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苏沅绮
揽月满面笑容，像是自来熟地搂上落无尘的肩，道：“哈哈哈，原来你已经进城了，我说怎么等不到人呢？”
接着，他又以神念传音：“兄弟，帮个忙，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功法秘籍或者修行资源任你挑！”
落无尘心中略一沉思，脸上顿时换成淡笑，点了点头，他不善言辞，此时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他只能作揖施礼道：“在下落无尘，见过金吾将军。”
金吾将军看了看落无尘，眸子宛如两轮璀璨的小太阳，晃得人无法直视。
他微微蹙眉，这人只有聚气境七重天，但道基稳固，气血更是旺盛，眉梢间偶尔自然流溢出几缕杀气，显然是造过杀劫。
但他又观落无尘眸光清澈，不荡起一丝波澜，深处还有种漠然和稳重，看来道心无恙，并非是只知杀戮之人。
“那好吧。”金吾将军没辙了，看出落无尘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想必就算问他也不会回答吧。
“慕儿——”
一个威严的声音呼唤道，自城中心传来，像是雷鸣隆隆作响，如利剑在耳边铿锵摩擦，震得满天云朵激散。
苏慕容，也就是揽月，他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恭敬、严肃的神色，翻身上马，动作行云如流水，潇洒至极。
“父亲大人唤我有事，金吾将军我先走了！”
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驶出老远了，化作一缕淡影飞驰，但他微微顿住，头也不回地又喊道：“落无尘，你也一起来。”
落无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跟了上去，缩地成寸，步伐从容不迫，几息间便追上揽月。
揽月惊异地瞥了一眼他，而后骤然提速，掀起阵阵尘灰，落无尘周身闪烁着细小的电弧，犹如流光急行，紧紧跟在揽月一旁。
他的身形稳如磐石，迎面呼啸而来的风连银发都不能扬起，脸上没有丝毫吃力的神色，法力不竭，一口“气”在体内流转，形成周天循环，完美圆满。
大雷罡法第三式——雷流闪！
这是有关速度的秘术，臻至大成化境，修炼圆满后，号称一念游遍八荒六合，天上地下通行！
一路上落无尘随揽月穿街走巷，两边的坊市也越发繁荣，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其中自然也有修士。
无需呼喝，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很自觉地为他们让路，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见彩旗锦绘在风中招展，九衢三市接袂成帷，软红香土花锦世界。灿烂的华灯，簇拥着鳞次栉比、连绵无余的朱楼绮户，各处人声鼎沸，各色商铺临街而立，贩夫走卒往来穿梭。
正是一派“阿房万户列，阊阖九重开”的景致，恰如地上天宫。
揽月在城主府入口停下，落无尘与之同时立住，一个小厮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牵过冲虚琉晶马，并躬身说道：“见过大公子。”
落无尘打量着门前的两尊石狮，宛如活物一般，兽瞳中不时闪过锋锐的冷芒，雄壮威武，有些许狰狞之感。
揽月搂着落无尘的肩，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兄弟了，要不要去见见我父亲？”
落无尘闻言一愣，连忙回拒：“不必了，或许是令尊找你有家事吧。”
“宽心，不会有事！”揽月不由分说地拉起落无尘，推开那两扇石门，在嘎吱声中踱步而进。
庭院和长廊蜿蜒崎岖，底下淌着曲水，转转折折，依稀能听闻出涛声，池泉中泛起冷幽幽的波光，苍柏劲松更添几分绿意和生机，假石堆砌成山峦，秀峰起伏。
途经花苑，落无尘忽然停步，目光盯着一尊灰青色的石像，那是个女人模样，雕琢得身姿腰如细柳，面容恬淡，眉间带着温柔之色，霓裳飘带若飞花。
“怎么了？”揽月不由得转身过来，看到他观摩着那尊石像，便出声解释，“这是轮转王的塑像，象征着重生循环、不死轮回，我们锦玉城的信仰神，家家供奉。”
“轮转王？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男子的称呼。”落无尘收回视线，赤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晦涩不明的眸光。
揽月忍不住一笑，道：“神灵没有性别。”
落无尘微微颔首，又问道：“我辈修士，还信鬼神之说？”
揽月摇了摇头，道：“我等自然是不信鬼神，但需敬上苍。轮转王据说乃时间化身，供奉祂可得长生，从锦玉城建立之初一直流传到现在。”
落无尘默然无语，长生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吗？
仅仅是供奉一个不知名的神灵，就可以不死，那为何只有锦玉城一处地方信仰呢？
古往今来那么多天骄、人杰，甚至大帝也没有在长生路上走到尽头，而是倒在中途，成为一具枯骨。
细细聆听，或许能听到他们不甘的长啸，演奏出一曲曲悲歌，化不尽万古凄凉……
盖世的法力也挡不住时间，葬在岁月下，归于黄土之中。年轻时何等辉煌璀璨，老来也不过是风中残烛，可悲复可叹！
