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终于踏实的家
万斯年做了一个梦，梦到知希站在病床边看着自己。他想那一定是梦，因为知希现在不在洛特斯。可当万斯年睁开眼睛，居然真的看见了知希，她穿着黑色的风衣，打着领带，手插在衣服兜里，低头看着自己。万斯年迷迷糊糊的，直到窗口有凉风吹进来，才发现这不是梦。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吵到你了？”
“没有啊……”
“继续睡吧。”说完知希就转身带上门走了。万斯年愣了几秒钟，放松的靠在了床头。没一会儿，宜年来了。今天是周天，万斯年就知道他会来。
“哥，外面下雨了，还挺大呢。”宜年把伞放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他把苹果拿出来问，“吃不吃？”
“不吃。”
“对了，马上要阶段考试了。”
“什么？”万斯年立马精神了。
“别着急别着急。要到11月中旬呢。”
万斯年顿时松了一口气，琢磨了几秒之后又说：“不行，我要出院，都快一周没上课了。”
“别着急，养好了再说。”宜年又把万斯年按回去。
可是万斯年说什么也等不了了，宜年也劝不住，只好跟着他去办了出院手续。万斯年还有点瘸，不过他坚称自己没事。宜年跟着他一起打车送他回了家，车子停在路口的时候，万斯年突然想到他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于是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可以吗？”
“没事啊。”
“主席不会介意吧？”
“不会的，她这会儿应该不在家。我给闻人发个消息。”随即万斯年给闻人发了消息：我想带宜年去家里，你给安保队说一下别拦。
闻人回消息很快：原则上来说是不可以的，下不为例。
于是宜年就跟着万斯年回了家，换鞋的时候，宜年打量了一下屋里，房子很大，但是装修的很简约，从房子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万斯年住的地方，万斯年在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跟着。但其实仔细想想，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而是他的家。
“这是知希的房间。”万斯年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就不带你进去看了。”
“那你去进去过吗？”
万斯年看了他一眼，宜年笑了笑。万斯年继续说：“这是我的房间。”说完他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房间里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没叠被子，被子一坨堆在床上。
“你不叠被子吗？”宜年问。
“保洁阿姨说她叠来着，没给我叠啊。”
“被子还是要自己叠吧。”
“我这不是住院了吗。”万斯年说着就去叠被子。宜年也走进房间里看了看，十年前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但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那你平时是自己做饭吗？”
“不做，在外面吃。”
“不是有阿姨吗？”
“不是天天都来的，基本上都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来收拾一下，知希在家的时候，家里不让有外人。”
“那平时买东西什么的，钱都够吗？”
万斯年点点头：“不用担心我。”
“母亲总是很担心你，我告诉她，你的老师对你很好，让她不用担心。但她总不放心，要派我来问问呢。”说到向清卓，万斯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很好。”顿了顿，他又说：“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家。”
宜年也没有为向清卓说任何好话，反而还笑着点点头，提起了别的话题：“似乎只有在有关主席的事上，你会变得格外积极呢。”
“什么？”
“平时明明是一个很少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啊。”
万斯年耸了耸肩，宜年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完全放心了，其实我一早就是这样想的，我知道前辈对你很好，但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就更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万斯年突然又说，“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留在这里。”
“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带我参观的吗？”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了。”万斯年起身出去，边走边说：“还有一个书房，但是我也没进去过。”
“那是什么地方呢？”宜年看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说。
“大概是个空房间吧。”说着万斯年推开了房间的门。他没想到的是，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架钢琴。他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一架钢琴。
“前辈还会弹钢琴吗？”
万斯年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来过这个房间。”
“我会弹呢！”
“是吗？那要不你试试？”
“不了，还是不要动前辈的东西比较好，等放假了。我们去东京，我弹给你听。”
“啊……”
