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玫瑰与心脏
天已经黑了，闻人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知希少有的出门不带人，自己开车带着万斯年去了一个露天餐厅。
地方很漂亮，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人，万斯年翻开菜单，发现每一道菜都贵的离谱，随便点了几样之后，他问知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得再等几天，这边的分部有点事。”
“什么事？”
“跟死灵有关的事。”
“闻人呢？”
“没让他来。”
直到知希说了这句话，万斯年才反应过来。知希今天出来没带人，也没有穿正装，而是穿了一条很简单的裙子。难不成是专门跟自己出来吃饭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有点不自在了。又想起自己喝多的事情来。他试探地问知希：“昨天……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万斯年松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好像都是情侣，他又看回知希。
“怎么了？”
“……没事。”说完他又悄悄看了看，果不其然，四周都是情侣。服务员又拿着菜单过来。
“二位好，你们点的菜再加一个正好是一个情侣套餐，可以减500，请问需要加菜吗？”
听到这话，万斯年呛了一口，服务员看了看他。笑着说：“先生您慢点。”
万斯年点点头，看了看那个服务员，那服务员只顾着低头看菜单，完全没注意到知希。知希也是，在看菜单，万斯年突然有点担心，要是有人认出她怎么办！
幸好知希并没有穿着醒目的国猎金莲标正装，而且这地方不知道是为了烘托氛围还是怎么，灯少得可怜，就桌子上的一个烛台，光线昏暗。服务员看不清楚也正常。万斯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知希也不怕被认出来吗？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还问：“什么菜？”
“一道甜点哦。”服务员翻开菜单给知希看，“是我们的招牌甜点，很推荐的，而且很优惠。”
“你吃吗？”知希问万斯年。
“啊……我都行。”
“那就要吧。”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万斯年觉得莫名尴尬，可是知希完全没感觉。或许在她眼里就是加了道菜而已。没一会儿菜上来了，是两道心形的甜点。被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万斯年觉得更尴尬了，但他还是装作自然的样子，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喜欢吃的话一会儿打包一份带走。”
“……”
万斯年突然觉得，别人都是来约会的，就自己好像是真的被带来吃饭的。
“你……不担心被认出来吗？”
“担心什么？”知希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吃顿饭而已。”
万斯年觉得自己完全是做贼心虚。知希怎么会在乎，带学生来吃饭，就算被认出来又怎么样……
算起来。这是万斯年第一次和知希单独在外面吃饭。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万斯年拿起来一看，是闻人的消息。
“我定的餐厅不错吧？”
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万斯年立马回复：你有病啊？
“你怎么不知好歹。”
万斯年看了一眼知希。知希在吃东西。闻人又回复：主席专门抽时间陪你吃饭，多吃点。
看到闻人这话，万斯年知道自己没有想错，她果然是专门出来的。不管她多忙，她始终记得万斯年，再忙也会留出时间，陪他吃一顿饭。就如同她会陪着万斯年一起回老家一样，这个时候她不再是万人敬仰的主席，而是家人。
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万斯年知道。她说的话都不是从来嘴上说说而已，说要照顾自己，她真的做到了。说要做自己的家人，她也真的尽力在做。
无论知希如何看待他，把他当成小孩子也罢，把他当成大孩子也罢。在万斯年眼里，知希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在烛火的映衬下，知希的脸有些不真实。月亮在知希身后，知希在万斯年身边。
“吃饱了吗？”知希问万斯年。
“吃饱了。”
知希叫来了服务员结账，这个时候，那个服务员好像认出她了，但又不太确定。直到知希起身打算离开了，她才鼓起勇气说：“可以跟您合照吗？”
没等知希说话呢，服务员已经把手机递给了万斯年。“麻烦您了。”随即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站在了知希的旁边。万斯年看了看知希，知希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那个服务员看起来很紧张，手交叉放在前面，站得直直的。
