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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泰坦巨猿

    泰坦峰上那只庞大的怪物,望着亡灵峡谷的凝重脸庞上突然翘起了嘴唇,发出“呵,呵,”的笑声,一只巨大的手臂撑在雪地上,抖落身上大片的积雪,露出一对金光闪闪的肩甲,虽然看上去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侵蚀,甚至有些锈迹斑斑,可是那厚实肩甲上的古朴花纹,还有那一处处陈旧的划痕,好像在向世间展示着它的主人曾经历一次次生死搏杀,却最终屹立在这雪域高原之巅。怪物抬起庞大的身躯,像个孩子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迈着蹩脚的猩猩步伐朝着不度山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几百里以外的猿人部落附近,九只狼首正悄悄地靠近着猿人部落。猛然间,队伍后面的啸月一阵心绪不安,慌忙停下脚步,仔细查看才发觉,它与魂主的灵魂联系突然变得微弱了许多。可是其余的几个狼首现在已经靠近了猿人部落,她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啸,那声音瞬间就把几个狼首惊在了原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相互对视一眼,这才不甘的撤回到啸月身边。一只高大的狼首,满脸怨气的来到啸月跟前,说“啸月首领,为什么把我们召回来,现在猿人部落空虚,正是我们杀进去的好时机啊?”啸月用一双猩红的眸子盯着那狼首,说“魂主可能遇到不测了,我和他的灵魂联系现在变得很微弱。”那狼首低低的咆哮了几声,恶狠狠地说“那我们更要杀进去,给魂主报仇。”

    啸月看着眼前的八只狼首,这是亡灵峡谷中仅有的几只不惧怕阳光,肉体和他们这些异界灵魂相融合而不产生排斥的狼魂,如果亡灵峡谷现在已经被毁了,那它眼前就是整个族群唯一的希望了。深思良久,啸月终于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咬着冷冷的牙,说道“绕过猿人部落,向极北之地潜行。”众狼首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谁也不敢违抗啸月的话,只能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狼嚎,然后还是乖乖的随着啸月远去了。数百年以后,就在那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种族,啸月狼族。

    亡灵峡谷中,狐九魅早已收起了法相金身,来到猿无啼跟前,给他喂下一颗丹药,又捏碎了一颗,散在他肚子上插着的矛头边缘,却没有急于拔下那插着的矛头。当狐九魅来到猿豪身边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嘴中叹息道“只能勉强保住你的命了,恐怕以后你要成为一个废人了。”这猿豪强行进入狂化状态与三目金刚狼战斗,本身就对自己身体损伤极大,在战斗中又被捏碎了脚踝,抓伤了内脏,能保住命就已经算是万幸了。猿豪虚弱的躺在岩石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中却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祖看三目金刚狼已经彻底死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一只脚踩在它的脸上,双手用力抓着朱雀烈焰矛,慢慢拔出来,在三目金刚狼的右眼处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却没流出一滴血。伸手刚要拔出裂天剑,可是裂天剑上却发出一阵嗡鸣声,吓得祖又一次倒退了两步,疑惑地看着插在洞穿之眼上的裂天剑。狐九魅也是走上前来,细细的打量着裂天剑,过了一会,她一脸艳羡的对祖说“你小子真是走运啊,这黑剑在吞噬三目金刚狼的灵魂,它竟生成了剑灵,而且还是可以吞噬别的灵魂的剑灵。”祖听得一头雾水,剑灵是什么东西?狐九魅也不再和他解释什么,提着青龙碧水剑朝着远处还在继续的厮杀中走去,嘴中说着“这亡灵峡谷阴气太重,我去帮猿人尽快结束战斗,天黑以前必须撤出峡谷。你和虎七留下来保护他们。”

    看着狐九魅又杀了进去,猿人们也是不断从峡谷外侧涌进去,祖心里清楚,这战斗应该不会太久了。祖扒开衣服查看自己的腿伤,只见那受伤的大腿处,显现出一片银白色的鳞甲,有几处甲片已经碎裂,淡淡的血迹已经发干了。心中明白,是白熬送给自己的龙鳞甲,护住了自己,没想到这龙鳞甲竟然如此坚韧啊。祖提着朱雀烈焰矛,环视四周,地上躺着无数猿人和狼魂的尸体,让这本就埋葬着众多骸骨的亡灵峡谷又增添了无数亡魂。心中感叹,这就是战争吗?狼魂恐怕将被彻底抹除了,可猿人族又将失去多少生命呢?也许这就是万物生存下去的法则吧。直到裂天剑上的嗡鸣声渐渐消失,祖这才上前拔出裂天剑,仔细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放心。可是他却没有发觉,地上三目金刚狼的尸体上,一团淡淡的黑雾快速的散出,钻进了地下。