“不过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你想学钢琴。”
小时候的确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个时候都是看电视看别人弹钢琴觉得很有趣，后来父母离婚，老万又已经残疾，什么钢琴不钢琴的，早就当做玩笑话忘了。
“那都是说着玩的，走吧。”万斯年一转身，看到知希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万斯年顿时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宜年也赶紧跟知希打招呼：“您好，不好意思突然来拜访。”知希走了过来，看了看房间里钢琴，问万斯年：“你想学吗？”
“啊？”万斯年反应过来她刚刚可能是听到了宜年说的话。于是解释说：“那都是小时候胡说的。”说完他关上了门。宜年看知希回来了，于是说：“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要跟崎绘里她们吃饭。”
“我送你。”万斯年跟上了宜年，把他送到了院子门口。回屋的时候，知希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万斯年也拿出手机看单词，边看边问：“你还会弹钢琴吗？”
“不是很会。”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需要给你请个老师吗？”
“什么？”
知希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万斯年立马把手机碎屏。“没事，我就是无聊看看，学校有课呢，我也在上。”
“有什么想学的可以跟我说。”知希边看书边说，“小时候你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可能错过了很多，但你现在还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在来到洛特斯之前，万斯年过着无比普通的生活，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普通的家庭。在物质生活上，他似乎从来没有同龄人的那种攀比心，要买多贵的球鞋，要报多少个补习班。因为他知道老万的辛苦，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虽然如今住在别墅里，物质生活已经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他也没想过要去大肆挥霍一番，把以前欠的都补回来，因为他从未觉得以前欠过什么，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其实也没有错过什么，也不是非要什么都会才算是完美的人生对吧？”
“你能这么想就好。”
“那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想，我又不是那种爱攀比的人。”
“比起同龄的孩子，你的确懂事很多，你父亲把你教育的很好。”
“他哪有空教育我，天天都要上班，有时候还有夜班，空了就去大街小巷收点破烂。”
“身教大于言传。”知希把书合上，起身说，“你父亲的墓，我会经常派人去打扫的，早点休息吧。考试别有压力。”
说完她就上楼了，万斯年只是目送着她上楼，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世界上，除了亲人，还会有谁不计任何回报的对自己好。哪怕是父母，可能也会期望孩子能听话、能有一个好成绩。但知希什么都不要，甚至连一句谢谢都不需要。
但知希不需要，不代表万斯年自己不需要。考试也快了，这一次他还是想拿到比上次好一点的成绩，所以他抓紧时间上楼背书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总有一种回到高中课堂的错觉。第二天一早，他起了个大早去跑步，没想到时间没把控好，眼看就要迟到了，被逼无奈，他只好开着知希送的迈凯伦去上课。车子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引来不少人观看，他匆忙的抓起书包跑进了教室，刚一坐下，任冬瑞就凑过来了。
“出院啦？”
“上课了，坐好吧。”
“今天怎么这么张扬，开跑车来上学，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我要迟到了。”
“真好啊。”
“好什么。”
“我们都只能住宿舍，你住外面，我们走路上学，你开跑车上学。”
万斯年不想搭理她，她又说：“我也好想当关系户啊。”
“我什么时候成了关系户了？”
“开学就插班，插完班还换班，这还不是关系户吗？还这么有钱，又这么帅，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很明显，她的最后两句话已经是故意在调侃了。万斯年压低声音问她：“大家都知道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好像隐隐约约有听到别人在讨论你呢。”
“谁啊。”
“就是几个男生咯。”
“真的？”
任冬瑞上下打量他一眼，感到不解：“你似乎很不喜欢站在显眼的地方呢。”
“谁喜欢啊。”
“我啊。”
“你除外。”
“你很怕别人议论你？”
“没有啊。”
“那你担心什么，别人要议论就议论去呗，说好话就听，说不好听的，就当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咯。”
“有人说不好的？”
“干嘛这么紧张啊？不是不怕吗？”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让别人议论知希。”
任冬瑞感到很无语：“谁敢议论她啊，再说了，议论又怎么样，这些人的话对她有任何影响吗？你在担心什么啊。”说到这里，任冬瑞也觉得万斯年怪怪的。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怪。于是只好拍了拍万斯年的肩膀。“硬气起来，你可是主席的学生，拽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听课。”万斯年用指尖捏住她的袖子，拿掉了她的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吵到你了？”
