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回家
秦衍抬头看了眼高耸的建筑群，他良好的视力足够看清那建筑群中穿梭飞行的浮空车。“才十年，科技水平就大大不一样了，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得了。”
公交缓缓靠站，亲切的提示女声响起，秦衍随着人流下了车，左右四顾，寻找着那稍稍熟悉的景物，但十年时间过去，这个城市连名字都变化了，其他的变化自然也是极大的。
他来到路边的一家小超市，打开冰柜取了一个冰激凌，来到柜台前结账，店主是一个东南亚长相的中年男人，穿着POLO杉，正在看马赛，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看了眼秦衍，又看了眼他递出的冰激凌，语气生硬的说了句：“五天使币。”
天使币的称呼说实话秦衍还是有些陌生，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钱放在柜台，这动作引起了那个店主的注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秦衍从里头翻出一张五元面额的绿色钞票，递了过去，将剩下的钱装回口袋，问道：“请问，象牙海岸该怎么走？”
店主接过钱打开抽屉放了进去，抬头又随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个方向。”随手一指也不细说，又转头专注的看马赛。
秦衍轻声道了声谢，拆开包装纸，吃起了冰激凌，他这装扮挺古怪，一路之上回头率挺高，毕竟六月中的天气最高时已快三十度，这种天气还有人身上披着件旧风衣，怎么看怎么怪，但也不会有人特意走过来打扰，毕竟这里是新天使城，在还没有那个新字时，这座城市就以多元文化的包容性闻名。
“味道倒是不错。”秦衍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舔着手里的冰激淋，不时打量旧街道边上的路牌，果然如那店主所说的那样，他看到了象牙海岸的路牌。
象牙海岸并不是真正的海岸，只是一个小区的名字，这座小区建立已有三十年，当年还曾风光过，而现在已沦为不值一提的贫民区，就如同这座城市中的那些旧社区一样。
没有保安阻拦，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登记，秦衍走过一群在踢球的孩子，将手里的垃圾顺手丢入垃圾桶，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社区名，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刚刚移民来到这座城市时，他的父亲拉着秦衍的手得意的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放心吧，爸爸会让你住上更好的房子。”那时他才十七岁，离开自己自小长大的祖国，来到了这座标榜着自由与希望的城市。
从恍惚的记忆中回过神，秦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场意外，或许他会在这里渡过几年岁月，读完语言学校后考一个让父母满意的大学，然后找一个发色不同的女人做老婆。
但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场事故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不同，然而命运实在捉弄人，当秦衍在另一个世界闯出一片天，以为再也不会回来时，意外又发生了。
“命运真是调皮啊……”秦衍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路旁打量着他的小孩，笑了笑，向着前方走去。
小区的结构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屋子变得陈旧，外面停放的车子也越来越多，让小区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陈旧的外墙似乎翻新粉刷过，但活做的糙，依旧能看出斑驳的岁月痕迹。一路之上都是陌生面孔，那些人也都同样好奇的看着他。
秦衍循着记忆的路径来到了22幢，他抬头看了眼自家的位置，三楼的窗户紧闭，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他踏上楼梯，墙面上贴满了小广告，层层叠叠的，密集的让人犯病。楼道有些潮湿，随处可见的烟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十年前这里可不是这样，那时楼道整洁，墙壁上也没有那么多牛皮藓。
脚步停留在三楼，看着那扇门，隐约和记忆中的家门重叠在一起，只是旧了些，灰尘多了些，他疑惑的抬起手，轻轻叩击，又有些慌乱的向后退出半步，轻轻的呼吸着，他变得十分紧张。
门吱嘎一声开启，里头传来死亡重金属的曲子，一个梳着泡面头打着唇环的黑人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皮肤是浅咖啡色的，在黑人中还算英俊。黑人看了眼门口笑容凝固的秦衍，冷冷的说了句：“不要推销，不办银行卡。”说完就一把关上了门。
秦衍怔怔的看着那随着门关上散落的灰尘，又看了看门牌号，303，并没有认错，可这……
他再次叩响那道门。
门再一次打开，里面的黑人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伙计，你有毛病吗？我说了不需要那些，我们，什么，都，不，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嘴角轻蔑，眼神凶狠。
