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火石（5）
那张塞进燕于飞口袋内的纸条，就是在这场会议上决定的。此时距离命令发出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可见大明军队系统的办事效率。而且，就连燕于飞这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启用的暗子都收到了调查春花江路枪击案的命令，可见大明此事的重视程度。
但此时的燕于飞根本就无从查起，他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或者西斯联邦的政客，他现在还只是大明帝国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手中根本没有任何资源。
在他原本的规划里面，他是要在滨海大学毕业后去西斯联邦留学，然后在那里定居，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他都要尽力的做大做强，暗暗的隐藏起来，成为大明布置在西斯联邦的一颗暗子。燕于飞有时候甚至幻想过，他竞选上了西斯联邦的总统。
燕于飞和陈晓欣吃完了晚饭，就一起到沁舒园散步。
陈晓欣很知趣，并没有跟燕于飞谈论关于春花江路枪击案的话题。这一点从燕于飞安抚齐山岳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去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而是上了楼在远离两人的地方默默看着，等到燕于飞安抚住了齐山岳，她才下来为燕于飞包扎伤口。
“我真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陈晓欣边走边说，“这儿的稻田一年熟两次呢！再过个把月，就是鱼肥蟹美的时候。到那时我们一起去云梦湖的西山岛上吃鱼和蟹。”
那时，他俩走过的是一条两边种着高大泡桐的街道。泡桐浓密的树冠将整条街道的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
燕于飞说：“好啊，看来我需要买辆汽车，到时候我开着车带你去。正好可以利用上大学这四年的时间全国各地的到处玩玩，我们只要一有空，就开着车出去转转，我们可以一起跑遍大明帝国的每个角落。”
“好啊！这个好！”陈晓欣被燕于飞这样一说，很是高兴，“那我们就买一辆全尺寸SUV，我们开到哪就是哪，开到沙漠深处，戈壁的尽头，那些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我们就住车上。东北工业局红星汽车的那款什么什么的就很不错，你们不都叫它浴皇大帝嘛？”
燕于飞被陈晓欣给逗乐了，“浴皇大帝？这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天天坐在阁楼里的小姐。”
“可你是个淑女，不能说这样的话。我发现你自从来滨海上大学之后就变了，变得比以前开朗了，现在活泼的跟只小猫咪一样。”
陈晓欣挽着燕于飞的胳膊，“当然啦，我现在什么悲伤的事情都没有，还这么幸运，早早的就遇见了你。”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着，尽说一些风花雪夜的事。
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树下，这条林荫大道的街灯特意调的昏暗，营造出朦胧的气氛，那人又站在树叶遮挡的阴影之下。燕于飞虽然注意到她，但并没有刻意的去看她。
“燕于飞。”那人喊了燕于飞的名字，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晓欣和燕于飞皆是一愣，陈晓欣挽着燕于飞胳膊的手抱得更加紧了。
那人径直向燕于飞走来，她站在燕于飞的面前，陈晓欣才看到，原来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生，她是白种人，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非常的清澈，像是宝石。标准的瓜子脸，宛如外国童话故事中的精灵。陈晓欣暂时还不能判断她究竟是哪国人。
那精灵一样的女生直接来到了燕于飞的面前，完全无视了她，更过分的是，那女生直接掀开了燕于飞左臂的袖子，由于现在燕于飞还是穿着短袖，所以那女生一掀，就看到了燕于飞左臂上那块凹陷下去的伤疤。
“燕，我就知道是你。”那女生确认了燕于飞的身份，一双望着燕于飞的蓝色眼睛更加动人，“今天我在春花江路看见了你，我就知道那是你，你那么凶猛，矫捷，干净利落的就解决了两个中情局特工。”
那女生说完，直接抱着燕于飞吻了上去，吻过之后，她拉起了燕于飞那只没被陈晓欣挽着的手，“燕，我想念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来到大明，因为这里是你的祖国。上帝垂怜，我还真就再次的遇见了你。”
燕于飞觉得，陈晓欣已经把自己胳膊上的那块肉拧紫了。
他对陈晓欣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
陈晓欣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维护好自家男人的形象，陈晓欣微笑着说：“那我在家等你。”
她特别加重了“家”这个字的语气。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看陈晓欣走远了，燕于飞叫出了那女生的名字，“叶卡琳娜波耶娃。”
叶卡琳娜微微一笑，“你果然记得我。”
正所谓他乡遇故知。
其实，燕于飞的内心也是非常激动的。叶卡琳娜波耶娃，她的母亲是北方联合国徽上金黄的麦穗，她的父亲是普拉尔河岸上最勇敢的骑兵，这是他生命中爱过的第一个女人。
