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野兽之心
自从月球危机结束之后，木叶隐村多了很多流言。
听说那个造成危机的大筒木舍人是第四次忍界大战大筒木辉夜的后代……
听说同样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与那些造成危机的破坏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听说日向一族大小姐在战争结束后彻底消失……
还听说有人在那场战争中看见了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写轮眼……
各种猜测、纷乱、议论从木叶的大街小巷一直扩散到火影办公室的内部，一时之间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变成风暴的中心。
“旗木卡卡西，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吗？”
火影办公室内，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在前几日的暴雪中匆匆赶来，两位年迈的木叶支柱从木叶成立成立开始就不断为整个村子殚精竭力，三代目死了，四代目死了，成立根部、愿意为木叶付出所有的志村团藏也死在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即便身体早就随同木叶的历史一样老去，即便属于顾问的绝对权力在不久之前丧失部分，但意志依旧如火熊熊燃烧。
啪——
来自日向一族的文书，宇智波佐助闯入大名府邸对那些普通人进行惨无人道屠杀的证据，还有一封秘信——有人希望，宇智波佐助能归还日向一族的新任族长日向雏田，无论生死。
“上茶，秘书小姐。”
暴雪初晴，阳光明媚，火影办公室的窗户依旧如明镜一般透彻，窗边的座椅悠悠旋转，这一次面对两位顽固老人的不是嘲讽的假人，而是确确实实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我们早就说过你控制不了那两个怪物，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小春婆婆阐述事实，“我们比你了解宇智波一族的本性，二代目大人说过宇智波一族是比任何人都爱得深沉的一族，失去爱就会变得极端，他一直在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憎恨木叶。”
“他既然心甘情愿接受调查，我们应该把握机会杀了他。”
“宇智波佐助是我的弟子，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你们谁都动不了他，更别想把那些虚假的罪过推在他身上。”
“旗木卡卡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把他个人的生死凌驾在村子的安危之上，你比你父亲还不如。”
“宇智波佐助属于木叶，保护他也是在维护火之意志！”
“你糊涂！你知不知道日向一族和天斗家族是姻亲，宇智波佐助不仅杀死了天斗大名，现在还公然绑架日向一族的族长！你是想让整个木叶和火之国为敌吗？”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我们作为忍者的准则，宇智波佐助杀死天斗大名到底有没有错？那些消失的写轮眼到底落到谁手里？宇智波鼬为什么屠杀整个家族？三代目大人，志村大人还有你们两位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谁出卖木叶！”银发之下眼神犀利无比，杀气与怒气，“我希望两位想清楚再说话，木叶知道真相的人不在少数，你们也不必再拿火之意志来愚弄民众。”
室内气氛阴暗，各种情绪潜藏在底下汹涌翻滚，门开了，新秘书同样是一个怪人，全身上下缠满绷带，端着盘子的模样可笑又愚蠢，站在两位顾问旁边非常没有眼力见的把滚烫的茶水往前凑，和之前那个用来嘲弄的假人卡卡西一样惹人厌烦。
“滚出去。“小春婆婆颤抖地看着这个不该出现的外人，更害怕这些言论成为流言。
茶杯被放下，新秘书只是点了点头就出门。
“不用走，去旁边处理文件。”卡卡西把手撑在桌子上，眼神依旧如野兽犀利，充满嘲讽，“两位是在害怕什么？陨石灾难之后，这个孩子失去了一切，家人、记忆、声音、身体，何必如此畏惧！反正木叶没人会相信一个不被认可的外人！”
啪——
茶水被水户门炎拍打在地上。
“旗木卡卡西，你没有证据就凭空污蔑先辈，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证据？草之国那些人体试验基地幸存的人够吗？还是需要我提供放在大名府邸的写轮眼？如果这些都不够，宇智波止水被志村团藏盗走的写轮眼，宇智波鼬八年以来卧底在晓组织的档案证据公之于众又如何！”
“那些是…大蛇丸……”
“两位不必解释，大蛇丸大人那边自然有木叶值得信赖的纲手大人审讯，人体基地确认与他无关，他当年在木叶内部进行实验也是在某些大人的允许下进行。”
“团藏他已经偿命！”
“大蛇丸是三代目大人的爱徒！”
“你到底想怎样？卡卡西，宇智波佐助的事情我们还有其他处理方式，我们只是希望木叶不受伤害，希望仇恨不再继续绵延，我们只是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份能够安心的保证而已。”
到底是安心的保证，还是拴住野兽的项圈？说法让人觉得可笑……
“我理解两位大人对木叶的感情，但也请两位不要本末倒置，让腐朽的制度凌驾在木叶的人民之上，我们应当守护的是村子里的人，而不是困住人的村子。”