那人正要关门，秦衍却一把拉住了门，“请问，原先这里的住户你们认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拉了两下都没挣开秦衍的手，有些气恼，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疑惑的询问声：“亲爱的，是谁在门外？”
“是个疯子，放心吧，我来解决。”那黑人冲着里头喊了一句，松开拉门的手，弯腰拿起了一根球棒，“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了，否则……”话未说完，秦衍的手一把捏住他的脑袋，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向后推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黑人被直接按在了墙上，这动静吓得里面的女人一大跳，她慌乱的跑到了门口，完全忘了自己是裸着上身。
秦衍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拉美长相的女人，就将目光移回到手里捏着的黑人脸上。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这里可是莫索科帮的地盘！你不要乱来！”被按住的黑人大力挣扎着，却恐惧的发现那人的力量大的可怕，他无论怎么动都难以撼动。他的女人见到这一幕，发狠的尖叫一声，回屋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已经拿了把左轮手枪。
“放开鲍勃！不然我要开枪了！”这女人也真是够胆，就这样光着上身拿着枪死死的对准秦衍。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似乎是邻居探头出来看情况，看到这一幕又立刻将门重重关上，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喊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被左轮手枪指着，秦衍却没有丝毫感觉，他看也不看那女人，就这么眼神冰冷的看着手里按着的男人，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加，那可怕的力道让黑人小伙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被按爆了，他看到那闯入者丝毫未变的眼神，终于知道害怕了，“别，别，我会合作的，不要杀我……”他哆嗦着，额头都是汗。
看到男友这个样子，那凶悍的女人再也不能忍受，发狠的扣下了扳机，然后她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双臂不由自己的往上一抬。
“嘭！”子弹击碎了顶上的一盏灯，跳弹在墙壁上弹了一下，击穿了鞋柜。
女人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而那男的也仿佛虚脱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有秦衍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我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明白了吗？”秦衍语气淡淡的说着。
被按着的黑人感觉按着自己脑袋的力道松了松，连忙点头答应。
“这里以前的住户去了哪里？”
“以前的住户？先生，我并不想骗你，但这里原本的住户我们并不认识，我们是从中介那买到的房子，当时这房子就是空着的，我没说谎。”
这个答案让秦衍微微皱眉，“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您请便。”
秦衍放开手，那黑人顺着墙面滑落，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抱住了那哭泣着的女人，女人下意识的将手枪递了过来，黑人却将枪拍落，“别乱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只是抱紧怀中的女人，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走进屋里的秦衍。
秦衍的脸色越发糟糕，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脏乱，他所熟悉的房间早已不再，只剩下这堆满不同文化元素的各式装饰。
“你们知道原来的卖家是谁吗？”
“抱歉，我们不清楚。”
“那中介的名字应该知道吧。”
那黑人下意识的还想摇头，却忽然记起了什么，松开已经止住哭泣的女人顺势将那手枪踢到角落，举着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我记得我还保留了一张名片，我找找。”他翻箱倒柜的翻找，就在秦衍逐渐不耐烦时，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对，就是这张，先生，可以帮到你吧。”
心情糟糕的秦衍接过名片，看了眼上面全无印象的名字，冷淡的丢下一句：“打扰了。”就自顾自的走出屋子。
身后的门赶紧关上，那个女人这时才抓着自己男友的手问道：“那家伙是谁？”
“我不知道。”男人吻了一下女人的嘴唇，“亲爱的，你刚才的举动真让我感动，但下次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
“可我，我要是没抬手就能杀了他。”
“不，亲爱的，不是你抬手了，而是他，让你抬手了。”回想到之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黑人小伙依旧感到害怕，开枪的那一瞬间，那个可怕的男人仿佛察觉到般，飞快的伸手，而后枪口就偏转了，那样可怕的速度，那样可怕的反应速度，根本已超出了人类的正常范畴。