两人时隔多年，在泡桐树下重逢，原本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这火焰更加的猛烈，更加的炽热。那天晚上，燕于飞和叶卡琳娜走了很远的路，说了很多的话，直到去到叶卡琳娜租住的公寓。作为北方联合的人，叶卡琳娜是饮酒的，两个人喝着酒，又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气氛最浓的时候。那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水流入大海，水天一色，月光与海水交融。
燕于飞并未在叶卡琳娜家里过夜，因为陈晓欣跟他说会在家里等着他，他了解陈晓欣的性子。
等他来到陈晓欣家中之时，已是半夜四点。推开门，果不其然，陈晓欣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陈晓欣已经洗了澡，化了妆，换了一身新衣服。她还涂了眼影，这眼影的名字叫做春江花月夜，看上去柔情妩媚，像是月光洒在梨花上，结出了一树的糖霜。
“说吧。”陈晓欣的语气很是冰冷。
燕于飞根本就不敢跟陈晓欣一同坐在沙发上，他搬来了餐桌旁的凳子，坐在陈晓欣的对面。开始跟陈晓欣讲述了他的过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胳膊上的这块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
在燕于飞七岁那年的七月。
那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窗外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抗议着天气的炎热。热浪滚滚，树叶都因为被热风带走的水分而翻卷起来。
燕于飞在客厅里摆弄着一架玩具飞机，头上的吊扇嗡嗡的转动，电视机里放着《黑猫警长》，这本该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午后，但这一天却成为燕于飞永远也不愿回忆起的伤痛。
燕于飞拿着飞机做出各种动作，他想象着此刻他正坐在自己手中这架飞机的驾驶舱里。
他驾驶着飞机在客厅里飞呀飞，最后飞过窗户，飞到窗外的那棵树下面与树上的知了作战，他又与蝴蝶组成飞行编队，在花丛中做着各种机动躲避那些硕大的花朵。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走出来开门，她边在围裙上擦拭着湿漉漉的手边说：“来啦，来啦。是不是艳萍呀！我给孩子做完饭就去。”
燕于飞的妈妈以为是邻居来找自己打麻将，但燕于飞绝不这样认为，那个家庭主妇的敲门声绝不可能这样精确有力，敲门的间隙控制的恰到好处，毫秒不差。
房门打开了，燕于飞看向站在门口的妈妈。她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了那样，原本松松垮垮的身体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燕于飞看到两名军人站在门口，敲门的是一名中校，他旁边的少尉双手捧着一个正方形的木盒。燕于飞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木盒，这是大明军队用来盛放勋章的制式木盒。
中校敬了一个军礼，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阵亡通知单，用双手捧着递了上去，“张霞女士，您的丈夫因为拯救落水儿童不幸牺牲。出于对您丈夫的尊重，请您不要对任何人谈论有关您丈夫一切。您今后每年将收到由大明士兵保障委员会支付的抚恤金，抚恤金额每年会根据全国公民平均收入调整一次，抚恤金支付周期为二十年。具体情况请您联系当地的士兵保障委员会。”
中校说完，示意少尉打开木盒，盒子里装着一枚大明金质利剑勋章。少尉展示了约五秒钟，合上木盒，将它递给燕于飞的妈妈。妈妈并没有接，少尉只能保持着递出的姿势一动不动。
燕于飞至始至终都不相信他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是因为拯救落水儿童而牺牲。这种事还不至于获得大明金质利剑勋章。大明金质利剑勋章，金色的五角星为底，两颗麦穗上面是两把交叉的长剑，下面的布条上绣有获得者的名字。这名字，是由大明女皇用金线亲手绣制。由此可见金质勋章的珍贵。
现在大明已经近十年没打过仗了，所以，这枚金质利剑勋章的来历很耐人寻味。
在与少尉僵持了五分钟后，燕于飞的母亲最终接过了那个木盒，身为一个教师的职业素养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着礼貌，张霞说：“谢谢你们。”
“应该的。”中校回道。
两名军人在送出木盒后立正，敬礼。转身离去。燕于飞的母亲捧着木盒走上二楼卧室，在她经过燕于飞的身边时，燕于飞感到母亲身上所散发的阴冷气息让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燕于飞在客厅里盯着母亲关上的卧室房门，他就这样看着，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
燕于飞的母亲用一把大明黄河精密机械厂生产的左轮手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
他记得邻居冲进卧室时，他透过房门看见母亲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整面雪白的墙壁上喷溅的都是母亲的血液。他被人抱出那个阴冷的房间，那人把他放在一个树荫下面，他自己走到太阳地里。他觉得一股透彻骨髓的寒冷，站在太阳地里会让他觉得好一些。
