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炼
晨曦刚露头，就被洪镇上热闹的人群踏碎，我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催动圣魂印粗略扫过。
资质平平。
“师父，时辰到了。”门外传来楚先的声音，我收回目光，推门出去了。
跟着他一路来到洪刀派，只在山下就看见了远远的一片火红，到处都立着大刀，装饰的极其奢华。
“师父，等一下我要去观战台，您是随我一起，还是……”
“我去参加比试，一会儿随你一起去北芥门。”
我淡淡说着，看着他依旧满脸的担心，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上前去了。
洪刀派是整个南芥山最大的帮派，据说只需要帮主晋升金丹初期就可以成为三流门派，还扬言要成为三流第一，因此他的处处建造都很像北芥门。
上百步的台阶，三四个牌坊立在上面，每百步设立旗帜，甚至是两牌坊一看守。
而来来往往的弟子也都是穿着统一炼制的红底金刀纹法衣，着实气派。
今日是招生选举，所以比起往日更加的热闹繁华。
我与楚先并列上到最后一个牌坊前，却见那里闹哄哄的堵着许多修士，因为天气炎热，周围许多急着上山的弟子都是骂骂咧咧，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我们打算上前看看情况的时候，一个人影冲破人群，跌跌撞撞的滚落了下来，但他很快爬起，对着守山弟子在此求道：“这位师兄，我的令牌真丢了，现在急着进去，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
“简直笑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奸细，要是出了什么事，执法堂的能放过我？没牌子就赶紧滚！”
“求求你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
“关我屁事！赶紧滚，别耽误后面的人上来！”
那弟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不等那修士再说什么，直接抬脚将人踹下台阶，滚到了我和楚先的脚边。
楚先只是往一边退了一下，随后抬头不悦的看着守门弟子道：“怎么回事？”
守山弟子本就不屑于那被踹下去的人，现在听到有人出来找事，他瞬间就怒气起来了，转过头张嘴就道：
“你踏马是不是多管……”
然而他这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转而一脸堆笑和讨好的凑到楚先跟前来了。
“原来是北芥门的楚师兄，这人扰乱秩序，给你造成不便了，还请里面走。”
楚先不带感情的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别有下次。”
“是是是，绝对不会了，您慢走。”
看着刚才还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却满脸卑微的守山弟子，我的表情更加冷淡，这种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我见的太多了。
“师父，比试要到下午才开始，这会儿你先跟我在这里休息。”随着楚先介绍的声音，我回神看了过去，就见一座白墙黑瓦的庭院出现在眼前，着实有点华丽精致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刚抬起步子，然此时后方却传来了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
“楚师兄～”带着点婉转的尾音，感觉鸡皮疙瘩都被这音调刮了下来，落了一地。
我忍俊不禁的偏头，入目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过来了，身着一身白色的褶裙，头上左右两个马尾辫，晃晃荡荡的。
看着还不错，怎么一开口是这样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余光扫到楚先的时候发现他也是一脸难看的表情，满是强颜欢笑。
“啊……是莫浅昔师妹啊，你不是跟大长老去找千隐宗的人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楚先一个错身避开了莫浅昔的扑抱，脸上的笑意却不减。
莫浅昔似乎是习惯了，一点也不尴尬的站好，随后一脸委屈的撒娇道：“因为昔昔想等你嘛，所以才没去……而且昔昔想和你一起去玄阳宗，不想去千隐宗～”
“这样啊……可你的修为还差一点，不如赶紧修炼，好一起去。”楚先敷衍道，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后挪。
“我要楚师兄陪着嘛，当年要不是昔昔，楚师兄说不定已经被冻死了。现在想让楚师兄陪我都很难嘛？”莫浅昔满脸的不开心，虽然是请求，但不难听出里面带着的谴责威胁。
楚先的表情僵了一下，脚下的步子收住了，转头看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道：“好吧。”
