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02住户 ，敲不开她家的门
此时，中年警官也正抬着头，盯着五楼西户的窗户，他的眼神锐利，若有所思，职业的敏感让他在做出某种判断。
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证件夹子，递给同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帅气警察：“小郑，这里面有我的一张银行卡，没有密码的。一会儿你开车载着快递小哥和甜甜，随医生去医院做检查，我先上甜甜的家里看看。看她家长在不在。”
他又转过头，看看韩子生：“这位小英雄，你的家在哪儿？你的家人呢？电话告诉我，我给他们打电话！”
小英雄？他称呼我英雄？
韩子生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得脚丫子能抠出一栋别墅，他想说：我不是英雄，英雄已经去世了！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半个字，这个时候，不能实话实说啊，当然，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谁信谁有病啊！
是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的家在哪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一边的老太太捂着嘴，侧着脸，对着警察打手势，又指指自己的头：“这孩子，他从生下来，这儿....这儿...就有问题，三十岁的年纪，智商没长，顶多七八岁。他肯定不记得爷爷的电话号码。再说了，他爷爷奶奶在大学城的商业街出摊卖烧饼呢，这个点也回不来啊，还是我陪他去医院吧！”
老太太很善良又热心，估计和这家人很熟。对家里的情况门儿清。
中年警察明白了，称赞她：“谢谢你，大娘，你真是热心的好街坊！”又对医生说：“医生，辛苦了，带着他们回医院吧！给两个孩子好好检查一下。”
说完，大步地朝着一单元五楼走去。
这会儿，韩子生也彻底明白了，原以为老太太在给自己解围呢！却是在说实情。
原来他....不，现在是我，三十岁？脑子还有问题？也就说，我是一个傻子啊？怪不得一直说什么残疾残疾的呢！我还检查胳膊检查腿的，怎么就没想到是脑子的问题呢？
这突如其来的现实状况让韩子生有点措手不及，他有一丝丝犹豫，要不，赶紧抽身？另寻一副躯体？
不，千万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青春活力的身体再次倒下，老太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都痛哭流涕，如果他的亲爷爷奶奶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一个家庭来说，可是灾难性的毁灭啊！
嗯，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是天意，就一切都听老天的安排。
既然无法挽回了，索性就这样吧，接受现实。再说了，这个小英雄，这一好长相，这副身材，不是很符合很符合我以往的气质吗？
想通了，韩子生释然了，思想没了包袱，浑身轻松起来。
他脚步轻快地跟在警察后面，随他一块上了楼。
“嗯？”中年警察发现了身后的韩子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小伙子，你赶紧去医院啊！跟着我干吗？”
“我...我....“韩子生刚想回答：“我看到里面有个黑影，想去看看....”可转念一想，不对，我现在必须傻里傻气的。
将错就错吧，于是，他看着警察，并不回答，故意傻呵呵地，不好意思地笑着。
然后侧身，超过警察，径自走在前面，“噔噔噔”地上了五楼。
“呵，你小子，挺厉害嘛！....”中年警察会意地笑笑，跟在了韩子生后面，还不忘叮嘱：“一会儿下来，我陪你去医院！”
两人来到五楼的门口，五楼西户，是502室，进户门是老式的木头门，非常破旧，上面有很多划痕，像是刀砍的，外面也没装防盗门。
警察抬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里面传来微微地声响，尽管声音很小，但是韩子生耳朵灵，听得真真的。
他判断，门后面是有人的，此时，对方在悄悄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中年警察似乎也听到了，他继续敲门：“家里有人吗？请开门，我是东山派出所的寒忠诚。”
嗯？他也姓韩?韩子生歪着头，瞅瞅中年警察。
寒忠诚似乎看出韩子生的心思，悄悄地：“两个字同音，我是‘寒冷’的‘寒’。”
“嗯，寒忠诚。寒忠诚。”韩子生默念：这个姓，不常见。
寒忠诚把耳朵贴在门上，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声响，恢复了安静。“咚咚咚...”韩子生又轻轻地敲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开门。
两人对望一下，韩子生对着寒忠诚耸耸肩，寒忠诚笑笑。
等了几分钟，两人无奈地转身，准备下楼。
这个时候，对门501的门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他歪着头，闪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问：“警察叔叔，你们是找甜甜吗？”
