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时间黑市
（一）
生命是由时间组成的。
你把时间给了谁，就是把命给了谁。
关山努力辨认着。
墙壁上的这幅狂草体书法，不知何人墨宝。
落款是四个字，什么什么什么刀。
关山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黑市有风险，交易需谨慎！客官，请您再做最后确认，无误的话，小二把这磬一敲响，可就无法撤回了啊！”
一个穿着红马甲的交易员高声提醒着。
围观者众多，里三层外三层，关山踮着脚尖往人群里看，仍然看不清楚。
“好嘞！成交！”
“叮……”
随着小二轻轻敲击铜磬，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关山只是看到了那个交易员梳着油光锃亮分头带着金丝边眼镜，恍然上海滩十里洋场。
“各位！各位！排好队，拿好手里的号牌，保持秩序，保持秩序啊！”
真是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酒楼里，藏着赌坊，而赌坊最最里面的犄角旮旯里面穿过一条暗道，居然是“时间黑市”！
当然穿过那条暗道的人，都需要黑布蒙眼搭乘一辆闷罐马车。
关山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位客官，有些面生，请问是谁人的引荐啊？”一个小二打扮的人凑过来，笑容可掬地对关山打着招呼。
此人打扮，却又是古装，有些像宋代。
关山轻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海鸥羽毛，开口说道：“是……”
小二眼睛一亮，恭敬地伸手想要接过来羽毛仔细辨别。
突然，旁边晃过来一个醉醺醺的老汉，一把抓住小二的胳膊，嘟囔道：“小二！小二！却怎么没人理我！我都来了半天了，我，我是通过易先生预约的！”
小二挣了一下没挣开，朝着关山微微颔首表达歉意。
关山微微点点头，把羽毛小心翼翼地重新装进内兜，朝旁边站了站。
小二疑惑地看着老汉问道：“易先生？哪个？哦，哦哦哦，易先生……抱歉这位客官，易先生引荐的请到那边排队，我们这边是……”
老汉不依不饶地说道：“老夫这副肉身再加上往后时光，换个转世重生！开个价，爽快点！”
“客官抱歉，客官抱歉！”小二陪着笑，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哎呦，关老九？”人群中，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指着老汉，笑道：“你这一条烂命，晦气到家了，还想换个转世重生？哈哈哈，想屁吃呢！哈哈！”
“牛二，你这砍头货，说甚呢！”老汉不满地扭头怼了一句，然后对小二陪着笑脸小声说道：“小二啊，帮帮忙，易先生说，还是有价值的，真的，帮帮忙……”
“小二！你可不要信这个老骗子的话啊，哈哈哈！”牛二脚下踉跄着，打着酒嗝，指着关老九说道：“别看老家伙一声古装……嗝！其实，他乃是后世的……”
“牛二！”老汉松开小二，转过身愤怒地冲过来掐住牛二的脖子，两人厮打了起来，顿时现场一片混乱。
“嘟！嘟嘟！”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迅速出现。
“哎呀，真的是……”小二无奈地摇着头，整理着衣服，走到关山身边，苦笑着说道：“客官第一次过来吧，这地方什么货色都有，让您见笑了，来来来，这边请这边请，不管他们不管他们！”
关山抿着嘴礼貌地笑了笑，在小二的引导下挤出了人群。
（二）
跟着小二来到了一处空间，有茶桌茶具，还有酒柜冰箱。
不过吧，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怎么都感觉别扭。
更让关山感到别扭的，是满墙都是各种各样的挂钟，时间指向也是乱七八糟。
“先生，咖啡还是茶？”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关山愣了一下，抬头看时，这个穿旗袍的女服务生，却是金发碧眼的洋妞……
“先生？”女服务生微笑着开口提醒。
“哦抱歉，初来乍到，看什么都好奇，没怎么见过世面……”关山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水就好了。”
“先生稍坐，主管这就过来。”女服务生引导关山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哪位是六姐的朋友？”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瘦高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刚刚坐下的关山礼貌地站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握手还是抱拳合适。
“坐，坐！先生您快请坐！”瘦高个男人热情地把关山按在座位上，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关山的手，热泪盈眶。
女服务生微微笑着飘然而去，轻轻从外面把门关上。
