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太不要脸了
（一）
老和尚无声地咧嘴笑了笑，说道：“老道士啊，不是我泼你冷水，哼哼。咱们这小山小庙的，能有方寸清净之地修行，这就很不错了，神仙打架那种大事……”
老和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真要是起了风浪，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吗？”老道士冷笑一声，说道：“上午你们那个素斋的直播，怎么信号突然就断了？嗯？你以为就是个巧合吗？”
老和尚沉默不语。
“然后赵大善人下午就跑到你那边去了，呵呵。”老道士转过脸，上下打量了老和尚一眼，说道：“原本这破事，跟贫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非要带他们过来，非要把贫道卷进来，哼哼！你这不是祸水东引嘛！”
“你呀，你个老疯子！”老和尚无奈地轻轻摇头笑了起来。
“别打岔！老和尚，我问你啊，要是姓苏的找你谈这块地的新方案，对庙宇道观来说，好处比南天那个方案好处更大，你会怎么做？”老道士看着老和尚问道。
老和尚沉吟了一下，微微侧脸观察了一下周围，小声道：“关键不是哪个方案对咱们好处更大吧，老疯子，你说呢？”
“你的意思啊？”
“呵呵。”老和尚转过身，环视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南天那边的方案，说矿坑开采后，此地大部分是塌陷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那就是非要筑坝拦江蓄水为湖的理由吗？”老道士轻笑道：“蓄水为湖，则这白云群山就成了一座座孤岛，根据他那个方案，能够在水面之上的，全都是他们南天集团的产权！”
“新庙宇和新道观的地址，不也都不错吗？”老和尚敷衍着，但明显有种口不对心的无可奈何。
“哼哼，老家伙，非要我点破啊！”老道士坏笑道：“庙宇和道观，乃是两根降龙钉的位置！南天集团的这个方案，显然是这背后有着龙族的影子，怎么，还要装吗？”
“行了老疯子！”老和尚低声呵斥道：“龙族龙族，你可拿到龙族在背后参与此事的证据了？没有证据，你们道家也好，我们佛门也罢，都没办法公然介入干涉呀！”
“证据？哼哼！”老道士冷哼道：“这白云城，已经被龙族渗透得像筛子似的了，如你所说那样，通过唤醒一个人的挂碍，就能唤醒一个人的恐惧，那唤醒一个人的欲念，又能唤醒多少人的执迷？只言片语之间，挑动惊涛骇浪，哪里能有什么证据给你留下！”
老和尚轻轻摇头道：“那就是没有证据喽！没有龙族干涉的证据，那就是只能视为当事者自己的迷思，我们佛门就不能介入。”
“死脑筋！”老道士气哼哼地骂了一句，又问道：“好，老家伙，我再问你，要是姓苏的那个方案，能得到了白云城百姓民众的支持，从而使得那个筑坝拦江蓄水为湖的方案可能无法通过，你猜，龙族会不会铤而走险悍然出手？”
老和尚看向老道士，思考一番，问道：“这是你们道家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真是磨叽！”老道士轻声骂道：“其实你个人还有你们佛门，也是这么想的，非要让我们道门顶在前面当炮灰，里子面子你们特么都要，真是太不要脸了！”
老和尚笑道：“哎，老疯子啊，还骂起大街来了，我看你这，真是白修行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顾虑！”老道士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是怕最后那个姓苏的方案虽然对咱们更有利，但是道行不够力量不够，反而惹得明面上的南天和背地里的龙族对咱们不满……”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道士你这个话，老僧实在是无法回答。”
“哼哼，你个老滑头！”老道士冷笑着说道：“行吧，那就还和以前一样，我们这边唱黑脸，你唱红脸和稀泥，哼哼，哼哼。”
老和尚也不生气，仍然是不置可否的那个态度。
这让老道士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心里老大不爽。
还想再多挖苦两句的时候，菜地里关老九的手机铃声响了。
（二）
“赵医生，您好您好！”
“我在白云道观里，没关系您讲您讲，是那个事有消息了吗？”
“有新疗法？啥？已经有人造器官技术了？咱们白云城就有？太好了！太……”关山兴奋了一刹那，就熄火了。
他都没敢追问手术费的价格。
对于处在生存温饱线上的人，这显然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电话里，赵医生低声说道：“九叔啊，手术费这个事啊，我朋友那边说，也是有办法的……”
“有办法？”关山心里残存的那点死灰，又开始觉得有点发烫了。
“九叔，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不？这事还是见面说最好。”
“方便！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赵医生，你等我啊！”
关山挂掉电话就转身从菜地往外面走。
“两位大师，新鲜菜我选的差不多了……”关山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我有点急事，先拐个弯，一会我直接过去茶馆！”
老和尚沉吟着，转脸看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砸吧砸吧嘴，开口道：“阿九！刚刚你那个电话，我们也都听到了一些！要不然……”
“大师！”关山打断老道士的话，深鞠一躬，双手合十连连作揖，说道：“对不住了啊大师，确实是有点急，稍晚点，稍晚点我详细给大师讲！”
“行！行行行！那啥，阿九啊，远不远，要不然找个车送你？”
“不远不远，我蹬我那个三轮也就几分钟！就咱们白云社区医院，对不住啊大师，对不住啊……”
关山扛着菜筐转身就往外跑。
“大门！阿九！你车子在大门外面，往这边……”
关山停住脚步，转身不好意思地对老道士欠身鞠躬，老道士摆摆手，轻声道：“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看着关山踉跄老迈的脚步，老道士背着手轻轻摇摇头。
