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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王牌对王牌

    也不怪黄鸣声多嘴,黄珠儿就是他族妹,人家为黄珠儿出头也是名正言顺。

    不过黄鸣声从来不仗着亲戚关系行事,他是实打实地积功升到了合浦情报科长,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是秋伯家里的人。

    可薛家的家将也不是吃素的,从一到九,这九人分别是薛仁贵,薛讷和薛家家里的贴身护卫。

    这里面还混进了一个,薛讷就是薛丁三。

    这便是后世薛丁山的由来,至于为什么王勃知道,那是因为王勃跟薛讷是真的穿着开裆裤就一起玩的哥们。

    当然啦,王勃还也是老大,他有到处收小弟的癖好。

    梅哲仁觉得武士们的功法熟悉,那是王勃跟薛讷一起耍时,每天都要笑话他们像拉屎一样扎马步。

    为此薛讷还跟王勃理论过,所以薛家的功法王勃懂。

    而这些武士也认得王勃,不但认得,他们读书写字还是王勃教的,包括薛讷也是如此。

    武士们能姓薛,就说明他们就是薛家的家生子,骨子里的薛家人。

    薛讷也拿他们当兄弟看,有什么都是人人一份,从不偏颇。

    梅哲仁从来都以后世的主人格来调动思维,所以王勃的很多事都模糊了,只是有印象,却不是很敏感。

    但武士们不这么看,在他们眼中,王勃既是薛讷的老大,又是小姐的郎君,还是他们的授业之师,这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家里人。

    此时领头的薛丁七也向黄鸣声抱拳道:“好说好说,绛州龙门县薛家与王家定亲有十八年了,吾家小姐是郎君的大妇,这是换过文定的。”

    学霸军三人又一次蒙了,郎君不姓王啊?

    倒是一旁的卢树植反应过来了,他看向杜从则问了一句:“郎君是王子安?”

    杜从则嘿嘿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自从海滩整编,梅哲仁就再也没用过王勃的身份,学霸军上下,知道的也没几人,就算是黄鸣声这个亲戚也不知道。

    但卢树植顶替了合浦知县的名头,在合浦坐镇了大半年,加之他又下死力气学习文化,对这些都有涉猎。

    他也因此把事实串连了出来,王勃落水而死,梅哲仁立学霸军,杀了张县令冒名顶替,带领岛上民众另立一国别寻出路,这一切都清晰了。

    怪不得郎君那么厉害,原来郎君本来就那么厉害,大唐第一才子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转而朝杜从则埋怨道:“杜大人,汝要是早说汝是那海内存知己的杜少府,吾早就跟汝交底啦,汝又不说,还一个劲打听张大人的出身底细,吾怎么能不防备。”

    杜从则也愣了,还真是这样,知道杜少府的人多了去了,知道他杜从则就是那杜少府的人还真没几个。

    原本他还以为他杜少府的名头被大哥唱响了,现在回过头来一看,不对,好像有人不想让人知道杜少府是谁。

    他霎时冷汗就下来了,杜从则又不是笨蛋,不但不笨,还聪明得紧,能跟王勃玩到一起的人就不可能没脑子。

    联系到老大现在是什么学霸军的首领,再加上这个肯定是假冒县令的人,又加上王勃的假死,这里面文章就大了。

    他看着卢树植,伸手向天指了指,卢树植果断领会地点了点头,杜从则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俩人这番作做,薛家的武士们也领会过来了,都是读过书开过慧的,再加上练过真气,脑子神经差不了。

    他们本身是将门,家里老爷又是不断升升降降,这些门道清得很。

    再加上兵书上那一句:飞鸟尽、良功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兵家的祖师爷留下的箴言,学兵法不知这个,等于没学。

    薛丁七猛地就起身飞奔出来,当场几个想拦都拦不住。

    他一出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小姐,郎君避着咱家是为了薛家脱难,不是嫌弃小姐。”

    薛金莲被他这么一喊,还猛地醒悟过来,自己还趴在王勃怀里里,她瞬间羞红满面,使力一推,就脱出了梅哲仁的怀抱。

    梅哲仁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感受到推力也不敢运劲反弹,于是他就被这么一推,倒下了,倒了个仰八叉,还“哎哟”一声呼痛。

    痛是没啥痛的,伤口早就被他用真气封得死死的,血都不流了,但有句话就做跌倒伸懒腰,这可是碰瓷大法的真传,不装可怜,万一薛金莲又发作了怎么办?