楼道前拉上了警戒线，警灯闪烁，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警戒线外站着围观的人群。
但此时的燕于飞根本就无从查起，他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或者西斯联邦的政客，他现在还只是大明帝国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手中根本没有任何资源。
在他原本的规划里面，他是要在滨海大学毕业后去西斯联邦留学，然后在那里定居，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他都要尽力的做大做强，暗暗的隐藏起来，成为大明布置在西斯联邦的一颗暗子。燕于飞有时候甚至幻想过，他竞选上了西斯联邦的总统。
燕于飞和陈晓欣吃完了晚饭，就一起到沁舒园散步。
陈晓欣很知趣，并没有跟燕于飞谈论关于春花江路枪击案的话题。这一点从燕于飞安抚齐山岳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去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而是上了楼在远离两人的地方默默看着，等到燕于飞安抚住了齐山岳，她才下来为燕于飞包扎伤口。
“我真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陈晓欣边走边说，“这儿的稻田一年熟两次呢！再过个把月，就是鱼肥蟹美的时候。到那时我们一起去云梦湖的西山岛上吃鱼和蟹。”
那时，他俩走过的是一条两边种着高大泡桐的街道。泡桐浓密的树冠将整条街道的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
燕于飞说：“好啊，看来我需要买辆汽车，到时候我开着车带你去。正好可以利用上大学这四年的时间全国各地的到处玩玩，我们只要一有空，就开着车出去转转，我们可以一起跑遍大明帝国的每个角落。”
“好啊！这个好！”陈晓欣被燕于飞这样一说，很是高兴，“那我们就买一辆全尺寸SUV，我们开到哪就是哪，开到沙漠深处，戈壁的尽头，那些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我们就住车上。东北工业局红星汽车的那款什么什么的就很不错，你们不都叫它浴皇大帝嘛？”
燕于飞被陈晓欣给逗乐了，“浴皇大帝？这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天天坐在阁楼里的小姐。”
“可你是个淑女，不能说这样的话。我发现你自从来滨海上大学之后就变了，变得比以前开朗了，现在活泼的跟只小猫咪一样。”
陈晓欣挽着燕于飞的胳膊，“当然啦，我现在什么悲伤的事情都没有，还这么幸运，早早的就遇见了你。”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着，尽说一些风花雪夜的事。
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树下，这条林荫大道的街灯特意调的昏暗，营造出朦胧的气氛，那人又站在树叶遮挡的阴影之下。燕于飞虽然注意到她，但并没有刻意的去看她。
“燕于飞。”那人喊了燕于飞的名字，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晓欣和燕于飞皆是一愣，陈晓欣挽着燕于飞胳膊的手抱得更加紧了。
那人径直向燕于飞走来，她站在燕于飞的面前，陈晓欣才看到，原来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生，她是白种人，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非常的清澈，像是宝石。标准的瓜子脸，宛如外国童话故事中的精灵。陈晓欣暂时还不能判断她究竟是哪国人。
那精灵一样的女生直接来到了燕于飞的面前，完全无视了她，更过分的是，那女生直接掀开了燕于飞左臂的袖子，由于现在燕于飞还是穿着短袖，所以那女生一掀，就看到了燕于飞左臂上那块凹陷下去的伤疤。
“燕，我就知道是你。”那女生确认了燕于飞的身份，一双望着燕于飞的蓝色眼睛更加动人，“今天我在春花江路看见了你，我就知道那是你，你那么凶猛，矫捷，干净利落的就解决了两个中情局特工。”
那女生说完，直接抱着燕于飞吻了上去，吻过之后，她拉起了燕于飞那只没被陈晓欣挽着的手，“燕，我想念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来到大明，因为这里是你的祖国。上帝垂怜，我还真就再次的遇见了你。”
燕于飞觉得，陈晓欣已经把自己胳膊上的那块肉拧紫了。
他对陈晓欣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
陈晓欣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维护好自家男人的形象，陈晓欣微笑着说：“那我在家等你。”
她特别加重了“家”这个字的语气。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看陈晓欣走远了，燕于飞叫出了那女生的名字，“叶卡琳娜波耶娃。”
叶卡琳娜微微一笑，“你果然记得我。”
正所谓他乡遇故知。
其实，燕于飞的内心也是非常激动的。叶卡琳娜波耶娃，她的母亲是北方联合国徽上金黄的麦穗，她的父亲是普拉尔河岸上最勇敢的骑兵，这是他生命中爱过的第一个女人。
两人时隔多年，在泡桐树下重逢，原本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这火焰更加的猛烈，更加的炽热。那天晚上，燕于飞和叶卡琳娜走了很远的路，说了很多的话，直到去到叶卡琳娜租住的公寓。作为北方联合的人，叶卡琳娜是饮酒的，两个人喝着酒，又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气氛最浓的时候。那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水流入大海，水天一色，月光与海水交融。