“旗木卡卡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见识短浅、平庸自私，木叶流淌着千手一族血脉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取代你，火影只适合能为村子无条件付出的人，如果你没办法给日向一族一个合理的交代，你同样保不住宇智波佐助，六代目的位置你坐不稳。”
“那就请两位拭目以待。”
啪——
火影办公室的争吵不休，隐藏在村子里的黑暗也在白日下继续潜伏。
“水户，我们必须解决掉这个会危害到木叶的毒瘤。”
“我已经派人去了。”
“如果杀不掉，春野家的那个孩子会成为保险，那一族就是太看重感情，让他屈服会比死亡带来更多利益。”
脚步随同影子遁去，两位老者步履艰难的走在孤独的小路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属于木叶，初代目火影大人，扉间老师，猿飞、志村，从一起玩乐的童年，到奋力追赶的少年，到青年时期撑起整个木叶，在国与国的缝隙里不断艰难求生，再到现在不被理解的老年。
时代在变迁，也许年轻的孩子不再理解，也不需要老去的力量，但他们觉得心中常怀热爱，木叶是属于他们的家，也是所有生命开始的根源，无论需要放弃什么都可以。
火之意志就是木叶的全部，没有人比他们更透彻的理解这个概念，那群孩子只是太年轻不理解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老去，那时候……
木叶的监狱原本位于宇智波的族地，由宇智波一族世代管理，警务部由那一族继承，管理、监督、刑法，火扇族纹背后的权力曾经笼罩在整个木叶的头上，那一族高傲又霸道，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坚持在一村里拥护一族的荣誉，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拥兵自重的宇智波一族实在太过傲慢！
可是……
现在，木叶的监狱不再是人人自危的可怕处刑场，而是守护平民的安全机构，没有宇智波一族就可以把警务部放心的重建在木叶之中，把那些关押的犯罪者看守起来！
那些残害木叶的人都是敌人，他们应该接受处罚，应该接受审判，应该被关在笼子里永世不见天日。
宇智波一族已经彻底覆灭，所有阴影都消失，现在唯一存活的血脉只剩一个断了左手的残废，监狱，铁制栏杆，身体被束缚衣捆在铁板凳上，眼睛束缚专门的封印，为了防止囚犯用语言迷惑看守者，或者想不开自杀，还有人贴心地为他封上嘴巴。
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动不了，连睡觉都不可以……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
牢笼之外是两个手持苦无的黑面忍者，牢笼里面是消瘦低迷的宇智波佐助。
“没错，快点解决吧，哎，感觉这里有虫子咬我。”
昏黄的的壁灯拉长了栏杆的影子，其中一位已经举起手，将苦无的尖端对准那个少年的脑袋，查克拉从手中流通。
【牙通牙】
巨大的风浪从暗处席卷而来，在犬冢牙还没有攻击到两个暗杀忍者时，他们就倒地不起，关押宇智波佐助的监狱破了一个大洞。
“牙，你太慢了。”油女志乃不紧不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烟尘，破损，犬与少年张扬地走进笼子里，如野兽般的瞳仁紧缩，红色倒三角的面纹在暗色中更加显眼，像是獠牙，也像血色，身侧的赤丸随着主人波动的情绪一起摆出攻击的架势，只是这一次他们敌人不是宇智波佐助，而是那些会威胁宇智波佐助的人。
那些人藏在木叶里，与他们一样属于木叶。
“志乃，少啰嗦了，快点来给这家伙松绑，其他人还在等我们，佐助！你这家伙没事吧！”留着胡子的牙比从前更有男子汉的气概。
眼罩被粗暴的摘下，身上的束缚也是七扭八拽的解除，白皙的脖子上留下摩擦的红痕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黑发少年垂着脑袋，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被注射了什么镇静的药剂？”
直到束缚全部解除，宇智波佐助瘫坐在铁座椅上，囚服松垮，精神萎靡，监狱之内没有任何逃离的缝隙，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宇智波佐助，难道你不知道白眼姬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漩涡鸣人吗？】
……
【她不会出现，更不可能为了你抛弃家族】
……
【她在哪里？你杀了那么多白眼的人，还想杀掉她吗？】
……
【宇智波一族可以放下，但是日向一族不行！日向宁次死于宇智波一族手里，这就是事实！】
……
【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杀人如麻的叛忍】
破损的牢笼外，犬冢牙和油女志乃站在旁边看着不知如何的宇智波佐助，赤丸乖顺地靠在主人身边。
“志乃，佐助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牙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或许，村子那些老人的做法确实太让人寒心，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牙，你想怎么做？”
“这需要思考吗？找到雏田，还佐助清白，然后当上火影改变村子。”
雏田……