“对啊，小朋友，她家没有人吗？”寒忠诚弯下腰，和气地看着男孩。
“叔叔，你们快救救甜甜吧，甜甜就要被她爸爸打死了！每天都打！”说着说着，小男孩的眼里涌出了泪花。
他的话让寒忠诚惊讶不已，他刚要蹲下去，可没等他继续问，小男孩就被一个女子快速地拽了进去，看长相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
紧接着，501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传来大人地呵斥声：“以后不许乱说，记住了吗？那是人家的家事！”
下楼的时候，寒忠诚一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脚步忽然变得非常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走得很慢很慢。
韩子生跟在后面，也不敢说话。
前面的这个人，第一次相见，刚得知他的名字，为什么有种很熟识的感觉呢？就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那高大厚重的背影，那稳若磐石的姿态，以及和颜悦色的说话方式，彷佛有种无形的磁场，深深地吸引着韩子生，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满满的安全感，就像冬日的暖阳，夏日的微风，那么令人舒服。
两个人是有磁场感应的吧？人和人相互间的磁场会产生共振和共鸣。男女之间叫一见钟情，朋友之间就是一见如故，这种感觉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这种磁场，寒忠诚也有。刚才街坊说这个年轻人智商不高，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但聪慧睿智，还有一种非凡的胆量和勇气呢？这年龄阶段的孩子，大多都乳臭未干，而这个年轻人，从内到外散发着沉稳持重，方寸不乱的大将风范。
寒忠诚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所以，两个人再到楼下的时候，彼此都有了老朋友的感觉。
“寒所长，他们都不走，非要等小韩下来，一块去医院。”小郑走过来，委屈地说，看来刚才的说服工作很困难。
“呵呵，没事没事，咱们一块去医院。”寒忠诚笑呵呵地，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找寻着小甜甜。
此时的甜甜，依偎在那个中年女子的怀里，偶尔望一下自家的窗户，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
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证件夹子，递给同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帅气警察：“小郑，这里面有我的一张银行卡，没有密码的。一会儿你开车载着快递小哥和甜甜，随医生去医院做检查，我先上甜甜的家里看看。看她家长在不在。”
他又转过头，看看韩子生：“这位小英雄，你的家在哪儿？你的家人呢？电话告诉我，我给他们打电话！”
小英雄？他称呼我英雄？
韩子生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得脚丫子能抠出一栋别墅，他想说：我不是英雄，英雄已经去世了！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半个字，这个时候，不能实话实说啊，当然，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谁信谁有病啊！
是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的家在哪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一边的老太太捂着嘴，侧着脸，对着警察打手势，又指指自己的头：“这孩子，他从生下来，这儿....这儿...就有问题，三十岁的年纪，智商没长，顶多七八岁。他肯定不记得爷爷的电话号码。再说了，他爷爷奶奶在大学城的商业街出摊卖烧饼呢，这个点也回不来啊，还是我陪他去医院吧！”
老太太很善良又热心，估计和这家人很熟。对家里的情况门儿清。
中年警察明白了，称赞她：“谢谢你，大娘，你真是热心的好街坊！”又对医生说：“医生，辛苦了，带着他们回医院吧！给两个孩子好好检查一下。”
说完，大步地朝着一单元五楼走去。
这会儿，韩子生也彻底明白了，原以为老太太在给自己解围呢！却是在说实情。
原来他....不，现在是我，三十岁？脑子还有问题？也就说，我是一个傻子啊？怪不得一直说什么残疾残疾的呢！我还检查胳膊检查腿的，怎么就没想到是脑子的问题呢？
这突如其来的现实状况让韩子生有点措手不及，他有一丝丝犹豫，要不，赶紧抽身？另寻一副躯体？
不，千万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青春活力的身体再次倒下，老太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都痛哭流涕，如果他的亲爷爷奶奶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一个家庭来说，可是灾难性的毁灭啊！