燕于飞并未在叶卡琳娜家里过夜，因为陈晓欣跟他说会在家里等着他，他了解陈晓欣的性子。
等他来到陈晓欣家中之时，已是半夜四点。推开门，果不其然，陈晓欣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陈晓欣已经洗了澡，化了妆，换了一身新衣服。她还涂了眼影，这眼影的名字叫做春江花月夜，看上去柔情妩媚，像是月光洒在梨花上，结出了一树的糖霜。
“说吧。”陈晓欣的语气很是冰冷。
燕于飞根本就不敢跟陈晓欣一同坐在沙发上，他搬来了餐桌旁的凳子，坐在陈晓欣的对面。开始跟陈晓欣讲述了他的过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胳膊上的这块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
在燕于飞七岁那年的七月。
那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窗外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抗议着天气的炎热。热浪滚滚，树叶都因为被热风带走的水分而翻卷起来。
燕于飞在客厅里摆弄着一架玩具飞机，头上的吊扇嗡嗡的转动，电视机里放着《黑猫警长》，这本该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午后，但这一天却成为燕于飞永远也不愿回忆起的伤痛。
燕于飞拿着飞机做出各种动作，他想象着此刻他正坐在自己手中这架飞机的驾驶舱里。
他驾驶着飞机在客厅里飞呀飞，最后飞过窗户，飞到窗外的那棵树下面与树上的知了作战，他又与蝴蝶组成飞行编队，在花丛中做着各种机动躲避那些硕大的花朵。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走出来开门，她边在围裙上擦拭着湿漉漉的手边说：“来啦，来啦。是不是艳萍呀！我给孩子做完饭就去。”
燕于飞的妈妈以为是邻居来找自己打麻将，但燕于飞绝不这样认为，那个家庭主妇的敲门声绝不可能这样精确有力，敲门的间隙控制的恰到好处，毫秒不差。
房门打开了，燕于飞看向站在门口的妈妈。她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了那样，原本松松垮垮的身体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燕于飞看到两名军人站在门口，敲门的是一名中校，他旁边的少尉双手捧着一个正方形的木盒。燕于飞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木盒，这是大明军队用来盛放勋章的制式木盒。
中校敬了一个军礼，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阵亡通知单，用双手捧着递了上去，“张霞女士，您的丈夫因为拯救落水儿童不幸牺牲。出于对您丈夫的尊重，请您不要对任何人谈论有关您丈夫一切。您今后每年将收到由大明士兵保障委员会支付的抚恤金，抚恤金额每年会根据全国公民平均收入调整一次，抚恤金支付周期为二十年。具体情况请您联系当地的士兵保障委员会。”
中校说完，示意少尉打开木盒，盒子里装着一枚大明金质利剑勋章。少尉展示了约五秒钟，合上木盒，将它递给燕于飞的妈妈。妈妈并没有接，少尉只能保持着递出的姿势一动不动。
燕于飞至始至终都不相信他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是因为拯救落水儿童而牺牲。这种事还不至于获得大明金质利剑勋章。大明金质利剑勋章，金色的五角星为底，两颗麦穗上面是两把交叉的长剑，下面的布条上绣有获得者的名字。这名字，是由大明女皇用金线亲手绣制。由此可见金质勋章的珍贵。
现在大明已经近十年没打过仗了，所以，这枚金质利剑勋章的来历很耐人寻味。
在与少尉僵持了五分钟后，燕于飞的母亲最终接过了那个木盒，身为一个教师的职业素养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着礼貌，张霞说：“谢谢你们。”
“应该的。”中校回道。
两名军人在送出木盒后立正，敬礼。转身离去。燕于飞的母亲捧着木盒走上二楼卧室，在她经过燕于飞的身边时，燕于飞感到母亲身上所散发的阴冷气息让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燕于飞在客厅里盯着母亲关上的卧室房门，他就这样看着，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
燕于飞的母亲用一把大明黄河精密机械厂生产的左轮手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
他记得邻居冲进卧室时，他透过房门看见母亲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整面雪白的墙壁上喷溅的都是母亲的血液。他被人抱出那个阴冷的房间，那人把他放在一个树荫下面，他自己走到太阳地里。他觉得一股透彻骨髓的寒冷，站在太阳地里会让他觉得好一些。
楼道前拉上了警戒线，警灯闪烁，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警戒线外站着围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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