    日落西山时分,亡灵峡谷里的厮杀声终于彻底消失,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痛苦的呻吟声,来不及仔细打扫战场,狐九魅和灵长首领就带着剩余的猿人急匆匆撤出了峡谷。亡灵峡谷东侧不断有三五成群的猿人背负着伤者艰难的向谷外走去,灵长站在谷边的小路旁,嘴里嘀咕着,“一千四百三十五,一千四百三十六”这个刚毅的猿人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嘴里呜咽着“三千多人,就剩下这些了吗?好好的三千多人,真就只剩下这些了吗?呜呜。呜呜,”早晨还与自己并肩出征,说笑打闹的兄弟,朋友,短短几个时辰过去,就与自己阴阳两隔,长埋于此,想想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正翘首以盼,可却永不见归途人。血色的残阳已落入半山,殷红的晚霞映在雪域高原上,灵长那沾染着血迹的毛发在晚霞中散发出点点红芒,也许只有经历了这血的洗礼,他或者他们的种族才有机会走向强大。望着灰蒙蒙的亡灵峡谷,自从第一千四百三十六个猿人,走出峡谷就再也没人出来,灵长呆呆的站在谷边,内心开始祈祷,希望还有猿人活下来,可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谷中却死一般的宁静,好似刚刚那场惨绝人寰的厮杀并没有发生一样。

    远处的祖走了过来,拍了拍灵长的肩膀,说“走吧,不会再有人了。”灵长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和祖超远处走去,没走几步他还是回过头,不甘的望向亡灵峡谷内,哪怕再多一个人走出来,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渐渐远去的灰色峡谷。

    猿人们带着伤员,不便长途跋涉,狐九魅只好选择在亡灵峡谷东侧不到百米的一片雪松林中修整,很多受伤的猿人需要尽快救治。昏昏沉沉的猿无啼,终于醒了过来,他努力睁开双眼,见狐九魅,祖,虎七都在身边,心里回想起,失去知觉前,他曾感觉到父亲与那怪物搏斗,可结果如何,他却不知。废了好大力气,张开嘴问道“我父亲他,他怎么样了?”见无啼醒了,大家围了过来,狐九魅安慰道“你父亲没事,只是受伤了,没有性命危险。”猿无啼这才放心的长出一口气。狐九魅接着说“你身上的矛头需要尽快拔出来,否则会伤及性命,无啼,坚持住。”一双妩媚的杏眼中流露出似水的柔情与关切。猿无啼看着狐九魅,努力的点了点头。

    狐九魅对着祖说“你来拔出矛头,我为他敷药。”祖一听心里倒有些发虚起来,别看他杀伐倒是还算果断,可是眼前这人是自己的朋友,心里难免有些手软,看了一下四周,总不能让虎七来吧,只好点头应下。看着狐九魅把两颗丹药捏碎,放在一块长长的麻布上,准备就绪,祖也是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可是刚要触碰那插在无啼腹部的矛头上,他却突然缩了回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无啼,随手捡起一段松枝递在无啼的嘴边,说“咬着它。”猿无啼张嘴咬住松枝,看着祖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坚定。祖继续说“我会数到三”说着右手稳稳的握在那矛头上,又看了一眼猿无啼,道“我开始数了,一”这一字刚刚落下,他那握着矛头的手猛然用力,向上一抽,就直接把矛头抽了出来。猿无啼没有任何准备,只感觉腹部猛地传来钻心的痛楚,痛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嘴中的树枝“咔嚓”一声竟被他咬断了,他痛苦的质问祖“你不是说数到三吗?”祖看着猿无啼痛的那个惨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可是嘴上还是牵强的解释“我说数到三,这和拔矛头没关系。”猿无啼听了这话,气的嘴角都歪了,牙缝中挤出“你,你?”一旁的狐九魅并没理会这些,她见无啼腹部伤口鲜血不断溢出,伸手将麻布连同止血药按在无啼伤口上。本来还想质问祖几句的猿无啼,被这么一按,那疼痛直钻脑海,“啊”的一声惨叫,笔直的躺回了地上,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虎七,看见这一幕,那张虎脸也是不断抽搐了几下,张着大嘴对祖说“你小子连兄弟都坑呀,我是真的虎,你小子是真的不是人呀。”祖心里也是正郁闷呢,一听虎七这话,不怀好意的笑着说“虎七,你爪子是不是也受伤了,来来,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超虎七凑了过去,吓得虎七耳朵一眯,躲瘟神一样,垫着受伤的爪子连忙超远处走去,嘴里还嘀咕着“不用,不用了,我自己能来,我可不敢用你这家伙。”

    夜色渐渐深了,一轮明月悄悄爬上了树梢,柔和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晚风轻抚着雪松的枝头,凉爽中带着一丝冷意。猿人们沉沉的睡着,经历了一天的生死搏杀,早已经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只有松林边缘零星的几处,有几个哨兵强打着精神,驱赶着困意。可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和谐,让人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困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