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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力

    眼见一掌之下,竟有如此神威,余善确定自己身负神力,惊喜意外之余,再难抑心中的狂喜和兴奋,对来袭的神兵卫不但丝毫不惧,反而信心培增,战意大盛。

    之前,他对神兵卫还避而远之,远远看见便绕路而行。眼下,却是主动寻觅神兵卫,想在他们身上试一试自己的神力。

    但造化弄人,当他避着神兵卫的时候,神兵卫几乎无处不在;当他寻找神兵卫的时候,神兵卫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个都寻不见。

    “难不成我刚才那一掌过于惊天动地,把他们都吓怕了?”余善心中纳闷同时,又颇觉自得。

    忽的,他心中警兆顿生。远远望去,涌动的暗流中,竟有一双赤光,向自己逼近。

    余善既惊又疑,正想看清一些,脑海中便有画面浮现——那赤光来自一头鳞片遍布,隐隐有化蛟之兆的巨蟒,正扭动着霸道的身躯,携着滚滚浪潮,向自己扑来。

    瞧见如此凶物,余善也是惊怕,方才鼓起的信心和战力顿时大泄,竟转身就逃。奈何巨蟒速度之快,余善只觉一股腥涎之气如浪扑至,下一刻眼前一黑,竟已落入巨蟒口中。腥臭黏稠的唾液将余善淹没,余善身不由己的一路滑落,如坠深渊。

    吞下余善后,巨蟒不断上升,以冲天之势跃出江面,居高临下的俯视巨舟。

    江水如倾盆雨落,本就不平静的江面,因巨蟒再度翻涌。巨舟随江面颠簸,船首上站着一人,魁梧如山的身躯,在颠簸中始终昂然不动,正是神兵卫之首——关鸿飞。

    正是巨蟒的主人。

    但巨蟒没有遵从他的心意,将余善吐出,而是一反常态的俯冲而下,向巨舟撞去,向关鸿飞这位主人发起进攻。

    见巨蟒一反常态,关鸿飞横眉紧蹙,抬起手臂轻轻一挥,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却令那直扑而来的巨蟒如遭重击,好似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扇了一巴掌,硕大的蛇身随着头颅扭转,急坠沉江,掀起漫天浪花。

    一名身披铠甲的神兵卫,快步奔到船头,诧异道:“将军的天水王蛇,怎么会突然倒戈?”

    “神魂驭物。”关鸿飞回答道:“天水王蛇此刻,正被他人驱使。”

    说话间,关鸿飞望着翻涌的江水,即便水深如夜,也依旧一眼看穿,看着天水王蛇在水中的一举一动。然后,他抬起手,掌心隐有一道扭曲急转的漩涡。

    余善此刻,身在天水王蛇体内,虽然被天水王蛇吞入腹中,却没有沦为天水王蛇的腹中之食,反而莫名其妙的与天水王蛇相通,居然能够凭心念操控其肉身。

    如此不可思议之事,他起初也不相信,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驱使天水王蛇撞向巨舟,没想到居然奏效,纵使被关鸿飞击落沉江,心中的喜悦也丝毫不减,反而战意更盛,要以天水王蛇的肉身之力,与关鸿飞斗上一番。

    怎料,江水倾覆,竟连带着天水王蛇,一同诡异离奇的不断上升。余善既觉不解更觉不妙,但任凭他如何驱使天水王蛇扭动挣扎,也无法摆脱那股笼罩全身的强横吸力,在滚滚江水的包裹下,被吸扯着来到关鸿飞身前。

    紧接着,关鸿飞五指隔空一捏,天水王蛇仰天痛苦长嘶,蛇腹处的皮肉竟被生生扯下,如开膛破肚,在半空被撕成粉碎。而躲在蛇腹中的余善,也随着那血淋淋的皮肉,一同离开天水王蛇的身体,身不由己的往关鸿飞的掌心飞去。

    眼看着余善脖子上的玉符缓缓飘来,就要落入手中,关鸿飞怒目放光,伸手要将玉符抓住,却在与玉符触碰的瞬间,被硬生生的弹飞,直破入身后的船舱,大批神兵卫随之惊动涌现,纷纷手持兵器,将余善围住。

    吸力骤消,余善落在船上,还未起身,之前站在关鸿飞身旁的神兵卫已挥刀砍下。

    余善一惊,想起父母当年,正是死在神兵卫的刀下,心中勾起父母惨死面前的悲痛记忆。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记忆。

    噹!

    削铁如泥的刀锋落在余善脖子上,却没能砍下余善的头颅,反而在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声中崩断成两截。那握刀的神兵卫,更被这股无形剧力震得虎口开裂,身子禁不住连连倒退。

    余善刀口脱险,心情瞬间由惊怕变成惊喜。

    他哪里想得到,之前在魂力的作用下,他不但重创痊愈,大难不死,而且肉身已然蜕变,看似凡夫俗子的皮肉之躯,实则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虽然余善不知其中内情,但眼见为实,在亲身经历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奇异之事后,余善知道,如今的自己今非昔比,即便眼下被神兵卫包围,也不再惧怕。

