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陌生的脸
跪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一股剧烈的痛感从右腿膝盖传来。
“嘶。”难以忍耐的疼痛感让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保持着跪倒在地上的姿势，不敢挪动右腿一步，生怕因为我乱动一下而导致随之而来一连串的疼痛。
约莫过了一分钟后，右腿膝盖的疼痛感缓缓消失，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地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第一时间，我的右腿膝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丝火辣辣的痛感，我急忙用右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以防自己再一次倒下去。
黑暗的楼道中，上方的爸爸依然没有变化他的姿势，也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刚刚我一直在思索有关于这个结界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到爸爸他的情况。
此刻我站在这个角度仔细地看爸爸，骤然发现了一个令我不知所措的状况。
爸爸的眼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全黑了，变得跟在那个夜晚那个小巷中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我隐隐感觉此时爸爸的整个面庞都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原本爸爸的眉毛是有些粗长的，现在看起来却感觉变得细短了一些。
同时他的眼眶似乎陷进去了一点，鼻子也变得比以前塌了一点，似乎鼻头都比原来大了一个号，我记得爸爸的鼻子在上午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还有他的嘴巴，原先爸爸的嘴巴棱角分明很饱满，妈妈还经常在聊天的时候说爸爸的嘴巴长得很好看，她很羡慕爸爸的嘴巴。
但现在在我的视角里，爸爸的嘴巴变得扁平了许多，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原先那么饱满。
望着爸爸五官上的忽然变化，我心里刚刚感受到的一点安定又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跟我解释爸爸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
我甚至都不想再去尝试在内心呼喊老无了，我现在觉得老无是真的离开了我的身体。
他把我卷入了这场原本不属于我的争斗，给我灌输了许多人类史上从没有人了解过的知识，还带着我体会了几天跟鬼打交道的日子。
他在我身边的时候让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伤害我半分。
但现在他忽然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我，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其实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个弱小的我。
如果没有老无，我肯定不能成功地送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回家，也不能顺利地击败令人恶心的嫉妒鬼厌春。
如果没有老无，我其实什么也做不到，我破解不了身边这个困住我的结界，也救不了此刻看起来发生了很诡异变化的爸爸。
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难道我只能坐视这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吗？
看着上方爸爸那逐渐变化的脸，我感觉他的脸马上就要变成一张属于他人的脸，一张让我陌生又害怕的脸。
只是为什么，我隐隐感觉我认识这张脸？
记忆开始飞速地在脑海中闪回，我努力地想回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政治老师？不是。那个杀人凶手？不是。卖包子的老板，不是。
经常在刘爷爷杂货铺买烟的那个戴眼镜的大叔？不是。
前段时间跟祝阳在书店遇见的那个看起来很宅的大学生哥哥？祝阳在看到他买的书后还惊讶地跟他聊了很久漫画，是他吗？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不断地摇头，无数张我曾见过的脸不停地在我眼前浮现，我对照着爸爸现在的脸认真地在心里比对。
终于，我在回忆到这张我曾见过几面的脸时停了下来。
虽然爸爸此刻的脸仍在不断地细微变化中，但我还是准确地认了出来。
我记得这张脸的眉毛，我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这对眉毛就让我记忆尤深。
他的眉毛紧紧地皱起，不留余力地向我表示他的不耐烦。
还有他的嘴巴，我曾经很专注地看过他的嘴巴，然后听到了他很小声地对我骂过脏话。
最让我确信是这张脸的眼睛，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让我在每个夜晚入睡时都带着一些忐忑不安。
我早该想到的，从在出租车上忽然提起老汪时我就该想到的。
从在后视镜里看到爸爸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时我就该想到，从在一个小时前爸爸忽然拉着我不断地讲述老汪的故事开始，我就该立刻想到的。
我刚刚就怀疑猜测过，为什么爸爸这么了解老汪的故事？
他还说是老汪前妻告诉他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和老汪虽然认识十几年，但也只是老板和顾客的身份，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
他们的友谊远远达不到可以谈心的程度，既然爸爸和老汪都只限于普通朋友的身份，那么更别说跟老汪她前妻了。
我估计爸爸可能都没怎么见过老汪前妻，那么她前妻怎么可能在与老汪离婚后，偶遇爸爸然后拉着他说了这么多关于老汪的事？
那么多关于老汪的事情，老汪不能喝酒的事情，那个酒鬼的事情，孩子被欺负的事情，这么多事情的所有细节，每个人的所有表情所有谈话，爸爸竟然全都知道？
不仅如此，刚刚因为我也完全沉浸到了爸爸讲述的故事中，所以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爸爸讲述老汪这个故事的语气，就像在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我在脑海里细细回想起刚刚爸爸所讲述的一切，我心中越发产生了一种感觉。
我感觉爸爸就像在跟我讲述属于他的自传书一般。
而且刚刚爸爸讲述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卡壳。
他淡然自若地跟我说了这么多曾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还是七八年乃至十几年之前的事情。
老汪和他前妻还在热恋时发生的酒鬼事件，他两结婚时发生的事情，还有刚上小学时孩子被欺负的事情。
这些事情中最久远的事，发生的时期甚至比我的年龄还要长。
然而爸爸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讲述了出来，在整个讲述过程中，爸爸居然没有产生任何的迟钝，他完全没有怀疑过他的记忆是否真的准确......
