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债务
现在是夏洛特来到黑石赏金猎人团第四天。
此时的他正坐在客厅里发呆。
咕嘟。
旁边厨房熬煮的肉酱正翻滚着，番茄在黄油里熬煮过的甜美香味，飘散在这栋楼狭小的空间里。
这时浴室门被推开，萨德烈团长带着雾气走出来。
“嘿，小家伙，身上的伤口还疼吗？”他见夏洛特已经能自由行动，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情。
“唔，已经不怎么疼。”夏洛特青涩的少年音初好，已经能够完整说话。
“呼——”听到他的回答，那个沐浴后的男人长松一口气，“饿了吧，昨天看你还挺喜欢吃番茄意面的，早上我又做了一次，稍等给你乘。”
说完，萨德烈扯下身上对他来说就像普通人毛巾一般大小的浴巾，擦拭着身上淌下的水珠。
待到身上不再滴水，他转身走进厨房，然后端着一盘单人份的番茄意面走了出来，递到夏洛特面前。
“将就一下，就在这吃吧。”魁梧的男人露出憨厚的笑容。
夏洛特闻了闻，眼前的食物散发出的煎炸脂肪味与酸味糅合的刚刚好，非常有食欲，让他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了饥饿。
他先是小口扒拉着，然后狼吞虎咽的开始进食，眼睛里开始有了精神。
“嘿，小家伙，你慢点……”
那个小山一样肌肉虬结的壮汉厨师，在他的对面坐下，踌躇的组织着措辞——
“昨天给你送吃食的时候，我记得你有提到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对吧？”
夏洛特没抬头，只是嗯嗯了两声。
“我这里有些资料，你可以先听一下。”
“莫沃利共和国，克连市，夏洛特·格雷斯，十三岁，这些都已经是和你确认过的信息……”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呃……还有几个坏消息。”
说到这，萨德烈停了下来，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瞧着大快朵颐的夏洛特。
等到对方放下手中的餐具，他才接着说。
“好消息是——”
“我了解到你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旁边的集市开了一家特色餐饮店，规模还不算小，我去过，味道挺不错。”
“所以你来到菲顿国，很有可能是来寻亲的。”
萨德烈咂咂嘴，像是在回忆曾经的美味，又像是在拖延下一句话的到来，尽可能的让夏洛特肚里的食物消化。
见夏洛特情绪还算稳定，他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像看待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
“然后，你先坐好。”
“坏消息是，我还了解到，你在时之家族旗下银行有600时币的贷款。”
“年借贷利率3.7%，三年期。”
？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洛特，表情瞬间凝滞。
恢复金融记忆的他，完全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但对方仿佛嫌他受的打击还不够多，面露苦笑又补了一刀——
“然后……在莫沃利共和国的普洛斯地下钱庄，你还有900时币的高利贷借款。”
“年借贷利率7.9%，也是三年期。”
？
？？？
接受新噩耗的夏洛特，已经听不见对方后面安慰的话。
他现在脑中只有很多问号。
两笔借贷加在一起，一共是1500时币。
如果用魔导车来计算，不算利息的话，这是一笔价值66.6辆的巨款。
我何德何能？
夏洛特感觉肚里的食物开始准备叛逃原路返回，他忍住恶心，结结巴巴挤出几个字——
“我，为，为什……么……咳咳。”
对面的萨德烈见他恍惚的样子，走过来轻轻拍打夏洛特的后背，试图抚慰这个惊弓之兽。
“人生无常。”
“我了解到，这个事情缘起你的……父母。”
“他们在赌场输了赌局，然后拿你的身份信息去借贷，并把所有的债务转交给了你。”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试图联系过他们，但失败了。”
此时的夏洛特完全陷入呆滞状态。
如果他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倒还好，或许现在还能在懵懂中活得开心一些。
可他偏偏知道这笔钱是个什么概念。
见夏洛特失魂落魄的模样，萨德烈不忍心再刺激他，把目光移到一边，开始小心翼翼的收拾桌上的餐具。
与巨大的身型不符，他的动作十分的细致，加上正常尺寸的盘子在他手上看起来像是过家家的玩具，画面颇有点滑稽。
待到萨德烈餐具放进厨房，走出来轻轻拍了拍夏洛特的肩膀——
“对了，洛菲尔……就是‘医生’，说你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你自己觉得还好吧？”