    “放箭!”随着关鸿飞一声令下,一众神兵卫手中弩箭连发,一一打在余善身上,却在脆响声中尽数折落,尖锐的箭头扭曲变形,锐意全无。

    而余善竟是毫发无伤,只是觉得中箭处有些痒。

    一众神兵卫见状,连同关鸿飞在内,都大感诧异。

    神兵卫装备精良,除了身上的铠甲,所用的弩箭也经由神机处特制,有符文加持,不但迅疾如电,更有穿甲破盾之神威。怎料如此神兵利器,却居然伤不了余善丝毫。

    “哈哈!”自得大笑间,余善双掌齐出,但掌力却大不如前,远没有之前那股翻江倒海之势。但饶是如此,一众神兵卫还是被掌力震退,有些靠近船边的,更直接掉入江中。

    想到父母当年被神兵卫所杀,再见眼下一众神兵卫,在自己掌下节节败退,毫无招架还手之力,余善心中顿觉痛快解气。

    “这厮气息庸常,绝非修仙之人,怎会拥有如此神力?莫非,是玉符的力量?”关鸿飞心念一动,无数弩箭从船舱内蜂拥而出,状若蝗虫一般,围绕着余善飞舞。

    紧接着,在关鸿飞的驱使下,漫天弩箭隐隐有符光闪动,锐利的箭头更“砰”的一声燃起,化作火箭,向余善扑去。

    余善一跃而起,仿佛被一股无形劲力抛起一般,人转眼间已来到半空,本想避开袭来的火箭。却没想到,火箭随关鸿飞心念驱使,在余善跃起的瞬间紧追而上,转眼便将余善淹没。

    余善身在半空,却如履平地,脚下似踏着肉眼不见的云梯,无数弩箭落在他的身上,几乎遍及全身,却没有将他射成刺猬,烧成火人,反而齐刷刷的折落。

    关鸿飞大惊,他肉身强悍,即便苦练多年也尚且有薄弱之处,但他以铺天盖地的箭雨试探,却居然看不出余善肉身的破绽。尤其是余善脖子上的玉符,更在被火箭触碰的瞬间荧光一闪,将数十根火箭尽数震断、震飞。

    “果然是玉符之力!”关鸿飞恍然大惊,手中忽的多了一把长约六尺的关刀,也不知这从何而来,仿佛凭空而现,在夜色下闪动着慑人的刀光,挥舞着向余善劈去。

    刀光霍霍,刀风四起,余善根本来不及招架躲避,身上衣衫骤破,落成一地布缕,露出光滑无暇的精悍上身。

    关鸿飞大惊,足可断金破石的凌厉刀气,落在余善身上,竟连一丝刀痕都未能留下。

    余善也是惊讶,他流浪街头,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身子饱受饥寒交迫的摧残,本是蜡黄饥廋。可眼下低头一看,却见身子白嫩如新生婴儿,肌肉线条分明,挺拔的胸膛随呼吸起伏。

    “哇.....”余善心中又是一阵惊叹,欣赏着这副如脱胎换骨般的肉身。

    关鸿飞大喝一声,关刀高举,刀锋向天。

    宁静的夜空,忽的响起一声惊雷,将关鸿飞的厉喝盖过。

    轰!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落在关鸿飞的关刀上,随着其手中的关刀,一同向余善劈去。

    这一刀,蕴含着天雷之威,雷公之怒。

    是关鸿飞平生最强的一刀!

    他要借天雷之力,将余善的肉身轰成焦尸,令余善魂飞魄散。

    他要余善形神俱灭!

    似乎是感受到天雷的力量,余善胸前的玉符无风而动,高高飘起,竟似与那天雷相迎,竟似要替余善接下这可怕的一刀。

    玉符荧光大盛,似倒映着夺目的雷光。

    当荧光与雷光相遇,暴绽的火光,将巨舟瞬间吞没,江水如海浪般掀起。

    纷飞四散的碎片中,关鸿飞踩着巨舟的残骸落下,稳稳站在起伏不平的江面上。其身上的铠甲已然破损,如破铜烂铁般掉落,噗通一声沉入江里,露出轻薄如纱,金光闪动的金丝甲。若非有铠甲和金丝甲内外保护,只怕他已经在刚才的惊天爆炸中重创身死。

    余善呢?

    余善在熊熊火光中缓缓升起,身体悬浮半空,玉符盛放的荧光,笼罩着他的身体,将熊熊燃烧的火焰隔绝开来,将余威未失,如龙蛇般游走肆虐的闪电隔绝开来。

    余善置身荧光之中,心中顿觉惊奇,他哪里想到,脖子上的玉符竟会有如此奇异力量。尤其是他感觉到,胸前的玉符不再凉意泌心,反而燥热发烫,如涌泉般的热意,源源不断的流入体内,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觉热意遍体游走。

    这种热,不是闷热,更像是一种躁动,一种不自觉、无来由的躁动,好像全身透着一股力量,在等待着发泄、释放。

    “这就是玉符的力量?可这玉符之力,怎么会被这厮所用?”关鸿飞望着如神明附身般的余善,想到自己毕生最强的一刀,居然未能伤及余善丝毫,心中嫉妒不解,更觉无法接受。

    这时,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宛如阴风贯耳,竟是鬼部之首,鬼王的声音:“关将军辛苦了,接下来交由鬼部处置。”

    “哼!”关鸿飞冷哼一声,传音道:“人是我发现的,凭什么你们鬼部抢去功劳。”

    “此人从鬼部手上逃走,自然由鬼部处置。我也是看关将军如此狼狈,才出手替关将军解忧。”鬼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关鸿飞心中更加恼怒,传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谁能夺得玉符。”

    话一刚毕,关鸿飞轮廓分明的脸庞忽的削廋,两颊更似塌陷一般,以至于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原本英武的神态,多了几分颓丧之意。魁梧健硕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削廋,好似在一瞬间被抽走了生机和力量。

    这是一种以自身血肉壮大魂魄的功法,能令自身魂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暴涨猛增。而代价便是肉身颓弱不堪,甚至无法承载过于强大的魂魄,轻则卧床休养数月,重则可能危及性命。

    而凭此功法,关鸿飞的魂力瞬间从驱物境突破至离魂境。魂魄摆脱肉身的束缚,一念飘至半空。竟与天齐高,如通天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