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钉子
回到老家待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就趁着大雨出发了。闻人本来打算租辆顺风车，不再坐大巴。但是知希觉得没必要，所以大家还是坐大巴原路返回。
从镇子到市里需要四个小时，有一段山路需要走，雨下得很大，车上的人基本都昏昏欲睡。万斯年戴着耳机听歌，一旁的宜年戴着眼罩，看样子也已经睡着了。
开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闻人接到了电话。挂断电话后，跟一旁的知希说：“不是狐狸。”
“知道了。”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刹车，前方有一辆货车失去控制直直的撞了过来。大巴司机转动方向盘想要扭转局面，奈何地面太滑。车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山崖外冲去。
就在车子要冲出山崖的那一刻，一只半透明的蓝色大手从崖边伸出。将整辆车拖住移回了原位。
车里所有的人都是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司机也是脸色惨白。万斯年立马扭头看向知希，她坐在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宜年也是惊醒了，他也看向了知希。闻人正要问，知希却说：“不是我。”
“什么？”
知希抬起头，后视镜里，最后一排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一个破旧的牛仔帽，挡住了他的脸，脚边放着一个洗的发白的牛仔包。闻人也抬起了头，看到后视镜里的男人的时候，脸色变了。
一场车祸被阻止，大家都在议论着，但是没有人得出答案。司机把车子开回正道，接下来也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
开了又大概又十分钟，车子停下了，有人开始下车。后排的那个男人也起身打算下车了。在他路过知希旁边的时候，知希不动声色的起身跟上了他。
万斯年正纳闷呢，闻人递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别动。就这么一耽误，车门已经关上了。万斯年眼睁睁看着知希撑起伞走进了雨里。车子开走了，他立马问闻人：“怎么回事？”
“别着急，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不清楚你不跟上？”
“你见过助理不听老板话的吗？”
万斯年立马朝车窗外看去，车子拐了两个弯，已经看不见知希了。她撑着伞，走在泥泞里，白色的鞋子被打湿，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她也停下了脚步。
这条路通往山里，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林间的绿叶上，风里都是松针叶的味道。
“这都能被猎人盯上。”男人笑着说，“我只是来旅行而已。”说完他转过身看着知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咦？这么年轻？”知希没有动手，而是看着他。他举起手说：“我可没有杀过人，你别滥杀无辜啊。”
话刚落地，所有的雨滴瞬间停止，白光闪过，男人的帽和伞子被一分为二，掉在了泥泞里，一片绿叶伴随雨滴落地，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丝血痕。
“你们这些猎人总是这样。”男人看着知希说，“你们到底是想要猎杀邪恶，还是单纯的猎杀死灵。”突然，男人好像是认出了她：“原来是你啊，我就说看着眼熟，你怎么都不会老的？”知希抬起了手，男人往后退了两步：“说着你怎么来真的啊，让我说两句遗言行不行？”
空气里晕染起淡淡的蓝色光晕，雨滴悬停在空中，知希在空气中画出一条直线，将其握住一抽，一把利剑破雨而出。
“我跟你说……”没等话说说完，剑已经到了他跟前，在距离他鼻尖不到一公分距离之时，他说了句：“我知道怎么解除的你的诅咒。”
雨慢慢的停了，连风也消失不见。林间寂静，飞鸟无声。
“你不应该过得如此狼狈。”男人举着手做投降姿势，剑离他很近。“饱受折磨，连灵魂也被束缚，这样的生活，你还要过多久？”
知希的剑并没有伤害他，而是化作一缕细线从他的额头没入了身体里。
“看在你从未杀过人甚至救过人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但我会一直看着你。”
男人见知希完全不理会他的话，于是笑了：“你是个好猎人。”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万斯年在朝着这里跑过来，闻人跟宜年在后面追他。男人眯起眼睛看向了万斯年的方向，随着万斯年越跑越进，他也逐渐看清，随即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知希，知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却恍然大悟地笑了。
“祝你早日脱离苦海。”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帽子，抖了抖上面的泥水，接着朝山里走去。
“知希！”万斯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越走越远了，万斯年看了看他的背影，突然发现，那不是一个死灵吗？知希也收回目光问他：“怎么追上来了。”
“那个死灵……”
“是旅行家吗？”闻人也追了上来，询问道。宜年不解：“旅行家是谁？”
“一个死灵，但是从来不杀人。所以没多少人知道。没想到他还活着。”
万斯年也不解：“那就这么放他走了？”
