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骚逝
秋风中，
玄铁剑激烈地碰撞，
肃杀的秋风，
正逐步吞没黄昏的苍凉。
此时，
屈古不是一位贵公子，
而是一名刺客，
刺杀，
是他唯一的目标。
公子无疚的剑法惊艳，
二人打的昏天黑地，
大概都已经感到疲惫，
二人什么话都不说，
什么眼神交流也没有。
【英雄，誓流热血
无惧霜雪厚
豪情义气盖世
让名字记百世生命洪流
熊火千载不朽
光辉在舍我葬身后
英雄但求曾经璀璨便足够
对与错进与退
生或死看透
若寻获好知己
生命复何求
凭我两手更改世代的春与秋
绝情绝爱似我
傲然踏千山胜败不悔】
剑气如虹，
残阳如血。
他手中的剑，
在与他对抗中，发出
“铿锵”的响声，
二人的手都在抖动着，
忽然窥探着对方的招式变化，
寒气，
这里的山野幽静神秘，
没有人到这，
这是一个死得其所的地方。
剑啊，
玄铁制的，
刺穿的是一个人的身体。
屈古握住剑，
慢慢看着对方的面容。
公子无疚的嘴巴里流出鲜血，
却嬉笑了一下，
公子无疚终于可以正眼看着屈古，
公子无疚微笑道：“好好照顾我的妹妹，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屈古并没有惭愧，一下子抽出剑，
公子无疚瞬间倒在了地上。
屈古看着公子无疚的尸体，
也不管他已经丢弃的玄铁剑，
他的剑在最后一招的时候，
已经选择了丢弃。
屈古转身往回走，
他的手上沾着血液，
眼神依旧冰冷。
他经过了那个烤兔肉的地方，
却没看到猎人。
他又捡起来了吃剩下的兔肉，
吃了几口，
脸上露出吃到美味的笑容。
他看看，
然后拿着剑，继续往回走。
走啊走，他到了山村，
山村的瞎眼老头迷迷糊糊，道：“别杀我，我一时糊涂了。”
屈古看看村里烧黑的铸剑店，
又看看老人家，
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屈古走到了荒野，
看到络腮胡子的坟墓有人祭拜过，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屈古，往南继续走，
他走啊走，
他走到了那条水渠旁，
水渠已经血红，
菊花花瓣堆积到了水渠尽头，
血红与花黄，在夕阳中，
漂泊着。
桃花树下，
她应该穿着鞋一身秦服，
她洗干净了脸庞，
换上了新嫁衣，
应该很美，
很美。
她应该吟诵【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的笑靥。
或许，她在等着，
吟诵自己的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亦或者她在等着自己吟诵【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或者都不是，
或者是什么呢？
屈古眼睛有些湿润，
昏暗的天气，
北方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喊声响彻了寰宇，
那声音是，
秦风【无衣】，
那个曾经救了楚国的【无衣】，
如今却是毁灭楚国的【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
声音越来靠近。
屈古看着那血水，
那菊花，
方知道，
这或许是人间最美的景物。
夜，慢慢降临。
……
……
【楚灵王十二年，子比趁其兄灵王在外，杀了留守的太子，自立为王，其弟子哲当了令尹；
但政变仅十余日即失败。所以子哲泛舟新波不像是在当令尹之时，而应该是在此之前。
比照襄成君的情形来看，子哲还可能是在初至封地鄂之时举行舟游。
而榜枪越人则以认识新来的领主并为之效劳为荣。
在盛会上，越人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
一位懂得楚语的越人给子皙翻译道：“今晚是怎样的晚上啊河中漫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与王子同舟。深蒙错爱啊不以我鄙陋为耻，心绪纷乱不止啊能结识王子。山上有树木啊树木有丫枝，心中喜欢你啊你却不知此事。”
子皙被这真诚的歌声所感动，按照楚人的礼节，双手扶了扶越人的双肩，又庄重地把一幅绣满美丽花纹的绸缎被面披在他身上。】
这是楚人对所爱之人的感觉。
……
……
秋霜慢慢落了下来，
整整一夜。
第二天，
尘土飞扬的军队跑了过来，
“报，将军，公主没有发现！”
“王子不幸被刺杀，必须要找到公主，不然，大王非要我等性命！”
“是，将军。”
“将军，那边有个死人，旁边的剑好像王子的玄铁剑。”
将军睁大了眼睛，气道：“都死了，留着剑也没用，给我夺过来。估计是个爱国楚人，看到自己国家没了，以身殉国。算啦，厚葬吧。我们继续找公主。”
“是，将军。”
将军骑着马快速跑过了那具尸体，
他的眼睛依然睁开，
他的面容依然俊美，
躺着的是楚国国土，
凝视着是楚国江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
……
【秦王政亲政后，知楚将项燕擅战，先遣李信为将，领二十万兵马，欲灭楚，败，被入两壁，杀七都尉。再遣老将王翦，统秦师六十万，相持一年，大败楚军，俘虏楚君负。项燕扶持的熊启也很快被俘杀，楚国灭亡】
【后楚，又称怀楚，楚朝政权之一，上接张楚，下衔西楚，统治者为楚义帝（后楚怀王）熊心。项梁拥立原楚怀王之孙熊心为王，仍称楚怀王，定都盱台，后楚建立。项羽尊熊心为义帝，徙于江南，都郴县。后项羽指使九江王英布杀害熊心，后楚灭亡。】
玄铁剑激烈地碰撞，
肃杀的秋风，
