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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强迫未遂

    下午主任回来了。

    主任到科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医生护士到会议室开会。我想一定是关于王金亮吞食打火机的事情。

    果不其然,到了会议室才发现,杨羽兵也回来了。

    “今天上午,关于31床王金亮吞食打火机的事情,杨医生先汇报下吧。”章主任开门见山,说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杨羽兵。

    杨羽兵面无表情,见主任望向他,不自觉地将自己目光移开,看向地板,地板很光亮,像明镜一般,照映着四周站立的人群。

    “我早上用江医生的电话,给王金亮家属打电话,她接了,但是一听说是我们三院六楼,就挂掉了。我便去活动室想把情况告诉王金亮。可是他不相信,还非要自己给家里打电话,我便把我的手机借给了他,谁知电话没打通,他一气之下拿出个打火机,我就上去抢,但是还是没来得急,就让他给吞下去了。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上午我带王金亮到一院挂了急诊,拍了个X光片,打火机的确在胃里,已经给安排手术了,估计目前已经进手术室了。”杨羽兵仔细的说着事情的经过,我们也都认真地听着。

    等杨羽兵说完,章主任说道:“首先第一个问题,王金亮的打火机从哪里来的?”

    听章主任说完,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并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看见大家都没有反应,章主任继续说:“病区里面这些都属于违禁品,我想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平时每个周二都要做相关的安全检查,那么检查的力度是否充分?新病人入院也要做安全检查,家属探视也要做安全告知,这些又是否都有做到位呢?

    这也给我们大家敲响一个警钟,安全检查任然是十分重要的,除了定期检查之外,我们还要安排不定期抽查,这个陆护士长要做好安排。”

    陆护士长连忙点头。

    “这件事情,具体的责任我就不去追究了,这个病人也比较特殊,家属也比较难弄,当初我就不想收进科室来的,我已经上报给院部了,还包括今天上午的这起事件,也都上报给了院部。希望那边可以尽快联系上家属。科室里面,陆护士长要安排好排班,每天最好安排一个保安和阿姨去第一人民医院看护好,他既然这么想出院,很有可能在外院住院期间逃跑掉。”

    陆护士长点头说:“好的,我会安排好的。”

    章主任最后又说:“那就这样吧,杨医生等会下班了再去下市一院,看看那边的手术情况,再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主任。”杨羽兵答应着。

    做完了这些安排之后,我们便准备散会了。

    陆护士长带着护士离开了会议室,便去护士站打电话,通知了一个保安临时加班,直接去往第一人民医院,又安排了上夜班的一个阿姨晚上也过去。科室里晚上就留了一个保安值班。

    出了这个事件之后,一个下午科室都比较平静,除了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病人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新病人叫周自来,一米八几的个头,看上去人高马大的,而且十分壮实。是个在外肇事肇祸的病人,这次不知为何把自己家房子给点着了,顺带把邻居家的房子也给少了,好在人都没事。

    我跟着汪戚医生一起,做完了病史采集,汪医生教我如何写首程,如何做首诊,等等,新医生该做的事。我一项项认真的记着,学着。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了。上晚班的护士也已经过来接班了。

    接班的护士姓蔡,叫蔡夏,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美女,身段高挑,身材火辣,处处透露着成熟稳重的气息。她的到来,也预示着我们到了该下班的时间了。

    我和汪医生忙完了新病人,我们俩个也一起下了班。杨医生已经在我们之前提前下了班,去第一人民医院了。

    原本以为就这样一天就平静地度过了,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全院都震惊的事情。

    当天晚上,由于王金亮的住院,临时抽调了一个阿姨过去陪护,这样一来,科室里面就只能留一个保安值晚班了。

    这个保安姓邹,身材高大,大概年纪40岁左右,看上去人也是满灵活的,平日里做事也很麻利。

    蔡夏护士像往常一样上班,当做完了所有手头的工作以后,已经八点多了,病人们也都早已睡去。可能是近来身体不舒服,蔡护士也感觉阵阵困意袭来,于是便走进护士值班房里,想在值班床上稍稍躺一会。由于担心外面病人会有事情,所以便只是将门虚掩了一下,并没有锁上。