瘦高个男人坐在旁边椅子上，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六姐可还好，有什么交代？”
关山微微笑了笑，轻声问道：“请问您可是……苏先生？”
瘦高个男人点头道：“没错，是我，小姓苏，苏克拉。”
关山也点点头，说道：“六姐说，苏先生知道该怎么安排。”
“当然当然！”苏克拉连连点头，迟疑了一下，看着关山问道：“不过，先生您这边，没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六姐有没有，答应过先生什么？”
“其实也不能算是答应。”关山苦笑着摆摆手，解释道：“当时确实是随口问了一句，我也知道生死有命，并没有真的想过真能绝症去除，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绝症？”苏克拉上下打量了关山一眼，抬起手问道：“先生可方便让在下把把脉象？”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关山抬起左右递了过去。
苏克拉随手从背后拿过来一个小枕头放到关山胳膊下面，搭上关山的脉搏，像模像样地切脉，眼睛也看向关山的面色。
少顷，苏克拉松了口气，问道：“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不知道当时六姐是怎么给先生说的呢？”
“哦？不是大麻烦，意思是，真的能医好？”关山好奇地看向苏克拉。
苏克拉肯定地点了点头。
关山想了想，说道：“六姐说，她那边恢复法力，至少要七天时间，嗯，没错，就是七天。其它的，倒也没说什么。”
“七天。”苏克拉掐着手指头，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向关山，问道：“那六姐的意思应该是，等她恢复法力之后，亲自为先生诊疗，应该是这样吧！”
“应该，可能是吧！不是很麻烦，对吧。”关山有点不好意思地再次确认道。
苏克拉笑容可掬地点点头，说道：“不麻烦，六姐恢复法力后，只是举手之劳。”
“哦，那还挺好的。”关山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是啊！”苏克拉笑着看向关山，问道：“那，在等待六姐这七天时间里，先生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呢？”
“特别的要求？没有没有，不用不用，一切都听苏先生安排就好！”关山微笑着，一副随遇而安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克拉微笑着说道：“先生，喝茶，喝茶！”
生命是由时间组成的。
你把时间给了谁，就是把命给了谁。
关山努力辨认着。
墙壁上的这幅狂草体书法，不知何人墨宝。
落款是四个字，什么什么什么刀。
关山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黑市有风险，交易需谨慎！客官，请您再做最后确认，无误的话，小二把这磬一敲响，可就无法撤回了啊！”
一个穿着红马甲的交易员高声提醒着。
围观者众多，里三层外三层，关山踮着脚尖往人群里看，仍然看不清楚。
“好嘞！成交！”
“叮……”
随着小二轻轻敲击铜磬，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关山只是看到了那个交易员梳着油光锃亮分头带着金丝边眼镜，恍然上海滩十里洋场。
“各位！各位！排好队，拿好手里的号牌，保持秩序，保持秩序啊！”
真是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酒楼里，藏着赌坊，而赌坊最最里面的犄角旮旯里面穿过一条暗道，居然是“时间黑市”！
当然穿过那条暗道的人，都需要黑布蒙眼搭乘一辆闷罐马车。
关山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位客官，有些面生，请问是谁人的引荐啊？”一个小二打扮的人凑过来，笑容可掬地对关山打着招呼。
此人打扮，却又是古装，有些像宋代。
关山轻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海鸥羽毛，开口说道：“是……”
小二眼睛一亮，恭敬地伸手想要接过来羽毛仔细辨别。
突然，旁边晃过来一个醉醺醺的老汉，一把抓住小二的胳膊，嘟囔道：“小二！小二！却怎么没人理我！我都来了半天了，我，我是通过易先生预约的！”
小二挣了一下没挣开，朝着关山微微颔首表达歉意。
关山微微点点头，把羽毛小心翼翼地重新装进内兜，朝旁边站了站。
小二疑惑地看着老汉问道：“易先生？哪个？哦，哦哦哦，易先生……抱歉这位客官，易先生引荐的请到那边排队，我们这边是……”
老汉不依不饶地说道：“老夫这副肉身再加上往后时光，换个转世重生！开个价，爽快点！”
“客官抱歉，客官抱歉！”小二陪着笑，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哎呦，关老九？”人群中，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指着老汉，笑道：“你这一条烂命，晦气到家了，还想换个转世重生？哈哈哈，想屁吃呢！哈哈！”
“牛二，你这砍头货，说甚呢！”老汉不满地扭头怼了一句，然后对小二陪着笑脸小声说道：“小二啊，帮帮忙，易先生说，还是有价值的，真的，帮帮忙……”
