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三幕·万象剧场
白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脸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不敢去看。
每一个人，每一天，都会看到“自己”。
从镜子中、照片里，甚至是他人瞳孔中的倒影。
但人无法直接看到“自己”，一切对自我的认知，都是来源于外物的反馈。
白纯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只能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你不再是唯一的‘白纯’了，难道你甘心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白纯一跳，他一边环顾，一边惊呼道。
“你是谁！”
而似乎是有无数个人在回应一样，脑海中传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奇怪的回音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白纯，他在模仿你的脸，他在夺走属于你的东西，你愿意吗，你愿意吗，嘻嘻嘻——嘻嘻嘻——嘻”
嘈杂的嬉笑声如轰鸣般回响在白纯的脑海中，让他头疼欲裂。
他狰狞地捂住脑袋，闭上眼嘶吼
“闭......嘴，闭嘴！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然而白纯无法驱逐这个声音，它反而越来越大
“啊，真胆小啊，你一直以来就是在这么逃避么，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高中生，你还在期待回到原来的日子。”
“白纯，他在欺骗你，他在夺走你的身份”
“你允许吗？你接受吗？嘻嘻，好好看看你眼前的那个人吧。”
声音如同恶魔在耳边低语，
“你是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正的白纯啊”
白纯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那个自己。不知为何，他开始觉得对方是如此的生厌，如此的憎恶，有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杀了他！杀了他！我才是真正的白纯，我才是唯一的！
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手上开始慢慢地用力。
耳边的声音继续鼓励着，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快，白纯还差一点，快，你要成功了”
白纯没有察觉到，对面仿佛呆滞的假人，即使被掐住也丝毫没有反抗。
他脑中只有杀掉对方的念头了。他屏住呼吸，兴奋地加大了力度，如同恶鬼一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狂热，他渐渐喘不过气来。
仿佛窒息般的痛苦袭来，他面色发灰地颤抖着，但双手的力气还忍不住继续增加着。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空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那是被敲响的钟声在呼喊他。
声音如惊雷般击中了白纯，他一个冷战回过了神。
白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而刚刚的那些声音和画面仿佛梦境一般散去，让他一时半会分辨不清楚。
他咳嗽着松开双手，大口喘着粗气，脖颈上留下了紫红色的手印。
隔了很久他才缓过来，嘶哑地问道，
“我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
而对面的此者神情平静，似乎是早有意料，他松开手中铜黄色的振铃，任其消散。
“在我摘下面具后，你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异常。狰狞地皱眉，痛苦地无声嘶吼，没过多久就开始自己掐住自己，还一边狂笑着。”
“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白纯听完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会，他把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此者，毫无隐瞒。
而对面的此者则若有所思，
“看起来你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情况比我想象地还严重。走吧，我们去【第三幕】”
白纯听闻皱眉道，
“什么第三幕？”
“那是魔术师的能力，象征【支配】的【第一幕】，象征【重构】的【第二幕】”
“要推演你现在的状态和解决方法，需要用到【第三幕·万象剧场】的力量，而它则是【魔术师】的最终形态”
“那是象征【演绎】的【第三幕】”
“目前我们正在它的第一幕中。当初的【补完仪式】随着主人的死亡而终止，但它没有彻底失败，而是卡在了最后的进度上，所以还是可以发挥出部分能力的。”
说完此者走到了男孩的身旁，回头看着白纯
“来吧，我们需要穿越他的记忆，通过心灵的链路前往下一幕。”
接下来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此者居然穿过了男孩的身影，进入了其中消失不见了。
而白纯看着他离开，没办法只能照着他的方法做。
他也走向了男孩，伸手触碰向男孩，男孩的身形如同晃荡的水面，掀起了层层波纹。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
......
白纯看着眼前这座高耸的钟楼，又打量了下四周，这里似乎是某座学院内，遍布着许多白色的教学楼和图书馆，而眼前这座黑塔则显得格格不入。
此者正在塔下的门口等着他，白纯来不及多看，追了上去。和此者一起进入了塔内。
......
