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要说
这几个家族如船上的舵手，掌控着这艘大船的航向。
这个城市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国家，四大家族分别把持财、政、军、文化，李家主导的就是文化方面，可以说它在整个王国都是赫赫有名的。
但相对的，李家也仅仅是有些武夫看守，根本拦不住牛八百这个修仙者。
小雀儿还在点着灯绣着衣裳，看摊在桌上的红色布料，这大概是喜庆的婚服，家主说了，等公子再回来了，就为他俩举办婚礼，这绣着金色龙凤的婚服是个消磨时间的大工程，等她绣完了，或许王逆就回来了。
“啧。”
小雀儿眉头一皱，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冒出了暗红色的血珠。
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着。
“啊！”
小雀儿听到了一声惨叫，窗户多了些不规则的黑影，还在往下蔓延。
“吱——”
门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挂着鲜血的青年，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
“还挺漂亮啊！”
“可惜了。”
牛八百的身体早就邪魂榨干了，否则他不介意来点刺激的。
“再见了。”
牛八百一刀把女儿的头颅砍断，鲜血喷溅到大红婚服上，红色丝绸被鲜血浸湿，看起来却是黯淡了几分。
死后，小雀儿没有头颅的身体伏在嫁衣上。
牛八百提着她的头发，顺手甩了几圈，这样更好拿一些。
这只是个比较亲近的女仆，只是对王逆的一个警告，如果他不听话，接下来被斩首的就是他的父亲了。
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牛八百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已经饱和了，再吃就“撑”了！
王逆和小雀儿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院子，沾了不少鲜血，那条他们你追我赶的小路上，被小雀儿头颅撒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待牛八百离开后，躲藏着的李家人才敢到小雀儿的房间探查，李孝安见到那句没有头颅的尸体，老泪纵横。他不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他是诗人、文学家，是很容易哭的。
骨子里柔弱的李孝安心中冒起一团怒火，一分一秒，火势滔天。
文人宣泄愤恨就是著文诉诸不公。
李孝安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两个小时，两篇名动天下的祭文，一篇名为《祭侄文》，另一篇为《祭侄赠神圣威武无双大帝文》。
一篇写给小雀儿，写给自己，写个天下凡人；一篇献给圣上，赠与官员！
半夜，两篇墨迹未干的祭文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的大员处。
这位权臣也是靠谱，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甚至洗漱都没有，就去觐见皇上。
惹得这位刚入眠的圣上不怎么开心。
“有什么事吗？”
如果这位老臣没什么正当的理由，他非得把这老东西骂一顿。
这个王朝，每一代的君王和权臣是非常熟络的，怎么说呢，像是桑叶和蚕，有时候皇帝是桑叶，权臣是蚕；有时候权臣是桑叶，皇帝是蚕。
“皇上，这是李宁的奏疏！”
“噢、你还没跟他断联系啊？”
这个皇帝似乎有些放浪形骸，披散着头发半靠在椅子上。
听着圣上的调笑，这个年逾七十，服务过三代皇上的老人毫无波澜，当今圣上和他了解过的所有皇帝都不一样，但冥冥中又与那些皇帝的身影重合，对于权力的把控，他使用了非常巧妙的技巧。
自己给自己培养敌人的皇帝并不多吧！按皇帝日记里的话是养老虎，一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而他的臣子每个人都有一把解开枷锁的钥匙，是坚守者，也是释放者，形成了一个悬崖上木板的微妙平衡。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得不说，这个皇帝是个合格的坏人，更是个合格的权力把持者。