他好像是在安慰夏洛特，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别担心，他就是嘴巴毒了点，心肠并不坏。我会想办法和他协商你的费用问题，绝对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我……还……好。”夏洛特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他想起，四天前“医生”的威胁——
“你要敢当老赖，我就会第一时间把你卖到那种地下酒吧去，下半辈子你就靠卖屁股还我这笔钱吧！”
虽然不太懂对方说的是哪种酒吧，但夏洛特此时感觉到屁股很疼。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小屋的二楼飞奔了下来。
那是一个像黑色闪电般灵动的少女，嘴里叫嚷着，“啊——番茄意面！”
她黑黑的眼圈裹挟着疲倦，一副通宵夜战的模样，“小团长，我爱死你了！”
还没等到萨德烈接话，她便飞速的冲进了厨房，顿时响起了打翻东西的一阵叮铃哐啷声音。
那位壮汉团长见状有些胃部痉挛的表情在脸上，但还是忍了下去，朝厨房里喊到——
“洁利卡，团里的黄油用完了，你等下出去买5磅回来。”
他转过身，对夏洛特带着抱歉口吻说，“在团里待着还习惯吧？”
“那地下诊疗室里面又闷又潮湿，我都说洛菲尔多少次了，他都懒得打理一下。”
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等下我让人陪你出去透透气吧。”
-----------------
等到少女和夏洛特离开后，收拾完被打翻的厨房，萨德烈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他点燃了一根拉德鲁斯原产地的雪茄，但仅仅燃烧了一小截，便马上掐灭。
他闻着雪茄燃烧后一点点余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让洁利卡跟着那孩子一起出去，如果有人跟踪，她一定可以应付。
萨德烈安慰自己。
他把堆满杂志报刊的桌子清空，然后把几份文件全部铺开放在上面，陷入了深思。
四天前。
当他从夏洛特所在的地下室出来，深夜回家的洁利卡告诉他，今天出了一个特别任务。
他就知道，洁利卡又惹事了。
果不其然，洁利卡下一句话就爆出惊天猛料——
她杀人了。
在萨德烈盘问细节后，得知洁利卡当天下午，在塔克尔街区排队购买“杀人熊”玩偶特典的时候，突然收到团里发出的一个“特别任务”，内容是要求她去杀一个人。
洁利卡也很“争气”，没有联系团里再次确认（她本人说绝对绝对没有因为错过每年限定特典的愤怒情绪影响），立马追踪找到在同一街区的目标，并顺利割喉完成任务。
但问题是，作为团长的萨德烈，根本不知道这个“特别任务”。
排除掉是洁利卡恶作剧的话，那就是有人入侵黑石赏金猎人团的终端，向洁利卡发出了这条追魂指令。
事后，当再想从洁利卡手上的魔导器找出“特别任务”的时候，信息却神秘失踪，更加验证这个猜测。
巧合的是，当萨德烈从洁利卡口中了解被害人特征，并拼凑出被害人样貌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个人正在他家地下医疗室躺着。
被害人正是夏洛特·格雷斯。
而且萨德烈跟洁利卡再三确认，她只是割了被害人的脖子。
但发现夏洛特的时候，他的胸口也被钝器贯穿，显然还有其他的杀手。
最离谱的，还是那个被洁利卡割喉，胸部遭受重大打击的人，竟然出现在了杀手的大本营！
萨德烈第一反应——
有人搞事。
萨德烈收回思绪，盯着桌子上的两份资料，一份是洁利卡手中魔导器的调查报告——
“已确定被人篡改核心数据，接收过病毒文件，来源未知。”
另一份则是夏洛特的身份调查报告，内容与萨德烈告诉夏洛特的相同，没有半点遗漏。
也就是说，夏洛特只是一个普通的被赌博残害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暗杀的价值。
像“医生”所说，让他发挥“余热”，才是他价值最大化利用，而不是作为坏账一笔勾销。
那么……
萨德烈皱着眉头，对方是冲着谁来的？
是“黑石”？
还是“夏洛特·格雷斯”？
亦或者，两者都是？
而且，夏洛特身上的伤代表着他有二次被害的经历，这件事是否又有什么关联？
哎。
众多疑团袭来，烟味散去让萨德烈的情绪有些焦躁，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刚才让洁利卡带夏洛特出去透透气，实际上就是想试探一下，如果对方看见夏洛特还活着，会不会再次出手。
这招“引蛇出洞”虽然有些冒险，但凭洁利卡的身手，应该……
叮铃铃。
此时墙上的已经有10年历史的挂式魔导通讯器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个魁梧的男人起身活动了下已经僵硬的四肢，走过去拿起听筒。
“你好，是我萨德烈。”
“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这里不方便说，明天上午10点，老地方见。”