......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第二幕会是这么大的一座塔，我还以为都是和第一幕一样，是某个狭小的空间”
白纯一边上，楼一边提问道。
此时的此者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遮住了那张脸，他似乎是笑了笑。
“白纯，【魔术师】的【补完仪式】里的【阶段节点】都是用来强化自我认知的，它们能避免在后面的仪式中，仪式主导者被大量的心智冲刷，导致自我人格被覆盖”
“所以，主人在【原型阶段】、【构成阶段】这两个阶段节点，分别放入了他最为深刻的记忆，来帮助他锚定自己的认知。所以它长什么样，是取决于记忆的形态的。”
此者不紧不慢的道来。
白纯听到他的解释后，还是不太理解，进一步追问，
“【补完仪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和彼者这么想要完成它？从你的说法来看，它似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此者沉思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描述这件事。
“根据研究的资料，目前出现的【渎神之牌】本质都是【原初世界】毁灭后的残骸，它们都保持了那个世界的特性。因此，要发挥它们真正的力量需要让它们重新融入这个世界。”
“而这个融入一共有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认知阶段】，需要和它建立精神的链路，让它成为自我灵魂的一部分和延伸。”
“而第二阶段则是【原型阶段】，重塑它的外形、概念和权柄，让它真正地成为你的定义。”
“到了第三阶段称之为【构成阶段】，在这一阶段需要基于你第二阶段的定义，构建自己的逻辑和架构让它成型”
白纯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这段时间自己的见识已经足够非日常了，没想到“世界”之外还有如此反常之物。
此者没有在意白纯的失态，而是继续说道，
“最后一个阶段则是最为重要的【补完阶段】，需要用仪式彻底将【渎神之牌】固化为这个世界的概念和底层规则，而这个仪式会根据不同权柄，有不同的形态和象征意义”
他叹了叹气，感觉自己是在做某种学术科普，此者语气有些无奈。
“而基于目前的【渎神之牌】的研究，我们建立了一套被称之为【秘仪】的力量，所以【渎神之牌】也被称之为【秘仪之牌】”
“这些也是现在世界上研究的一个课题方向，而彼者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补完仪式】的主导者，占据这个权柄。很自然，我的目的也是为了争夺这个权柄。”
“因此，你才是最关键的。”
话语闲聊间，白纯和此者已经来到了塔顶，此者推开了门，
“我们到了，这就是【补完仪式】中象征【魔术师·构成】的【阶段节点】了”
此者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这是......主人第一次夺走他人生命的地方。”
白纯和此者走进了其中。
每一个人，每一天，都会看到“自己”。
从镜子中、照片里，甚至是他人瞳孔中的倒影。
但人无法直接看到“自己”，一切对自我的认知，都是来源于外物的反馈。
白纯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只能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你不再是唯一的‘白纯’了，难道你甘心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白纯一跳，他一边环顾，一边惊呼道。
“你是谁！”
而似乎是有无数个人在回应一样，脑海中传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奇怪的回音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白纯，他在模仿你的脸，他在夺走属于你的东西，你愿意吗，你愿意吗，嘻嘻嘻——嘻嘻嘻——嘻”
嘈杂的嬉笑声如轰鸣般回响在白纯的脑海中，让他头疼欲裂。
他狰狞地捂住脑袋，闭上眼嘶吼
“闭......嘴，闭嘴！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
然而白纯无法驱逐这个声音，它反而越来越大
“啊，真胆小啊，你一直以来就是在这么逃避么，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高中生，你还在期待回到原来的日子。”
“白纯，他在欺骗你，他在夺走你的身份”
“你允许吗？你接受吗？嘻嘻，好好看看你眼前的那个人吧。”
声音如同恶魔在耳边低语，
“你是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正的白纯啊”
白纯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那个自己。不知为何，他开始觉得对方是如此的生厌，如此的憎恶，有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中：
杀了他！杀了他！我才是真正的白纯，我才是唯一的！
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手上开始慢慢地用力。
耳边的声音继续鼓励着，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快，白纯还差一点，快，你要成功了”
白纯没有察觉到，对面仿佛呆滞的假人，即使被掐住也丝毫没有反抗。
他脑中只有杀掉对方的念头了。他屏住呼吸，兴奋地加大了力度，如同恶鬼一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狂热，他渐渐喘不过气来。
仿佛窒息般的痛苦袭来，他面色发灰地颤抖着，但双手的力气还忍不住继续增加着。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空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那是被敲响的钟声在呼喊他。