    蔡护士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好像门口有人走动。蔡护士心里想来,应该是邹师傅在外面,也就没有在意。平日里保安师傅和阿姨都有可能会在门口常常走动的。

    隐隐约约中,蔡护士就感觉虚掩的房门好像被人给推开了。蔡护士一下子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邹师傅,此刻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床前。对,就这样面带微笑,又似笑非笑,一句话也不说,站在床前,看着自己。一种不安的念头,在蔡护士脑中陡然产生,便挥之不去。

    “邹师傅有什么事吗?”蔡夏惊疑不定地问了声,便要打算坐起身来,可是就在她刚刚用纤细的臂肘支撑起柔弱无力的身躯之时,突然,一个强有力的身躯扑了上来,将她再次压在了床上。

    “邹师傅!你要干嘛?”一声惊呼,蔡夏提着的心快要跳了出来,使劲用吓的发抖的手脚去推搡压在身上的身躯。哪里能推得动分毫?邹师傅宽厚的臂膀牢牢地将她抱住,嘴巴更是一下子印在她白皙的脖颈之上。

    蔡夏拼命反抗,不断扭摆着娇柔的身躯,想要摆脱压在身上的庞然大物,“邹师傅,你不可以这样的,我要喊了。”

    “你喊吧,反正这是精神病院,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别人只会把你当成发病的精神病人。”邹师傅似笑非笑地说着,手上更是没有一刻停留,开始往蔡夏的身上游走。

    “啊……邹师傅,不要啊!……救命啊!……”感觉到那只开始游走的魔手,蔡夏还是惊慌失措地喊了出来。

    一声呼喊过后,整个病区依旧是那么静悄悄的,如吃了安眠药熟睡的病人,无法被及时唤醒。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蔡夏的呼喊,邹师傅更是开始胡乱下口。

    “啊……求求你了,邹师傅……不要啊!”病区走廊内不时传来蔡夏细弱的呼救声,除此之外,就是病人的鼾声,这两个声音是那么的不协调,让整个病区更显诡异的沉寂。

    “邹师傅,邹师傅,我们好好说,好好说,我不喊了。”好像知道了呼救在精神病院是没有多少作用的,蔡夏突然停止了呼救,反而认真地对邹师傅说:“你要和我那个,我不反对。”

    被她这么一说,邹师傅也感到意外,于是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动作,笑咪咪地说:“你想通了啊?嘎嘎,我就知道你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嘎嘎。”

    “但是,我们不能在这里,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呢?这可是病区。”蔡夏很认真地看着邹师傅说。

    “哼哼,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可等不急。”说完,邹师傅又突然开始继续先前的动作。

    “啊!邹师傅……不行啊!我……我大姨妈来了。”蔡夏急切地喊了出来。

    邹师傅一听这话,便停了下来,盯着蔡夏说:“什么?不会这么晦气吧?你可别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没有,我没有,肯定不骗你,昨天才来的。”蔡夏十分肯定地说。

    邹师傅皱起眉头,眼神上下看了看蔡夏精致的面庞。此刻蔡夏惊魂未定,满脸恳求的神色,脑后乌黑的秀发也显得十分凌乱。

    看着,看着,突然,邹师傅又笑了起来,还不等蔡夏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动了起来。

    “啊!你干嘛?”蔡夏又是一声惊呼。

    “嘿嘿嘿,我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骗我,让我检查一下。

    “啊……不要啊!”此刻,蔡夏似乎已经感到了绝望。她用纤细的手去阻击那只有力的胳膊,可是根本拉扯不动分毫。那只罪恶的手已经划过了裤腰,眼看就要继续探下去了。

    正在这时,突然,就听见“叮——咚——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邹师傅吓了一哆嗦,立马停了下来,强自镇定地说:“妈的,谁这么不长眼?大晚上的还来病区?”说着,便放开了身下的蔡夏。