“没有啊……”
“继续睡吧。”说完知希就转身带上门走了。万斯年愣了几秒钟，放松的靠在了床头。没一会儿，宜年来了。今天是周天，万斯年就知道他会来。
“哥，外面下雨了，还挺大呢。”宜年把伞放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他把苹果拿出来问，“吃不吃？”
“不吃。”
“对了，马上要阶段考试了。”
“什么？”万斯年立马精神了。
“别着急别着急。要到11月中旬呢。”
万斯年顿时松了一口气，琢磨了几秒之后又说：“不行，我要出院，都快一周没上课了。”
“别着急，养好了再说。”宜年又把万斯年按回去。
可是万斯年说什么也等不了了，宜年也劝不住，只好跟着他去办了出院手续。万斯年还有点瘸，不过他坚称自己没事。宜年跟着他一起打车送他回了家，车子停在路口的时候，万斯年突然想到他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于是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可以吗？”
“没事啊。”
“主席不会介意吧？”
“不会的，她这会儿应该不在家。我给闻人发个消息。”随即万斯年给闻人发了消息：我想带宜年去家里，你给安保队说一下别拦。
闻人回消息很快：原则上来说是不可以的，下不为例。
于是宜年就跟着万斯年回了家，换鞋的时候，宜年打量了一下屋里，房子很大，但是装修的很简约，从房子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万斯年住的地方，万斯年在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跟着。但其实仔细想想，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而是他的家。
“这是知希的房间。”万斯年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就不带你进去看了。”
“那你去进去过吗？”
万斯年看了他一眼，宜年笑了笑。万斯年继续说：“这是我的房间。”说完他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房间里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没叠被子，被子一坨堆在床上。
“你不叠被子吗？”宜年问。
“保洁阿姨说她叠来着，没给我叠啊。”
“被子还是要自己叠吧。”
“我这不是住院了吗。”万斯年说着就去叠被子。宜年也走进房间里看了看，十年前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但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那你平时是自己做饭吗？”
“不做，在外面吃。”
“不是有阿姨吗？”
“不是天天都来的，基本上都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来收拾一下，知希在家的时候，家里不让有外人。”
“那平时买东西什么的，钱都够吗？”
万斯年点点头：“不用担心我。”
“母亲总是很担心你，我告诉她，你的老师对你很好，让她不用担心。但她总不放心，要派我来问问呢。”说到向清卓，万斯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很好。”顿了顿，他又说：“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家。”
宜年也没有为向清卓说任何好话，反而还笑着点点头，提起了别的话题：“似乎只有在有关主席的事上，你会变得格外积极呢。”
“什么？”
“平时明明是一个很少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啊。”
万斯年耸了耸肩，宜年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完全放心了，其实我一早就是这样想的，我知道前辈对你很好，但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就更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万斯年突然又说，“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留在这里。”
“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带我参观的吗？”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了。”万斯年起身出去，边走边说：“还有一个书房，但是我也没进去过。”
“那是什么地方呢？”宜年看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说。
“大概是个空房间吧。”说着万斯年推开了房间的门。他没想到的是，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架钢琴。他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一架钢琴。
“前辈还会弹钢琴吗？”
万斯年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来过这个房间。”
“我会弹呢！”
“是吗？那要不你试试？”
“不了，还是不要动前辈的东西比较好，等放假了。我们去东京，我弹给你听。”
“啊……”
“不过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你想学钢琴。”
小时候的确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个时候都是看电视看别人弹钢琴觉得很有趣，后来父母离婚，老万又已经残疾，什么钢琴不钢琴的，早就当做玩笑话忘了。