“小二！你可不要信这个老骗子的话啊，哈哈哈！”牛二脚下踉跄着，打着酒嗝，指着关老九说道：“别看老家伙一声古装……嗝！其实，他乃是后世的……”
“牛二！”老汉松开小二，转过身愤怒地冲过来掐住牛二的脖子，两人厮打了起来，顿时现场一片混乱。
“嘟！嘟嘟！”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迅速出现。
“哎呀，真的是……”小二无奈地摇着头，整理着衣服，走到关山身边，苦笑着说道：“客官第一次过来吧，这地方什么货色都有，让您见笑了，来来来，这边请这边请，不管他们不管他们！”
关山抿着嘴礼貌地笑了笑，在小二的引导下挤出了人群。
（二）
跟着小二来到了一处空间，有茶桌茶具，还有酒柜冰箱。
不过吧，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怎么都感觉别扭。
更让关山感到别扭的，是满墙都是各种各样的挂钟，时间指向也是乱七八糟。
“先生，咖啡还是茶？”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关山愣了一下，抬头看时，这个穿旗袍的女服务生，却是金发碧眼的洋妞……
“先生？”女服务生微笑着开口提醒。
“哦抱歉，初来乍到，看什么都好奇，没怎么见过世面……”关山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水就好了。”
“先生稍坐，主管这就过来。”女服务生引导关山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哪位是六姐的朋友？”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瘦高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刚刚坐下的关山礼貌地站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握手还是抱拳合适。
“坐，坐！先生您快请坐！”瘦高个男人热情地把关山按在座位上，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关山的手，热泪盈眶。
女服务生微微笑着飘然而去，轻轻从外面把门关上。
瘦高个男人坐在旁边椅子上，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六姐可还好，有什么交代？”
关山微微笑了笑，轻声问道：“请问您可是……苏先生？”
瘦高个男人点头道：“没错，是我，小姓苏，苏克拉。”
关山也点点头，说道：“六姐说，苏先生知道该怎么安排。”
“当然当然！”苏克拉连连点头，迟疑了一下，看着关山问道：“不过，先生您这边，没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六姐有没有，答应过先生什么？”
“其实也不能算是答应。”关山苦笑着摆摆手，解释道：“当时确实是随口问了一句，我也知道生死有命，并没有真的想过真能绝症去除，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绝症？”苏克拉上下打量了关山一眼，抬起手问道：“先生可方便让在下把把脉象？”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关山抬起左右递了过去。
苏克拉随手从背后拿过来一个小枕头放到关山胳膊下面，搭上关山的脉搏，像模像样地切脉，眼睛也看向关山的面色。
少顷，苏克拉松了口气，问道：“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不知道当时六姐是怎么给先生说的呢？”
“哦？不是大麻烦，意思是，真的能医好？”关山好奇地看向苏克拉。
苏克拉肯定地点了点头。
关山想了想，说道：“六姐说，她那边恢复法力，至少要七天时间，嗯，没错，就是七天。其它的，倒也没说什么。”
“七天。”苏克拉掐着手指头，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向关山，问道：“那六姐的意思应该是，等她恢复法力之后，亲自为先生诊疗，应该是这样吧！”
“应该，可能是吧！不是很麻烦，对吧。”关山有点不好意思地再次确认道。
苏克拉笑容可掬地点点头，说道：“不麻烦，六姐恢复法力后，只是举手之劳。”
“哦，那还挺好的。”关山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是啊！”苏克拉笑着看向关山，问道：“那，在等待六姐这七天时间里，先生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呢？”
“特别的要求？没有没有，不用不用，一切都听苏先生安排就好！”关山微笑着，一副随遇而安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克拉微笑着说道：“先生，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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