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朝会（1）
五月廿九，朱由榔尽管头天晚上与王语嫣‘厮杀’有些惨烈，强壮的身体有些疲惫，但还是早早地上朝了。
文武大臣行礼毕，朱由榔示意宋建宣读任命张镜心和陶万悟的诏书以及任命宋建张奎张占蒙司礼监任职诏书还有任命朱标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诏书。
在一片议论声中，张镜心、陶万悟、张奎、张占蒙、朱标领诏谢恩。
朱由榔站起身来，看着文武大臣们，议论声才渐渐消失。朱由榔没说话，而是看向宋建，宋建马上高喊：
“带王铎等人犯上殿！”
很快，王铎、蔡奕琛，钱谦益，硃之臣、梁云构、李绰六人被带进了奉天殿，跪在朱由榔前面不远的地方。大臣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宋建喊了一句：“朝堂之上，不得喧哗。”大家才安静下来。
“都认识这几个人吧？王铎，天启二年进士，名满天下的书画大家，弘光朝廷的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蔡奕琛，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历任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太常寺少卿、顺天府尹、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正卿、刑部右侍郎，弘光时被荐为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
钱谦益，万历三十八年探花，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官至礼部侍郎，弘光时的礼部尚书；
梁云构，明崇祯元年进士，曾任两淮巡按、两浙巡监、兵部侍郎等职，后面的我就不挨着说了，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这些大人物今天为啥这样与大家相见？
因为他们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一个月前，这些饱学之士，这些读书人眼中的榜样人物，去南京城外，跪迎清兵进城！”
“几位，孤说错了吗？冤枉你们了吗？”朱由榔大声问道。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知道这首诗的由来吗？这是在秦淮河百川桥下的桥墩上写着的，是一个乞丐写的诗，这诗没什么，一个乞丐嘛，作诗水平自然比不上这几个进士，可就是这个乞丐，写下这首诗之后投水殉国了，他羞与与这些进士、大学士为伍！”
“钱尚书，我这里还有一首诗，是写你的，听好了：‘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钱尚书，这诗嘛，自然也不如你的大作高明，呵呵，老东林，礼部尚书，你知礼吗？
钱尚书，听说清兵围城，你夫人柳如是要与你一同跳水殉国，柳如是真的跳了水，而你却让人救起了夫人，而且说‘水太凉’，有其事否？
还有你头上的辫子，据说是因为‘头太痒’才剃发的，
呵呵，气节不如一个青楼女子也就罢了，还脸皮那么厚，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东林领袖，呵呵，东林党人都是你这样的？顾宪成要是知道你做的事，要被气得从坟里爬出来骂你八辈祖宗！”
朝堂上的大臣中有些以东林党人自居的都低下头，唯恐别人看到自己。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听朱由榔在前面高声问道：“朝堂上有东林党人吗？你们觉得钱大尚书做得好吗？做得对吗？
吴甡，你们内阁在考虑任命官员的时候要仔细些，特别是东林党人，能拥戴钱大尚书这样的精英为领袖的党派，孤怀疑这些人的眼光和情操！”
“郑三俊郑大人，依大明律，大学士、尚书、侍郎跪降清兵入城该当何罪?”朱由榔问道。
郑三俊一听到朱由榔叫自己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也算东林党人。
其实明代党争所谓的这党那党并不是真正的政&&党，只是朋党而已，以至于像东林党也没什么纲领性文件，成员也没有什么档案，甚至不如复社组织更严密一些。
“回殿下，大明律没有明文，亦无先例。”郑三俊说道。
“哦，那就由孤来开这个先例吧。蔡奕琛，硃之臣、梁云构、李绰四人斩首示众，抄家。九族押往山东去修铁路，以十年徒刑赎罪。
王铎、钱谦益带脚镣每日在秦淮河畔现场作书呼售，内容嘛，王铎就写‘三百年来养士朝’那首诗，钱大尚书就写‘官高依旧老东林’那首诗，另外，抄家，九族押送山东服役与其余四人同。”
朝堂上静悄悄的，没人喊冤，也没人求情。
“怎么，没人替这些人求情吗？”
“殿下仁慈，处罚恰当，自然无人求情。”贺逢圣说道。
“不见得，不见得都认为孤处罚适当，只是不敢或不愿意求情而已。哦，柳如是不必押送山东服役，心系大明的烈女子，见识不让须眉，宋建，宫中出银子，你安排人照看一二，万不可让她再次流落风尘，如有人滋扰，斩！”
“臣，领命。”