“长生是道，不死为仙！”落无尘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地轻叹。
转过一处亭台，揽月带着落无尘在厅堂前停下，恭敬行礼，稽首说道：“父亲大人。”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话语，听不出喜乐哀怒，平淡到没有起伏。
揽月欣然走进厅堂，而落无尘则有些蹙眉，心中隐隐觉得古怪，迟疑了一下，也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蓄着山羊胡，有几分读书人气质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正是城主苏越武！
虚空中有道纹在凝结，成为不灭的烙印，混沌气丝丝缕缕，将他淹没，只有一双眸子炽亮。
深不可测！
这是落无尘对城主的第一印象。
道纹流转，散发缕缕神辉，照映四方，一盏盏八角玲珑灯都黯然无光，像是萤火遇上了皓月，显得那么渺小。
他只是坐在那里，身形虚淡，似乎要和天地熔炼为一体。
冥冥渺渺间，落无尘看到的他不再是“人”，满目中尽是星辰和日月交替，四季轮转，枯荣更迭，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凝缩的世界，浩瀚天威激荡！
宗师……落无尘心中宛如有浪潮惊起，一重高过一重，但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淡然自若。
见到揽月进来，苏越武顿时脸色阴沉似水，而后怒喝道：“跪下！”
其声似黄钟大吕轰鸣，高亢、宏大、威严、压迫！让人心神空寂，恍惚间生出整个天地都远离自己而去的错觉。
揽月双腿一软，忍不住就要匍匐下去，落无尘则面不改色，躯体稳如渊停岳峙。
单论威势，苏越武绝对要比天羽云吞差多了，但他同时又是一位宗师级高手，臻至天人合一，在精神上的压迫感更强，故此才有这般厉害。
“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一个女人款款从屏风后走出，柔声细语道。
闻声望去，落无尘心中一跳，那名女子的容貌竟与那尊“轮转王”的石像别无二致！
或许是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女人嘴角荡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捂着嘴夸赞：“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慕儿在你这个年龄可远远比不上。”
她显然也有神海境的修为，不然怎么可能一眼看穿落无尘的岁数。
“谬赞了。”落无尘随口回应道，而后神念传音给揽月，“这位是……”
“她是我的阿娘——苏沅绮，但并非生母。”揽月眸中闪过一丝哀悸，“我娘最开始才是正房，后面病逝才被她上位。”
“也姓苏？”落无尘有些好奇，神色古怪，欲问又止。
揽月随及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依旧是用神念传出：“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姓苏的都是一家吧？”
落无尘轻咳一声，暗暗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心道：原来不是我想的那般……
苏越武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我占卜一算，近日恐有大凶之事发生，让你少擅自出城，总是不听。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
揽月不敢答话，苏越武又看向落无尘，他亳无畏惧之色，坦然对视，体内的道骨上莹莹发光，挡住一股未知神念的侵袭。
苏越武发出一声惊异的轻叫，眸子开阖，射出丝丝缕缕的精光，宛如游动的小龙。
“起来吧，孩子。”苏沅绮开口，纤纤玉手在空中做出一个虚托的动作，同时无形的力量将揽月拉起。
“多、多谢阿娘。”揽月似乎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情不愿。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落无尘忽然指着苏越武身后问道：“那面墙上的画，是夫人吗？”
苏越武坐在太师椅上，身后那面青灰色的砖墙挂着一幅发黄的画卷，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苏越武和揽月恍若未闻，好长时间都默不作声，落无尘隐隐感觉古怪，这时苏沅绮笑道：“正是。”
落无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苏越武不耐烦地挥挥手，抿了一口正腾着袅袅热气的茶水，道：“你俩退下吧。”
“是。”揽月和落无尘齐声应道，施完一礼后，便退出了厅堂。
跨出门槛前，落无尘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瞥，只见那幅画的底下落款，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轮转王。