“噢。不讲梅花了？”
皇帝想起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劲松，那股子锋利的锐气，晃眼！
“臣宁言，臣幼时即好学，时值春夏秋冬，日月更替，而余之志不替。汝今之身，已有拙劣效应。手茧稠厚，针刺不觉，目力糊涂，三丈外视茫茫。幸得升华高位，欣获上见之机。慨然自以为能大有作为，为国捐躯。岂意非德不才，无奈退而务农。纵观岁月，阅尽沧桑，心乱如麻。凡事不义之事甚多，但法度约束，往往躲在幽暗之处无法显现。而自今年始，吾侄女惨遭害，颅离体缺，陷入黄泉之中。如若臣自个以此为由，苟图进谏皇帝，实乃狭窄心胸。贞观以来，朕臣见修士殺百姓之事，彼等举手之间将皇室之民置于死地，动摇天下之大局，视法纪如无物。今日臣侄女殒命，昨日天下人命垂危，明日又会是谁？修仙之辈轻视百姓生命，实属不敬我辈祖先之大义，若不以法律制裁，必将任意妄为。皇室恐将如漂泊之舟，时时面临覆灭之危。故臣建议重启千年之阵，重行祭祀神灵之礼，家家焚香，处处设祠，以去修士之疫，慰亡者之灵，护佑天下百姓，以维护忠良之心。若皇帝肯纳臣言，臣将如向春之草，向陛下俯首感恩涕零。倘若圣上察觉忧虑烦闷之情，臣以身殉明志……”
看了一小半，皇帝重重舒了口气。
“他脾气还是这么大吗？”
“就凭里面的几个措辞，就够他死几次了。”
不过，这家伙的话还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另一篇是给百姓的吧！朕就不看了！”
皇帝摆了摆手，将两封信件扔给了翟厚。
“诶呦，头疼。”
皇帝揉了揉眉心，一个个的，都给他找麻烦！
翟厚俯首，脸上适时地露出些惶恐之色。
“你说朕有那么厉害吗？”
皇帝盯着翟厚那双昏黄的眼珠。
“皇帝自然是神圣无双！”
翟厚在心底也是这么认为，毕竟他说的是朕，不是我。
“呵呵。”
“还要给神一些权力啊！”
皇帝摩挲着扶手，他在思考。
“行了，准备准备！”
“要去太庙了！祭拜先祖。”
“之后去趟神山。”
皇帝声音洪亮了几分，做出这个关乎王朝未来的决定似乎挺轻松的。
自己的性格啊！
真是奇特！
“皇上，是中祀吗？”
“不，是大祀！”
这个城市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国家，四大家族分别把持财、政、军、文化，李家主导的就是文化方面，可以说它在整个王国都是赫赫有名的。
但相对的，李家也仅仅是有些武夫看守，根本拦不住牛八百这个修仙者。
小雀儿还在点着灯绣着衣裳，看摊在桌上的红色布料，这大概是喜庆的婚服，家主说了，等公子再回来了，就为他俩举办婚礼，这绣着金色龙凤的婚服是个消磨时间的大工程，等她绣完了，或许王逆就回来了。
“啧。”
小雀儿眉头一皱，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冒出了暗红色的血珠。
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着。
“啊！”
小雀儿听到了一声惨叫，窗户多了些不规则的黑影，还在往下蔓延。
“吱——”
门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挂着鲜血的青年，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
“还挺漂亮啊！”
“可惜了。”
牛八百的身体早就邪魂榨干了，否则他不介意来点刺激的。
“再见了。”
牛八百一刀把女儿的头颅砍断，鲜血喷溅到大红婚服上，红色丝绸被鲜血浸湿，看起来却是黯淡了几分。
死后，小雀儿没有头颅的身体伏在嫁衣上。
牛八百提着她的头发，顺手甩了几圈，这样更好拿一些。
这只是个比较亲近的女仆，只是对王逆的一个警告，如果他不听话，接下来被斩首的就是他的父亲了。
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牛八百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已经饱和了，再吃就“撑”了！
王逆和小雀儿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院子，沾了不少鲜血，那条他们你追我赶的小路上，被小雀儿头颅撒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待牛八百离开后，躲藏着的李家人才敢到小雀儿的房间探查，李孝安见到那句没有头颅的尸体，老泪纵横。他不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他是诗人、文学家，是很容易哭的。