因他这一眼，莫浅昔也终于注意到我了，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来：“一个不知修为的人？楚师兄你前一段时间去精心挑选法衣，难道就是为了他？”
听着她满是仇恨的语气，躺枪的我表示很无辜，我可没得罪她，这占有欲似乎有点过强了吧。
“莫浅昔师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实力强大，以后也是我们的师弟，你别过分。”楚先语气冷了下来，只到我下巴的身高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我面前。
莫浅昔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笑，带着许多的危险。
我同样回敬一个笑容，只是那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冰冷。
不过对视短短几秒，她的表情就撑不住了，闪躲了一下后继续看向了楚先：“楚师兄，你知道昔昔的脾气的，所以不要惹昔昔难过喔～”
说完她就离开了。
楚先松了口气，沉默半晌后转身，我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轻声道：“放心吧，一个小丫头而已，没事。”
“师父，您身体有异，她若真想报复，我怕您招架不住。”楚先咬了咬牙，眼神中是难掩的悲伤，“我曾经也有兄弟和追慕者死在她手里。
“那你为何还强撑这层关系？只因为她曾救过你？”我皱眉，对于这个莫浅昔，有了点杀心。
“嗯。”楚先点头，“我也担心她对我不利，毕竟她的势力确实让我抵抗不了。”
“没事了，有为师在，你不用怕，至于那恩情……”
“忘了吧，楚先，这个世界就这样，你必须学会放下和果决。”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道：
“你要成长，为师希望你能明辨是非，做一个果断的人，希望你能修身养性，成熟稳重是你最大的优点。”
“你留下的善良，不是怜悯。”
这些语句一点点的播种在了楚先的心里，他深蓝色眼睛一点点变得明亮，这些教诲像是能扫尽尘埃的拂尘，他似乎又是那个翩翩文雅的世家公子。
而师父，就是重新给他目标与未来的人。
“徒儿，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我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力再说其他的。”
楚先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
“时间还早，修炼也不能落下。”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脑海里的圣魂印提供的契约道，
“占星传送的第一境是猎空，你只是领悟，想要发动却是很难，你需要感应空间，而想要感应，你就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说完看向楚先，他却是一脸的迷茫，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徒儿愚笨，只一直追求如何掌喔，却不知如何了解。”
“空间是十分强大的力量，你想掌握它，提前是让它愿意臣服，而想要让它臣服，你就必须和它有感应，否则都只是空谈。”
我意味深长的说着，听到楚先茅塞顿开道：“真的是徒儿狭隘了，可这样虚无缥缈的存在，我又如何找寻呢？”
“时间，空间，各司其职，在无尽的虚空中对立，所容纳的便是星系之本。即万千星河亦是组成万物的尘埃，阔而为星系，收而为众生，欲御之必先融之。”
我说着便让他盘腿而坐，催动他血脉的力量去破开虚空，从裂缝到空间，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楚先很快进入状态，以他的资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成果。
我则进入冥想状态，细细将整部功法的十境释意看完，对于时间和空间这两项强悍的力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不过，说到底是我见识过于短浅，想要真正的教好别人，首先我自己得有一定的境界领悟。
总不能一直依赖圣魂印给的释意，万一哪天我自己都不懂的话，又如何教导弟子？
以前我没上山修炼的时候，在私塾里还学过几个字，后来就把学习完全荒废了，满脑子都是如何变强。
现如今不需要再考虑修炼了，我倒可以把圣魂印所有的一切给好好学一下，往后遇到了，就不需要慌忙费时间去圣魂印里查找，直接应对自如。
“北芥门师兄，比试即将开始了，烦请您一个时辰后到外门广场。”
门外传来通报，我睁开眼睛，应了一声后，看向了楚先。
此刻他也进入了最后阶段，周围都是震动的空间，稀碎的裂缝分布，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
我也没有打扰，去后厨简单做了两个菜端到庭院的石桌上。
还没落座，楚先就完成了突破。
