹击李自成，孙传庭兵败退回潼关，也成了宋一鹤的罪过，算是功过相抵。
刘熙祚却更忙了，新光复的府、州、县这么多，都要派官员管理，所以上书朝廷的奏折很厚，里面夹带了不少朱由榔推荐的人员，比如原长沙推官菜道宪，这位原历史上守卫长沙被俘后大喊‘愿速杀我，毋害我民’，拒降被杀的29岁的‘文人汉子’被保荐为襄阳知府，也不知能不能批准。
推官是正七品而知府是正四品，中间有从六品、正六品、从五品、正五品、从四品，跨度确实不是一般地大。
宋一鹤再次来到衡州问计。
“王爷，孙督师虽败，但根基还在，据守潼关以拒闯贼，我们此时夹大胜之势前往击之一战可定天下局势，王爷为何止步？”宋一鹤真的很不明白。
朱由榔看了看宋一鹤说道：
“河南陕西瘟疫横行、赤地千里，我们去送死吗？宋督师，安定地方、恢复生产、恢复工、商业，修养生息，操练兵马，静以待时，方乃当下之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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