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久不见
赵祁感觉自己走进包厢的瞬间，里面的空气好像安静了几秒，随即又立马沸腾起来。
“我的天呐，这是谁啊？”
“妈呀赵祁！真的是你！”
“瘦太多了吧，好漂亮！”
大家都对赵祁的变化感到吃惊，不仅是直观外貌上的，更是因为整个人的气质有了明显的改变，具体的变化说不上来，但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赵祁听话地穿了前两天逛街时李季欣给自己选的那一套，深黄色的棉质宽肩吊带，还有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颈肩露出的肌肤衬得她更加鲜活和生动了，浅色牛仔裤很适合夏天，厚重感从她身上褪去，整个人都轻盈而朝气。再加上妆容的对比度也比较高，显得五官明艳深邃，配饰在包厢的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星星降落在她身上的碎片，美得不像话。
包括李季欣也缓了好一会神，前两天去试衣服，赵祁没做发型，也不染胭脂，今天从头到脚都好好打扮过的赵祁也令李季欣感到吃惊。赵祁这几年为了专心学习，衣服都没买几件新的，天天穿着宽大的上衣和宽松的运动裤，素颜朝天地就去上课，已经很久没有见她精致地出现在人前了。
“嗨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赵祁好久不见。”黄奕阳伸开手臂向赵祁走去，赵祁笑着回抱住他。
“好久不见。”
赵祁朝着喧闹的人群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眼睛立马开始找寻李季欣的位置，李季欣缓过神，朝着茫然的赵祁招了招手。
“坐这坐这。”李季欣一屁股挪开原来的位置，坐到了放着包原本是留给赵祁的左边的座位上，赵祁边和其他同学打着招呼边坐下，摆正视线才发现右手边坐着林琛旭。她吓了一跳，但是为了不显得奇怪，赵祁也假装镇定地和他打了招呼。
“嗨。”赵祁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嗨。”
过了五分钟，剩下的两位同学也到了，简短地和所有人打完了招呼，房间里响起黄奕阳中气十足的吆喝：“开动吧大家！”
赵祁为了赶稿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得有些头晕了，她把饭桶转到面前，先拿起李季欣的碗给她装了半碗，又拿起自己的盛了一满碗，随即拿起筷子安静吃了起来。
“赵祁。”身边响起黄奕阳略带嫌弃的声音。
赵祁咀嚼着食物看向黄奕阳的方向：”怎么了？”
“你知道同学聚会的核心是什么吗？”
“嗯？”赵祁被黄奕阳问得有些发懵。
“你看看在场的哪一位像你一样专心吃饭的，大家六年没见了，你却只想着吃饭。”黄奕阳不满地把酒杯转到赵祁面前。
赵祁想笑，但嘴里的食物还没完全咽下去，突然的质问让赵祁发呛，她捂着嘴咳嗽，抚拍着自己的胸口，李季欣正找着水壶，林琛旭已经把盛好水的杯子递到了赵祁手边，赵祁意外地看了看他，来不及道谢，赶紧喝下了那杯水。
“谢谢。”缓和过来的赵祁轻声道，头不敢完全转向他，只敢朝他的方向微微偏转。
“你干嘛啊？”林琛旭对着黄奕阳笑道，“在饭店里不吃饭难道开会吗，让人家吃吧。”
“没事没事，”赵祁连声道，她连忙拿下转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我的错，光顾着吃饭了，敬黄奕阳一杯谢罪。”
随即站起身轻轻碰上迎过来的黄奕阳的酒杯，然后一口喝了一半。
“诶诶诶，慢点慢点，我们都是文化人，不兴灌酒的啊，开心第一。”黄奕阳一看赵祁拿出了干杯的气势，急忙拦下。
“放心吧，我还是能喝一点的。”
饭吃到一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互换联系方式，看来三年光顾着学习，还没来得及存联系方式的也大有人在，有人选择了在聚会群里直接点击添加好友，也有同学跑过来诚意地问赵祁的联系方式。
“我好像还没你联系方式。”林琛旭突然对着赵祁道。
“我吗？”赵祁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
“当然啊。”
“不好吧，你女朋友应该......“
”我早就分手了，”林琛旭打断她，“再说了只是同学有什么好避嫌的。”
听到分手，赵祁先是一愣，然后听到后半句，心想也是，自己又不是什么高岭之花红颜祸水的，一般同学加个联系方式也正常，还是自己有些过度反应了。
“你自然一点吧拜托！”赵祁在心里朝着自己大喊。
赵祁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摆到了林琛旭碗筷旁边。
“这两年在国外过得咋样？”林琛旭一边扫码一边问道。
“就那样，光读书了，也没怎么去体验生活。”赵祁摆弄着碗里的青菜。
“那你以后会回国发展吗？还是......留在那边？“
“当然会回来，哪有其他地方比得上中国好。”
林琛旭点点头。
“那你呢？在工作吗？”赵祁鼓起勇气问道。
“我在读研。”
“这样啊，挺好的。”赵祁有些受不了空气里的尴尬因子。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赵祁想扭过头和李季欣聊天，才发现她已经拿着酒杯去其他座位上给同学敬酒去了。