    听到门铃声,蔡夏却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顺势一把将邹师傅推开,快速跑出了值班房,边跑边整理身上的衣服,同时也不忘将身后凌乱的秀发也整理了一下,便快步来到了病区大门口。

    她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帅气的大男孩,那个人正是我。

    我之所以能来病区,却是因为一个枕头。

    下午下班我在食堂吃过饭后,便回到宿舍,王医生倒是没回去,而隔壁的褚秦却跑过来,让我陪他去上网。我们和昨天一样,一直上网上到很晚才回宿舍。再次回到宿舍之后,发现王医生还是没回来,我便打算睡了。当我躺下来之后,我才想起来,本来打算下午去买个枕头的,竟然因上网给忘了。本想继续凑合一晚上的,结果隔壁的褚医生又过来了。

    “王医生没回来啊?”他进来看王亚伟不在,便随口问了句。

    “恩,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我说。

    “呵呵,谁知道他啊。”褚秦边说边走了进来,“他不在正好,我玩会他的电脑。嘿嘿。”

    “哦,你玩好了。”我坐到床沿上,看了看床头,随口说:“唉,本来想下午去买个枕头的,搞忘了。我睡觉没枕头还真难睡着,而且很容易就落枕了。”

    “奥,现在这么晚了,估计你也没得买了。”褚秦一边开电脑,一边说着。电脑在一声清脆悦耳的启动音后,打开了桌面。褚秦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转身对我说:“哎!对了,你可以去科室借个啊,你们科室枕头多着呢。”

    “是吗?科室可以借吗?”我不太确定,有点疑惑地看着他问。

    “肯定可以的,我们医院好借的。以前我宿舍的小穆床单、被套、枕头,甚至洗衣粉、肥皂,都是从科室借的。你现在就可以去科室,直接和护士说,就说你没有枕头,能不能借用一个。保证她们会直接拿一个给你,说随便用。”褚秦认真地说。

    “还可以这样啊?那我去试试吧。”我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想来也不是很远,就去试试看吧。

    于是,我便来到了住院部六楼,也就是我所在的科室。到了门口,我才发现,今天刚发给我的钥匙,我竟然忘带了。也懒得再回宿舍去拿了,于是就按了门铃。

    “耶?你是今天新来的医生吧?”蔡夏微笑地看着我问道。

    我很惊奇她竟然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毕竟下午我们也就见了一面,而且也没有说过话。“是的,呵呵,我想来科室借个枕头,不知道科室有没有?”我问。

    “有的,有的,你先进来。”蔡夏显得十分热情与客气,推开门,让在一边。这让我对她的好感立马产生。

    我表示感谢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进去。

    “你就要一个枕头吗?床单、被套什么的不要吗?”蔡夏关上门,同时问我。

    果然和褚秦说的一样啊,而且比他说的还热心,我心想着,同时回答:“嗯……是的,就一个枕头就可以了,我本来想下午下班去超市买的,结果后来给忘了,呵呵。”

    “没事,科里枕头多的,我去拿一个新的给你。你先在办公室坐会,我这就去库房给你拿。”蔡夏边说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串钥匙,微笑着走开了。

    蔡夏的热情让我始料未及,同时也再一次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医院,这个科室。我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感叹之时,办公室与值班房相连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走出了一个男人。想来应该就是保安师傅,我白天已经听阿姨介绍过了一遍。看见他出来,我立马站了起来,同时微笑着点头示意友好。

    这位邹师傅倒是并没有给我如同其他人那般友好的感觉。只见他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十分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当我是空气一般,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也走出了办公室。这难免不让我有点儿尴尬。我看着他走出去,也只能再次坐回凳子上去。

    其实,当时我是不知道科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这件事情传出来以后,邹师傅被辞退,我才联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才知道原来是我搅和了邹师傅的“好事”。难怪邹师傅会这么一脸的不待见我呢。