既然知希没意见，万斯年便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服务员接过手机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我不会乱发的，您放心。”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其他桌的客人也认出了知希。在有更多人围上来之前，知希跟万斯年离开了餐厅。直到上车万斯年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走得快。”说完他看了看知希，知希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任何变化，还问：“要去兜兜风吗？”
“现在？”
“不想去的话就回酒店。”
“不是，你就这么在外面没事吧？”
听到这话，知希说了句：“我是猎人。”
这句话给万斯年说噎住了。他已经习惯了知希走到哪都有人跟着，却忘了她自己是猎人这件事。
“好吧……我忘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也不知道。”
已经八月末了，还是很热，知希脱掉了知希敲着方向盘。似乎是在思考。万斯年又说：“你累不累啊？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我不累。”知希启动了车子，似乎已经想好去哪儿了。万斯年问她：“你经常来BJ吗？”
“偶尔。”
“我看你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也是随便开。”
万斯年看她好像有目的的在开车，还以为她是很熟，结果她也是乱开啊。
“你怎么不住姜家，住酒店。”
“不想住她们那。”
“为什么？”
“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万斯年有点好奇。不过他是不敢问的。
“你酒量是不是很好？”
“一般，我不怎么喝酒。”
“不需要应酬吗？”
“没有应酬。”
万斯年觉得自己今天是脑子锈住了。怎么尽问些没有脑子的问题。知希又不是企业老板，哪需要喝酒应酬。为了防止说错话。他干错不说话了。看他不说话，知希又说：“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跟朋友放松放松也是可以的。”
“不行，我酒量太差了。”
开了一会，知希把车停下了，万斯年扭头一看，不远处有个广场。很热闹，有个巨大的灯光喷泉。
“到了？”
“随便开的，走吧，下去透透气。”
广场上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万斯年看她穿着风衣，于是问：“你不热吗？”
“会议室一直开着空调，还好。出来是有点热。”
喷泉开始了，小孩子们在欢呼。水柱喷起，灯光照亮了整个广场，知希抬头看着水柱，万斯年扭头看着她。灯光倒映在知希的眼睛里，知希倒映在万斯年的眼睛里。
许多的小孩子钻来钻去，淋了一身。有提着篮子的卖花的人，跑过来问：“帅哥，要买花吗？”
万斯年有点犹豫，卖花的人敏锐地抓住了他的犹豫，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拿了一只玫瑰递给他：“才十块钱，买一只吧。”
其实一开始万斯年没接，但那个人硬是塞给了他。没办法，万斯年只好付了钱，那人得到了钱。说了句：“祝二位长长久久。”说完去找下一个顾客了。
万斯年有点尴尬，拿着这朵花就更尴尬了。按理来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只花送给知希，这也没什么的，就像是知希点情侣套餐一样。可知希无所谓是因为她心里没鬼，但万斯年心里有鬼。
长这么大，万斯年还没有买过花，哪怕是路边这种随随便便的花。思考了几秒后，万斯年还是把那只玫瑰递给了知希。
“给你。”他用尽量平和地语气把花递给知希，“谢谢你请我吃饭。”
那朵玫瑰娇艳欲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红，就像是一颗心脏。知希也没说什么，伸手正要去接，突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万斯年被撞了一下。花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随即被踩了一脚。
万斯年朝那个小孩子看过去，他已经跑远了，跟伙伴们玩得很开心，完全没察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像是碎掉的玻璃。
“没事。”知希说，“走吧。”说完她先朝着车子走去，可万斯年却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地上的那朵玫瑰花。花瓣也散了，掉了一地，上面还有脚印。
广场上很嘈杂，喷泉还在继续。知希发现万斯年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不远处，他在跟那个卖花的人说话，随后他又拿着一支玫瑰花跑了过来。可以看出来，他稍微有点紧张，但他尽量表现的不紧张，就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给你。”他把手里的花递给了知希。
玫瑰花依旧很鲜艳，夜晚的灯光打在上面不断的闪烁，像一颗少年炽热勇敢而又小心翼翼跳动的心脏。万斯年的心脏在跳动着，知希抬手接过了那朵花。
“谢谢。”
或许这支花只是知希收到的无数支花中的一支，但这是万斯年第一次主动送女孩子花，只是一朵小小的玫瑰，价值十块钱。除了知希，他想自己不会再鼓起勇气为第二个人买花，那太麻烦也太炽热，不适合他这种低电量的人。