“我绝对要比鸣人那家伙先一步找到，那样说不定雏田就会…哎，算了下次再说吧！”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牢笼外的赤丸在自己主人幻想时跨越栏杆，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宇智波少年的腿上，摇尾乞怜，直到少年完好的右手轻揉的抚摸小狗的脑袋，外表冷酷、性格糟糕的宇智波佐助出乎意料地受动物欢迎。
“呜，汪！”
“佐助，你怎么样了？”志乃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不会连饭都不给你吃吧！算了，算了，我背你吧！”牙傲娇地半蹲下身，在他理想的规划里，成为火影就是要爱惜同伴。
“啰嗦。”冷酷冷漠，站起来的宇智波佐助比其他两个小强都要高大。
通道一片漆黑，这里是监狱最深最深的地方，封闭、恶意凝视、充满可怖，可是三个少年走在道路上却毫无畏惧，直到宇智波佐助走上台阶，犬冢牙、油女志乃和赤丸留在原地。
“推开门以后会有人来接你。”
“这里就交给我们！”
“汪！”
藏在暗处的脚步在不断靠近，也许是那些派来暗杀的人，也许是某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可是少年低下头看着曾经作为同伴的木叶第八班，黑色的眼眸深沉。
“嗯。”转过头，不再有停留。
监狱的牢门厚重，门内黑暗，门外的审讯所也同样昏暗阴沉，尖叫，审讯，喘息，前几天宇智波佐助也在这里接受所谓的审讯。
【你是否绑架日向雏田？】
【你有没有杀了她？】
【她的尸体在哪里？】
“佐助君！”是流着泪，跑过来的井野，“你没事吧？”
女人哭诉的声音让人烦躁，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宇智波佐助皱着眉头，不耐地甩开手臂，甚至还过分地往旁边退却脚步。
“我们快走吧……”佐井弯着眼睛，温柔地对着两个明显情绪不对的同伴，“接下来的路很长。”
有点花痴的井野小姐在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之后无法控制情绪，作为被暗恋的白月光宇智波佐助显然没有心思应付，确实是一场好戏，佐井站在宇智波佐助的左边，井野哭哭啼啼地守卫右边，三个人并肩而行，通道，台阶，门槛。
“佐助君，这几天的审讯只是做做样子，毕竟也要应付一下那些老人，希望你理解。”佐井的表情有些虚伪更多戏谑。
“呜，佐助君，呜，我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井野非常真实地聒噪。
这份吵闹比上个阶段更甚，只是少年一路沉默无语，脚步厚重，直到走到审讯所的大门，直到那群传递流言，恐惧害怕的木叶忍者凝视宇智波一族的背影。
“佐助君，快走吧。”
“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佐井弯着眼睛，开始活动筋骨，“我觉得这算加班。”
推开门，阳春白雪，光线刺眼，穿着囚服的少年从审判所跨越罪孽，这一次明与暗格外分明，雄鹰啼叫，不知败犬。
“好久不见，佐助。”奈良鹿丸把属于少年的黑色衣袍还给原主。
“给你带了点吃的，佐助。”秋道丁次则是拿着一整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刚才有点饿，吃了一点，抱歉。”
街道熙攘，许多面孔熟悉又陌生，离开木叶那么多年什么都变了，除了伤人的流言和偏见依旧如此。
“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要回来了？”
“是那个叛忍吗？”
“宇智波佐助杀了日向一族的人。”
“他会杀了我们的，因为宇智波鼬也是个疯子。”
“天哪，奈良家的孩子和秋道家的孩子怎么敢站在他身边。”
……
穿着黑袍的少年，黑发柔顺低垂，身材高挑，表情孤傲，毫无遮挡的紫色轮回眼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大家都知道那双怪异的眼睛就是识别宇智波一族的标识，他太特别，特别到让人一见难忘，恐惧横生。
“佐助，我们已经派人潜入日向一族的族地，雏田不在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还你清白……”鹿丸站在宇智波佐助的左边，满脸复杂。
“不用。”声音沙哑又冷漠，表情依旧冰冷，只有目光坚定。
“佐助，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就吃光了，浪费粮食可不好。”丁次絮絮叨叨地说着美食的美味，没有任何烦恼。
接下来的路很长，在经过火影办公大楼时，宇智波佐助抬起头，黑色眼眸依旧冷淡，他看见卡卡西站在窗边对他招手，听见有些熟悉的歌声好像在送别，脚步继续，走过繁华，走过喧嚣，走过流言，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她在日向一族的圣地，没有邀请你去不了，宇智波佐助】
……
【邀请就是，白眼姬的真心】
直到今天，哪怕并未被选择，哪怕长期以来的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空。
冬日的暖阳照不进心中的冰冷，宇智波佐助脚步依旧不断不断往前，心中的热血不断沸腾，生来便有的执着始终冲击着理智，握紧拳头，压抑情绪。
日向，你不应该让我等那么久……
“交接完毕！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佐助！”是穿着熟悉绿色紧身衣的小李。
“少年，你怎么无精打采！”坐在轮椅上同样穿着绿色紧身衣热血沸腾的凯。
“抱歉，佐助君，他们就是这样。”天天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然后开始推着凯的轮椅往前。