接着，他又以神念传音：“兄弟，帮个忙，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功法秘籍或者修行资源任你挑！”
落无尘心中略一沉思，脸上顿时换成淡笑，点了点头，他不善言辞，此时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他只能作揖施礼道：“在下落无尘，见过金吾将军。”
金吾将军看了看落无尘，眸子宛如两轮璀璨的小太阳，晃得人无法直视。
他微微蹙眉，这人只有聚气境七重天，但道基稳固，气血更是旺盛，眉梢间偶尔自然流溢出几缕杀气，显然是造过杀劫。
但他又观落无尘眸光清澈，不荡起一丝波澜，深处还有种漠然和稳重，看来道心无恙，并非是只知杀戮之人。
“那好吧。”金吾将军没辙了，看出落无尘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想必就算问他也不会回答吧。
“慕儿——”
一个威严的声音呼唤道，自城中心传来，像是雷鸣隆隆作响，如利剑在耳边铿锵摩擦，震得满天云朵激散。
苏慕容，也就是揽月，他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恭敬、严肃的神色，翻身上马，动作行云如流水，潇洒至极。
“父亲大人唤我有事，金吾将军我先走了！”
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驶出老远了，化作一缕淡影飞驰，但他微微顿住，头也不回地又喊道：“落无尘，你也一起来。”
落无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跟了上去，缩地成寸，步伐从容不迫，几息间便追上揽月。
揽月惊异地瞥了一眼他，而后骤然提速，掀起阵阵尘灰，落无尘周身闪烁着细小的电弧，犹如流光急行，紧紧跟在揽月一旁。
他的身形稳如磐石，迎面呼啸而来的风连银发都不能扬起，脸上没有丝毫吃力的神色，法力不竭，一口“气”在体内流转，形成周天循环，完美圆满。
大雷罡法第三式——雷流闪！
这是有关速度的秘术，臻至大成化境，修炼圆满后，号称一念游遍八荒六合，天上地下通行！
一路上落无尘随揽月穿街走巷，两边的坊市也越发繁荣，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其中自然也有修士。
无需呼喝，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很自觉地为他们让路，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见彩旗锦绘在风中招展，九衢三市接袂成帷，软红香土花锦世界。灿烂的华灯，簇拥着鳞次栉比、连绵无余的朱楼绮户，各处人声鼎沸，各色商铺临街而立，贩夫走卒往来穿梭。
正是一派“阿房万户列，阊阖九重开”的景致，恰如地上天宫。
揽月在城主府入口停下，落无尘与之同时立住，一个小厮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牵过冲虚琉晶马，并躬身说道：“见过大公子。”
落无尘打量着门前的两尊石狮，宛如活物一般，兽瞳中不时闪过锋锐的冷芒，雄壮威武，有些许狰狞之感。
揽月搂着落无尘的肩，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多谢兄弟了，要不要去见见我父亲？”
落无尘闻言一愣，连忙回拒：“不必了，或许是令尊找你有家事吧。”
“宽心，不会有事！”揽月不由分说地拉起落无尘，推开那两扇石门，在嘎吱声中踱步而进。
庭院和长廊蜿蜒崎岖，底下淌着曲水，转转折折，依稀能听闻出涛声，池泉中泛起冷幽幽的波光，苍柏劲松更添几分绿意和生机，假石堆砌成山峦，秀峰起伏。
途经花苑，落无尘忽然停步，目光盯着一尊灰青色的石像，那是个女人模样，雕琢得身姿腰如细柳，面容恬淡，眉间带着温柔之色，霓裳飘带若飞花。
“怎么了？”揽月不由得转身过来，看到他观摩着那尊石像，便出声解释，“这是轮转王的塑像，象征着重生循环、不死轮回，我们锦玉城的信仰神，家家供奉。”
“轮转王？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男子的称呼。”落无尘收回视线，赤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晦涩不明的眸光。
揽月忍不住一笑，道：“神灵没有性别。”
落无尘微微颔首，又问道：“我辈修士，还信鬼神之说？”
揽月摇了摇头，道：“我等自然是不信鬼神，但需敬上苍。轮转王据说乃时间化身，供奉祂可得长生，从锦玉城建立之初一直流传到现在。”
落无尘默然无语，长生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吗？
仅仅是供奉一个不知名的神灵，就可以不死，那为何只有锦玉城一处地方信仰呢？
古往今来那么多天骄、人杰，甚至大帝也没有在长生路上走到尽头，而是倒在中途，成为一具枯骨。
细细聆听，或许能听到他们不甘的长啸，演奏出一曲曲悲歌，化不尽万古凄凉……
盖世的法力也挡不住时间，葬在岁月下，归于黄土之中。年轻时何等辉煌璀璨，老来也不过是风中残烛，可悲复可叹！
“长生是道，不死为仙！”落无尘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地轻叹。
