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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试锋横山关

    刘良无奈苦笑站了起来,一边活动着久趴不动发酸的颈脖手脚,一边用雅言招呼同伴:“出来动手吧,藏不住了。”

    一个班十五人依令站了起来,马上站住了鸳鸯阵形,有提刀,有亮枪,前面摆盾,中拉弦,后扬梭,两侧还有扛着连枷的。

    说时慢那时快,只用了三五息时间这个侦查班就列阵往前逼近。

    发现状况的哨卫此时已经从往回跑,嘴里大声呼喊着:“敌袭,敌袭!”

    他的大声示警惊动了路边哨营里的占婆卫兵,哗啦啦地从屋里涌出了三十多人。

    占婆卫兵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发现来犯之敌才十来人,便定了神,领头的还有余裕派了一人往后跑报信。

    刘良见状也从背后抽出狭长尖锐的弯刀,竖起刀锋吼道:“已经有一人报信,留下一两个活口,吾游走而击,尔等紧守阵形掠后。”

    说完刘良就朝占婆卫兵冲去,一边冲锋一边吼道:“某乃交趾县卫麾下神锋旗,特来还十年前占婆逼城抢掠之报,当时没动手的可退后不计,杀!”

    这是参谋部战前商量出来的统一口径,这一次的行动的名义是报十年前交趾被占婆荼毒的仇。

    吼完刘良便闷头前冲,他的风格可不像梅哲仁那么飘逸,虽然步速快和步距大,但每一脚都踏实在地上,啪啪作响,似战鼓轰鸣。

    从刘良起步的地方到占婆的哨营只三十米不到,十步间刘良呼啸而过,如蛮牛直直地撞了过去。

    一开始当头的占婆卫兵首领还脸带轻蔑的喜色,以为捡着个软柿子,可他的喜色没两下就消没了,软杮子变为红火炭,烫手了。

    他的脸色随着刘良的步伐一步步变沉,没等他反应过来,刘良便迈完了最后一步,右脚狠地在地上一蹬,纵身跃起前冲。

    刘良没有热血上头直直撞上去,而是在踏步凌空的一瞬间脚向外蹬,拧腰一转,手上的刀随着身形旋转时抡成一圈银轮,切入占婆卫兵群中。

    “唿”的破锋声中,银轮就将站成一群的卫兵切出了一块,血雾“噗”的一声激起,被刀光带起的旋风一扬,向着后方的人群罩去。

    而血雾之上,四个头胪高高飞起,卫兵首领的眼眶才刚刚瞪大,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幕。

    仅仅隔了一息,银色的刀光又起,不过这一次没有长距助跑,刀光未能抡圆,仅是挥成了弧弦,抹过两个被血雾喷了一脸来不及睁开眼的占婆卫兵。

    又两颗人头飞起,正好赶上下落的前面四颗,卫兵首领入灭前血红的视觉暂留还能与同伙不解的视线相交,相顾迷茫。

    刘良顺刀势往旁边一闪,后头的鸳鸯阵跟了上来,嗒嗒嗒嗒的碎步声正好与前面血雨敲击盾牌的声音附和。

    可盾手的头顶都有两支箭矢与一根梭标啸鸣而过穿出血雾,转瞬便咬入肉骨。

    梭标投掷的力道极大,占婆卫兵们站得又密,梭标凿穿了前一人的胸膛,将其带起,撞入后一人怀中,窜起一双还不止息,还又撞翻了一个。

    人群轰得闪开,但仍是迟了,第二轮的箭矢和梭标又至,这一次仅是因为散开了目标没被串成串而已。

    外围的刘良也不袖手,而是一边突进一边清理落单的敌手,砍得顺了,一把银刀如开路左一挥右一挥,欻欻作响间数人如拦路荆棘,纷纷向两边倒伏下去,场面越来越宽敞。

    与刀声伴和的还有长枪前挺入肉又抽出的噗嗤连响以及盾牌撞飞肉块的沉哑的嘣嘣声。

    三杆长枪响了两轮,等鸳鸯阵冲过血雾将剩下的占婆卫兵围逼住时,就只有七八个呆傻尿崩的对手了。

    刀手们也趁乱开了荤,只是有些意犹未尽,正舔着嘴唇感度血腥的振奋。

    刘良这时已经运动到占婆卫兵的后方,见对方呆傻了,便挑了几个打冷战打得轻些的,唰唰几便了帐勾销。

    剩下三个没死也差不多吓死的冷啼鸡,实在下不了手,他震了震手中的长刀,甩去了血滴,又在扑倒的尸体上擦了擦刀身,这才朝那三人道:“回去告诉尔等的大王,交趾县尉想跟其算一算十年前的老账,两日后在这里会面。”