公交缓缓靠站，亲切的提示女声响起，秦衍随着人流下了车，左右四顾，寻找着那稍稍熟悉的景物，但十年时间过去，这个城市连名字都变化了，其他的变化自然也是极大的。
他来到路边的一家小超市，打开冰柜取了一个冰激凌，来到柜台前结账，店主是一个东南亚长相的中年男人，穿着POLO杉，正在看马赛，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看了眼秦衍，又看了眼他递出的冰激凌，语气生硬的说了句：“五天使币。”
天使币的称呼说实话秦衍还是有些陌生，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钱放在柜台，这动作引起了那个店主的注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秦衍从里头翻出一张五元面额的绿色钞票，递了过去，将剩下的钱装回口袋，问道：“请问，象牙海岸该怎么走？”
店主接过钱打开抽屉放了进去，抬头又随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个方向。”随手一指也不细说，又转头专注的看马赛。
秦衍轻声道了声谢，拆开包装纸，吃起了冰激凌，他这装扮挺古怪，一路之上回头率挺高，毕竟六月中的天气最高时已快三十度，这种天气还有人身上披着件旧风衣，怎么看怎么怪，但也不会有人特意走过来打扰，毕竟这里是新天使城，在还没有那个新字时，这座城市就以多元文化的包容性闻名。
“味道倒是不错。”秦衍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舔着手里的冰激淋，不时打量旧街道边上的路牌，果然如那店主所说的那样，他看到了象牙海岸的路牌。
象牙海岸并不是真正的海岸，只是一个小区的名字，这座小区建立已有三十年，当年还曾风光过，而现在已沦为不值一提的贫民区，就如同这座城市中的那些旧社区一样。
没有保安阻拦，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登记，秦衍走过一群在踢球的孩子，将手里的垃圾顺手丢入垃圾桶，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社区名，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刚刚移民来到这座城市时，他的父亲拉着秦衍的手得意的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放心吧，爸爸会让你住上更好的房子。”那时他才十七岁，离开自己自小长大的祖国，来到了这座标榜着自由与希望的城市。
从恍惚的记忆中回过神，秦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场意外，或许他会在这里渡过几年岁月，读完语言学校后考一个让父母满意的大学，然后找一个发色不同的女人做老婆。
但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场事故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彻底不同，然而命运实在捉弄人，当秦衍在另一个世界闯出一片天，以为再也不会回来时，意外又发生了。
“命运真是调皮啊……”秦衍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路旁打量着他的小孩，笑了笑，向着前方走去。
小区的结构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屋子变得陈旧，外面停放的车子也越来越多，让小区的道路显得格外拥挤，陈旧的外墙似乎翻新粉刷过，但活做的糙，依旧能看出斑驳的岁月痕迹。一路之上都是陌生面孔，那些人也都同样好奇的看着他。
秦衍循着记忆的路径来到了22幢，他抬头看了眼自家的位置，三楼的窗户紧闭，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他踏上楼梯，墙面上贴满了小广告，层层叠叠的，密集的让人犯病。楼道有些潮湿，随处可见的烟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十年前这里可不是这样，那时楼道整洁，墙壁上也没有那么多牛皮藓。
脚步停留在三楼，看着那扇门，隐约和记忆中的家门重叠在一起，只是旧了些，灰尘多了些，他疑惑的抬起手，轻轻叩击，又有些慌乱的向后退出半步，轻轻的呼吸着，他变得十分紧张。
门吱嘎一声开启，里头传来死亡重金属的曲子，一个梳着泡面头打着唇环的黑人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皮肤是浅咖啡色的，在黑人中还算英俊。黑人看了眼门口笑容凝固的秦衍，冷冷的说了句：“不要推销，不办银行卡。”说完就一把关上了门。
秦衍怔怔的看着那随着门关上散落的灰尘，又看了看门牌号，303，并没有认错，可这……
他再次叩响那道门。
门再一次打开，里面的黑人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伙计，你有毛病吗？我说了不需要那些，我们，什么，都，不，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嘴角轻蔑，眼神凶狠。
那人正要关门，秦衍却一把拉住了门，“请问，原先这里的住户你们认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拉了两下都没挣开秦衍的手，有些气恼，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疑惑的询问声：“亲爱的，是谁在门外？”