“师父，我成功领悟了，但只能摄取豆大的石子，距离也只有一步。”
我点了点头：“已经很好了，之后便要考虑进阶修为到筑基十阶，才能继续领悟。”
“是。”他说着拿出几块灵石就要继续。
我阻止道：“等比试结束再说，现在过来吃些东西吧。”
他点点头，几步坐到我对面，看着桌上的菜眼前亮了亮，拿过饭就吃了起来。
就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道比较粗犷的男人声音：“楚先！都什么时辰了？你再耽误就迟到了！”
楚先赫然皱眉，不悦的望着门口，我同样警惕看去，只等那人推门而入。
资质平平。
“师父，时辰到了。”门外传来楚先的声音，我收回目光，推门出去了。
跟着他一路来到洪刀派，只在山下就看见了远远的一片火红，到处都立着大刀，装饰的极其奢华。
“师父，等一下我要去观战台，您是随我一起，还是……”
“我去参加比试，一会儿随你一起去北芥门。”
我淡淡说着，看着他依旧满脸的担心，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上前去了。
洪刀派是整个南芥山最大的帮派，据说只需要帮主晋升金丹初期就可以成为三流门派，还扬言要成为三流第一，因此他的处处建造都很像北芥门。
上百步的台阶，三四个牌坊立在上面，每百步设立旗帜，甚至是两牌坊一看守。
而来来往往的弟子也都是穿着统一炼制的红底金刀纹法衣，着实气派。
今日是招生选举，所以比起往日更加的热闹繁华。
我与楚先并列上到最后一个牌坊前，却见那里闹哄哄的堵着许多修士，因为天气炎热，周围许多急着上山的弟子都是骂骂咧咧，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我们打算上前看看情况的时候，一个人影冲破人群，跌跌撞撞的滚落了下来，但他很快爬起，对着守山弟子在此求道：“这位师兄，我的令牌真丢了，现在急着进去，还请您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
“简直笑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奸细，要是出了什么事，执法堂的能放过我？没牌子就赶紧滚！”
“求求你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
“关我屁事！赶紧滚，别耽误后面的人上来！”
那弟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不等那修士再说什么，直接抬脚将人踹下台阶，滚到了我和楚先的脚边。
楚先只是往一边退了一下，随后抬头不悦的看着守门弟子道：“怎么回事？”
守山弟子本就不屑于那被踹下去的人，现在听到有人出来找事，他瞬间就怒气起来了，转过头张嘴就道：
“你踏马是不是多管……”
然而他这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转而一脸堆笑和讨好的凑到楚先跟前来了。
“原来是北芥门的楚师兄，这人扰乱秩序，给你造成不便了，还请里面走。”
楚先不带感情的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别有下次。”
“是是是，绝对不会了，您慢走。”
看着刚才还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却满脸卑微的守山弟子，我的表情更加冷淡，这种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我见的太多了。
“师父，比试要到下午才开始，这会儿你先跟我在这里休息。”随着楚先介绍的声音，我回神看了过去，就见一座白墙黑瓦的庭院出现在眼前，着实有点华丽精致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刚抬起步子，然此时后方却传来了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
“楚师兄～”带着点婉转的尾音，感觉鸡皮疙瘩都被这音调刮了下来，落了一地。
我忍俊不禁的偏头，入目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过来了，身着一身白色的褶裙，头上左右两个马尾辫，晃晃荡荡的。
看着还不错，怎么一开口是这样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余光扫到楚先的时候发现他也是一脸难看的表情，满是强颜欢笑。
“啊……是莫浅昔师妹啊，你不是跟大长老去找千隐宗的人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楚先一个错身避开了莫浅昔的扑抱，脸上的笑意却不减。
莫浅昔似乎是习惯了，一点也不尴尬的站好，随后一脸委屈的撒娇道：“因为昔昔想等你嘛，所以才没去……而且昔昔想和你一起去玄阳宗，不想去千隐宗～”
“这样啊……可你的修为还差一点，不如赶紧修炼，好一起去。”楚先敷衍道，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后挪。