小路寂静，人群稀少，应该解决的注视交给了更合适的人选，冬季没有红枫只有落叶，大概是并不熟悉彼此也没有什么沟通，阳光洒在地上却拉不长人的影子，忍者学校依旧是从前那样的喧嚣。
“外面有一个帅哥哎！”
“那里那里！”
秋千依旧摆在童年的位置里，只是现在那里有人了。
“佐助，一路平安。”是猿飞红和她的女儿。
“谢谢。”
这一路实在太过漫长又太过寂寞，所有羁绊都属于木叶，而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斩断了那些羁绊。
想要的不多，那时候为了追逐鼬不曾后悔……
哥哥死了以后，那些也不是特别重要……
守住木叶是哥哥的心愿，从来都不属于宇智波佐助，所以他一直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答案。
少年的脚步在第三班的目送下渐渐走远，从非凡到叛逆，他们都失去太多，直到终点变成了最初的起点，木叶的大门下站着人。
“佐助君……”春野樱抬起头，拿着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武器，“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草雉剑，时空间卷轴，装满武器的小挎包，还有在阳光下闪烁光泽的红宝石项链。
少年接过便擦身离开，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问题要问。
“佐助君！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木叶！”春野樱转身朝着宇智波佐助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脚步没有停止……
“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保护你。”
行走依旧快步如风……
“我喜欢你！”
“佐助。”
直到，步调的尽头撞到了人，同等身高，一起长大的两个怪物在最近的距离彼此凝视，金发碧眼，黑发异瞳。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请你听听小樱的告白吧，她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十八岁的漩涡鸣人好像已经长大，他看着心爱的女孩对着自己的只有执着不放，表情只有释然和欣慰。
“鸣人……”是充满震惊的樱，她停下脚步，双手攥紧拳头，看着那个还是会对她微笑的鸣人，突然就觉得特别遥远。
“加油，小樱，这一次我把他带回来了。”鸣人把双手搭在宇智波少年的肩膀上，如往常一样扮演者耍宝的角色。
也许是很久没有打理，宇智波佐助低垂着头，黑色长发遮住了所有表情，天上的太阳被云层遮住，只能听见一点点喃喃自语。
“喜欢……”
“对的，佐助，这么多年她一直很喜欢你，不对，应该算爱。”
“爱……”
“小樱说过女孩子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就动摇的，对吧！小樱。”
“鸣人，别说了。”春野樱的脸色不是羞涩而是惨白。
“鸣人，你…收到邀请了吧！”声音低哑，语气麻木。
冬日寒风萧肃，彼此的争端和气氛的凝重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宇智波一族天生就是为爱疯狂的一族，那一族比任何人都执着，比任何家族都爱得深沉，比任何家族都难以接受失去，失去爱就会变得极端！
黑色的眼睛变成了赤红的奇迹之花。
“佐助，这不是一回事，你冷静点！”漩涡鸣人皱起眉头，不愿意回答这件事。
“这就是一回事！樱，你觉得喜欢和爱哪个更重要。”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依旧凝视眼前，只是心中的热血沸腾，理智再也压不住疯狂，完好的右手紧紧攥着那颗代表真心的红宝石。
“佐助君……”
“回答我！”
“爱。”
“鸣人，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就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我，我和你不一样，我绝对不会放手，我会找到她，到时候我会亲自确认答案到底什么！”
狂风贴地吹拂，吹乱了那头被压抑的黑发和身上的黑袍，宇智波一族的火扇族纹依旧，鹰与少年还是无比张扬，那双或红或紫的奇迹之眼闪烁的浪漫与疯狂不曾停止，右手挥动就拍开了挚友的手，再一次远行，再一次告别，他朝着最南方的位置而去。
“鸣人，你们在说什么？”留在原地的是一无所知的樱。
“没关系的，小樱，你看他都问你喜欢和爱了，佐助的心里是有你的，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只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行了，去吧，都交给你了。”漩涡鸣人在低下头和樱说完告别之后，再也没回头，向着木叶最深处的位置而去。
直到今天，樱再次想起来很多年前想要追随宇智波佐助说过的话。
“我愿意为佐助君抛弃父母，抛弃全部。”
做不到……
“我喜欢佐助君。”
喜欢早就变质，宇智波佐助的存在就是村子和鸣人最大的威胁。
大家都知道，所以不能放弃宇智波佐助也不能放弃拯救木叶，这两样东西对木叶的英雄太重要，春野樱背对着鸣人和木叶的方向，绿色的眼睛闪烁光泽，直到一行清泪落下。
“再见，鸣人，你一定要幸福。”
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很多年前，叛逃的宇智波佐助说过一句话。
“你我本就本就不同路。”
木叶的第七班注定无法同路而行，大家都回不去了……