嗯，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是天意，就一切都听老天的安排。
既然无法挽回了，索性就这样吧，接受现实。再说了，这个小英雄，这一好长相，这副身材，不是很符合很符合我以往的气质吗？
想通了，韩子生释然了，思想没了包袱，浑身轻松起来。
他脚步轻快地跟在警察后面，随他一块上了楼。
“嗯？”中年警察发现了身后的韩子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小伙子，你赶紧去医院啊！跟着我干吗？”
“我...我....“韩子生刚想回答：“我看到里面有个黑影，想去看看....”可转念一想，不对，我现在必须傻里傻气的。
将错就错吧，于是，他看着警察，并不回答，故意傻呵呵地，不好意思地笑着。
然后侧身，超过警察，径自走在前面，“噔噔噔”地上了五楼。
“呵，你小子，挺厉害嘛！....”中年警察会意地笑笑，跟在了韩子生后面，还不忘叮嘱：“一会儿下来，我陪你去医院！”
两人来到五楼的门口，五楼西户，是502室，进户门是老式的木头门，非常破旧，上面有很多划痕，像是刀砍的，外面也没装防盗门。
警察抬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里面传来微微地声响，尽管声音很小，但是韩子生耳朵灵，听得真真的。
他判断，门后面是有人的，此时，对方在悄悄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中年警察似乎也听到了，他继续敲门：“家里有人吗？请开门，我是东山派出所的寒忠诚。”
嗯？他也姓韩?韩子生歪着头，瞅瞅中年警察。
寒忠诚似乎看出韩子生的心思，悄悄地：“两个字同音，我是‘寒冷’的‘寒’。”
“嗯，寒忠诚。寒忠诚。”韩子生默念：这个姓，不常见。
寒忠诚把耳朵贴在门上，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声响，恢复了安静。“咚咚咚...”韩子生又轻轻地敲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开门。
两人对望一下，韩子生对着寒忠诚耸耸肩，寒忠诚笑笑。
等了几分钟，两人无奈地转身，准备下楼。
这个时候，对门501的门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他歪着头，闪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问：“警察叔叔，你们是找甜甜吗？”
“对啊，小朋友，她家没有人吗？”寒忠诚弯下腰，和气地看着男孩。
“叔叔，你们快救救甜甜吧，甜甜就要被她爸爸打死了！每天都打！”说着说着，小男孩的眼里涌出了泪花。
他的话让寒忠诚惊讶不已，他刚要蹲下去，可没等他继续问，小男孩就被一个女子快速地拽了进去，看长相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
紧接着，501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传来大人地呵斥声：“以后不许乱说，记住了吗？那是人家的家事！”
下楼的时候，寒忠诚一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脚步忽然变得非常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走得很慢很慢。
韩子生跟在后面，也不敢说话。
前面的这个人，第一次相见，刚得知他的名字，为什么有种很熟识的感觉呢？就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那高大厚重的背影，那稳若磐石的姿态，以及和颜悦色的说话方式，彷佛有种无形的磁场，深深地吸引着韩子生，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满满的安全感，就像冬日的暖阳，夏日的微风，那么令人舒服。
两个人是有磁场感应的吧？人和人相互间的磁场会产生共振和共鸣。男女之间叫一见钟情，朋友之间就是一见如故，这种感觉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这种磁场，寒忠诚也有。刚才街坊说这个年轻人智商不高，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但聪慧睿智，还有一种非凡的胆量和勇气呢？这年龄阶段的孩子，大多都乳臭未干，而这个年轻人，从内到外散发着沉稳持重，方寸不乱的大将风范。
寒忠诚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所以，两个人再到楼下的时候，彼此都有了老朋友的感觉。
“寒所长，他们都不走，非要等小韩下来，一块去医院。”小郑走过来，委屈地说，看来刚才的说服工作很困难。
“呵呵，没事没事，咱们一块去医院。”寒忠诚笑呵呵地，他的眼睛在人群里找寻着小甜甜。
此时的甜甜，依偎在那个中年女子的怀里，偶尔望一下自家的窗户，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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