    说罢刘良便退了几步收刀入鞘,转身拔脚而去。

    那十五人的侦察班也有条不紊地收起了阵势,不慌不忙地跟上了刘良的身影。

    ……

    刘良回来后找了梅哲仁,跟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次不成功的侦察,地形倒是找好了,那个哨卡正好卡住了通往占城的路口,外面是较为宽敞的缓坡盘地,进去就是山岭了。

    梅哲仁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动手了,就不等了,马上派出十几支侦察队,铺开一路刺过去,争取今天把这一带的人迹都惊动到,要是碰上占婆的兵,如果人数不悬殊也允许交手。”

    刘良迟疑了一下问道:“万一占婆不守信不等后天就压过来怎么办?”

    梅哲仁斩钉截铁道:“不会,彼辈也是措手不及的,另外吾让汝将兵锋压过去,也是为了给占婆那边压力,咱们还是占先手的。”

    刘良点点头打了个拱手就出了营帐,却在帐外碰到了张田边,这家伙拎着一梭山蕉就像拎了一只小猪一般。

    只是张田连见到刘良神情一愣,似是老鼠见猫,眼神闪烁目不聚焦,让刘良好生疑惑,这家伙怎么这副德性,往日里见到都是往前凑的呀。

    刘良军务在身,没停步跟张田连聊天,而是随口道:“愣着干嘛,首领正等着,还不快进去。”

    张田连“哎哎”两声,出溜一声被闪进了营帐,搞得刘良莫明其妙,摇摇头顾自己却忙自己的事了。

    张田连和阮承勇找到了一片山蕉林,一营人马人手两梭,几百梭的山蕉足够进行诱象大计。

    不过他们也没有能歇着,梅哲仁下令整个陆军团留下一个排接应后面的人马,余部整体前压,要在天黑前堵住那个通往占城的小平原。

    一声令下,刚安顿下来的部队又动了起来,收营帐地收营帐,盘点辎重的开始分派人手负载物资,当然少不了独轮车这个大杀器。

    最麻烦的是十二门野战炮,虽然有车轮但也不轻,加上道路泥泞,也不是一路平坦,中间还有一半的丘陵缓坡,一门野战炮得一个班的人手才能打理。

    占城已经在半岛中部,这里一年没有四季,只有两季,雨季和旱季,现在还算好,再过一个月左右,就是没完没了的雨水不停地往下落。

    这就是梅哲仁一定要发动冬季作战的原因,在雨季作战,非战损减员的幅度太大,学霸军还顶不住。

    如果不是弄出了击发弹火炮不受影响,连胜算都没有,纯凭人肉去填,想想都肉痛。

    ……

    紧赶慢赶,部队终于还是天擦黑前到了目的地,这还是后队一个团登陆又赶了上来的结果。

    派出的斥候部队也纷纷汇聚过来了,除非翻山越岭,这个小平原并没有其余的通向占城的通道。

    不过他们倒是跟几支零散的占婆部队交了手,都是小股的卫驻部队,盘问清楚连活口都没留下,用不着了。

    搞清楚不会被抄后道包围,梅哲仁就放了心,他也带头拿起了工兵铲,修工事。

    刘良选定的这个战场非常符合预期,来路是两山相夹,山还比较陡,进来是一个十里宽的盘地,很平坦,再往里也是山路连绵,只有中间的谷道,估计占婆在这里设卡也是觉得守住险要便安然无忧。

    战场选在侧后方的山岭下面,野战炮则放在来路的山谷里,还有十门的迫击炮则布置在山岭的背面,反正迫击炮是曲射,调好射角便无忧了。

    梅哲仁带着部众开始挖一条弯月型的壕沟,将战场与外界隔离,为的是防止象兵的冲击。

    壕沟宽要达到三米,深要到一米半,两头一直连到山岭上,敌军可以过来,象兵不能过来,有了这条壕沟,学霸军就安全了。

    壕沟隔断的战场内外只留下十丈宽的入口,入口通向壕沟的地势是平缓下滑的。

    壕沟里就放着砍来的山蕉,一旦开战,梅哲仁要将象兵都赶进壕沟里,就让战象在沟里吃东西观战。

    为了以防万一,梅哲仁也留了退路,若是作战不利可以向岭上撤退,上了山象兵是追不上来的。

    只要没了象兵的威胁,占婆的部队,来多少学霸军吃多少。

    而且这个阵势,梅哲仁也不怕占婆兵不上当,任他们挤破脑浆他们也想不出有火炮这样的东西。

    他们看了阵势顶多认为学霸军不谙战象特点,挖了壕沟反而自困。

    这就是典型的请君入瓮,就不知最后装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