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市场
不过这次上路，改成了张津文开车。
车上，张离试探性地问道：“你阳叔是做什么的啊？”
话刚问出来，张津文就斥责道：“你打听人家干啥。”
李明娇当然知道张离爷俩儿想的啥，笑着道：“叔叔，这没啥。”
她说道：“我听我妈说，阳叔年轻的时候混过社会，后来不知道出了啥事儿，在严打之前就洗新革面，还去派出所主动自首，因为没犯过什么大事，关了一年就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干工程。您甭担心，他就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心眼不坏的。”
经历了这件事儿，张离对李明娇也有了新看法，一个是刷新了对她个人的看法，这姑娘有点真女汉子的样子啊。
另一方面，他觉得李明娇家里应该不止是开个小饭店那么简单，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知道她爸是做什么的。看今天这种情况，还说他爸认识一些个大老板，这么想来，应该不是一般家庭，只是比较低调而已。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些陌生。不过朋友就是朋友，他很快把这些想法甩掉，跟李明娇聊起了大学时期的老同学。
一路向南，空气越来越湿润，越来越清新，风也越来越大，时隔多年，张离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海边的味道。
他前世虽然不是在青岛上学，但也是一座海边小城，重生回来后虽然是在学样儿，但那时候脑子一片混乱，没能好好感受一下，到了这里，他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以三十岁的心态，回忆二十岁的生活，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多怀念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啊，不像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搞钱。
人这心态一老，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按照张津文的要求，三人在一个市场旁边停了车，这一片好热闹。进到里面一瞧，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农贸市场，不过大多数是卖各种肉类和家禽的。
三人在里边慢慢逛。看到价格，张津文给惊着了，这里卖的肉都是明码标价，从几十块钱一斤到百十块钱一斤不等。
再看那边卖鸡的，活的，整只卖，三十一斤。再往里走还有卖山鸡的，这些当然不是抓来的，都是人工养的，价格就更高了。连里面卖的鸡蛋都是三四十一斤。
而且大部分摊位前都门庭若市，看起来来这里买的，大部分是饭店餐厅，要的量都比较大。
李明娇解释道：“来这里买的，是一些小饭店，因为需求量不大，所以不会有人给他们送货，一些个大酒店，都是有人送货上门的。”
这一圈转下来，用了十几分钟。
出了市场，张津文感叹道：“这价也太高了吧？”
张离道：“这里价还不算高，你要往BJ上海去瞧瞧，那里的价格更高。”
“还有没有其他市场啊？再去其他市场看看？”张津文问李明娇。
“有倒是有，不过都差不多。”李明娇道：“咱们还是去海边吧，这些看多了也没啥用。而且你们以后如果搞养殖，肯定不是往这市场上送，猪得送肉联厂吧，这鸡量大，也不能直接送市场。”
这里的农产品价格着实刷新了张津文的三观。要是这个价，他觉得还真有搞头。
张离看张津文主动提出来要去其他市场看看，就知道有戏了，不过他也没趁机添火，这种大事情，不是一言一语就能说动的。
既然动了心，等回家之后再说也不迟。
张津文也不好强求李明娇，就顺着她的意思，一起去了海边。
这海边果然是舒服的，海风吹着清清凉凉的，一望无际的大海总是让人心生豪情。
第一次见到海的张津文不停的感叹，看啥都觉得好。
沿着海边走了好久，李明娇还拿手机给他们拍照。
张津文平时是不好拍照的，但是第一次到这里，兴致很高，也痛快地答应，拍了几张。
玩完之后在附近找了个烧烤摊，一厂的青岛原浆加上烧烤，三人吃了个痛快。最后张离抢着结了账，又在附近找了家不错的酒店住下。
这钱花得张津文肉痛，他当时没说啥，等到第二天回到平度，又开着面包车走的时候，张津文才把这话跟张离说了。
可是说的时候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甚至还喜滋滋的。
张离知道他的想法，道：“没啥，都是该花的。不浪费。”
张津文点头：“你这个同学是真不错。”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可别跟她谈朋友昂，咱这家庭跟人家差距太大了。”