“那都是说着玩的，走吧。”万斯年一转身，看到知希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万斯年顿时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宜年也赶紧跟知希打招呼：“您好，不好意思突然来拜访。”知希走了过来，看了看房间里钢琴，问万斯年：“你想学吗？”
“啊？”万斯年反应过来她刚刚可能是听到了宜年说的话。于是解释说：“那都是小时候胡说的。”说完他关上了门。宜年看知希回来了，于是说：“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要跟崎绘里她们吃饭。”
“我送你。”万斯年跟上了宜年，把他送到了院子门口。回屋的时候，知希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万斯年也拿出手机看单词，边看边问：“你还会弹钢琴吗？”
“不是很会。”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需要给你请个老师吗？”
“什么？”
知希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万斯年立马把手机碎屏。“没事，我就是无聊看看，学校有课呢，我也在上。”
“有什么想学的可以跟我说。”知希边看书边说，“小时候你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可能错过了很多，但你现在还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在来到洛特斯之前，万斯年过着无比普通的生活，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普通的家庭。在物质生活上，他似乎从来没有同龄人的那种攀比心，要买多贵的球鞋，要报多少个补习班。因为他知道老万的辛苦，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虽然如今住在别墅里，物质生活已经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他也没想过要去大肆挥霍一番，把以前欠的都补回来，因为他从未觉得以前欠过什么，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其实也没有错过什么，也不是非要什么都会才算是完美的人生对吧？”
“你能这么想就好。”
“那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想，我又不是那种爱攀比的人。”
“比起同龄的孩子，你的确懂事很多，你父亲把你教育的很好。”
“他哪有空教育我，天天都要上班，有时候还有夜班，空了就去大街小巷收点破烂。”
“身教大于言传。”知希把书合上，起身说，“你父亲的墓，我会经常派人去打扫的，早点休息吧。考试别有压力。”
说完她就上楼了，万斯年只是目送着她上楼，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世界上，除了亲人，还会有谁不计任何回报的对自己好。哪怕是父母，可能也会期望孩子能听话、能有一个好成绩。但知希什么都不要，甚至连一句谢谢都不需要。
但知希不需要，不代表万斯年自己不需要。考试也快了，这一次他还是想拿到比上次好一点的成绩，所以他抓紧时间上楼背书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总有一种回到高中课堂的错觉。第二天一早，他起了个大早去跑步，没想到时间没把控好，眼看就要迟到了，被逼无奈，他只好开着知希送的迈凯伦去上课。车子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引来不少人观看，他匆忙的抓起书包跑进了教室，刚一坐下，任冬瑞就凑过来了。
“出院啦？”
“上课了，坐好吧。”
“今天怎么这么张扬，开跑车来上学，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我要迟到了。”
“真好啊。”
“好什么。”
“我们都只能住宿舍，你住外面，我们走路上学，你开跑车上学。”
万斯年不想搭理她，她又说：“我也好想当关系户啊。”
“我什么时候成了关系户了？”
“开学就插班，插完班还换班，这还不是关系户吗？还这么有钱，又这么帅，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很明显，她的最后两句话已经是故意在调侃了。万斯年压低声音问她：“大家都知道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好像隐隐约约有听到别人在讨论你呢。”
“谁啊。”
“就是几个男生咯。”
“真的？”
任冬瑞上下打量他一眼，感到不解：“你似乎很不喜欢站在显眼的地方呢。”
“谁喜欢啊。”
“我啊。”
“你除外。”
“你很怕别人议论你？”
“没有啊。”
“那你担心什么，别人要议论就议论去呗，说好话就听，说不好听的，就当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咯。”
“有人说不好的？”
“干嘛这么紧张啊？不是不怕吗？”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事让别人议论知希。”
任冬瑞感到很无语：“谁敢议论她啊，再说了，议论又怎么样，这些人的话对她有任何影响吗？你在担心什么啊。”说到这里，任冬瑞也觉得万斯年怪怪的。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怪。于是只好拍了拍万斯年的肩膀。“硬气起来，你可是主席的学生，拽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听课。”万斯年用指尖捏住她的袖子，拿掉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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