听说那个造成危机的大筒木舍人是第四次忍界大战大筒木辉夜的后代……
听说同样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与那些造成危机的破坏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听说日向一族大小姐在战争结束后彻底消失……
还听说有人在那场战争中看见了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写轮眼……
各种猜测、纷乱、议论从木叶的大街小巷一直扩散到火影办公室的内部，一时之间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变成风暴的中心。
“旗木卡卡西，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吗？”
火影办公室内，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在前几日的暴雪中匆匆赶来，两位年迈的木叶支柱从木叶成立成立开始就不断为整个村子殚精竭力，三代目死了，四代目死了，成立根部、愿意为木叶付出所有的志村团藏也死在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即便身体早就随同木叶的历史一样老去，即便属于顾问的绝对权力在不久之前丧失部分，但意志依旧如火熊熊燃烧。
啪——
来自日向一族的文书，宇智波佐助闯入大名府邸对那些普通人进行惨无人道屠杀的证据，还有一封秘信——有人希望，宇智波佐助能归还日向一族的新任族长日向雏田，无论生死。
“上茶，秘书小姐。”
暴雪初晴，阳光明媚，火影办公室的窗户依旧如明镜一般透彻，窗边的座椅悠悠旋转，这一次面对两位顽固老人的不是嘲讽的假人，而是确确实实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我们早就说过你控制不了那两个怪物，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小春婆婆阐述事实，“我们比你了解宇智波一族的本性，二代目大人说过宇智波一族是比任何人都爱得深沉的一族，失去爱就会变得极端，他一直在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憎恨木叶。”
“他既然心甘情愿接受调查，我们应该把握机会杀了他。”
“宇智波佐助是我的弟子，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你们谁都动不了他，更别想把那些虚假的罪过推在他身上。”
“旗木卡卡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把他个人的生死凌驾在村子的安危之上，你比你父亲还不如。”
“宇智波佐助属于木叶，保护他也是在维护火之意志！”
“你糊涂！你知不知道日向一族和天斗家族是姻亲，宇智波佐助不仅杀死了天斗大名，现在还公然绑架日向一族的族长！你是想让整个木叶和火之国为敌吗？”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我们作为忍者的准则，宇智波佐助杀死天斗大名到底有没有错？那些消失的写轮眼到底落到谁手里？宇智波鼬为什么屠杀整个家族？三代目大人，志村大人还有你们两位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谁出卖木叶！”银发之下眼神犀利无比，杀气与怒气，“我希望两位想清楚再说话，木叶知道真相的人不在少数，你们也不必再拿火之意志来愚弄民众。”
室内气氛阴暗，各种情绪潜藏在底下汹涌翻滚，门开了，新秘书同样是一个怪人，全身上下缠满绷带，端着盘子的模样可笑又愚蠢，站在两位顾问旁边非常没有眼力见的把滚烫的茶水往前凑，和之前那个用来嘲弄的假人卡卡西一样惹人厌烦。
“滚出去。“小春婆婆颤抖地看着这个不该出现的外人，更害怕这些言论成为流言。
茶杯被放下，新秘书只是点了点头就出门。
“不用走，去旁边处理文件。”卡卡西把手撑在桌子上，眼神依旧如野兽犀利，充满嘲讽，“两位是在害怕什么？陨石灾难之后，这个孩子失去了一切，家人、记忆、声音、身体，何必如此畏惧！反正木叶没人会相信一个不被认可的外人！”
啪——
茶水被水户门炎拍打在地上。
“旗木卡卡西，你没有证据就凭空污蔑先辈，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证据？草之国那些人体试验基地幸存的人够吗？还是需要我提供放在大名府邸的写轮眼？如果这些都不够，宇智波止水被志村团藏盗走的写轮眼，宇智波鼬八年以来卧底在晓组织的档案证据公之于众又如何！”
“那些是…大蛇丸……”
“两位不必解释，大蛇丸大人那边自然有木叶值得信赖的纲手大人审讯，人体基地确认与他无关，他当年在木叶内部进行实验也是在某些大人的允许下进行。”
“团藏他已经偿命！”
“大蛇丸是三代目大人的爱徒！”
“你到底想怎样？卡卡西，宇智波佐助的事情我们还有其他处理方式，我们只是希望木叶不受伤害，希望仇恨不再继续绵延，我们只是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份能够安心的保证而已。”
到底是安心的保证，还是拴住野兽的项圈？说法让人觉得可笑……
“我理解两位大人对木叶的感情，但也请两位不要本末倒置，让腐朽的制度凌驾在木叶的人民之上，我们应当守护的是村子里的人，而不是困住人的村子。”
“旗木卡卡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见识短浅、平庸自私，木叶流淌着千手一族血脉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取代你，火影只适合能为村子无条件付出的人，如果你没办法给日向一族一个合理的交代，你同样保不住宇智波佐助，六代目的位置你坐不稳。”