“王铎、钱谦益卖字一事，由锦衣卫负责，每日日出出摊，日落带回诏狱，卖字所得，用于灾年买粮施粥。
好了，带下去吧，斩首示众的，明日午时三刻行刑，由内阁安排人监斩，
另外，诏狱中尚有几十人，同样是跪迎清兵入城的官员，着三法司审讯，不能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
带下一批犯人。”
带走了王铎、钱谦益六人，又带上来徐允爵、赵之龙，张国弼，张拱日，李祖述，孙维城，汤国祚，柳祚昌，徐宏爵，邓文囿，常应俊，邹存义，刘允极，方一元，焦梦熊，张国才，黄九鼎，郭祚永，齐赞元。
共十九人，全是勋贵国戚。
“这些人大家也都认识吧？全是勋贵、国戚。
徐允爵，你作为大明第十一代魏国公，不思报效皇恩，带头出城跪迎清兵入城，你觉得你死后有脸面见先祖吗？
太祖皇帝曾亲笔为你先祖中山王徐达大将军写了一幅对联：‘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徐允爵，徐达大将军因破虏平蛮而立功得爵，而今你跪迎建奴，给祖宗蒙羞否？”
“徐允爵做错了事，让祖宗蒙羞，只求速死！”徐允爵可能是真后悔了，用沙哑地声音说道。
“你们之中，除了齐赞元算是国戚之外，其余都是世代袭封的勋贵，可以说世受皇恩，本应与国同休，却不知报效，做出了出城跪迎清兵的可耻之事。
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所作之事承担责任，
你们十九人全部斩首，抄家、除爵，永不再袭封，念在尔等先辈曾为大明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就不灭九族了，也不用九族以役赎罪了，从此作为庶民吧。”
朱由榔的判决，让十八家大明勋贵从此断了袭封。
“一次杀二十几人，大家是不是认为本监国好杀？
不是孤好杀，对于这些卖国求荣的汉奸，本应灭其九族以儆效尤，是孤不忍大肆杀戮才网开一面让其九族以刑赎罪！
但光杀这些汉奸还不够，吴甡，安排人起草告示，将今日之事通告全国以儆效尤！
另外，内阁要抓紧安排专人，对于近年来为国尽忠、以死殉国的仁人志士如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卢象升、孙传庭、周遇吉等进行追赠加谥、抚恤萌荫后人，以鼓舞大明百姓，正士林之风气！要仔细调查确认，千万别闹出福王赏赐吴三桂那样的笑话。
还有，在金陵、扬州、镇江、江阴等所有与清兵作战的州县，择地建英烈祠，将在战争中英勇就义的将士们的名字刻碑纪念，以后每年清明，当地官员要带人前往祭祀！”
文武大臣行礼毕，朱由榔示意宋建宣读任命张镜心和陶万悟的诏书以及任命宋建张奎张占蒙司礼监任职诏书还有任命朱标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诏书。
在一片议论声中，张镜心、陶万悟、张奎、张占蒙、朱标领诏谢恩。
朱由榔站起身来，看着文武大臣们，议论声才渐渐消失。朱由榔没说话，而是看向宋建，宋建马上高喊：
“带王铎等人犯上殿！”
很快，王铎、蔡奕琛，钱谦益，硃之臣、梁云构、李绰六人被带进了奉天殿，跪在朱由榔前面不远的地方。大臣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宋建喊了一句：“朝堂之上，不得喧哗。”大家才安静下来。
“都认识这几个人吧？王铎，天启二年进士，名满天下的书画大家，弘光朝廷的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蔡奕琛，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历任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太常寺少卿、顺天府尹、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正卿、刑部右侍郎，弘光时被荐为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
钱谦益，万历三十八年探花，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官至礼部侍郎，弘光时的礼部尚书；
梁云构，明崇祯元年进士，曾任两淮巡按、两浙巡监、兵部侍郎等职，后面的我就不挨着说了，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这些大人物今天为啥这样与大家相见？
因为他们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一个月前，这些饱学之士，这些读书人眼中的榜样人物，去南京城外，跪迎清兵进城！”
“几位，孤说错了吗？冤枉你们了吗？”朱由榔大声问道。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三百年来养士朝，如何文武尽皆逃，纲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条。知道这首诗的由来吗？这是在秦淮河百川桥下的桥墩上写着的，是一个乞丐写的诗，这诗没什么，一个乞丐嘛，作诗水平自然比不上这几个进士，可就是这个乞丐，写下这首诗之后投水殉国了，他羞与与这些进士、大学士为伍！”