此时的他正坐在客厅里发呆。
咕嘟。
旁边厨房熬煮的肉酱正翻滚着，番茄在黄油里熬煮过的甜美香味，飘散在这栋楼狭小的空间里。
这时浴室门被推开，萨德烈团长带着雾气走出来。
“嘿，小家伙，身上的伤口还疼吗？”他见夏洛特已经能自由行动，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情。
“唔，已经不怎么疼。”夏洛特青涩的少年音初好，已经能够完整说话。
“呼——”听到他的回答，那个沐浴后的男人长松一口气，“饿了吧，昨天看你还挺喜欢吃番茄意面的，早上我又做了一次，稍等给你乘。”
说完，萨德烈扯下身上对他来说就像普通人毛巾一般大小的浴巾，擦拭着身上淌下的水珠。
待到身上不再滴水，他转身走进厨房，然后端着一盘单人份的番茄意面走了出来，递到夏洛特面前。
“将就一下，就在这吃吧。”魁梧的男人露出憨厚的笑容。
夏洛特闻了闻，眼前的食物散发出的煎炸脂肪味与酸味糅合的刚刚好，非常有食欲，让他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了饥饿。
他先是小口扒拉着，然后狼吞虎咽的开始进食，眼睛里开始有了精神。
“嘿，小家伙，你慢点……”
那个小山一样肌肉虬结的壮汉厨师，在他的对面坐下，踌躇的组织着措辞——
“昨天给你送吃食的时候，我记得你有提到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对吧？”
夏洛特没抬头，只是嗯嗯了两声。
“我这里有些资料，你可以先听一下。”
“莫沃利共和国，克连市，夏洛特·格雷斯，十三岁，这些都已经是和你确认过的信息……”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呃……还有几个坏消息。”
说到这，萨德烈停了下来，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瞧着大快朵颐的夏洛特。
等到对方放下手中的餐具，他才接着说。
“好消息是——”
“我了解到你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旁边的集市开了一家特色餐饮店，规模还不算小，我去过，味道挺不错。”
“所以你来到菲顿国，很有可能是来寻亲的。”
萨德烈咂咂嘴，像是在回忆曾经的美味，又像是在拖延下一句话的到来，尽可能的让夏洛特肚里的食物消化。
见夏洛特情绪还算稳定，他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像看待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
“然后，你先坐好。”
“坏消息是，我还了解到，你在时之家族旗下银行有600时币的贷款。”
“年借贷利率3.7%，三年期。”
？
听到这个消息的夏洛特，表情瞬间凝滞。
恢复金融记忆的他，完全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但对方仿佛嫌他受的打击还不够多，面露苦笑又补了一刀——
“然后……在莫沃利共和国的普洛斯地下钱庄，你还有900时币的高利贷借款。”
“年借贷利率7.9%，也是三年期。”
？
？？？
接受新噩耗的夏洛特，已经听不见对方后面安慰的话。
他现在脑中只有很多问号。
两笔借贷加在一起，一共是1500时币。
如果用魔导车来计算，不算利息的话，这是一笔价值66.6辆的巨款。
我何德何能？
夏洛特感觉肚里的食物开始准备叛逃原路返回，他忍住恶心，结结巴巴挤出几个字——
“我，为，为什……么……咳咳。”
对面的萨德烈见他恍惚的样子，走过来轻轻拍打夏洛特的后背，试图抚慰这个惊弓之兽。
“人生无常。”
“我了解到，这个事情缘起你的……父母。”
“他们在赌场输了赌局，然后拿你的身份信息去借贷，并把所有的债务转交给了你。”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试图联系过他们，但失败了。”
此时的夏洛特完全陷入呆滞状态。
如果他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倒还好，或许现在还能在懵懂中活得开心一些。
可他偏偏知道这笔钱是个什么概念。
见夏洛特失魂落魄的模样，萨德烈不忍心再刺激他，把目光移到一边，开始小心翼翼的收拾桌上的餐具。
与巨大的身型不符，他的动作十分的细致，加上正常尺寸的盘子在他手上看起来像是过家家的玩具，画面颇有点滑稽。
待到萨德烈餐具放进厨房，走出来轻轻拍了拍夏洛特的肩膀——
“对了，洛菲尔……就是‘医生’，说你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你自己觉得还好吧？”
他好像是在安慰夏洛特，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别担心，他就是嘴巴毒了点，心肠并不坏。我会想办法和他协商你的费用问题，绝对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我……还……好。”夏洛特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他想起，四天前“医生”的威胁——