转过一处亭台，揽月带着落无尘在厅堂前停下，恭敬行礼，稽首说道：“父亲大人。”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话语，听不出喜乐哀怒，平淡到没有起伏。
揽月欣然走进厅堂，而落无尘则有些蹙眉，心中隐隐觉得古怪，迟疑了一下，也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蓄着山羊胡，有几分读书人气质的男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正是城主苏越武！
虚空中有道纹在凝结，成为不灭的烙印，混沌气丝丝缕缕，将他淹没，只有一双眸子炽亮。
深不可测！
这是落无尘对城主的第一印象。
道纹流转，散发缕缕神辉，照映四方，一盏盏八角玲珑灯都黯然无光，像是萤火遇上了皓月，显得那么渺小。
他只是坐在那里，身形虚淡，似乎要和天地熔炼为一体。
冥冥渺渺间，落无尘看到的他不再是“人”，满目中尽是星辰和日月交替，四季轮转，枯荣更迭，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凝缩的世界，浩瀚天威激荡！
宗师……落无尘心中宛如有浪潮惊起，一重高过一重，但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淡然自若。
见到揽月进来，苏越武顿时脸色阴沉似水，而后怒喝道：“跪下！”
其声似黄钟大吕轰鸣，高亢、宏大、威严、压迫！让人心神空寂，恍惚间生出整个天地都远离自己而去的错觉。
揽月双腿一软，忍不住就要匍匐下去，落无尘则面不改色，躯体稳如渊停岳峙。
单论威势，苏越武绝对要比天羽云吞差多了，但他同时又是一位宗师级高手，臻至天人合一，在精神上的压迫感更强，故此才有这般厉害。
“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一个女人款款从屏风后走出，柔声细语道。
闻声望去，落无尘心中一跳，那名女子的容貌竟与那尊“轮转王”的石像别无二致！
或许是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女人嘴角荡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捂着嘴夸赞：“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慕儿在你这个年龄可远远比不上。”
她显然也有神海境的修为，不然怎么可能一眼看穿落无尘的岁数。
“谬赞了。”落无尘随口回应道，而后神念传音给揽月，“这位是……”
“她是我的阿娘——苏沅绮，但并非生母。”揽月眸中闪过一丝哀悸，“我娘最开始才是正房，后面病逝才被她上位。”
“也姓苏？”落无尘有些好奇，神色古怪，欲问又止。
揽月随及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依旧是用神念传出：“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姓苏的都是一家吧？”
落无尘轻咳一声，暗暗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心道：原来不是我想的那般……
苏越武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我占卜一算，近日恐有大凶之事发生，让你少擅自出城，总是不听。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
揽月不敢答话，苏越武又看向落无尘，他亳无畏惧之色，坦然对视，体内的道骨上莹莹发光，挡住一股未知神念的侵袭。
苏越武发出一声惊异的轻叫，眸子开阖，射出丝丝缕缕的精光，宛如游动的小龙。
“起来吧，孩子。”苏沅绮开口，纤纤玉手在空中做出一个虚托的动作，同时无形的力量将揽月拉起。
“多、多谢阿娘。”揽月似乎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情不愿。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落无尘忽然指着苏越武身后问道：“那面墙上的画，是夫人吗？”
苏越武坐在太师椅上，身后那面青灰色的砖墙挂着一幅发黄的画卷，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苏越武和揽月恍若未闻，好长时间都默不作声，落无尘隐隐感觉古怪，这时苏沅绮笑道：“正是。”
落无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苏越武不耐烦地挥挥手，抿了一口正腾着袅袅热气的茶水，道：“你俩退下吧。”
“是。”揽月和落无尘齐声应道，施完一礼后，便退出了厅堂。
跨出门槛前，落无尘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瞥，只见那幅画的底下落款，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轮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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