“钱尚书，我这里还有一首诗，是写你的，听好了：‘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钱尚书，这诗嘛，自然也不如你的大作高明，呵呵，老东林，礼部尚书，你知礼吗？
钱尚书，听说清兵围城，你夫人柳如是要与你一同跳水殉国，柳如是真的跳了水，而你却让人救起了夫人，而且说‘水太凉’，有其事否？
还有你头上的辫子，据说是因为‘头太痒’才剃发的，
呵呵，气节不如一个青楼女子也就罢了，还脸皮那么厚，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东林领袖，呵呵，东林党人都是你这样的？顾宪成要是知道你做的事，要被气得从坟里爬出来骂你八辈祖宗！”
朝堂上的大臣中有些以东林党人自居的都低下头，唯恐别人看到自己。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听朱由榔在前面高声问道：“朝堂上有东林党人吗？你们觉得钱大尚书做得好吗？做得对吗？
吴甡，你们内阁在考虑任命官员的时候要仔细些，特别是东林党人，能拥戴钱大尚书这样的精英为领袖的党派，孤怀疑这些人的眼光和情操！”
“郑三俊郑大人，依大明律，大学士、尚书、侍郎跪降清兵入城该当何罪?”朱由榔问道。
郑三俊一听到朱由榔叫自己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也算东林党人。
其实明代党争所谓的这党那党并不是真正的政&&党，只是朋党而已，以至于像东林党也没什么纲领性文件，成员也没有什么档案，甚至不如复社组织更严密一些。
“回殿下，大明律没有明文，亦无先例。”郑三俊说道。
“哦，那就由孤来开这个先例吧。蔡奕琛，硃之臣、梁云构、李绰四人斩首示众，抄家。九族押往山东去修铁路，以十年徒刑赎罪。
王铎、钱谦益带脚镣每日在秦淮河畔现场作书呼售，内容嘛，王铎就写‘三百年来养士朝’那首诗，钱大尚书就写‘官高依旧老东林’那首诗，另外，抄家，九族押送山东服役与其余四人同。”
朝堂上静悄悄的，没人喊冤，也没人求情。
“怎么，没人替这些人求情吗？”
“殿下仁慈，处罚恰当，自然无人求情。”贺逢圣说道。
“不见得，不见得都认为孤处罚适当，只是不敢或不愿意求情而已。哦，柳如是不必押送山东服役，心系大明的烈女子，见识不让须眉，宋建，宫中出银子，你安排人照看一二，万不可让她再次流落风尘，如有人滋扰，斩！”
“臣，领命。”
“王铎、钱谦益卖字一事，由锦衣卫负责，每日日出出摊，日落带回诏狱，卖字所得，用于灾年买粮施粥。
好了，带下去吧，斩首示众的，明日午时三刻行刑，由内阁安排人监斩，
另外，诏狱中尚有几十人，同样是跪迎清兵入城的官员，着三法司审讯，不能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
带下一批犯人。”
带走了王铎、钱谦益六人，又带上来徐允爵、赵之龙，张国弼，张拱日，李祖述，孙维城，汤国祚，柳祚昌，徐宏爵，邓文囿，常应俊，邹存义，刘允极，方一元，焦梦熊，张国才，黄九鼎，郭祚永，齐赞元。
共十九人，全是勋贵国戚。
“这些人大家也都认识吧？全是勋贵、国戚。
徐允爵，你作为大明第十一代魏国公，不思报效皇恩，带头出城跪迎清兵入城，你觉得你死后有脸面见先祖吗？
太祖皇帝曾亲笔为你先祖中山王徐达大将军写了一幅对联：‘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徐允爵，徐达大将军因破虏平蛮而立功得爵，而今你跪迎建奴，给祖宗蒙羞否？”
“徐允爵做错了事，让祖宗蒙羞，只求速死！”徐允爵可能是真后悔了，用沙哑地声音说道。
“你们之中，除了齐赞元算是国戚之外，其余都是世代袭封的勋贵，可以说世受皇恩，本应与国同休，却不知报效，做出了出城跪迎清兵的可耻之事。
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所作之事承担责任，
你们十九人全部斩首，抄家、除爵，永不再袭封，念在尔等先辈曾为大明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就不灭九族了，也不用九族以役赎罪了，从此作为庶民吧。”
朱由榔的判决，让十八家大明勋贵从此断了袭封。
“一次杀二十几人，大家是不是认为本监国好杀？
不是孤好杀，对于这些卖国求荣的汉奸，本应灭其九族以儆效尤，是孤不忍大肆杀戮才网开一面让其九族以刑赎罪！
但光杀这些汉奸还不够，吴甡，安排人起草告示，将今日之事通告全国以儆效尤！
另外，内阁要抓紧安排专人，对于近年来为国尽忠、以死殉国的仁人志士如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卢象升、孙传庭、周遇吉等进行追赠加谥、抚恤萌荫后人，以鼓舞大明百姓，正士林之风气！要仔细调查确认，千万别闹出福王赏赐吴三桂那样的笑话。
还有，在金陵、扬州、镇江、江阴等所有与清兵作战的州县，择地建英烈祠，将在战争中英勇就义的将士们的名字刻碑纪念，以后每年清明，当地官员要带人前往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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