    我等了好一会儿,估计快一刻钟,都没见到蔡护士过来,想来库房离得应该不是很远才对,为何会这么久呢?估计是东西比较多,难找吧,我想。其实,我不知道,邹师傅此刻也去了库房,当蔡夏刚刚找好枕头准备从库房出来的时候,正好被等在库房门口的邹师傅撞见,邹师傅便用言语威胁蔡夏,让她不要对我乱说。蔡夏也是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此刻不能与他顶撞,免得吃亏。其实,蔡夏刚在库房已经给家里人打了电话了。

    “让你等久了吧?”蔡夏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枕头,对我说。

    “哦,没事,不久的。谢谢你了。”我十分感谢地起身对她说,然后便想伸手去下意识地接她手里的枕头。

    蔡夏却又刚好弯腰去拉办公桌抽屉,好像并没有立刻把枕头交给我的意思,而是把握在她另一只手里的钥匙不慌不忙地放进了抽屉里去。

    “江医生是哪里人啊?”蔡夏抬头,用玲珑般的眸子看着我问。

    估计我的名字已经在排班表上了,所以对于她知道我的姓,我想了想,也就不觉惊讶了。

    “我是河北的。”我回答道。

    “那个王亚伟王医生好像也是河北的吧,你们是老乡吗?”她又问。

    “不是啊!他是河南的,我们不是老乡。”我再一次澄清地说。

    “哦哦,我记不清了,还以为你们是老乡呢。”她抱歉地看着我,接着说:“江医生,今年多大啊?看上去很小呢。”

    “呵呵,都已经二十四了。”我不好意思笑着说。

    “果然挺年轻的呢。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她继续问我,顺便把手里的枕头放到了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但是,枕头却压在她的手下。她同时也示意我坐下。

    “南医大的。”我随口说道,同时也就坐了下来。

    她好像对我显得很好奇,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并不知道,她也许是在故意拖着我和她聊天。当然,如果我知道真像,我也肯定不会急着走开的。而且,就我本人而言,我是不排斥和一个美女聊天的。

    “好像我们医院有医生是南医大的。是谁来着?一时有点而想不起来了。”她微微蹙了下眉头说。

    “哦,我今天也听汪医生提起过,好像是个女医生,就是不知道是谁。”我如实说。

    “女医生?哦,对了,是楼下的小顾医生。小顾医生好像是去年来我们医院的。”蔡夏想了想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又故意找话题,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也都一一回答了她。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过去。在这过程中,保安邹师傅也过来了。不过,他还是板着张脸,就仿佛我们都不存在般,从我们身旁走过,去了里面的保安值班室。我一心只和蔡夏聊天,也就没去关注他。其实,我当时到是想问蔡夏,这个保安师傅为何看上去很冷莫?但是,没有问,因为我和蔡夏也并不是多么熟,所以也不好去打听别人的事。

    时间过的挺快,大概我们快聊了有半个多钟头,就在我都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叮——咚——叮——咚——叮——咚”,我听到了门铃声。

    蔡夏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她的突然反应,打断了我正是继续的说话。

    “哦,不好意思,来人了,我去开门。”她抱歉地对我说。

    “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也顺道回去了。那个枕头……”我用手指了下,此刻还攥在她手里的那个白色枕头。

    “哦,这个给你,你看,我都忘了,应该早点给你的。”说着她把枕头递给了我。

    “没事啊,谢谢你了。没这个枕头,我今晚估计又要睡不着了。”我接过她手里的枕头,跟在她身后。

    就在我们刚刚离开办公室,邹师傅此刻却是从保安值班室里探出了头,显得很是不安。

    我和蔡夏来到门口,她打开门,门口是一个中年男子,我肯定是不认识了。蔡夏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望了一眼。

    我看门开了,也就顺势走了出去。

    “谢谢你啊,江医生。”蔡夏在身后说。

    “是我应该谢谢你啊,谢谢你的枕头。”我回头说。

    蔡夏微笑着看着我,笑容里有种真诚的感谢。我也微笑着走进了电梯门,怀里抱着枕头,电梯的门慢慢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