闻人耸耸肩，知希解释：“他没有杀过人，偶尔也会出手帮助人类。”
“是个好死灵啊？”万斯年随口得出结论。
“不要如此轻易的去判断一个人或者一个死灵的好与坏。知道吗？”
万斯年噎住。只能点点头。闻人看他跟个被训的小兔子一样。憋笑着说：“你看你给孩子吓得。”又来，万斯年看了他一眼，有种想撕了他的嘴的冲动。
“走吧。”知希从不理会闻人的吊儿郎当。
下过雨的盘山公路，空气都沁人心脾，知希的鞋子打湿了。裙子也有些打湿了，四个人一起朝公路边走，万斯年看了知希好几眼，有点想把衬衫脱下来给她，但是又看了看一旁的闻人。有点担心他胡说八道。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万斯年正要开口问知希冷不冷，闻人突然把背上的包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知希身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他经常这么做，而知希也没有说什么，万斯年只好把话憋了回去。一旁的宜年看到了，歪头问闻人：“前辈做猎人多久了？”
“我想想……快二十年了。”
“这么久了。”
闻人笑了：“我都三十五岁了，你说呢。”
“那您十五岁就工作了！”
“数学学得不错。”
二十年，万斯年想着这个数字，他跟知希已经认识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吗？
“那前辈肯定很厉害！”宜年总是很捧场。
“一个小助理而已，就是个打杂的。”
“您也太谦虚了。”
“助理不就是打杂的吗？”闻人开始给他列举自己的工作，“又当司机又当管家。”
“那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咯？”
闻人笑了：“那可不是嘛，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要给老板无微不至的呵护。”
宜年跟闻人聊着天，万斯年的余光看着知希。她仿佛置身事外，看着路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有点走神。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天空中在这一瞬间又飘起毛毛雨来。万斯年和宜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闻人却撑起伞挡住了雨，然后跟宜年说：“你去路边等车吧，到了再叫我们。”
“啊……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宜年还是快步跑着去拦车了。万斯年看了看知希。发现她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这是怎么了？
就这么想着的一瞬间，知希突然一个没站稳朝下倒去。闻人一把扶住她，手上的伞也掉了下去。万斯年吓了一跳，赶紧把地上的伞捡起来撑着。
知希莫名其妙倒在了闻人的怀里，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此刻却脸色苍白，眉头皱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万斯年撑着伞蹲在她旁边，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话刚落地，知希突然一口血喷出来，万斯年一下子愣住。伞外面下着毛毛雨，地上留下一摊血迹。
万斯年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闻人却突然把知希交给了他：“来，你扶住她。”万斯年赶紧扶住知希。闻人接过他的伞问：“摸到她头上的钉子了吗？”
钉子？万斯年抱着知希，似乎真的感觉到她的后脑勺有什么东西，像是钉子，可是人的头上怎么会有钉子呢？
“你知道那个诅咒吧，在无尽的吞噬中失去自我意识，这是比死亡可怕一万倍的事。为了对抗那个诅咒，她给自己钉下了这颗钉子。要不然，她已经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
这话说的万斯年一下子愣住了，钉子？知希在自己的脑袋里钉了一颗钉子？
“这颗钉子可以延缓诅咒一个月才发作一次，副作用就是，会时不时头疼。我也不知道有多疼。”闻人看着知希说，“但连她都无法忍受的话，肯定很疼。”
“知希……”万斯年尝试呼唤她的名字。
“她听不到的。”很明显闻人已经经历过很多回这样的场面，“只能捱过去，你需要做的，就是陪她度过，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知希……”即使听不到，可是万斯年还是忍不住低声呼唤她。闻人看着万斯年，他抱着知希，一直低头看着她，就像曾经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知希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万斯年想做点什么来减轻她的痛苦，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自从认识她起，她永远看起来波澜不惊，即使被恶鬼的撕咬，她都没有挣扎。可现在，她全身都在颤抖，想必正在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知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万斯年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看着万斯年的眼睛，她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