无论知希可以多么坦然的接过，万斯年的心脏都会一样为她跳动。
地方很漂亮，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人，万斯年翻开菜单，发现每一道菜都贵的离谱，随便点了几样之后，他问知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得再等几天，这边的分部有点事。”
“什么事？”
“跟死灵有关的事。”
“闻人呢？”
“没让他来。”
直到知希说了这句话，万斯年才反应过来。知希今天出来没带人，也没有穿正装，而是穿了一条很简单的裙子。难不成是专门跟自己出来吃饭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有点不自在了。又想起自己喝多的事情来。他试探地问知希：“昨天……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万斯年松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好像都是情侣，他又看回知希。
“怎么了？”
“……没事。”说完他又悄悄看了看，果不其然，四周都是情侣。服务员又拿着菜单过来。
“二位好，你们点的菜再加一个正好是一个情侣套餐，可以减500，请问需要加菜吗？”
听到这话，万斯年呛了一口，服务员看了看他。笑着说：“先生您慢点。”
万斯年点点头，看了看那个服务员，那服务员只顾着低头看菜单，完全没注意到知希。知希也是，在看菜单，万斯年突然有点担心，要是有人认出她怎么办！
幸好知希并没有穿着醒目的国猎金莲标正装，而且这地方不知道是为了烘托氛围还是怎么，灯少得可怜，就桌子上的一个烛台，光线昏暗。服务员看不清楚也正常。万斯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知希也不怕被认出来吗？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还问：“什么菜？”
“一道甜点哦。”服务员翻开菜单给知希看，“是我们的招牌甜点，很推荐的，而且很优惠。”
“你吃吗？”知希问万斯年。
“啊……我都行。”
“那就要吧。”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万斯年觉得莫名尴尬，可是知希完全没感觉。或许在她眼里就是加了道菜而已。没一会儿菜上来了，是两道心形的甜点。被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万斯年觉得更尴尬了，但他还是装作自然的样子，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喜欢吃的话一会儿打包一份带走。”
“……”
万斯年突然觉得，别人都是来约会的，就自己好像是真的被带来吃饭的。
“你……不担心被认出来吗？”
“担心什么？”知希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吃顿饭而已。”
万斯年觉得自己完全是做贼心虚。知希怎么会在乎，带学生来吃饭，就算被认出来又怎么样……
算起来。这是万斯年第一次和知希单独在外面吃饭。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万斯年拿起来一看，是闻人的消息。
“我定的餐厅不错吧？”
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万斯年立马回复：你有病啊？
“你怎么不知好歹。”
万斯年看了一眼知希。知希在吃东西。闻人又回复：主席专门抽时间陪你吃饭，多吃点。
看到闻人这话，万斯年知道自己没有想错，她果然是专门出来的。不管她多忙，她始终记得万斯年，再忙也会留出时间，陪他吃一顿饭。就如同她会陪着万斯年一起回老家一样，这个时候她不再是万人敬仰的主席，而是家人。
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万斯年知道。她说的话都不是从来嘴上说说而已，说要照顾自己，她真的做到了。说要做自己的家人，她也真的尽力在做。
无论知希如何看待他，把他当成小孩子也罢，把他当成大孩子也罢。在万斯年眼里，知希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在烛火的映衬下，知希的脸有些不真实。月亮在知希身后，知希在万斯年身边。
“吃饱了吗？”知希问万斯年。
“吃饱了。”
知希叫来了服务员结账，这个时候，那个服务员好像认出她了，但又不太确定。直到知希起身打算离开了，她才鼓起勇气说：“可以跟您合照吗？”
没等知希说话呢，服务员已经把手机递给了万斯年。“麻烦您了。”随即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站在了知希的旁边。万斯年看了看知希，知希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那个服务员看起来很紧张，手交叉放在前面，站得直直的。
既然知希没意见，万斯年便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服务员接过手机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我不会乱发的，您放心。”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其他桌的客人也认出了知希。在有更多人围上来之前，知希跟万斯年离开了餐厅。直到上车万斯年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走得快。”说完他看了看知希，知希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任何变化，还问：“要去兜兜风吗？”