老和尚手捻佛珠，轻声念道：“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老和尚无声地咧嘴笑了笑，说道：“老道士啊，不是我泼你冷水，哼哼。咱们这小山小庙的，能有方寸清净之地修行，这就很不错了，神仙打架那种大事……”
老和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真要是起了风浪，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吗？”老道士冷笑一声，说道：“上午你们那个素斋的直播，怎么信号突然就断了？嗯？你以为就是个巧合吗？”
老和尚沉默不语。
“然后赵大善人下午就跑到你那边去了，呵呵。”老道士转过脸，上下打量了老和尚一眼，说道：“原本这破事，跟贫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非要带他们过来，非要把贫道卷进来，哼哼！你这不是祸水东引嘛！”
“你呀，你个老疯子！”老和尚无奈地轻轻摇头笑了起来。
“别打岔！老和尚，我问你啊，要是姓苏的找你谈这块地的新方案，对庙宇道观来说，好处比南天那个方案好处更大，你会怎么做？”老道士看着老和尚问道。
老和尚沉吟了一下，微微侧脸观察了一下周围，小声道：“关键不是哪个方案对咱们好处更大吧，老疯子，你说呢？”
“你的意思啊？”
“呵呵。”老和尚转过身，环视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南天那边的方案，说矿坑开采后，此地大部分是塌陷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那就是非要筑坝拦江蓄水为湖的理由吗？”老道士轻笑道：“蓄水为湖，则这白云群山就成了一座座孤岛，根据他那个方案，能够在水面之上的，全都是他们南天集团的产权！”
“新庙宇和新道观的地址，不也都不错吗？”老和尚敷衍着，但明显有种口不对心的无可奈何。
“哼哼，老家伙，非要我点破啊！”老道士坏笑道：“庙宇和道观，乃是两根降龙钉的位置！南天集团的这个方案，显然是这背后有着龙族的影子，怎么，还要装吗？”
“行了老疯子！”老和尚低声呵斥道：“龙族龙族，你可拿到龙族在背后参与此事的证据了？没有证据，你们道家也好，我们佛门也罢，都没办法公然介入干涉呀！”
“证据？哼哼！”老道士冷哼道：“这白云城，已经被龙族渗透得像筛子似的了，如你所说那样，通过唤醒一个人的挂碍，就能唤醒一个人的恐惧，那唤醒一个人的欲念，又能唤醒多少人的执迷？只言片语之间，挑动惊涛骇浪，哪里能有什么证据给你留下！”
老和尚轻轻摇头道：“那就是没有证据喽！没有龙族干涉的证据，那就是只能视为当事者自己的迷思，我们佛门就不能介入。”
“死脑筋！”老道士气哼哼地骂了一句，又问道：“好，老家伙，我再问你，要是姓苏的那个方案，能得到了白云城百姓民众的支持，从而使得那个筑坝拦江蓄水为湖的方案可能无法通过，你猜，龙族会不会铤而走险悍然出手？”
老和尚看向老道士，思考一番，问道：“这是你们道家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真是磨叽！”老道士轻声骂道：“其实你个人还有你们佛门，也是这么想的，非要让我们道门顶在前面当炮灰，里子面子你们特么都要，真是太不要脸了！”
老和尚笑道：“哎，老疯子啊，还骂起大街来了，我看你这，真是白修行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顾虑！”老道士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是怕最后那个姓苏的方案虽然对咱们更有利，但是道行不够力量不够，反而惹得明面上的南天和背地里的龙族对咱们不满……”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道士你这个话，老僧实在是无法回答。”
“哼哼，你个老滑头！”老道士冷笑着说道：“行吧，那就还和以前一样，我们这边唱黑脸，你唱红脸和稀泥，哼哼，哼哼。”
老和尚也不生气，仍然是不置可否的那个态度。
这让老道士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心里老大不爽。
还想再多挖苦两句的时候，菜地里关老九的手机铃声响了。
（二）
“赵医生，您好您好！”
“我在白云道观里，没关系您讲您讲，是那个事有消息了吗？”
“有新疗法？啥？已经有人造器官技术了？咱们白云城就有？太好了！太……”关山兴奋了一刹那，就熄火了。
他都没敢追问手术费的价格。
对于处在生存温饱线上的人，这显然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电话里，赵医生低声说道：“九叔啊，手术费这个事啊，我朋友那边说，也是有办法的……”
“有办法？”关山心里残存的那点死灰，又开始觉得有点发烫了。
“九叔，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不？这事还是见面说最好。”
“方便！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赵医生，你等我啊！”
关山挂掉电话就转身从菜地往外面走。
“两位大师，新鲜菜我选的差不多了……”关山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我有点急事，先拐个弯，一会我直接过去茶馆！”
老和尚沉吟着，转脸看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砸吧砸吧嘴，开口道：“阿九！刚刚你那个电话，我们也都听到了一些！要不然……”
“大师！”关山打断老道士的话，深鞠一躬，双手合十连连作揖，说道：“对不住了啊大师，确实是有点急，稍晚点，稍晚点我详细给大师讲！”
“行！行行行！那啥，阿九啊，远不远，要不然找个车送你？”
“不远不远，我蹬我那个三轮也就几分钟！就咱们白云社区医院，对不住啊大师，对不住啊……”
关山扛着菜筐转身就往外跑。
“大门！阿九！你车子在大门外面，往这边……”
关山停住脚步，转身不好意思地对老道士欠身鞠躬，老道士摆摆手，轻声道：“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看着关山踉跄老迈的脚步，老道士背着手轻轻摇摇头。
老和尚手捻佛珠，轻声念道：“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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