骨子里柔弱的李孝安心中冒起一团怒火，一分一秒，火势滔天。
文人宣泄愤恨就是著文诉诸不公。
李孝安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两个小时，两篇名动天下的祭文，一篇名为《祭侄文》，另一篇为《祭侄赠神圣威武无双大帝文》。
一篇写给小雀儿，写给自己，写个天下凡人；一篇献给圣上，赠与官员！
半夜，两篇墨迹未干的祭文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的大员处。
这位权臣也是靠谱，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甚至洗漱都没有，就去觐见皇上。
惹得这位刚入眠的圣上不怎么开心。
“有什么事吗？”
如果这位老臣没什么正当的理由，他非得把这老东西骂一顿。
这个王朝，每一代的君王和权臣是非常熟络的，怎么说呢，像是桑叶和蚕，有时候皇帝是桑叶，权臣是蚕；有时候权臣是桑叶，皇帝是蚕。
“皇上，这是李宁的奏疏！”
“噢、你还没跟他断联系啊？”
这个皇帝似乎有些放浪形骸，披散着头发半靠在椅子上。
听着圣上的调笑，这个年逾七十，服务过三代皇上的老人毫无波澜，当今圣上和他了解过的所有皇帝都不一样，但冥冥中又与那些皇帝的身影重合，对于权力的把控，他使用了非常巧妙的技巧。
自己给自己培养敌人的皇帝并不多吧！按皇帝日记里的话是养老虎，一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而他的臣子每个人都有一把解开枷锁的钥匙，是坚守者，也是释放者，形成了一个悬崖上木板的微妙平衡。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得不说，这个皇帝是个合格的坏人，更是个合格的权力把持者。
“噢。不讲梅花了？”
皇帝想起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劲松，那股子锋利的锐气，晃眼！
“臣宁言，臣幼时即好学，时值春夏秋冬，日月更替，而余之志不替。汝今之身，已有拙劣效应。手茧稠厚，针刺不觉，目力糊涂，三丈外视茫茫。幸得升华高位，欣获上见之机。慨然自以为能大有作为，为国捐躯。岂意非德不才，无奈退而务农。纵观岁月，阅尽沧桑，心乱如麻。凡事不义之事甚多，但法度约束，往往躲在幽暗之处无法显现。而自今年始，吾侄女惨遭害，颅离体缺，陷入黄泉之中。如若臣自个以此为由，苟图进谏皇帝，实乃狭窄心胸。贞观以来，朕臣见修士殺百姓之事，彼等举手之间将皇室之民置于死地，动摇天下之大局，视法纪如无物。今日臣侄女殒命，昨日天下人命垂危，明日又会是谁？修仙之辈轻视百姓生命，实属不敬我辈祖先之大义，若不以法律制裁，必将任意妄为。皇室恐将如漂泊之舟，时时面临覆灭之危。故臣建议重启千年之阵，重行祭祀神灵之礼，家家焚香，处处设祠，以去修士之疫，慰亡者之灵，护佑天下百姓，以维护忠良之心。若皇帝肯纳臣言，臣将如向春之草，向陛下俯首感恩涕零。倘若圣上察觉忧虑烦闷之情，臣以身殉明志……”
看了一小半，皇帝重重舒了口气。
“他脾气还是这么大吗？”
“就凭里面的几个措辞，就够他死几次了。”
不过，这家伙的话还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另一篇是给百姓的吧！朕就不看了！”
皇帝摆了摆手，将两封信件扔给了翟厚。
“诶呦，头疼。”
皇帝揉了揉眉心，一个个的，都给他找麻烦！
翟厚俯首，脸上适时地露出些惶恐之色。
“你说朕有那么厉害吗？”
皇帝盯着翟厚那双昏黄的眼珠。
“皇帝自然是神圣无双！”
翟厚在心底也是这么认为，毕竟他说的是朕，不是我。
“呵呵。”
“还要给神一些权力啊！”
皇帝摩挲着扶手，他在思考。
“行了，准备准备！”
“要去太庙了！祭拜先祖。”
“之后去趟神山。”
皇帝声音洪亮了几分，做出这个关乎王朝未来的决定似乎挺轻松的。
自己的性格啊！
真是奇特！
“皇上，是中祀吗？”
“不，是大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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