“是个疯子，放心吧，我来解决。”那黑人冲着里头喊了一句，松开拉门的手，弯腰拿起了一根球棒，“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了，否则……”话未说完，秦衍的手一把捏住他的脑袋，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向后推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黑人被直接按在了墙上，这动静吓得里面的女人一大跳，她慌乱的跑到了门口，完全忘了自己是裸着上身。
秦衍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拉美长相的女人，就将目光移回到手里捏着的黑人脸上。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这里可是莫索科帮的地盘！你不要乱来！”被按住的黑人大力挣扎着，却恐惧的发现那人的力量大的可怕，他无论怎么动都难以撼动。他的女人见到这一幕，发狠的尖叫一声，回屋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已经拿了把左轮手枪。
“放开鲍勃！不然我要开枪了！”这女人也真是够胆，就这样光着上身拿着枪死死的对准秦衍。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似乎是邻居探头出来看情况，看到这一幕又立刻将门重重关上，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喊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被左轮手枪指着，秦衍却没有丝毫感觉，他看也不看那女人，就这么眼神冰冷的看着手里按着的男人，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加，那可怕的力道让黑人小伙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被按爆了，他看到那闯入者丝毫未变的眼神，终于知道害怕了，“别，别，我会合作的，不要杀我……”他哆嗦着，额头都是汗。
看到男友这个样子，那凶悍的女人再也不能忍受，发狠的扣下了扳机，然后她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双臂不由自己的往上一抬。
“嘭！”子弹击碎了顶上的一盏灯，跳弹在墙壁上弹了一下，击穿了鞋柜。
女人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而那男的也仿佛虚脱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有秦衍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我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明白了吗？”秦衍语气淡淡的说着。
被按着的黑人感觉按着自己脑袋的力道松了松，连忙点头答应。
“这里以前的住户去了哪里？”
“以前的住户？先生，我并不想骗你，但这里原本的住户我们并不认识，我们是从中介那买到的房子，当时这房子就是空着的，我没说谎。”
这个答案让秦衍微微皱眉，“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您请便。”
秦衍放开手，那黑人顺着墙面滑落，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抱住了那哭泣着的女人，女人下意识的将手枪递了过来，黑人却将枪拍落，“别乱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只是抱紧怀中的女人，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走进屋里的秦衍。
秦衍的脸色越发糟糕，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脏乱，他所熟悉的房间早已不再，只剩下这堆满不同文化元素的各式装饰。
“你们知道原来的卖家是谁吗？”
“抱歉，我们不清楚。”
“那中介的名字应该知道吧。”
那黑人下意识的还想摇头，却忽然记起了什么，松开已经止住哭泣的女人顺势将那手枪踢到角落，举着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我记得我还保留了一张名片，我找找。”他翻箱倒柜的翻找，就在秦衍逐渐不耐烦时，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对，就是这张，先生，可以帮到你吧。”
心情糟糕的秦衍接过名片，看了眼上面全无印象的名字，冷淡的丢下一句：“打扰了。”就自顾自的走出屋子。
身后的门赶紧关上，那个女人这时才抓着自己男友的手问道：“那家伙是谁？”
“我不知道。”男人吻了一下女人的嘴唇，“亲爱的，你刚才的举动真让我感动，但下次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
“可我，我要是没抬手就能杀了他。”
“不，亲爱的，不是你抬手了，而是他，让你抬手了。”回想到之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黑人小伙依旧感到害怕，开枪的那一瞬间，那个可怕的男人仿佛察觉到般，飞快的伸手，而后枪口就偏转了，那样可怕的速度，那样可怕的反应速度，根本已超出了人类的正常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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