“那就请两位拭目以待。”
啪——
火影办公室的争吵不休，隐藏在村子里的黑暗也在白日下继续潜伏。
“水户，我们必须解决掉这个会危害到木叶的毒瘤。”
“我已经派人去了。”
“如果杀不掉，春野家的那个孩子会成为保险，那一族就是太看重感情，让他屈服会比死亡带来更多利益。”
脚步随同影子遁去，两位老者步履艰难的走在孤独的小路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属于木叶，初代目火影大人，扉间老师，猿飞、志村，从一起玩乐的童年，到奋力追赶的少年，到青年时期撑起整个木叶，在国与国的缝隙里不断艰难求生，再到现在不被理解的老年。
时代在变迁，也许年轻的孩子不再理解，也不需要老去的力量，但他们觉得心中常怀热爱，木叶是属于他们的家，也是所有生命开始的根源，无论需要放弃什么都可以。
火之意志就是木叶的全部，没有人比他们更透彻的理解这个概念，那群孩子只是太年轻不理解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老去，那时候……
木叶的监狱原本位于宇智波的族地，由宇智波一族世代管理，警务部由那一族继承，管理、监督、刑法，火扇族纹背后的权力曾经笼罩在整个木叶的头上，那一族高傲又霸道，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坚持在一村里拥护一族的荣誉，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拥兵自重的宇智波一族实在太过傲慢！
可是……
现在，木叶的监狱不再是人人自危的可怕处刑场，而是守护平民的安全机构，没有宇智波一族就可以把警务部放心的重建在木叶之中，把那些关押的犯罪者看守起来！
那些残害木叶的人都是敌人，他们应该接受处罚，应该接受审判，应该被关在笼子里永世不见天日。
宇智波一族已经彻底覆灭，所有阴影都消失，现在唯一存活的血脉只剩一个断了左手的残废，监狱，铁制栏杆，身体被束缚衣捆在铁板凳上，眼睛束缚专门的封印，为了防止囚犯用语言迷惑看守者，或者想不开自杀，还有人贴心地为他封上嘴巴。
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动不了，连睡觉都不可以……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
牢笼之外是两个手持苦无的黑面忍者，牢笼里面是消瘦低迷的宇智波佐助。
“没错，快点解决吧，哎，感觉这里有虫子咬我。”
昏黄的的壁灯拉长了栏杆的影子，其中一位已经举起手，将苦无的尖端对准那个少年的脑袋，查克拉从手中流通。
【牙通牙】
巨大的风浪从暗处席卷而来，在犬冢牙还没有攻击到两个暗杀忍者时，他们就倒地不起，关押宇智波佐助的监狱破了一个大洞。
“牙，你太慢了。”油女志乃不紧不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烟尘，破损，犬与少年张扬地走进笼子里，如野兽般的瞳仁紧缩，红色倒三角的面纹在暗色中更加显眼，像是獠牙，也像血色，身侧的赤丸随着主人波动的情绪一起摆出攻击的架势，只是这一次他们敌人不是宇智波佐助，而是那些会威胁宇智波佐助的人。
那些人藏在木叶里，与他们一样属于木叶。
“志乃，少啰嗦了，快点来给这家伙松绑，其他人还在等我们，佐助！你这家伙没事吧！”留着胡子的牙比从前更有男子汉的气概。
眼罩被粗暴的摘下，身上的束缚也是七扭八拽的解除，白皙的脖子上留下摩擦的红痕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黑发少年垂着脑袋，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被注射了什么镇静的药剂？”
直到束缚全部解除，宇智波佐助瘫坐在铁座椅上，囚服松垮，精神萎靡，监狱之内没有任何逃离的缝隙，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宇智波佐助，难道你不知道白眼姬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漩涡鸣人吗？】
……
【她不会出现，更不可能为了你抛弃家族】
……
【她在哪里？你杀了那么多白眼的人，还想杀掉她吗？】
……
【宇智波一族可以放下，但是日向一族不行！日向宁次死于宇智波一族手里，这就是事实！】
……
【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杀人如麻的叛忍】
破损的牢笼外，犬冢牙和油女志乃站在旁边看着不知如何的宇智波佐助，赤丸乖顺地靠在主人身边。
“志乃，佐助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牙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或许，村子那些老人的做法确实太让人寒心，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牙，你想怎么做？”
“这需要思考吗？找到雏田，还佐助清白，然后当上火影改变村子。”
雏田……
“我绝对要比鸣人那家伙先一步找到，那样说不定雏田就会…哎，算了下次再说吧！”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牢笼外的赤丸在自己主人幻想时跨越栏杆，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宇智波少年的腿上，摇尾乞怜，直到少年完好的右手轻揉的抚摸小狗的脑袋，外表冷酷、性格糟糕的宇智波佐助出乎意料地受动物欢迎。
