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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仙人骑鹤入宝瓶

    一只雪白仙鹤载着一白衣男子飞入北棠军在宝瓶边城的军营,北棠甲士挡住男子,不让他踏入军营半步。

    男子手中折扇甩开,放在身前轻轻摇动,看着为首的甲士道:“若是我想硬闯,刚刚直接飞进去就好,在此下地已经是给足你们北棠面子了。”

    为首那人上前一步:“我北棠要你给面子?有本事你就动手,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宝瓶州。”

    男子面色一沉:“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还真想动手?”

    围着男子的数十甲士抽出腰间的制式刀,做出攻击姿势,周边军营里的甲士也冲出军营,向这边靠拢。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息之间,已经有五千多人聚集在一起,呈弧形围着白衣男子。

    男子手中折扇收起,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轻喝道:“定!”

    一圈波纹荡漾开来,周遭数百被波纹扫过的甲士,只觉得身体凝固了一般,动弹不得。

    男子又道一声:“开!”

    他身前的甲士仿佛被一只手推开了一般,直直的让出一条路。

    男子正准备迈步向前,一把北棠刀噌的一声,插在他的脚尖之前,若是他再快一点,那把刀就直透脚背而过了。

    男子见状,收回脚,双眼弯入残月,笑道:“是何人出此刀?我可不记得北棠军有七尺天象的人。”

    一道青色身影稳步走来,轻哼道:“你不记得?你对北棠军很熟悉?”

    来人正是华晨,从白衣男子刚入宝瓶州,他就感到有一股气机牵引,而且那气机直奔北棠军营。

    白衣男子笑呵呵的看着华晨:“你是北棠次子华晨?”

    华晨半躺在离地七尺的空中,看着白衣男子,伸手一招,地上的那把北棠刀飞入手中,又一挥手,先前白衣男子定住的百人又活动起来。

    华晨懒散的把玩着北棠刀,悠悠道:“不过区区三尺金刚,何来勇气说北棠军不敌你?你可知道秦国聂圣堂如何死掉的?”

    那男子笑意不减:“这是自然,北棠用八千重骑冲杀七余次,用了六千重骑才撑死那聂剑仙,不过若是他聂圣堂不是一心守皇门,而是尽力脱身,哪怕你再来八千,也依然留不住他。”

    华晨笑了笑,站起身:“你可以试试,你今天若是动手,能不能站着走出五十里。”

    男子哈哈笑道:“我今日不是来找你们拼命的,我从雍州一路赶来,主要是告诉你一句,京城云顶星宫,有人在给你下黑手。”

    华晨道:“这我自然知道,我已经锁住大部分气运,让他抽走一些,无妨,倒是你到底是何人?不远万里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句话吧?”

    白衣男子拱手道:“再下雍州散人宋秩,师承欧阳。”

    华晨从半空一跃而下,站在宋秩面前:“欧阳先生?你是瑶瑶的师兄宋秩?”

    宋秩躬身:“正是在下,殿下,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殿下,反攻八通。”

    华晨面露疑色:“反攻八通?”

    宋秩道:“是的,殿下,这次我们有十万兵马,足以吃下八通的八万甲士,以北棠的战力,吃下八万甲士不在话下,再结合宝瓶州险要据点和宝瓶州军,反攻八通,更是手到擒来,别的在下不敢说,去拿下几座城池还是可以的。”

    华晨抽出一把和宋秩一模一样的私造折扇,打开折扇,道:“不是欧阳先生让你来的吧。”

    宋秩略显惊讶道:“殿下为何也有此物?”

    华晨呵呵一笑,挥手示意,让宋秩跟着他进了军营。

    宋秩跟着华晨到了中军帐,华晨把折扇放在一边,道:“那老先生他算尽天下事,这折扇是他送给每一个他算出有大气运的人的,这次你来找我,京城云顶星宫应该已经算到,但老先生也可能屏蔽了你的气机,让云顶的那个韩家家奴算不到你的走势。”

    宋秩道:“是老先生让我来的,七日之前他到雍州找到我,说你有在宝瓶有一难,若是过了这道坎,成就半仙一路风顺,若是过不了,此生最多也就是八尺之境了,再不能前进半步。”

    华晨嘴角的微笑放下,看着宋秩平静道:“老先生可说如何破解?”

    宋秩摇了摇头,道:“老先生说他不知,算不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八通八万甲士连夜奔走,在距离宝瓶边城八十里处修整,有几道若有若无的强劲气机在八通军营中闪现。

    八通不同与韩国,八通的江湖人士,江湖门派皆可参军,军工累计还能入朝为官,八通现在的丞相呼延瓒廷就是在战场厮杀中一步步走上高位的。

    八通人生性好斗,每年死伤数千人,八通国法也不禁止私斗,死伤全凭各自气力,也导致八通军力强盛,甚至有传言说八通一甲可破韩三甲。

    八通统帅齐恒春站在军营外,看着宝瓶边城,用手比划了一个必杀的手势,转身对一旁的亲卫道:“传我军令,今夜出军五千,带着火油,放箭烧宝瓶边城。”

    宝瓶州统军王丰收来到北棠军营中军帐,看着华晨道:“八通已经到了城外八十里,我们前去切断粮草的三千人已经半数被杀,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八通的军中粮草现在勉强够五天,所以我估计他们在明天,最迟后天就会攻城。”

    华晨拿出一封染血的布条,道:“我北棠北门卫,用十七人换来情报,今晚,八通五千人带火油近城放火,八通后援十五万大军,七日后到达。”

    王丰收拿过布条,叹息道:“争来争去,都是咱们下面的死人,下面死光了,皇城的那位也是一点不心疼,死伤人数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

    华晨走到沙盘前面,叫过王丰收,道:“不说这个,你看,这里的山头已经铲平,城西的山脉路十分难走,所以这边的守军可以减少……”

    入夜,五千多人穿着黑色夜行衣,半躬着身子,飞快的向着宝瓶边城进发。

    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壶火油,身后的箭壶里装着的箭矢全都在箭头裹上了布条。

    走到城外五十多丈的地方,五千人排成三列,整齐的淋上火油,为首一人率先点燃,弓如满月。

    随后,整整五千只燃烧的箭矢飞向城中,整个夜空闪耀着火光。

    “北棠烨军将士们,随我杀敌!”

    城外一处树林中冲出数千北棠军,皆是披甲持刀,清一色的黑色骏马,整齐的马蹄声在夜空中回荡。

    北棠轻骑营长徐北雁冲入八通夜行军,手中的北棠刀砍下一颗颗头颅。

    右手劈砍,左手拎起断头放入马后的袋子,行云流水,如果不是他刀上的血水,一切都显得赏心悦目。

    厮杀声响彻边城城郊。

    仅仅三次冲杀,八通夜行军就只剩下一人,被三千北棠轻骑围在中间。

    “咔。”

    徐北雁手起刀落,丝毫没有因为那人跪地求饶而手下留情。

    北棠军向来没有留下俘虏的习惯,哪怕弃戈投降的人,也是照杀不误。

    毕竟是他自己放弃的抵抗,我凭什么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