“你要敢当老赖，我就会第一时间把你卖到那种地下酒吧去，下半辈子你就靠卖屁股还我这笔钱吧！”
虽然不太懂对方说的是哪种酒吧，但夏洛特此时感觉到屁股很疼。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小屋的二楼飞奔了下来。
那是一个像黑色闪电般灵动的少女，嘴里叫嚷着，“啊——番茄意面！”
她黑黑的眼圈裹挟着疲倦，一副通宵夜战的模样，“小团长，我爱死你了！”
还没等到萨德烈接话，她便飞速的冲进了厨房，顿时响起了打翻东西的一阵叮铃哐啷声音。
那位壮汉团长见状有些胃部痉挛的表情在脸上，但还是忍了下去，朝厨房里喊到——
“洁利卡，团里的黄油用完了，你等下出去买5磅回来。”
他转过身，对夏洛特带着抱歉口吻说，“在团里待着还习惯吧？”
“那地下诊疗室里面又闷又潮湿，我都说洛菲尔多少次了，他都懒得打理一下。”
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等下我让人陪你出去透透气吧。”
-----------------
等到少女和夏洛特离开后，收拾完被打翻的厨房，萨德烈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他点燃了一根拉德鲁斯原产地的雪茄，但仅仅燃烧了一小截，便马上掐灭。
他闻着雪茄燃烧后一点点余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让洁利卡跟着那孩子一起出去，如果有人跟踪，她一定可以应付。
萨德烈安慰自己。
他把堆满杂志报刊的桌子清空，然后把几份文件全部铺开放在上面，陷入了深思。
四天前。
当他从夏洛特所在的地下室出来，深夜回家的洁利卡告诉他，今天出了一个特别任务。
他就知道，洁利卡又惹事了。
果不其然，洁利卡下一句话就爆出惊天猛料——
她杀人了。
在萨德烈盘问细节后，得知洁利卡当天下午，在塔克尔街区排队购买“杀人熊”玩偶特典的时候，突然收到团里发出的一个“特别任务”，内容是要求她去杀一个人。
洁利卡也很“争气”，没有联系团里再次确认（她本人说绝对绝对没有因为错过每年限定特典的愤怒情绪影响），立马追踪找到在同一街区的目标，并顺利割喉完成任务。
但问题是，作为团长的萨德烈，根本不知道这个“特别任务”。
排除掉是洁利卡恶作剧的话，那就是有人入侵黑石赏金猎人团的终端，向洁利卡发出了这条追魂指令。
事后，当再想从洁利卡手上的魔导器找出“特别任务”的时候，信息却神秘失踪，更加验证这个猜测。
巧合的是，当萨德烈从洁利卡口中了解被害人特征，并拼凑出被害人样貌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个人正在他家地下医疗室躺着。
被害人正是夏洛特·格雷斯。
而且萨德烈跟洁利卡再三确认，她只是割了被害人的脖子。
但发现夏洛特的时候，他的胸口也被钝器贯穿，显然还有其他的杀手。
最离谱的，还是那个被洁利卡割喉，胸部遭受重大打击的人，竟然出现在了杀手的大本营！
萨德烈第一反应——
有人搞事。
萨德烈收回思绪，盯着桌子上的两份资料，一份是洁利卡手中魔导器的调查报告——
“已确定被人篡改核心数据，接收过病毒文件，来源未知。”
另一份则是夏洛特的身份调查报告，内容与萨德烈告诉夏洛特的相同，没有半点遗漏。
也就是说，夏洛特只是一个普通的被赌博残害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暗杀的价值。
像“医生”所说，让他发挥“余热”，才是他价值最大化利用，而不是作为坏账一笔勾销。
那么……
萨德烈皱着眉头，对方是冲着谁来的？
是“黑石”？
还是“夏洛特·格雷斯”？
亦或者，两者都是？
而且，夏洛特身上的伤代表着他有二次被害的经历，这件事是否又有什么关联？
哎。
众多疑团袭来，烟味散去让萨德烈的情绪有些焦躁，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刚才让洁利卡带夏洛特出去透透气，实际上就是想试探一下，如果对方看见夏洛特还活着，会不会再次出手。
这招“引蛇出洞”虽然有些冒险，但凭洁利卡的身手，应该……
叮铃铃。
此时墙上的已经有10年历史的挂式魔导通讯器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个魁梧的男人起身活动了下已经僵硬的四肢，走过去拿起听筒。
“你好，是我萨德烈。”
“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这里不方便说，明天上午10点，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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