正逐步吞没黄昏的苍凉。
此时，
屈古不是一位贵公子，
而是一名刺客，
刺杀，
是他唯一的目标。
公子无疚的剑法惊艳，
二人打的昏天黑地，
大概都已经感到疲惫，
二人什么话都不说，
什么眼神交流也没有。
【英雄，誓流热血
无惧霜雪厚
豪情义气盖世
让名字记百世生命洪流
熊火千载不朽
光辉在舍我葬身后
英雄但求曾经璀璨便足够
对与错进与退
生或死看透
若寻获好知己
生命复何求
凭我两手更改世代的春与秋
绝情绝爱似我
傲然踏千山胜败不悔】
剑气如虹，
残阳如血。
他手中的剑，
在与他对抗中，发出
“铿锵”的响声，
二人的手都在抖动着，
忽然窥探着对方的招式变化，
寒气，
这里的山野幽静神秘，
没有人到这，
这是一个死得其所的地方。
剑啊，
玄铁制的，
刺穿的是一个人的身体。
屈古握住剑，
慢慢看着对方的面容。
公子无疚的嘴巴里流出鲜血，
却嬉笑了一下，
公子无疚终于可以正眼看着屈古，
公子无疚微笑道：“好好照顾我的妹妹，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屈古并没有惭愧，一下子抽出剑，
公子无疚瞬间倒在了地上。
屈古看着公子无疚的尸体，
也不管他已经丢弃的玄铁剑，
他的剑在最后一招的时候，
已经选择了丢弃。
屈古转身往回走，
他的手上沾着血液，
眼神依旧冰冷。
他经过了那个烤兔肉的地方，
却没看到猎人。
他又捡起来了吃剩下的兔肉，
吃了几口，
脸上露出吃到美味的笑容。
他看看，
然后拿着剑，继续往回走。
走啊走，他到了山村，
山村的瞎眼老头迷迷糊糊，道：“别杀我，我一时糊涂了。”
屈古看看村里烧黑的铸剑店，
又看看老人家，
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屈古走到了荒野，
看到络腮胡子的坟墓有人祭拜过，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屈古，往南继续走，
他走啊走，
他走到了那条水渠旁，
水渠已经血红，
菊花花瓣堆积到了水渠尽头，
血红与花黄，在夕阳中，
漂泊着。
桃花树下，
她应该穿着鞋一身秦服，
她洗干净了脸庞，
换上了新嫁衣，
应该很美，
很美。
她应该吟诵【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的笑靥。
或许，她在等着，
吟诵自己的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亦或者她在等着自己吟诵【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或者都不是，
或者是什么呢？
屈古眼睛有些湿润，
昏暗的天气，
北方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喊声响彻了寰宇，
那声音是，
秦风【无衣】，
那个曾经救了楚国的【无衣】，
如今却是毁灭楚国的【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
声音越来靠近。
屈古看着那血水，
那菊花，
方知道，
这或许是人间最美的景物。
夜，慢慢降临。
……
……
【楚灵王十二年，子比趁其兄灵王在外，杀了留守的太子，自立为王，其弟子哲当了令尹；
但政变仅十余日即失败。所以子哲泛舟新波不像是在当令尹之时，而应该是在此之前。
比照襄成君的情形来看，子哲还可能是在初至封地鄂之时举行舟游。
而榜枪越人则以认识新来的领主并为之效劳为荣。
在盛会上，越人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
一位懂得楚语的越人给子皙翻译道：“今晚是怎样的晚上啊河中漫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与王子同舟。深蒙错爱啊不以我鄙陋为耻，心绪纷乱不止啊能结识王子。山上有树木啊树木有丫枝，心中喜欢你啊你却不知此事。”
子皙被这真诚的歌声所感动，按照楚人的礼节，双手扶了扶越人的双肩，又庄重地把一幅绣满美丽花纹的绸缎被面披在他身上。】
这是楚人对所爱之人的感觉。
……
……
秋霜慢慢落了下来，
整整一夜。
第二天，
尘土飞扬的军队跑了过来，
“报，将军，公主没有发现！”
“王子不幸被刺杀，必须要找到公主，不然，大王非要我等性命！”
“是，将军。”
“将军，那边有个死人，旁边的剑好像王子的玄铁剑。”
将军睁大了眼睛，气道：“都死了，留着剑也没用，给我夺过来。估计是个爱国楚人，看到自己国家没了，以身殉国。算啦，厚葬吧。我们继续找公主。”
“是，将军。”
将军骑着马快速跑过了那具尸体，
他的眼睛依然睁开，
他的面容依然俊美，
躺着的是楚国国土，
凝视着是楚国江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
……
【秦王政亲政后，知楚将项燕擅战，先遣李信为将，领二十万兵马，欲灭楚，败，被入两壁，杀七都尉。再遣老将王翦，统秦师六十万，相持一年，大败楚军，俘虏楚君负。项燕扶持的熊启也很快被俘杀，楚国灭亡】
【后楚，又称怀楚，楚朝政权之一，上接张楚，下衔西楚，统治者为楚义帝（后楚怀王）熊心。项梁拥立原楚怀王之孙熊心为王，仍称楚怀王，定都盱台，后楚建立。项羽尊熊心为义帝，徙于江南，都郴县。后项羽指使九江王英布杀害熊心，后楚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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