接着耳边响起林琛旭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很讨厌我吗？”
赵祁搞不懂为什么林琛旭突然这样问，她连忙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不知道的以为林琛旭刚说了什么污蔑她的严重措辞。
“怎么会？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对我和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林琛旭夹起面前的糖醋肉丸。
赵祁沉默了，她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喜欢过你，所以没办法把你当正常同学对待”，这是真实的回答，但她不可能说出口。
“可能太久没见有点尴尬吧，我本来就比较慢热，你见谅。”
“哪里的话，我也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林琛旭的声音听起来并无起伏，赵祁也就松了口气，这顿饭比想象中要难熬一些。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班长站起身道：“今天我还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罢便示意何莉关了包厢的灯，包厢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房间内一片惊呼。
班长打开投影仪，然后拿起包间里的话筒：“我在准备组织这次同学会之前，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剪辑这个视频，这个视频里的素材都来自班主任当年拍下的视频，我找了班主任，请她打包发给了我。时隔六年，还能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下一次再见，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以后，不知道还能聚齐多少人，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和大家一起回忆一下我们的青春，一起回忆一下我们曾在一起的时光。”
说罢，大屏幕上出现了视频的第一幕，是大家的毕业照，大家觉得又尴尬又搞笑，干咳和欢笑充满了整个房间，赵祁看着照片上抿着嘴笑容僵硬的自己，忍不住捂着脸不愿意多看。柔和感性的背景音乐响起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平日里的上课学习、运动会、班级的元旦晚会......专属于这个班级的画面一幕幕在屏幕上闪过，每张照片大家都在笑，无比灿烂地笑着，仿佛这里不存在任何烦恼和忧愁，这个六七十平米的教室就像是现代社会的小乌托邦，邻里和谐，欢闹不断。渐渐的，房间里出现了吸鼻子的呜咽声，视频播放大半以后，赵祁忍不住落下眼泪，她不知道让她落泪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怀念吗？也不完全是，也有可能是为现在成长的自己感到高兴，也有可能是为那时没说出口的告白感到遗憾，也有可能是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学习。她在黑暗中摸黑摸到了纸巾，拿起纸巾一点点小心地擦拭着眼底的泪。
视频结束后，包厢内瞬间恢复了敞亮，有人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什么呀，你怎么哭成这样？”
“哭啦？”
调侃的声音在各处响起。
李季欣也哭了，在赵祁的记忆里李季欣不是什么眼泪多的人，特别是高三，更多的是李季欣耐着性子安慰流着眼泪看月考试卷的赵祁。
林琛旭转过头，看到了鼻尖红红的赵祁正在包里摸索着什么。感受到一旁的视线，赵祁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他，林琛旭看着赵祁湿漉漉的眼睛咬了咬后槽牙。
赵祁对上他的视线后又连忙转回头：“你别看，妆花了。”
“没花。”林琛旭轻笑。
赵祁翻出粉饼，迅速补上被自己的眼泪弄得有些凌乱的底妆，再补上吃完饭已经一点不剩的口红。
大家又坐在位子上聊了好一会，班长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大家都吃完了吧？”班长从座位上站起身，“我和何莉还定了大民宿，还有空的同学可以过来一起玩，走之前大家一起拍张合影吧。”
说罢班长招呼来服务员帮忙拍照，同学们都移动到餐桌旁边的空旷空间里，自觉站好合照的队形。
女生站前两排，李季欣带着赵祁半蹲在第二排。
“来大家看镜头！”服务员在帮拍合照这块业务娴熟，“三，二，一！”
赵祁举起标志性的剪刀手，露出牙齿，自然地笑着。对现在的赵祁来说，在合照时自然放松地舒展表情已经是一件不费力的事情了。
伴随着手机的咔嚓声，这次聚餐也画上了句号。
