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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故地重游

    疗养院落地窗擦洗的干干净净,温和的阳光照在玻璃上,透过窗条间大大的空隙,院墙被粉刷一新,墙边的墨绿藤蔓沾染点点白斑。

    重新回到大院的Xi,只感觉空气清新,漫长的旅程让他感觉浑身不适,阴冷的车厢潮湿难耐,骨子里都快浸上了腐味。不过好在现在的Xi神清气爽,雨后泥土和芳草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先去看看阿波尼亚妈妈吧,少年心想着,步子迈向后院。

    正巧看见一个陌生的棕色长发女人,漂亮脸庞两边系着好似随意编起的小辫子,留着长长得刘海,遮住额头。看的出来,女人很瘦弱单薄,应该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精致的面容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这一瞬间不自然的流露,顿时让少年捕捉记下这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女人。

    双目对视,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你好,我叫帕朵菲莉丝,你可以叫帕朵”,她像认识少年一样,非常自然自我介绍道。在Xi短暂的停顿中,菲莉丝呵呵一笑,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菲莉丝,我都不介意,当然你要是愿意喊我姐姐嘛……也可以。”说罢,女人伸出手想要搭在Xi的肩头,少年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女人并不气恼,“行了,小弟弟。姐姐可不是坏人,这样吧你带我去找院长如何?”,菲莉丝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晃了晃。Xi一眼就发现那几张大额钞票,这么大的面额现在很少见,已经停发好些年了。不过Xi的角度刚好能瞥见包中至少还有四指厚的钞票。但是真假恐怕未知,女人打扮简朴的过分,随身携带这么大的巨款,很难让人感觉没有问题。

    每天早上的晨诵已经结束,阿波尼亚正在伏案工作,还是一套修女袍的经典打扮,依然是十分漂亮。不过今天和往常稍稍有点不同,带了一对银坠的珍珠耳环,这是阿波尼亚妈妈去见客人才会带的。Xi觉得今天的客人多半是他和身后的女人,对此少年有些见怪不怪,他这位修女“妈妈”可是个神棍,邪门的很,今天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了。

    Xi轻轻敲了敲门,黑褐色的胡桃木门板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修女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继续埋头处理文案。“……妈妈,我回来了”,Xi知道阿波尼亚妈妈听到了,似乎还有点生气,谗笑着面对修女迷人的微笑:“那个…………是这样的,我那边出了点事……呃,阿波尼亚妈妈你应该知道吧……”修女微微点点头,示意少年坐到身边来。

    Xi乖巧的搬了张椅子到修女,正要落座时他惊呼道:“哎呀,我就知道阿波尼亚妈妈,您肯定知道,您看今天您还有客人……”Xi一边招呼菲利斯进来,“这样吧,等您会完客……也不迟嘛。”修女不紧不慢地先对着进来的女人微笑,随后开口:“Xi,这么久没见想……”少年此时果断坐下,甚至凑的更近一点,急道:“想,太想您了,也想疗养院的妮娜修女、仓库大叔、奥罗拉……”

    阿波尼亚掩嘴笑了一下,这孩子还能想妮娜,这可要告诉她。不过好些天没见,Xi长高好多,面容也越来越像他的母亲了,真是令人怀念。随后她放过了少年,看向来意不明的这位好心人。菲利斯一直在观察两人之间的互动,从而判断和修正来时的计划。眼看到她的机会了,菲莉丝眼神着重看了看奇怪的修女,又隐晦的瞥一下一旁的Xi,暗示修女让Xi出去。

    Xi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不会是要做非法交易吧,Xi联想到修女的漂亮首饰盒,还有女人的大面额钞票。在阿波尼亚妈妈重新转头看他时,Xi感觉世界都黯然失色的不美丽了。但是修女仅仅对他笑了一笑,将垂落的金发用手捋到耳后,露出了雪白的天鹅般脖颈,称的那枚珍珠耳坠更加细腻柔滑。

    阿波尼亚没有让Xi离开,女人也只好继续表面来意。“你好,阿波尼亚院长大人。很感谢您为黄昏街以及周边地区,无家可归的人们提供照料。我个人很钦佩您的崇高精神,但是我并不能像您一样身体力行,所以我想做一点自己微不足道的贡献”,说罢,菲莉丝掏出那一沓Xi先前看见的钞票。

    捐钱的人,Xi看见过不少,他们有人是真心诚意做好事的,有人则打着疗养院的主意,更有人是想占这些伤病妇孺便宜的……但像今天这么爽快掏出这么多钱的,Xi是头一遭看见,不管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她这份诚意就已经值得Xi高看一眼了。

    在这沓厚的足够买下整个疗养院,并且重新翻修一次的巨额钞票面前。阿波尼亚依旧只是礼貌的回笑道:“您说笑了,帕朵小姐。可以说您也是我们疗养院的一份子……”女人没有怎么听明白修女的话,她正要开口时,修女又道:“帕朵小姐,我在这里谢谢你带给孩子们的罐头。”

    菲莉丝的眼皮很很抽搐了一下,她仔细盯着依旧微笑的修女,企图看出什么。这个院长果然古怪,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批罐头可是逐火之蛾的闲置军需,她不会威胁我吧?Xi也有了点映像,他也很好奇阿波尼亚妈妈怎么知道的,神谕?随后又看见女人极力控制自己丰富的表情。

    终于帕朵菲莉丝干笑两声,“哈哈……不客气。”气氛陷入尴尬中,修女此时果断掌握主动权,“您不必担心,我代表疗养院的所有人会感谢帕朵小姐……”“这样吧,我很愿意和帕朵小姐继续聊下去,您今天的目的不妨直说”,阿波尼亚直接道。

    只见菲莉丝深吸一口气,看了下Xi开口道:“这样的,高层有人希望Xi消失……”女人在费力组织词汇,尽量不要产生矛盾“别误会,我们希望暂时Xi隐藏一段时间,按照他们的剧本进行一会。尽量不能爆发冲突,不然高层震荡……”菲莉丝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用一种恳请的目光看着修女和Xi。

    “但是你们有能力吗?”Xi忍不住开口问道。“请相信我们……”菲莉丝的声音弱了下去,但她随后又坚定道:“Xi,据我所知,很多人,也包括【毒蛹】高层都支持你的父亲……”

    话至此也已经明了,就只剩下怎么选择了。少年不想要的这层身份,此时却在像诅咒一般如影随行,而去除诅咒的方法又滑稽的作弄着少年。他沉默了,没有人打扰他,也没有人催促他。无论是信使小姐,还是修女妈妈……因为有些事有些人,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