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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技惊四座(求追读)

    单聘仁混淆视听,以取得画作的经过,说为画作的来历固然不符。

    凭此,贾琮就悉知他没多少学识,不过是平日哄哄贾政稍有富裕。

    “非是夸口,此画本就立意鲜明,伪作堪堪学了路数,当不得精品。”

    这画作,无论从构图还是留白,都像是南北朝时期顾恺之的大作,绘的云台山景。

    自顾恺之以来,山水画才从人物画中渐渐独立出来,从前都是作为人物画的背景图。这一时期的顾恺之算是开宗立派,但惊才绝艳之处还是在于所绘人物栩栩如生,与山水浑然一体。

    而仿作上并没有人物,贾琮以为应当是功力不够,怕显出更多纰漏来。

    要是此画传承有序,与贾琮所知无二,那单聘仁手中的只能为伪作无疑。

    贾琮一口咬定了真伪,令房中清客们面色难堪,尽皆不淡然。

    作为利益共同体的他们,今日要被贾琮揭了面皮,日后可就不好再踏入这荣国府的大门。

    很快就有人为单聘仁站台道:“这位小哥儿年纪颇幼,虽说达者为先,吾等不好秉持年纪说教,但阅历还是超过小哥儿许多。”

    “小哥儿无凭无据,一口咬定了画作为伪作,岂不是胡闹?还望小哥儿谨言慎行。”

    说着,清客们都暗暗观察着贾政的态度。

    今日到访的小少爷并不是府上宝二爷,若是宝二爷说这画作不好,他们也只能顺从,还得恭维一句好眼力。

    而轮到贾琮,他们很明确的分辨出,贾琮的身份地位是与贾宝玉远不能及的。

    贾政沉默不发,更是助长了清客们的气势,纷纷起身指摘贾琮的不是,只差将他哄出门去。

    一时之间,贾政也犯了难,他最厌烦这纠纷琐事,一开始也不过想要贾琮挣些面子。

    众清客的言语攻击,似是在贾琮耳旁划过,使其完全不受影响。

    再看向纠结着的贾政,贾琮作揖道:“凭据我确实拿不出,我亦不是此道泰斗,空口白牙实不能令人信服。不过,我能绘出一副比这画更好的山水画来。”

    不直接证明画作的真假,而是展示出高于画作的手法水准,那贾琮自然而然就有资格品论这真伪,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少年铿锵有力的嗓音传遍大堂,纷杂吵闹的气氛为之一滞。

    众人不可置信的望向贾琮,因为绘画一道不比其他,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

    而眼前的贾琮在他们眼中不过一稚童,如何能绘出大师手法来?

    “黄口小儿,倒是会夸口。”

    清客们更加着恼,皆是想着,眼前的小子不知进退,还愈发不依不饶了。

    此情此景之下贾政也有些犹豫。

    他也只是听府尹在信中描绘,夸赞了贾琮的绘画功底,也不知其中深浅。

    见贾琮毫不怯场,跃跃欲试的模样,贾政纠结过后还是应了下来。

    “来人,铺纸碾墨!”

    一场争论,演变成了一场展示。

    桃木云纹条案摆放在厅堂正中央,贾琮提笔挽袖,阖目冥想,回忆着画作中的细节。

    周遭静悄悄的,似落针可闻。

    清客们翘首以待,贾政自斟自饮着茶水,平复着担忧的心绪。

    再看贾琮,却是未急着落笔,而是朝着方才出声的方向道:“若我不是夸口,诸卿该当如何?”

    “我行负荆请罪之礼!”

    “我必伏地叩首认错!”

    “日后,我不踏足国公府邸半步!”

    众清客纷纷攘攘,又有人喊道,“若是你绘不出该当如何?”

    贾琮摇头轻笑,“老爷在上主持公道,如绘不出,必与诸位谢罪,行三叩九拜之礼。”

    “这……”

    贾政方要劝说,却见贾琮已是动起笔来。

    笔尖轻点,手腕翻舞,雪白的宣纸上开始染了墨迹。

    精通绘画技巧的人,当下定能分辨出贾琮之技法老练。

    而贾琮似是陷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整个人放空了心态,没有过多的意识思绪纷扰,更像是将心中原本就有的绘图,誊录下来。

    脑中的原作似能触碰一般,一笔一划都极为清晰,具现在眼前。

    “嘶。”

    旁观的清客们,见了贾琮作画,惊得倒吸起凉气来。

    贾政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眼中惊愕一抹而逝,变得激动火热,连那茶壶中的茶水被他倒的溢出,洒了一桌案,都未能发觉,已经被贾琮的画作所吸引。

    一炷香,两炷香。

    这种大作不但是对于一个人技法的考验,也是对于一个人精神力的考验。

    贾琮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

    而画作上,山水已然成形。

    众清客面面相觑,这次是真踢到铁板了。

    以这山水而论,已超过单聘仁带来的画作太多太多。

    而贾琮似乎并未要停笔,还在继续勾勒着。

    贾政忍不住从座上离席,迂腐陈旧的他甚至逾礼,围观于贾琮身后,亦不敢走得太近,怕影响了作画。

    “是人,这画里还有人?”

    “不仅是人,还添了飞鸟走兽,浑然天成,上佳之作!”

    贾琮一搁笔,清客们便就炸了锅。

    当着贾政的面,他们不能信口胡诌,见贾琮有这番能为,当即调转了阵营,夸赞起来。

    “老世翁,您是害苦了我等,家中有这般能为的哥儿,还叫我们来赏析画作,岂不是班门弄斧,来这丢人现眼?”

    “有一含玉而诞的哥儿,祥瑞降世,又有一如此天资的哥儿,技法超脱,荣国府当兴啊!”

    “单聘仁你输的不冤,还不与小公子认错?”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提到自己的名字,单聘仁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也不自持着年纪能当贾琮的爹,拱手拜了拜,“才疏学浅,让小公子见笑了,还望小公子原谅则个。”

    贾政是扬眉吐气,恭维声入耳,实是让他舒畅无比,浑身上下似有暖流游过,比尝了一口好茶,还要温润。

    见清客们各自与贾琮道着恼,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赤裸上身的,有伏地叩拜的,更有脸贴脚面,只求贾琮放他一马,不将他赶出府去。

    贾政不忍,出来打圆场道:“尔等献礼之心,我自能体谅。闲时一聚,不过附庸风雅,诸公不必太过认真。”

    众人又起身谢了贾政一遭,才有人厚着脸皮提议道:“今日如此大好机会,不如让小公子与我们讲讲,这画作精妙在何处,让我们能就此丰富见识,不正是附庸风雅了吗?”

    缓了几口气的贾琮,方开口说话,“山分二重,涧倒物影,狐游生凤,当婆娑体仪,羽秀而详;白虎匍石,作其仪饮水,降势而绝。迁想妙得,以形写神……”

    众清客如贾琮的学徒一般,侧耳倾听,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