“我用我的灵魂诅咒你，你的身体会被地狱的影子不断撕咬，你的心会被黑暗永远吞噬，你将不死不灭，成为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从镇子到市里需要四个小时，有一段山路需要走，雨下得很大，车上的人基本都昏昏欲睡。万斯年戴着耳机听歌，一旁的宜年戴着眼罩，看样子也已经睡着了。
开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闻人接到了电话。挂断电话后，跟一旁的知希说：“不是狐狸。”
“知道了。”
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刹车，前方有一辆货车失去控制直直的撞了过来。大巴司机转动方向盘想要扭转局面，奈何地面太滑。车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山崖外冲去。
就在车子要冲出山崖的那一刻，一只半透明的蓝色大手从崖边伸出。将整辆车拖住移回了原位。
车里所有的人都是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司机也是脸色惨白。万斯年立马扭头看向知希，她坐在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宜年也是惊醒了，他也看向了知希。闻人正要问，知希却说：“不是我。”
“什么？”
知希抬起头，后视镜里，最后一排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一个破旧的牛仔帽，挡住了他的脸，脚边放着一个洗的发白的牛仔包。闻人也抬起了头，看到后视镜里的男人的时候，脸色变了。
一场车祸被阻止，大家都在议论着，但是没有人得出答案。司机把车子开回正道，接下来也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
开了又大概又十分钟，车子停下了，有人开始下车。后排的那个男人也起身打算下车了。在他路过知希旁边的时候，知希不动声色的起身跟上了他。
万斯年正纳闷呢，闻人递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别动。就这么一耽误，车门已经关上了。万斯年眼睁睁看着知希撑起伞走进了雨里。车子开走了，他立马问闻人：“怎么回事？”
“别着急，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不清楚你不跟上？”
“你见过助理不听老板话的吗？”
万斯年立马朝车窗外看去，车子拐了两个弯，已经看不见知希了。她撑着伞，走在泥泞里，白色的鞋子被打湿，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她也停下了脚步。
这条路通往山里，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林间的绿叶上，风里都是松针叶的味道。
“这都能被猎人盯上。”男人笑着说，“我只是来旅行而已。”说完他转过身看着知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咦？这么年轻？”知希没有动手，而是看着他。他举起手说：“我可没有杀过人，你别滥杀无辜啊。”
话刚落地，所有的雨滴瞬间停止，白光闪过，男人的帽和伞子被一分为二，掉在了泥泞里，一片绿叶伴随雨滴落地，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丝血痕。
“你们这些猎人总是这样。”男人看着知希说，“你们到底是想要猎杀邪恶，还是单纯的猎杀死灵。”突然，男人好像是认出了她：“原来是你啊，我就说看着眼熟，你怎么都不会老的？”知希抬起了手，男人往后退了两步：“说着你怎么来真的啊，让我说两句遗言行不行？”
空气里晕染起淡淡的蓝色光晕，雨滴悬停在空中，知希在空气中画出一条直线，将其握住一抽，一把利剑破雨而出。
“我跟你说……”没等话说说完，剑已经到了他跟前，在距离他鼻尖不到一公分距离之时，他说了句：“我知道怎么解除的你的诅咒。”
雨慢慢的停了，连风也消失不见。林间寂静，飞鸟无声。
“你不应该过得如此狼狈。”男人举着手做投降姿势，剑离他很近。“饱受折磨，连灵魂也被束缚，这样的生活，你还要过多久？”
知希的剑并没有伤害他，而是化作一缕细线从他的额头没入了身体里。
“看在你从未杀过人甚至救过人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但我会一直看着你。”
男人见知希完全不理会他的话，于是笑了：“你是个好猎人。”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万斯年在朝着这里跑过来，闻人跟宜年在后面追他。男人眯起眼睛看向了万斯年的方向，随着万斯年越跑越进，他也逐渐看清，随即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知希，知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却恍然大悟地笑了。
“祝你早日脱离苦海。”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帽子，抖了抖上面的泥水，接着朝山里走去。
“知希！”万斯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越走越远了，万斯年看了看他的背影，突然发现，那不是一个死灵吗？知希也收回目光问他：“怎么追上来了。”
“那个死灵……”
“是旅行家吗？”闻人也追了上来，询问道。宜年不解：“旅行家是谁？”
“一个死灵，但是从来不杀人。所以没多少人知道。没想到他还活着。”
万斯年也不解：“那就这么放他走了？”
闻人耸耸肩，知希解释：“他没有杀过人，偶尔也会出手帮助人类。”
“是个好死灵啊？”万斯年随口得出结论。
“不要如此轻易的去判断一个人或者一个死灵的好与坏。知道吗？”