这话打了张离个愣个支，没想到会提到这茬。
“不会不会。”张离道：“我们就朋友关系。”
“嗯。”张津文沉着嗓子嗯了一声，道：“也别走的太近了，我看他们家不一定正经。”
这话张离就没法接了，大概是看到孙垒阳那情况，才这么说的。他们家几代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不太喜欢接触孙垒阳这种人，张离也是这样，天生的气场不对付，但对李明娇他们一家，倒没这种感觉。
张津文又接着道：“不过人家帮了忙，还是得感谢一下。下次去的时候，留几斤结了龟给那个包工头吧。”
一路到家，两个人聊了很多，张津文终于松口，愿意让张离去承包土地了。
当天晚上张津文就给赵明刚打了电话。第二天早上忙活完，去银行取了钱，才到了赵明刚家中。
“张离，怎么来的这么晚？”小姨见张离和张津文过来，可高兴了。
“去镇上取钱去了，这不是包地嘛。”
进了屋，小姨给倒上茶，说道：“也不知道你包那个干什么，种什么都不中用。”
“我这不是想试试么。”张离没多解释。
小姨道：“你姨夫去大队了，快回来了。这两天分口粮地，承包的那个还得等两天。”
“姐夫。”她又跟张津文道：“你要是真想包，我觉得你等几天。那边的地都没有人想包，过几天没人包，还能便宜点。”
“不能让人包没了吧？”张津文问道。
“哪能啊。”小姨道：“现在都自己家的地都不想种，谁还包那破地方啊。就能种点树卖钱，真种上了，到时候政策一变，万一不让你砍也是白搭。”
张离道：“能便宜点肯定好，不过我这地包下来确实有用，别真包不到了。”
“我听你姨夫说，你想包二十亩？”小姨坐下来，认真地问道：“你这是想弄什么啊？”
“种树，养鸡，养猪。”张离道。
“那不赔掉了腚啊。再说养这些东西也用不了这么大地方啊。”小姨咧嘴：“俺村里去年开养猪场的都赔的裤子都没了。养鸡场里也是，一鸡瘟，成车成车地往外拉，都让造火腿肠的拉走了，连鸡苗钱都挣不回来。”
“那就是有赚有赔嘛。”张离道：“你问问我爸，青岛那边价格可高了。”
小姨看向张津文，张津文尴尬地笑了笑，道：“他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
张离问道：“这包地，得用姨夫的名吧？”
“那肯定哎。”小姨道：“没事，你随便用，要不我家那点地也给你种了？”
“那不用了。”张离道：“我也不种粮食。”
像那种耕地，只能种粮食种菜，种其他的政策不允许。
车上，张离试探性地问道：“你阳叔是做什么的啊？”
话刚问出来，张津文就斥责道：“你打听人家干啥。”
李明娇当然知道张离爷俩儿想的啥，笑着道：“叔叔，这没啥。”
她说道：“我听我妈说，阳叔年轻的时候混过社会，后来不知道出了啥事儿，在严打之前就洗新革面，还去派出所主动自首，因为没犯过什么大事，关了一年就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干工程。您甭担心，他就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心眼不坏的。”
经历了这件事儿，张离对李明娇也有了新看法，一个是刷新了对她个人的看法，这姑娘有点真女汉子的样子啊。
另一方面，他觉得李明娇家里应该不止是开个小饭店那么简单，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知道她爸是做什么的。看今天这种情况，还说他爸认识一些个大老板，这么想来，应该不是一般家庭，只是比较低调而已。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些陌生。不过朋友就是朋友，他很快把这些想法甩掉，跟李明娇聊起了大学时期的老同学。
一路向南，空气越来越湿润，越来越清新，风也越来越大，时隔多年，张离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海边的味道。
他前世虽然不是在青岛上学，但也是一座海边小城，重生回来后虽然是在学样儿，但那时候脑子一片混乱，没能好好感受一下，到了这里，他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以三十岁的心态，回忆二十岁的生活，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多怀念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啊，不像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搞钱。
人这心态一老，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按照张津文的要求，三人在一个市场旁边停了车，这一片好热闹。进到里面一瞧，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农贸市场，不过大多数是卖各种肉类和家禽的。
