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准备出发

    李长风跟夫人决定，让李小出去历练历练——他已经二十岁，该懂点人事了。

    他敢招揽一班人，领头去破棘手案件，这是一个值得鼓励的行为。

    案子能不能破无关紧要，在破案过程中，多少能学到点东西，提高一下能力。

    李家的家业迟早要交到他手上，识人用人管人的基本能力是需要的。

    关键是，把他关在家里，不放他出去，不让他去追求意中人，后果难测。究竟什么后果，夫妇俩想象不出来，所以不敢冒险。

    倒不如放他出去，如果真的成就姻缘，岂不是美事？

    李长风交给李家奴一大笔钱，交待说，如果李小与何女当真有缘，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可以叔辈身份，代下聘礼。

    李家奴顿感肩上责任重大。“有缘”与否，“合适”与否，没有一定标准，岂是容易判断的？但他还是郑重地答应了。

    李长风又叮嘱李小：凡事不可鲁莽，不可武断，大事要跟家叔商量，不可自作主张。办案缉凶不是第一位的，确保自身和同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切勿逞勇斗狠。

    在以前，李小会嫌父亲唠叨，超过三句话，就听不进一个字了。

    但今天他听得很认真。

    这是他一次领头干大事，行不行，心里很忐忑。

    李小和李家奴按照约定，来到郡守府门前的茶肆。

    何青、郑家三兄弟、苏呆子、吴老七都早早地到了。

    李小原本担心他们不愿来、不敢来，见他们一个不差全来了，心里很高兴，成事的信心也增了几分。

    大家也怀疑李小不会来了，正在这里议论呢！年轻人不心疼钱，他家长辈不可能不疼惜钱。花自家的钱，替公家办事，这样的人天下少有。

    见李小如约而来，诧异之余，也很高兴。

    李小细心地发现，何青穿的虽是上次那套衣服，却干净多了，腰身也收得紧些，身姿更显优美。他真诚地赞美说：“何姐姐更漂亮了！”

    何青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大家问，先在郡守府再勘查一次，还是直接动身去恒山？

    李小想了一下，说，郡守府就在这里，跑不走，还是直接去恒山一探究竟。

    李小又听从李家奴的建议，请示江太守，派了一名捕头、两名捕快同行。如此，查案过程中，讯问、逮捕等事，就可以合法进行了。

    捕头姓铁，是个中年汉子。

    两个捕快一个叫小三子，一个叫德贵，都很年轻。

    铁捕头这几天一直焦虑不安，担心丢饭碗、丢性命。

    府中出了大案，自然要奏报朝廷。在朝廷诏令到达之前，大同军使方敬先下了限期破案的公文，一月内不能破案，相关当事者都要严加查办。

    大同军是河东节度使旗下主力军之一。河东节度使统辖天兵军、大同军、横野军、岢岚军、云中守捉及忻、代、岚三州郡兵。大同军负责镇守云、朔、蔚三州，正规编制有兵9500人，战马5500匹，军力仅次于天兵军。

    朔州是大同军总署所在地，大同军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权势显赫。

    有时候，这些藩镇长官的命令比皇命还严厉，皇家办案，要讲法律、讲程序；藩镇长官杀人，可能就凭一时意气，眉头一皱，说声“斩”，头就掉地上了。

    按正常法律，限期不能破案，顶多革职、坐牢；违背了军使大人限期破案的命令，性命能不能保住，要看军使大人的心情。心情好万事大吉，心情不好身首异处。

    这正是铁捕头感到焦虑的原因。

    军使大人的心情像天气一样，是晴是阴，哪是他管得了的。

    现在，他被外派协助李小查案，心里万分庆幸：至少外出期间，刀砍不到脖子上来。万一破案了呢，更是大功一件。

    因此，他把李小当成了命里的贵人，凡事十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