“现在？”
“不想去的话就回酒店。”
“不是，你就这么在外面没事吧？”
听到这话，知希说了句：“我是猎人。”
这句话给万斯年说噎住了。他已经习惯了知希走到哪都有人跟着，却忘了她自己是猎人这件事。
“好吧……我忘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也不知道。”
已经八月末了，还是很热，知希脱掉了知希敲着方向盘。似乎是在思考。万斯年又说：“你累不累啊？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我不累。”知希启动了车子，似乎已经想好去哪儿了。万斯年问她：“你经常来BJ吗？”
“偶尔。”
“我看你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也是随便开。”
万斯年看她好像有目的的在开车，还以为她是很熟，结果她也是乱开啊。
“你怎么不住姜家，住酒店。”
“不想住她们那。”
“为什么？”
“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万斯年有点好奇。不过他是不敢问的。
“你酒量是不是很好？”
“一般，我不怎么喝酒。”
“不需要应酬吗？”
“没有应酬。”
万斯年觉得自己今天是脑子锈住了。怎么尽问些没有脑子的问题。知希又不是企业老板，哪需要喝酒应酬。为了防止说错话。他干错不说话了。看他不说话，知希又说：“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跟朋友放松放松也是可以的。”
“不行，我酒量太差了。”
开了一会，知希把车停下了，万斯年扭头一看，不远处有个广场。很热闹，有个巨大的灯光喷泉。
“到了？”
“随便开的，走吧，下去透透气。”
广场上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万斯年看她穿着风衣，于是问：“你不热吗？”
“会议室一直开着空调，还好。出来是有点热。”
喷泉开始了，小孩子们在欢呼。水柱喷起，灯光照亮了整个广场，知希抬头看着水柱，万斯年扭头看着她。灯光倒映在知希的眼睛里，知希倒映在万斯年的眼睛里。
许多的小孩子钻来钻去，淋了一身。有提着篮子的卖花的人，跑过来问：“帅哥，要买花吗？”
万斯年有点犹豫，卖花的人敏锐地抓住了他的犹豫，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拿了一只玫瑰递给他：“才十块钱，买一只吧。”
其实一开始万斯年没接，但那个人硬是塞给了他。没办法，万斯年只好付了钱，那人得到了钱。说了句：“祝二位长长久久。”说完去找下一个顾客了。
万斯年有点尴尬，拿着这朵花就更尴尬了。按理来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只花送给知希，这也没什么的，就像是知希点情侣套餐一样。可知希无所谓是因为她心里没鬼，但万斯年心里有鬼。
长这么大，万斯年还没有买过花，哪怕是路边这种随随便便的花。思考了几秒后，万斯年还是把那只玫瑰递给了知希。
“给你。”他用尽量平和地语气把花递给知希，“谢谢你请我吃饭。”
那朵玫瑰娇艳欲滴，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红，就像是一颗心脏。知希也没说什么，伸手正要去接，突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万斯年被撞了一下。花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随即被踩了一脚。
万斯年朝那个小孩子看过去，他已经跑远了，跟伙伴们玩得很开心，完全没察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像是碎掉的玻璃。
“没事。”知希说，“走吧。”说完她先朝着车子走去，可万斯年却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地上的那朵玫瑰花。花瓣也散了，掉了一地，上面还有脚印。
广场上很嘈杂，喷泉还在继续。知希发现万斯年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不远处，他在跟那个卖花的人说话，随后他又拿着一支玫瑰花跑了过来。可以看出来，他稍微有点紧张，但他尽量表现的不紧张，就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给你。”他把手里的花递给了知希。
玫瑰花依旧很鲜艳，夜晚的灯光打在上面不断的闪烁，像一颗少年炽热勇敢而又小心翼翼跳动的心脏。万斯年的心脏在跳动着，知希抬手接过了那朵花。
“谢谢。”
或许这支花只是知希收到的无数支花中的一支，但这是万斯年第一次主动送女孩子花，只是一朵小小的玫瑰，价值十块钱。除了知希，他想自己不会再鼓起勇气为第二个人买花，那太麻烦也太炽热，不适合他这种低电量的人。
无论知希可以多么坦然的接过，万斯年的心脏都会一样为她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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