眼前的爸爸，究竟是不是我的爸爸？
“嘶。”难以忍耐的疼痛感让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保持着跪倒在地上的姿势，不敢挪动右腿一步，生怕因为我乱动一下而导致随之而来一连串的疼痛。
约莫过了一分钟后，右腿膝盖的疼痛感缓缓消失，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地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第一时间，我的右腿膝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丝火辣辣的痛感，我急忙用右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以防自己再一次倒下去。
黑暗的楼道中，上方的爸爸依然没有变化他的姿势，也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刚刚我一直在思索有关于这个结界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到爸爸他的情况。
此刻我站在这个角度仔细地看爸爸，骤然发现了一个令我不知所措的状况。
爸爸的眼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全黑了，变得跟在那个夜晚那个小巷中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我隐隐感觉此时爸爸的整个面庞都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原本爸爸的眉毛是有些粗长的，现在看起来却感觉变得细短了一些。
同时他的眼眶似乎陷进去了一点，鼻子也变得比以前塌了一点，似乎鼻头都比原来大了一个号，我记得爸爸的鼻子在上午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还有他的嘴巴，原先爸爸的嘴巴棱角分明很饱满，妈妈还经常在聊天的时候说爸爸的嘴巴长得很好看，她很羡慕爸爸的嘴巴。
但现在在我的视角里，爸爸的嘴巴变得扁平了许多，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原先那么饱满。
望着爸爸五官上的忽然变化，我心里刚刚感受到的一点安定又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跟我解释爸爸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
我甚至都不想再去尝试在内心呼喊老无了，我现在觉得老无是真的离开了我的身体。
他把我卷入了这场原本不属于我的争斗，给我灌输了许多人类史上从没有人了解过的知识，还带着我体会了几天跟鬼打交道的日子。
他在我身边的时候让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伤害我半分。
但现在他忽然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我，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其实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个弱小的我。
如果没有老无，我肯定不能成功地送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回家，也不能顺利地击败令人恶心的嫉妒鬼厌春。
如果没有老无，我其实什么也做不到，我破解不了身边这个困住我的结界，也救不了此刻看起来发生了很诡异变化的爸爸。
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难道我只能坐视这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吗？
看着上方爸爸那逐渐变化的脸，我感觉他的脸马上就要变成一张属于他人的脸，一张让我陌生又害怕的脸。
只是为什么，我隐隐感觉我认识这张脸？
记忆开始飞速地在脑海中闪回，我努力地想回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政治老师？不是。那个杀人凶手？不是。卖包子的老板，不是。
经常在刘爷爷杂货铺买烟的那个戴眼镜的大叔？不是。
前段时间跟祝阳在书店遇见的那个看起来很宅的大学生哥哥？祝阳在看到他买的书后还惊讶地跟他聊了很久漫画，是他吗？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不断地摇头，无数张我曾见过的脸不停地在我眼前浮现，我对照着爸爸现在的脸认真地在心里比对。
终于，我在回忆到这张我曾见过几面的脸时停了下来。
虽然爸爸此刻的脸仍在不断地细微变化中，但我还是准确地认了出来。
我记得这张脸的眉毛，我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这对眉毛就让我记忆尤深。
他的眉毛紧紧地皱起，不留余力地向我表示他的不耐烦。
还有他的嘴巴，我曾经很专注地看过他的嘴巴，然后听到了他很小声地对我骂过脏话。
最让我确信是这张脸的眼睛，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让我在每个夜晚入睡时都带着一些忐忑不安。
我早该想到的，从在出租车上忽然提起老汪时我就该想到的。
从在后视镜里看到爸爸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时我就该想到，从在一个小时前爸爸忽然拉着我不断地讲述老汪的故事开始，我就该立刻想到的。
我刚刚就怀疑猜测过，为什么爸爸这么了解老汪的故事？
他还说是老汪前妻告诉他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和老汪虽然认识十几年，但也只是老板和顾客的身份，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
他们的友谊远远达不到可以谈心的程度，既然爸爸和老汪都只限于普通朋友的身份，那么更别说跟老汪她前妻了。
我估计爸爸可能都没怎么见过老汪前妻，那么她前妻怎么可能在与老汪离婚后，偶遇爸爸然后拉着他说了这么多关于老汪的事？
那么多关于老汪的事情，老汪不能喝酒的事情，那个酒鬼的事情，孩子被欺负的事情，这么多事情的所有细节，每个人的所有表情所有谈话，爸爸竟然全都知道？
不仅如此，刚刚因为我也完全沉浸到了爸爸讲述的故事中，所以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爸爸讲述老汪这个故事的语气，就像在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我在脑海里细细回想起刚刚爸爸所讲述的一切，我心中越发产生了一种感觉。
我感觉爸爸就像在跟我讲述属于他的自传书一般。
而且刚刚爸爸讲述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卡壳。
他淡然自若地跟我说了这么多曾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还是七八年乃至十几年之前的事情。
老汪和他前妻还在热恋时发生的酒鬼事件，他两结婚时发生的事情，还有刚上小学时孩子被欺负的事情。
这些事情中最久远的事，发生的时期甚至比我的年龄还要长。
然而爸爸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讲述了出来，在整个讲述过程中，爸爸居然没有产生任何的迟钝，他完全没有怀疑过他的记忆是否真的准确......
眼前的爸爸，究竟是不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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