“我的天呐，这是谁啊？”
“妈呀赵祁！真的是你！”
“瘦太多了吧，好漂亮！”
大家都对赵祁的变化感到吃惊，不仅是直观外貌上的，更是因为整个人的气质有了明显的改变，具体的变化说不上来，但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赵祁听话地穿了前两天逛街时李季欣给自己选的那一套，深黄色的棉质宽肩吊带，还有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颈肩露出的肌肤衬得她更加鲜活和生动了，浅色牛仔裤很适合夏天，厚重感从她身上褪去，整个人都轻盈而朝气。再加上妆容的对比度也比较高，显得五官明艳深邃，配饰在包厢的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星星降落在她身上的碎片，美得不像话。
包括李季欣也缓了好一会神，前两天去试衣服，赵祁没做发型，也不染胭脂，今天从头到脚都好好打扮过的赵祁也令李季欣感到吃惊。赵祁这几年为了专心学习，衣服都没买几件新的，天天穿着宽大的上衣和宽松的运动裤，素颜朝天地就去上课，已经很久没有见她精致地出现在人前了。
“嗨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赵祁好久不见。”黄奕阳伸开手臂向赵祁走去，赵祁笑着回抱住他。
“好久不见。”
赵祁朝着喧闹的人群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眼睛立马开始找寻李季欣的位置，李季欣缓过神，朝着茫然的赵祁招了招手。
“坐这坐这。”李季欣一屁股挪开原来的位置，坐到了放着包原本是留给赵祁的左边的座位上，赵祁边和其他同学打着招呼边坐下，摆正视线才发现右手边坐着林琛旭。她吓了一跳，但是为了不显得奇怪，赵祁也假装镇定地和他打了招呼。
“嗨。”赵祁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嗨。”
过了五分钟，剩下的两位同学也到了，简短地和所有人打完了招呼，房间里响起黄奕阳中气十足的吆喝：“开动吧大家！”
赵祁为了赶稿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得有些头晕了，她把饭桶转到面前，先拿起李季欣的碗给她装了半碗，又拿起自己的盛了一满碗，随即拿起筷子安静吃了起来。
“赵祁。”身边响起黄奕阳略带嫌弃的声音。
赵祁咀嚼着食物看向黄奕阳的方向：”怎么了？”
“你知道同学聚会的核心是什么吗？”
“嗯？”赵祁被黄奕阳问得有些发懵。
“你看看在场的哪一位像你一样专心吃饭的，大家六年没见了，你却只想着吃饭。”黄奕阳不满地把酒杯转到赵祁面前。
赵祁想笑，但嘴里的食物还没完全咽下去，突然的质问让赵祁发呛，她捂着嘴咳嗽，抚拍着自己的胸口，李季欣正找着水壶，林琛旭已经把盛好水的杯子递到了赵祁手边，赵祁意外地看了看他，来不及道谢，赶紧喝下了那杯水。
“谢谢。”缓和过来的赵祁轻声道，头不敢完全转向他，只敢朝他的方向微微偏转。
“你干嘛啊？”林琛旭对着黄奕阳笑道，“在饭店里不吃饭难道开会吗，让人家吃吧。”
“没事没事，”赵祁连声道，她连忙拿下转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我的错，光顾着吃饭了，敬黄奕阳一杯谢罪。”
随即站起身轻轻碰上迎过来的黄奕阳的酒杯，然后一口喝了一半。
“诶诶诶，慢点慢点，我们都是文化人，不兴灌酒的啊，开心第一。”黄奕阳一看赵祁拿出了干杯的气势，急忙拦下。
“放心吧，我还是能喝一点的。”
饭吃到一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互换联系方式，看来三年光顾着学习，还没来得及存联系方式的也大有人在，有人选择了在聚会群里直接点击添加好友，也有同学跑过来诚意地问赵祁的联系方式。
“我好像还没你联系方式。”林琛旭突然对着赵祁道。
“我吗？”赵祁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
“当然啊。”
“不好吧，你女朋友应该......“
”我早就分手了，”林琛旭打断她，“再说了只是同学有什么好避嫌的。”
听到分手，赵祁先是一愣，然后听到后半句，心想也是，自己又不是什么高岭之花红颜祸水的，一般同学加个联系方式也正常，还是自己有些过度反应了。
“你自然一点吧拜托！”赵祁在心里朝着自己大喊。
赵祁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摆到了林琛旭碗筷旁边。
“这两年在国外过得咋样？”林琛旭一边扫码一边问道。
“就那样，光读书了，也没怎么去体验生活。”赵祁摆弄着碗里的青菜。
“那你以后会回国发展吗？还是......留在那边？“
“当然会回来，哪有其他地方比得上中国好。”
林琛旭点点头。
“那你呢？在工作吗？”赵祁鼓起勇气问道。
“我在读研。”
“这样啊，挺好的。”赵祁有些受不了空气里的尴尬因子。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赵祁想扭过头和李季欣聊天，才发现她已经拿着酒杯去其他座位上给同学敬酒去了。
接着耳边响起林琛旭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很讨厌我吗？”
