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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岁岁年年

    “千真万确,陛下。臣不敢狂言。”阳安王跪在未央宫,仰头慷慨激昂道:“南疆蛮人狼子野心,对姜国领土更是宛如饥鹰饿豺,虎视眈眈。”

    “那贵妃贴身随从屡次三番会见蛮人,怕是居心叵测。”

    女帝凝眸不威自怒,那金红凤袍栩栩如生的凤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来长鸣。

    阳安王双手高过头颅,一块青色玉佩展露,“此物便是证据。”

    女公公手中拂尘往后一扫,呈给了女帝。

    苏水瑶略微一瞥,脸色冷淡:“这不过是朕赏赐贵妃的小玩意,有何不妥。”

    言外之意,少管闲事。

    阳安王是先帝驰骋沙场的拜把子姐妹,自先帝驾崩,她听命先帝遗旨,豁出一条老命在动乱中杀出血路,助嫡长女登基。

    可如今美色蒙蔽君心,一发不可收拾,这让她何颜面天上的先帝,如何给交代。

    阳安王痛心疾首道:“南疆善使蛊术,陛下不得不防啊。”

    苏水瑶:“好了,朕自有打算,爱卿先下去吧。”

    阳安王属实多虑了,身为帝王又怎会是胸无城府,任人宰割的阿斗。

    姜国一切动向都牢牢握握在她手中,若她想,南疆半点邪意都不敢冒出芽,更别说这风吹草长。

    少女疲倦揉了揉眉心,公公见此扶起阳安王送她出门。

    阳安王三步一回头,喊着陛下,行至殿外恰与慕昭昭撞上。

    昭昭唤他一声,他也听不见,脚下踩碎了好多花草。

    “阿姊!”

    听着声,苏水瑶仍有恍惚,她抬眸望去,就见昭昭提着裙子,桃红的裙摆扫过青砖上的迎春花。

    苏水瑶寒冰玉潭的眼睛可算有了点暖意。她这个不知尊卑有序的妹妹,可是许久没来这宫里看她了。

    苏水瑶拉过昭昭的手,嘴上埋汰,心里打紧:“走个路都毛毛躁躁,哪有点公主的样子,要让那几个老狐狸瞅见估计又要参上好几本。”

    昭昭给自己倒上杯茶,拍马屁“有我阿姊在,我看谁敢!”

    苏水瑶食指戳昭昭脑袋:“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朕。”

    “咳……”正到点子上,她反而扭扭捏捏:“我想求娶一位公子,但他身份怕阿姊难以接受。”

    苏水瑶眼皮懒懒下压,“那便纳进公主府做妾。”她拨弄着指甲,“一个够吗?不够朕在给你整个几百上千,一天一个换着来来。”

    “噗!”

    昭昭虎躯一震,女尊国都这么……

    她屁颠屁颠给苏水瑶添上茶,讨好“不是的,我想让他做正夫。”

    “喔,给那位公子安排个清白世家,我在下旨就是。”

    白瓷杯中的西山龙井被泡的舒展长叶,飘动在嫩黄色的茶水中,苏水瑶抿上一口,“昭昭喜欢就好。”

    “但你可要想好,这正夫一娶那便是生生世世,不可唾弃,不可抛弃。”

    这是姜国老祖宗定的规矩,正夫永远都是正夫,妾永远只会是妾。连她也不可违背。

    昭昭猛然抱住苏水瑶的胳膊,脑袋像只猫拱进她怀里,“我想好了,阿姊。我不后悔。”

    女帝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么高兴,去放风筝去不去?”

    “啊?”昭昭抬起头,栗色发丝乱成一团。

    “走!”

    昭昭属实没想到有一天她要跟狗抢洞钻。

    她瞅着眼前流着涎水龇牙的大黑狗,挥挥手:“狗哥,借洞一钻。”

    恶狗大汪一声。

    “啊!”昭昭跟滑溜溜的泥鳅钻进狭窄的洞,滑到半路给卡住,“救命啊,小娇娇。”

    少女身轻如燕,石子在她手中成了利器,一下就击中大黑狗的头颅,疼的黑狗汪汪叫。

    苏水瑶美目一转,抱胸,“你要娶的夫郎叫小娇娇?”

