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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红色军旗飘扬

    部众们纷纷纷归建按顺序排起了队,一个一个地向上攀爬,下方几人拉起手随时准备以防上面的队友滑落。

    担心麻绳的承受力不足,梅哲仁规定一次只能上一人,先上去的人在崖顶接应同伴,每上完一部一众立即整队。

    待战营全部上了崖,身影消失在崖悬边后,梅哲仁与秋伯一起登船,听营、养营以及工营的人将和梅哲仁一起向北面的港口进发。

    梅哲仁将冒充张县令以求援的借口进港,假托在追杀王子安途中遇上了交趾县前来接应的县卫,海盗头目正在与对方对峙,他回来搬援兵。

    这样就能把尽可能多的顽固海盗集中起来,给刘良率领的战营减轻压力,让整个作战计划执行得更顺遂。

    当然,为了伪装得像样,这艘船还做了些手脚掩饰,比如说船帆都少了一半,还弄出了几个破洞。

    撤下的帆布给战营做了绑腿,黑夜中行军,蚁蝎虫蛇是致命的危险,只有包裹好绑腿,才能防止非战斗性的减员。

    缺少船帆的船走得慢,沿着岸线慢慢挪,转过西北崖角看到港湾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这时侯刘良他们已经穿过了岛心,分成了三路人马,候在寮寨、岗楼和员村外头树林里练气恢复了。

    寮寨里住的大部分是被胁迫从贼的部众。

    岗楼围了一圈地,是平时海盗演武的地方,后面的一排木头房则是海盗的宿舍,内则多为单身的死忠和一些较会说话做事的墙头事

    员村则是海盗核心成员的家庭小院。

    视角转到梅哲仁这边,船还离港甚远,潘仁就点燃了气死风灯,按照海盗进港的规矩,在船头挥动起来。

    这是值守的护卫与进港的船只之间的约定,只有自己人才能懂得。

    同时,梅哲仁也听到了北角上传来的海鸟叫声,是约定好的两长三短,说明刘良他们已经如约按时到位。

    船只在这个时点回航,让负责守卫的海盗很不爽,他只能暗骂一声“晦气”,不情不愿地敲起岗楼门房的小门。

    守卫的小头目睡得正酣,梦到头领又赏了个姿色上乘的小娘给自个儿开荤,正上下其手到了关窍处,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身后起。

    守卫小头目猛地从睡中坐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嘴里喊着:“谁他娘的败了某家的兴致…”

    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在岗哨的门房里,半夜的海风凉飕飕的,哪有什么暖被窝,却听到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是做梦。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更急更用力,小头目这才清醒过来,完了,肯定有急事,忙提高声气应道:“来啦来啦!”

    恋恋不舍地挣扎起来,一阵小跑打开门就往外冲,把敲门的海盗给撞倒了,他自己也撞得不轻省。

    小头目揉着胸口朝呻吟着的敲门者喊道:“别嚎丧了,乃父没死呢,敲门这么急,什么事情?”

    那个躺地上的海盗爬不起来,只是用手指着港湾一边呼痛一边道:“哎哟,痛死某了…船…船回来,只回来了一艘…哎哟…”

    小头目气急败坏地又踹了他一脚,正正踹在肩膀上,刚刚挣扎着半爬起来的小龙套又被踹趴在地上,有得他吃受的。

    “还有喘气的吗?赶紧点燃岗楼顶上的火堆,再来一队人,火把点起来,随某家去栈桥上迎一迎,当家的回来了。”

    随着小头目的呼喝,不一会又有十来个海盗从排房里冲了出来,衣衫仍整,就是睡眼惺忪。

    小头目让人点起了火堆,又给部下一人塞了一个火把,便领着众海盗向着栈桥冲下来。

    梅哲仁远眺码头,看到了这个动静,忙向潘仁下令:“给刘良打信号,重复两遍刚才的灯语。”

    潘仁又把刚才跟海盗传信的灯语又打了两遍,那边那条小火龙爬着更快了,他们还以为首领在催促他们呢。

    这时船离着码头还有差不多两里远,左手边的崖壁上又传来海鸟的叫声,这次都是短促的咕咕声,收到明白马上动手的意思。

    三个学霸军的传令兵离开了崖岸,在林中疾速穿梭。他们离着同伴也有两三里的山路,得赶脚程,幸好来时把路记好了,月头又够亮,不虞跑错路。

    一刻钟后,刘良接到了信号,他的任务是带领一旗的兄弟去摸寮寨,这个得先动手。

    刘良打了个手势,所有的旗领和部众头目都归拢过来:“郎君那边很顺利,某等马上动手,以部为聚,把外面的十来个岗哨干掉,记得不要弄出大动静!”

    战营的弟兄们五人一组马上散开,分成十几个部,向各自约定好的目标摸了过去,不一会,几声并不大的声音响起,都是啊呃哎噢之类,随即又消散了。

    接着,咻咻嗖嗖拖动物体的声音响起,最后消失在树林里。

    稍倾,寮寨的木栅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光中,一群溅了一脸血花兴奋异常的汉子悄无声息地冲进了寮寨,在月光下,如出闸的猛兽,向着一圈木矛屋扑去……

    此时港口十数丈外的船上,潘仁已经大喊起来:“首领遇敌,派某等回来报信,快去请二当家!”