    薛金莲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王勃,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她也窘迫得很,而且她也知道,八成是王勃又装死做妖了。

    一咬牙一跺脚,薛金莲便掩面而逃,跑进了一间厢房,还砰地摔上了门。

    没毛病,这次没哭,梅哲仁连她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是羞涩难当,不好意思难为情,索性躲了起来。

    薛丁七大老粗一个,哪懂这些,他讪讪地朝梅哲仁抱拳行了个长揖礼。

    这既是歉意,也是尊敬,道理上讲,王勃是他的启蒙恩师。

    “郎君,不必与小姐计较,小姐苦熬了十年,官场上的那些东西老爷和三郎不便跟小姐谈,所以小姐不懂这些,有什么不是,小七替小姐向郎君陪不是。”

    薛丁七的这番话,把梅哲仁也听蒙了,今天是误会大集吗?都赶上了。

    还过他听出了薛丁七话里的意思,问了句:“尔等知道了?”

    薛丁七又是一礼:“刚刚听了杜郎君和张大使言谈才悟到,某等误会郎君多年,实在是罪过罪过。”

    薛金莲跑了,梅哲仁觉得这个样子也实在不雅,没了正主,装虾也没意义,他运掌一拍地面,就直挺挺地立起身来。

    薛丁七眼都张大了,郎君的功夫,怕是比老爷都高了。

    梅哲仁拍了拍身上的袍服,朝薛丁七摆了摆手,避过了他的帮忙。

    “走吧,进去叙话,吾心说着觉得尔等眼熟,竟是没认出来,原来小七小八小九,吾记得尔几个比吾还小哇,怎么都老成这样了。”

    薛丁七听了梅哲仁的话却挺直了腰杆:“谢郎君掂记吾等,跟着三郎走了几趟大漠,风沙催人。”

    两人进了县衙的厅堂,又重新与杜从则等人见了礼,梅哲仁又朝黄鸣声几人解释了一句。

    “都是以前一起长大的兄弟,面相变化大,竟然没认出来,不怪你们,我自己也眼蒙了。”

    然后他才看卢树值:“猜出来了?树植以后就是张大使,合浦管得不错。”

    最后又对杜从则道:“怕不怕,可能比当年斗个鸡还要命。”

    杜从则还是照例嘿嘿一笑:“没怕过,吾早就开始习武了,不过还是被老大拉下了老远。”

    杜从则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腹黑了?

    环境锻炼人啊,蜀州十年,就是在刀口上过的,那就不是啥天府,而是地狱,大唐开国至今,蜀州就没有停过烽火。

    可他腹黑完又黯然了:“春风楼的酒债还不上了,三年前吐蕃入寇,卓掌柜没逃出来。”

    梅哲仁听闻也是一顿,接着叹息了一声,冷了几息又问了一句:“那文君酒?”

    杜从则从悲戚中脱出:“后来还君找到了,现在还君是吾的房中人。”

    这才是新情况,梅哲仁忍不住追问:“汝阿父能点头?”

    “所以吾这么多年都没回长安去。”

    杜从则的老爹可是个老顽固,门不当户不对的,肯定不乐意。

    卓还君是卓掌柜的女儿,当年王勃和杜从则初到蜀州,囊中羞涩,肯定没法去好的酒楼喝酒。

    恰适卓掌柜重整祖业,再次酿出了文君酒,俩人便常常光顾卓掌柜的春风楼。

    卓掌柜自称是文君后人,到底确不确实不知道,但他的酒确实是好,王勃和杜从则也喜欢这一口,免不了欠下了些酒债。

    还不上怎么办?卓掌柜喜文墨,杜从则每一次都是拿着王勃的字画去抵数。

    去得多了,卓还君就看上了杜从则,卓掌柜还开玩笑,要是还不上酒钱就拿杜从则抵债。

    可每次只要看到王勃的字画,卓掌柜就只能舍了女儿的幸福,先拿到心头好再说。

    现在斯人已逝,回想起来,蜀州当年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让人叹惋。

    梅哲仁在叹惋时,也附和道:“吾也成家了,内子是合浦当地人,黄珠儿,还君明珠,还真的凑趣。”

    厅堂外又响起了冷声:“原来是有了明珠,怪不得,如此黄金是不值一哂了。”

    要不要这么大酸劲?梅哲仁果断翻出王牌:“珠儿说她认你当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