万斯年噎住。只能点点头。闻人看他跟个被训的小兔子一样。憋笑着说：“你看你给孩子吓得。”又来，万斯年看了他一眼，有种想撕了他的嘴的冲动。
“走吧。”知希从不理会闻人的吊儿郎当。
下过雨的盘山公路，空气都沁人心脾，知希的鞋子打湿了。裙子也有些打湿了，四个人一起朝公路边走，万斯年看了知希好几眼，有点想把衬衫脱下来给她，但是又看了看一旁的闻人。有点担心他胡说八道。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万斯年正要开口问知希冷不冷，闻人突然把背上的包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知希身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他经常这么做，而知希也没有说什么，万斯年只好把话憋了回去。一旁的宜年看到了，歪头问闻人：“前辈做猎人多久了？”
“我想想……快二十年了。”
“这么久了。”
闻人笑了：“我都三十五岁了，你说呢。”
“那您十五岁就工作了！”
“数学学得不错。”
二十年，万斯年想着这个数字，他跟知希已经认识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吗？
“那前辈肯定很厉害！”宜年总是很捧场。
“一个小助理而已，就是个打杂的。”
“您也太谦虚了。”
“助理不就是打杂的吗？”闻人开始给他列举自己的工作，“又当司机又当管家。”
“那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咯？”
闻人笑了：“那可不是嘛，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要给老板无微不至的呵护。”
宜年跟闻人聊着天，万斯年的余光看着知希。她仿佛置身事外，看着路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有点走神。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天空中在这一瞬间又飘起毛毛雨来。万斯年和宜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闻人却撑起伞挡住了雨，然后跟宜年说：“你去路边等车吧，到了再叫我们。”
“啊……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宜年还是快步跑着去拦车了。万斯年看了看知希。发现她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这是怎么了？
就这么想着的一瞬间，知希突然一个没站稳朝下倒去。闻人一把扶住她，手上的伞也掉了下去。万斯年吓了一跳，赶紧把地上的伞捡起来撑着。
知希莫名其妙倒在了闻人的怀里，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此刻却脸色苍白，眉头皱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万斯年撑着伞蹲在她旁边，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话刚落地，知希突然一口血喷出来，万斯年一下子愣住。伞外面下着毛毛雨，地上留下一摊血迹。
万斯年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闻人却突然把知希交给了他：“来，你扶住她。”万斯年赶紧扶住知希。闻人接过他的伞问：“摸到她头上的钉子了吗？”
钉子？万斯年抱着知希，似乎真的感觉到她的后脑勺有什么东西，像是钉子，可是人的头上怎么会有钉子呢？
“你知道那个诅咒吧，在无尽的吞噬中失去自我意识，这是比死亡可怕一万倍的事。为了对抗那个诅咒，她给自己钉下了这颗钉子。要不然，她已经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
这话说的万斯年一下子愣住了，钉子？知希在自己的脑袋里钉了一颗钉子？
“这颗钉子可以延缓诅咒一个月才发作一次，副作用就是，会时不时头疼。我也不知道有多疼。”闻人看着知希说，“但连她都无法忍受的话，肯定很疼。”
“知希……”万斯年尝试呼唤她的名字。
“她听不到的。”很明显闻人已经经历过很多回这样的场面，“只能捱过去，你需要做的，就是陪她度过，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知希……”即使听不到，可是万斯年还是忍不住低声呼唤她。闻人看着万斯年，他抱着知希，一直低头看着她，就像曾经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知希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万斯年想做点什么来减轻她的痛苦，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自从认识她起，她永远看起来波澜不惊，即使被恶鬼的撕咬，她都没有挣扎。可现在，她全身都在颤抖，想必正在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知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万斯年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看着万斯年的眼睛，她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
“我用我的灵魂诅咒你，你的身体会被地狱的影子不断撕咬，你的心会被黑暗永远吞噬，你将不死不灭，成为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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