    栈桥上的小头目一愣,接着更气急了:“出一人随某回去报信,尔等在此候着。”

    梅哲仁站在船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海盗还真听话,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实在是太像演习了。

    待到三十息后船到栈桥时,两个火把已经快跑出视线了,潘仁指挥着船众下锚,又放好跳板,梅哲仁则由韦丰领着登了岸,只上岸两人,这是定好的方案。

    一则麻痹对方,也让海盗们安心,再则也是为了装出急不可耐,马上要重新出发的样。

    韦丰则主动上去跟栈桥上的海盗打招呼,他的脸熟,也能叫出对方名号。

    每介绍一个,梅哲仁都上前问候一声,再亲切都拍了拍海盗的肩膀,只是不知道是热情过度还是平易近人,拍的地方都接近后颈脖,有点像勾肩搭背了。

    等拍完最后一个,梅哲仁不禁呼出一口长气,确实紧张,这些海盗危胁不到他,但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呢,万一掉了,坡上岗楼里是能看到的。

    现在好啦,十几个海盗口不能言,动弹不得,却围成一圈,好像在跟梅哲仁他们谈话。

    两刻钟后,远远的村落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俄而一队打个火把的长龙从村落里冲出,村落的房屋大都点起了灯,星星点点。

    梅哲仁眼比较利,盯着这些星星点点不动,过了一会,从最远处开始,一星一星的小点熄了下去,接着又再亮起。

    这是刘良他们解决了一家的信号,一灭一明中间隔了五息的时间。

    待到海盗们赶到岗楼演武场前,村落里的灯火已经轮了一个遍。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关了,梅哲仁朝船上的人打了个手势,让大伙都下船,等一下战起,刘良往下冲,梅哲仁这边近十个人的任务是当关守住栈桥。

    可是这时岗楼后却响起了啊的一声,接着,一个小解的海盗和一个蹲守在草丛中的学霸军滚成了一团,各自的身上插着对方的刀,却不忘互掐着对方的脖子。

    演武场里的海盗高声暄晔起来:“敌袭!敌袭!”

    梅哲仁听到心下一沉,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咬着牙拔剑冲了上去,一边突进一边用尽全力大吼:“杀,只诛血债,余者不论!”

    这句全力嘶喊的动员令,远出两里,回旋不断。

    听到攻击的号令,所有的学霸军成员就像猛虎一样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集成一部挥刀斩向海盗。

    同一时间,员村中又冲出数百人,当头的是学霸军,后面是刚刚反正的部众,有些甚至手上没有兵器,随手抄起扁担锄头也随着前趋。

    梅哲仁冲得快,几十息的功夫就冲到了岗楼前,眼前之敌,挡者披靡。

    只见他手中短剑或如银蛇吐信,一击封喉,或如匹练横斜,带起血花如泼,回头望月却敌,进前锋破夹关,竟无一合之对手。

    待杀到岗楼下,梅哲仁一跃而起,展臂翔浮,手一拍搭成岗楼的横木,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横木应声而断,人却如猿攀猴荡,已到岗楼顶上。

    在空中他缩身一弓,将落时再展腿一蹬,岗楼上的大火盘被梅哲仁踢翻,那个把守火盘的海盗来不及反应,就被烈火包了起来,岗楼顿时被火点燃。

    而梅哲仁却一步蹿出火笼,同时往后蹬了一脚,人随回力向下疾冲,朝着海盗二头目掠去,势疾如电的前刺,洞穿了二头目的盾牌,透了心胸,再被梅哲仁提剑上撩,大好头颅便与身躯分了家,在空中劈开向两边飞去。

    ……

    两个时辰后,战场冷了下来,由于意外发生,海盗中的墙头草有部分被裹胁着动了手,一共诛毙两百有余。

    学霸军经过演练,配合熟稔,带伤的不少,却再无阵亡,倒是尾随冲阵的投诚众里,有些被仇恨蒙了眼,冲得过快,被海盗临死拉了十几人垫背。

    唯一阵亡的学霸军成员叫徐积盛,家里估计指望他积盛成富,没成想倒在了好日子到来的前夜。

    他的队部战友把他抬到了众人面前,梅哲仁走了过去,亲手帮逝去的徐积盛闭上了眼。

    接着,梅哲仁让秋伯找来一条白色的床单,切成长方,将徐积盛的鲜血染于其上。

    然后他拿着这面方旗盖在了徐积盛身上,用短剑在手指上轻轻一划,滴了几滴血上去,旁边的学霸军众都依样而为,带动了刚投诚的部众,每个人都往床单上滴了几滴血,把床单染得通红。

    整个过程悄然无声,却好像有一股气势在人群中蔓延。

    待到最后,梅哲仁举剑朝向众人道:“学霸军从今日始以赤旗为号,以示不忘先烈血染旗帜,以后学霸军逝去的部众皆以赤旗为被,吾辈以吾血荐轩辕!”

    秋伯和刘良、潘仁、韦丰他们也举手握拳应和,接着是全体学霸军成员,最后,在场所有的人都举手唱和。

    一时间,“吾辈以吾血荐轩辕”的呼声响彻涠洲岛。

    当此,暗晦已破,旭阳初升,海鸥翔集,金云翻涌,好风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