声音如惊雷般击中了白纯，他一个冷战回过了神。
白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而刚刚的那些声音和画面仿佛梦境一般散去，让他一时半会分辨不清楚。
他咳嗽着松开双手，大口喘着粗气，脖颈上留下了紫红色的手印。
隔了很久他才缓过来，嘶哑地问道，
“我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
而对面的此者神情平静，似乎是早有意料，他松开手中铜黄色的振铃，任其消散。
“在我摘下面具后，你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异常。狰狞地皱眉，痛苦地无声嘶吼，没过多久就开始自己掐住自己，还一边狂笑着。”
“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白纯听完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会，他把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此者，毫无隐瞒。
而对面的此者则若有所思，
“看起来你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情况比我想象地还严重。走吧，我们去【第三幕】”
白纯听闻皱眉道，
“什么第三幕？”
“那是魔术师的能力，象征【支配】的【第一幕】，象征【重构】的【第二幕】”
“要推演你现在的状态和解决方法，需要用到【第三幕·万象剧场】的力量，而它则是【魔术师】的最终形态”
“那是象征【演绎】的【第三幕】”
“目前我们正在它的第一幕中。当初的【补完仪式】随着主人的死亡而终止，但它没有彻底失败，而是卡在了最后的进度上，所以还是可以发挥出部分能力的。”
说完此者走到了男孩的身旁，回头看着白纯
“来吧，我们需要穿越他的记忆，通过心灵的链路前往下一幕。”
接下来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此者居然穿过了男孩的身影，进入了其中消失不见了。
而白纯看着他离开，没办法只能照着他的方法做。
他也走向了男孩，伸手触碰向男孩，男孩的身形如同晃荡的水面，掀起了层层波纹。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
......
白纯看着眼前这座高耸的钟楼，又打量了下四周，这里似乎是某座学院内，遍布着许多白色的教学楼和图书馆，而眼前这座黑塔则显得格格不入。
此者正在塔下的门口等着他，白纯来不及多看，追了上去。和此者一起进入了塔内。
......
......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第二幕会是这么大的一座塔，我还以为都是和第一幕一样，是某个狭小的空间”
白纯一边上，楼一边提问道。
此时的此者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遮住了那张脸，他似乎是笑了笑。
“白纯，【魔术师】的【补完仪式】里的【阶段节点】都是用来强化自我认知的，它们能避免在后面的仪式中，仪式主导者被大量的心智冲刷，导致自我人格被覆盖”
“所以，主人在【原型阶段】、【构成阶段】这两个阶段节点，分别放入了他最为深刻的记忆，来帮助他锚定自己的认知。所以它长什么样，是取决于记忆的形态的。”
此者不紧不慢的道来。
白纯听到他的解释后，还是不太理解，进一步追问，
“【补完仪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和彼者这么想要完成它？从你的说法来看，它似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此者沉思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描述这件事。
“根据研究的资料，目前出现的【渎神之牌】本质都是【原初世界】毁灭后的残骸，它们都保持了那个世界的特性。因此，要发挥它们真正的力量需要让它们重新融入这个世界。”
“而这个融入一共有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认知阶段】，需要和它建立精神的链路，让它成为自我灵魂的一部分和延伸。”
“而第二阶段则是【原型阶段】，重塑它的外形、概念和权柄，让它真正地成为你的定义。”
“到了第三阶段称之为【构成阶段】，在这一阶段需要基于你第二阶段的定义，构建自己的逻辑和架构让它成型”
白纯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这段时间自己的见识已经足够非日常了，没想到“世界”之外还有如此反常之物。
此者没有在意白纯的失态，而是继续说道，
“最后一个阶段则是最为重要的【补完阶段】，需要用仪式彻底将【渎神之牌】固化为这个世界的概念和底层规则，而这个仪式会根据不同权柄，有不同的形态和象征意义”
他叹了叹气，感觉自己是在做某种学术科普，此者语气有些无奈。
“而基于目前的【渎神之牌】的研究，我们建立了一套被称之为【秘仪】的力量，所以【渎神之牌】也被称之为【秘仪之牌】”
“这些也是现在世界上研究的一个课题方向，而彼者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补完仪式】的主导者，占据这个权柄。很自然，我的目的也是为了争夺这个权柄。”
“因此，你才是最关键的。”
话语闲聊间，白纯和此者已经来到了塔顶，此者推开了门，
“我们到了，这就是【补完仪式】中象征【魔术师·构成】的【阶段节点】了”
此者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这是......主人第一次夺走他人生命的地方。”
白纯和此者走进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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