    昭昭:“……”

    糟糕,喊顺口了。

    昭昭拍拍屁股上的灰,后脚一蹬身后她扒拉的土,讪笑着转移话题,“阿姊,你带风筝了嘛?”

    她苏水瑶笑而不答,像是要把昭昭给盯穿。

    “哈哈哈哈,昭昭还害羞嘞。”苏水瑶大气揽过昭昭肩膀,笑得一如初见的拉弓射马的少女。

    “走,就在我们的秘密基地,没变过。”

    红墙角落一枝红梅傲纵绽放,那昳丽的红就像开的不是花而是流出的血。

    榭扶折下的花枝,几片花瓣抖落碾成泥,他递给同行的红袍少年,“今日梅花开的艳,跟恩人正好相衬。”

    祸莲耳坠红穗扫过上衣绣着的兽纹,耳尖一动。他抬眸撇了一眼,“丑。”

    榭扶早已从郁闷转为麻木最后免疫,他淡定扔了花。

    许久,榭扶又开口:“恩公打算在姜国住多久?”

    “雨你无瓜。”

    榭扶:“?”

    这又是什么鸟语。

    他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我想知道恩公那日怎会绕到南疆冷宫去。”

    又恰巧救了他。

    那冷宫位置偏僻,院子荒芜,若叛军翻遍宫整个殿也寻不着,也不会想起这处来。

    “真想知道?”祸莲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带有一丝轻嘲。

    榭扶灵敏察觉到森冽的死气向他袭来,就像一只庞大的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叫唤呼不灵,只能慢慢窒息而亡。

    这时,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砸中了榭扶,将他从死气中拉了回来。

    祸莲目见来人,三步作一步泰然自若杵到来拿风筝的昭昭面前。

    昭昭接过风筝,道谢的话吞入腹中:“小…祸莲你怎么进宫了?”

    他凝目在她拉住他的手,眸光熠熠:“找你。”

    这话伤透了榭扶的玻璃心,前几日他多次派人去请,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回回都不见人影。

    千难万难等人乖乖送上门,没想自己是个工具人。

    苏水瑶:“今日可热闹,一家子算是凑到一块了。”

    榭扶慌慌忙忙正要行礼被苏水瑶抓住了手腕,素净衣袖飘曳几片桃花也跟着落下。

    “一起放风筝如何?”

    南疆气候干燥,花草也是粗枝大叶浑身布刺。平日的娱乐也是看毒虫互相蚕食,胜者练蛊。

    他从未玩过这小巧的东西。

    榭扶抓线轴的手微冒汗,苏水瑶高举着风筝,金属护腕正泛着冰冷的光泽,她嫣然一笑:“美人拉着就行。”

    风筝在她手里顺着冷风腾飞而起,丝线一下绷住。

    太阳的光灼热刺眼,榭扶虚眼去望展着双翼的风筝,竟生出几丝烦躁。

    线绑缚着风筝,风筝也不能挣脱。

    少女发须吹的凌乱无章,她抓过榭扶的手带着他一同飞跑,纸鸢跃入长穹,就像与瑟瑟的风一块追寻着自由。

    祸莲扯着线,无聊透顶。

    比起这飞在天上傻不拉叽的玩意,他更想挨着慕昭昭。

    她不玩,他也不要沾边。

    少年黑黢黢的眼珠望了眼树下歇凉的昭昭,他扔了线轴抬脚走去。

    昭昭见状,贴心挪位,把最大的阴凉处留给他,自己处在阴影分割处。

    可这祸莲就不按她思路来,鲜艳夺目的衣袖就跟红盖头把她罩住,少年贴着昭昭把她捞了过去。

    昭昭:“不玩了?”

    祸莲:“你离我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