赵祁搞不懂为什么林琛旭突然这样问，她连忙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不知道的以为林琛旭刚说了什么污蔑她的严重措辞。
“怎么会？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对我和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林琛旭夹起面前的糖醋肉丸。
赵祁沉默了，她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喜欢过你，所以没办法把你当正常同学对待”，这是真实的回答，但她不可能说出口。
“可能太久没见有点尴尬吧，我本来就比较慢热，你见谅。”
“哪里的话，我也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林琛旭的声音听起来并无起伏，赵祁也就松了口气，这顿饭比想象中要难熬一些。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班长站起身道：“今天我还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罢便示意何莉关了包厢的灯，包厢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房间内一片惊呼。
班长打开投影仪，然后拿起包间里的话筒：“我在准备组织这次同学会之前，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剪辑这个视频，这个视频里的素材都来自班主任当年拍下的视频，我找了班主任，请她打包发给了我。时隔六年，还能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下一次再见，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以后，不知道还能聚齐多少人，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和大家一起回忆一下我们的青春，一起回忆一下我们曾在一起的时光。”
说罢，大屏幕上出现了视频的第一幕，是大家的毕业照，大家觉得又尴尬又搞笑，干咳和欢笑充满了整个房间，赵祁看着照片上抿着嘴笑容僵硬的自己，忍不住捂着脸不愿意多看。柔和感性的背景音乐响起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平日里的上课学习、运动会、班级的元旦晚会......专属于这个班级的画面一幕幕在屏幕上闪过，每张照片大家都在笑，无比灿烂地笑着，仿佛这里不存在任何烦恼和忧愁，这个六七十平米的教室就像是现代社会的小乌托邦，邻里和谐，欢闹不断。渐渐的，房间里出现了吸鼻子的呜咽声，视频播放大半以后，赵祁忍不住落下眼泪，她不知道让她落泪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怀念吗？也不完全是，也有可能是为现在成长的自己感到高兴，也有可能是为那时没说出口的告白感到遗憾，也有可能是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学习。她在黑暗中摸黑摸到了纸巾，拿起纸巾一点点小心地擦拭着眼底的泪。
视频结束后，包厢内瞬间恢复了敞亮，有人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什么呀，你怎么哭成这样？”
“哭啦？”
调侃的声音在各处响起。
李季欣也哭了，在赵祁的记忆里李季欣不是什么眼泪多的人，特别是高三，更多的是李季欣耐着性子安慰流着眼泪看月考试卷的赵祁。
林琛旭转过头，看到了鼻尖红红的赵祁正在包里摸索着什么。感受到一旁的视线，赵祁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他，林琛旭看着赵祁湿漉漉的眼睛咬了咬后槽牙。
赵祁对上他的视线后又连忙转回头：“你别看，妆花了。”
“没花。”林琛旭轻笑。
赵祁翻出粉饼，迅速补上被自己的眼泪弄得有些凌乱的底妆，再补上吃完饭已经一点不剩的口红。
大家又坐在位子上聊了好一会，班长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大家都吃完了吧？”班长从座位上站起身，“我和何莉还定了大民宿，还有空的同学可以过来一起玩，走之前大家一起拍张合影吧。”
说罢班长招呼来服务员帮忙拍照，同学们都移动到餐桌旁边的空旷空间里，自觉站好合照的队形。
女生站前两排，李季欣带着赵祁半蹲在第二排。
“来大家看镜头！”服务员在帮拍合照这块业务娴熟，“三，二，一！”
赵祁举起标志性的剪刀手，露出牙齿，自然地笑着。对现在的赵祁来说，在合照时自然放松地舒展表情已经是一件不费力的事情了。
伴随着手机的咔嚓声，这次聚餐也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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