三人在里边慢慢逛。看到价格，张津文给惊着了，这里卖的肉都是明码标价，从几十块钱一斤到百十块钱一斤不等。
再看那边卖鸡的，活的，整只卖，三十一斤。再往里走还有卖山鸡的，这些当然不是抓来的，都是人工养的，价格就更高了。连里面卖的鸡蛋都是三四十一斤。
而且大部分摊位前都门庭若市，看起来来这里买的，大部分是饭店餐厅，要的量都比较大。
李明娇解释道：“来这里买的，是一些小饭店，因为需求量不大，所以不会有人给他们送货，一些个大酒店，都是有人送货上门的。”
这一圈转下来，用了十几分钟。
出了市场，张津文感叹道：“这价也太高了吧？”
张离道：“这里价还不算高，你要往BJ上海去瞧瞧，那里的价格更高。”
“还有没有其他市场啊？再去其他市场看看？”张津文问李明娇。
“有倒是有，不过都差不多。”李明娇道：“咱们还是去海边吧，这些看多了也没啥用。而且你们以后如果搞养殖，肯定不是往这市场上送，猪得送肉联厂吧，这鸡量大，也不能直接送市场。”
这里的农产品价格着实刷新了张津文的三观。要是这个价，他觉得还真有搞头。
张离看张津文主动提出来要去其他市场看看，就知道有戏了，不过他也没趁机添火，这种大事情，不是一言一语就能说动的。
既然动了心，等回家之后再说也不迟。
张津文也不好强求李明娇，就顺着她的意思，一起去了海边。
这海边果然是舒服的，海风吹着清清凉凉的，一望无际的大海总是让人心生豪情。
第一次见到海的张津文不停的感叹，看啥都觉得好。
沿着海边走了好久，李明娇还拿手机给他们拍照。
张津文平时是不好拍照的，但是第一次到这里，兴致很高，也痛快地答应，拍了几张。
玩完之后在附近找了个烧烤摊，一厂的青岛原浆加上烧烤，三人吃了个痛快。最后张离抢着结了账，又在附近找了家不错的酒店住下。
这钱花得张津文肉痛，他当时没说啥，等到第二天回到平度，又开着面包车走的时候，张津文才把这话跟张离说了。
可是说的时候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甚至还喜滋滋的。
张离知道他的想法，道：“没啥，都是该花的。不浪费。”
张津文点头：“你这个同学是真不错。”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可别跟她谈朋友昂，咱这家庭跟人家差距太大了。”
这话打了张离个愣个支，没想到会提到这茬。
“不会不会。”张离道：“我们就朋友关系。”
“嗯。”张津文沉着嗓子嗯了一声，道：“也别走的太近了，我看他们家不一定正经。”
这话张离就没法接了，大概是看到孙垒阳那情况，才这么说的。他们家几代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不太喜欢接触孙垒阳这种人，张离也是这样，天生的气场不对付，但对李明娇他们一家，倒没这种感觉。
张津文又接着道：“不过人家帮了忙，还是得感谢一下。下次去的时候，留几斤结了龟给那个包工头吧。”
一路到家，两个人聊了很多，张津文终于松口，愿意让张离去承包土地了。
当天晚上张津文就给赵明刚打了电话。第二天早上忙活完，去银行取了钱，才到了赵明刚家中。
“张离，怎么来的这么晚？”小姨见张离和张津文过来，可高兴了。
“去镇上取钱去了，这不是包地嘛。”
进了屋，小姨给倒上茶，说道：“也不知道你包那个干什么，种什么都不中用。”
“我这不是想试试么。”张离没多解释。
小姨道：“你姨夫去大队了，快回来了。这两天分口粮地，承包的那个还得等两天。”
“姐夫。”她又跟张津文道：“你要是真想包，我觉得你等几天。那边的地都没有人想包，过几天没人包，还能便宜点。”
“不能让人包没了吧？”张津文问道。
“哪能啊。”小姨道：“现在都自己家的地都不想种，谁还包那破地方啊。就能种点树卖钱，真种上了，到时候政策一变，万一不让你砍也是白搭。”
张离道：“能便宜点肯定好，不过我这地包下来确实有用，别真包不到了。”
“我听你姨夫说，你想包二十亩？”小姨坐下来，认真地问道：“你这是想弄什么啊？”
“种树，养鸡，养猪。”张离道。
“那不赔掉了腚啊。再说养这些东西也用不了这么大地方啊。”小姨咧嘴：“俺村里去年开养猪场的都赔的裤子都没了。养鸡场里也是，一鸡瘟，成车成车地往外拉，都让造火腿肠的拉走了，连鸡苗钱都挣不回来。”
“那就是有赚有赔嘛。”张离道：“你问问我爸，青岛那边价格可高了。”
小姨看向张津文，张津文尴尬地笑了笑，道：“他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
张离问道：“这包地，得用姨夫的名吧？”
“那肯定哎。”小姨道：“没事，你随便用，要不我家那点地也给你种了？”
“那不用了。”张离道：“我也不种粮食。”
像那种耕地，只能种粮食种菜，种其他的政策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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