“呜，汪！”
“佐助，你怎么样了？”志乃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不会连饭都不给你吃吧！算了，算了，我背你吧！”牙傲娇地半蹲下身，在他理想的规划里，成为火影就是要爱惜同伴。
“啰嗦。”冷酷冷漠，站起来的宇智波佐助比其他两个小强都要高大。
通道一片漆黑，这里是监狱最深最深的地方，封闭、恶意凝视、充满可怖，可是三个少年走在道路上却毫无畏惧，直到宇智波佐助走上台阶，犬冢牙、油女志乃和赤丸留在原地。
“推开门以后会有人来接你。”
“这里就交给我们！”
“汪！”
藏在暗处的脚步在不断靠近，也许是那些派来暗杀的人，也许是某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可是少年低下头看着曾经作为同伴的木叶第八班，黑色的眼眸深沉。
“嗯。”转过头，不再有停留。
监狱的牢门厚重，门内黑暗，门外的审讯所也同样昏暗阴沉，尖叫，审讯，喘息，前几天宇智波佐助也在这里接受所谓的审讯。
【你是否绑架日向雏田？】
【你有没有杀了她？】
【她的尸体在哪里？】
“佐助君！”是流着泪，跑过来的井野，“你没事吧？”
女人哭诉的声音让人烦躁，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宇智波佐助皱着眉头，不耐地甩开手臂，甚至还过分地往旁边退却脚步。
“我们快走吧……”佐井弯着眼睛，温柔地对着两个明显情绪不对的同伴，“接下来的路很长。”
有点花痴的井野小姐在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之后无法控制情绪，作为被暗恋的白月光宇智波佐助显然没有心思应付，确实是一场好戏，佐井站在宇智波佐助的左边，井野哭哭啼啼地守卫右边，三个人并肩而行，通道，台阶，门槛。
“佐助君，这几天的审讯只是做做样子，毕竟也要应付一下那些老人，希望你理解。”佐井的表情有些虚伪更多戏谑。
“呜，佐助君，呜，我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井野非常真实地聒噪。
这份吵闹比上个阶段更甚，只是少年一路沉默无语，脚步厚重，直到走到审讯所的大门，直到那群传递流言，恐惧害怕的木叶忍者凝视宇智波一族的背影。
“佐助君，快走吧。”
“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佐井弯着眼睛，开始活动筋骨，“我觉得这算加班。”
推开门，阳春白雪，光线刺眼，穿着囚服的少年从审判所跨越罪孽，这一次明与暗格外分明，雄鹰啼叫，不知败犬。
“好久不见，佐助。”奈良鹿丸把属于少年的黑色衣袍还给原主。
“给你带了点吃的，佐助。”秋道丁次则是拿着一整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刚才有点饿，吃了一点，抱歉。”
街道熙攘，许多面孔熟悉又陌生，离开木叶那么多年什么都变了，除了伤人的流言和偏见依旧如此。
“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要回来了？”
“是那个叛忍吗？”
“宇智波佐助杀了日向一族的人。”
“他会杀了我们的，因为宇智波鼬也是个疯子。”
“天哪，奈良家的孩子和秋道家的孩子怎么敢站在他身边。”
……
穿着黑袍的少年，黑发柔顺低垂，身材高挑，表情孤傲，毫无遮挡的紫色轮回眼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大家都知道那双怪异的眼睛就是识别宇智波一族的标识，他太特别，特别到让人一见难忘，恐惧横生。
“佐助，我们已经派人潜入日向一族的族地，雏田不在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还你清白……”鹿丸站在宇智波佐助的左边，满脸复杂。
“不用。”声音沙哑又冷漠，表情依旧冰冷，只有目光坚定。
“佐助，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就吃光了，浪费粮食可不好。”丁次絮絮叨叨地说着美食的美味，没有任何烦恼。
接下来的路很长，在经过火影办公大楼时，宇智波佐助抬起头，黑色眼眸依旧冷淡，他看见卡卡西站在窗边对他招手，听见有些熟悉的歌声好像在送别，脚步继续，走过繁华，走过喧嚣，走过流言，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她在日向一族的圣地，没有邀请你去不了，宇智波佐助】
……
【邀请就是，白眼姬的真心】
直到今天，哪怕并未被选择，哪怕长期以来的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空。
冬日的暖阳照不进心中的冰冷，宇智波佐助脚步依旧不断不断往前，心中的热血不断沸腾，生来便有的执着始终冲击着理智，握紧拳头，压抑情绪。
日向，你不应该让我等那么久……
“交接完毕！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佐助！”是穿着熟悉绿色紧身衣的小李。
“少年，你怎么无精打采！”坐在轮椅上同样穿着绿色紧身衣热血沸腾的凯。
“抱歉，佐助君，他们就是这样。”天天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然后开始推着凯的轮椅往前。
小路寂静，人群稀少，应该解决的注视交给了更合适的人选，冬季没有红枫只有落叶，大概是并不熟悉彼此也没有什么沟通，阳光洒在地上却拉不长人的影子，忍者学校依旧是从前那样的喧嚣。
“外面有一个帅哥哎！”
“那里那里！”
秋千依旧摆在童年的位置里，只是现在那里有人了。
“佐助，一路平安。”是猿飞红和她的女儿。
“谢谢。”
这一路实在太过漫长又太过寂寞，所有羁绊都属于木叶，而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斩断了那些羁绊。
想要的不多，那时候为了追逐鼬不曾后悔……
哥哥死了以后，那些也不是特别重要……
守住木叶是哥哥的心愿，从来都不属于宇智波佐助，所以他一直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答案。
少年的脚步在第三班的目送下渐渐走远，从非凡到叛逆，他们都失去太多，直到终点变成了最初的起点，木叶的大门下站着人。
“佐助君……”春野樱抬起头，拿着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武器，“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草雉剑，时空间卷轴，装满武器的小挎包，还有在阳光下闪烁光泽的红宝石项链。
少年接过便擦身离开，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问题要问。
“佐助君！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木叶！”春野樱转身朝着宇智波佐助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脚步没有停止……
“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保护你。”
行走依旧快步如风……
“我喜欢你！”
“佐助。”
直到，步调的尽头撞到了人，同等身高，一起长大的两个怪物在最近的距离彼此凝视，金发碧眼，黑发异瞳。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请你听听小樱的告白吧，她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十八岁的漩涡鸣人好像已经长大，他看着心爱的女孩对着自己的只有执着不放，表情只有释然和欣慰。
“鸣人……”是充满震惊的樱，她停下脚步，双手攥紧拳头，看着那个还是会对她微笑的鸣人，突然就觉得特别遥远。
“加油，小樱，这一次我把他带回来了。”鸣人把双手搭在宇智波少年的肩膀上，如往常一样扮演者耍宝的角色。
也许是很久没有打理，宇智波佐助低垂着头，黑色长发遮住了所有表情，天上的太阳被云层遮住，只能听见一点点喃喃自语。
“喜欢……”
“对的，佐助，这么多年她一直很喜欢你，不对，应该算爱。”
“爱……”
“小樱说过女孩子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就动摇的，对吧！小樱。”
“鸣人，别说了。”春野樱的脸色不是羞涩而是惨白。
“鸣人，你…收到邀请了吧！”声音低哑，语气麻木。
冬日寒风萧肃，彼此的争端和气氛的凝重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宇智波一族天生就是为爱疯狂的一族，那一族比任何人都执着，比任何家族都爱得深沉，比任何家族都难以接受失去，失去爱就会变得极端！
黑色的眼睛变成了赤红的奇迹之花。
“佐助，这不是一回事，你冷静点！”漩涡鸣人皱起眉头，不愿意回答这件事。
“这就是一回事！樱，你觉得喜欢和爱哪个更重要。”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依旧凝视眼前，只是心中的热血沸腾，理智再也压不住疯狂，完好的右手紧紧攥着那颗代表真心的红宝石。
“佐助君……”
“回答我！”
“爱。”
“鸣人，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就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给我，我和你不一样，我绝对不会放手，我会找到她，到时候我会亲自确认答案到底什么！”
狂风贴地吹拂，吹乱了那头被压抑的黑发和身上的黑袍，宇智波一族的火扇族纹依旧，鹰与少年还是无比张扬，那双或红或紫的奇迹之眼闪烁的浪漫与疯狂不曾停止，右手挥动就拍开了挚友的手，再一次远行，再一次告别，他朝着最南方的位置而去。
“鸣人，你们在说什么？”留在原地的是一无所知的樱。
“没关系的，小樱，你看他都问你喜欢和爱了，佐助的心里是有你的，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只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行了，去吧，都交给你了。”漩涡鸣人在低下头和樱说完告别之后，再也没回头，向着木叶最深处的位置而去。
直到今天，樱再次想起来很多年前想要追随宇智波佐助说过的话。
“我愿意为佐助君抛弃父母，抛弃全部。”
做不到……
“我喜欢佐助君。”
喜欢早就变质，宇智波佐助的存在就是村子和鸣人最大的威胁。
大家都知道，所以不能放弃宇智波佐助也不能放弃拯救木叶，这两样东西对木叶的英雄太重要，春野樱背对着鸣人和木叶的方向，绿色的眼睛闪烁光泽，直到一行清泪落下。
“再见，鸣人，你一定要幸福。”
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很多年前，叛逃的宇智波佐助说过一句话。
“你我本就本就不同路。”
木叶的第七班注定无法同路而行，大家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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