“我要楚师兄陪着嘛，当年要不是昔昔，楚师兄说不定已经被冻死了。现在想让楚师兄陪我都很难嘛？”莫浅昔满脸的不开心，虽然是请求，但不难听出里面带着的谴责威胁。
楚先的表情僵了一下，脚下的步子收住了，转头看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道：“好吧。”
因他这一眼，莫浅昔也终于注意到我了，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来：“一个不知修为的人？楚师兄你前一段时间去精心挑选法衣，难道就是为了他？”
听着她满是仇恨的语气，躺枪的我表示很无辜，我可没得罪她，这占有欲似乎有点过强了吧。
“莫浅昔师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实力强大，以后也是我们的师弟，你别过分。”楚先语气冷了下来，只到我下巴的身高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我面前。
莫浅昔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笑，带着许多的危险。
我同样回敬一个笑容，只是那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冰冷。
不过对视短短几秒，她的表情就撑不住了，闪躲了一下后继续看向了楚先：“楚师兄，你知道昔昔的脾气的，所以不要惹昔昔难过喔～”
说完她就离开了。
楚先松了口气，沉默半晌后转身，我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轻声道：“放心吧，一个小丫头而已，没事。”
“师父，您身体有异，她若真想报复，我怕您招架不住。”楚先咬了咬牙，眼神中是难掩的悲伤，“我曾经也有兄弟和追慕者死在她手里。
“那你为何还强撑这层关系？只因为她曾救过你？”我皱眉，对于这个莫浅昔，有了点杀心。
“嗯。”楚先点头，“我也担心她对我不利，毕竟她的势力确实让我抵抗不了。”
“没事了，有为师在，你不用怕，至于那恩情……”
“忘了吧，楚先，这个世界就这样，你必须学会放下和果决。”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道：
“你要成长，为师希望你能明辨是非，做一个果断的人，希望你能修身养性，成熟稳重是你最大的优点。”
“你留下的善良，不是怜悯。”
这些语句一点点的播种在了楚先的心里，他深蓝色眼睛一点点变得明亮，这些教诲像是能扫尽尘埃的拂尘，他似乎又是那个翩翩文雅的世家公子。
而师父，就是重新给他目标与未来的人。
“徒儿，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我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力再说其他的。”
楚先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
“时间还早，修炼也不能落下。”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脑海里的圣魂印提供的契约道，
“占星传送的第一境是猎空，你只是领悟，想要发动却是很难，你需要感应空间，而想要感应，你就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说完看向楚先，他却是一脸的迷茫，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徒儿愚笨，只一直追求如何掌喔，却不知如何了解。”
“空间是十分强大的力量，你想掌握它，提前是让它愿意臣服，而想要让它臣服，你就必须和它有感应，否则都只是空谈。”
我意味深长的说着，听到楚先茅塞顿开道：“真的是徒儿狭隘了，可这样虚无缥缈的存在，我又如何找寻呢？”
“时间，空间，各司其职，在无尽的虚空中对立，所容纳的便是星系之本。即万千星河亦是组成万物的尘埃，阔而为星系，收而为众生，欲御之必先融之。”
我说着便让他盘腿而坐，催动他血脉的力量去破开虚空，从裂缝到空间，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楚先很快进入状态，以他的资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成果。
我则进入冥想状态，细细将整部功法的十境释意看完，对于时间和空间这两项强悍的力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不过，说到底是我见识过于短浅，想要真正的教好别人，首先我自己得有一定的境界领悟。
总不能一直依赖圣魂印给的释意，万一哪天我自己都不懂的话，又如何教导弟子？
以前我没上山修炼的时候，在私塾里还学过几个字，后来就把学习完全荒废了，满脑子都是如何变强。
现如今不需要再考虑修炼了，我倒可以把圣魂印所有的一切给好好学一下，往后遇到了，就不需要慌忙费时间去圣魂印里查找，直接应对自如。
“北芥门师兄，比试即将开始了，烦请您一个时辰后到外门广场。”
门外传来通报，我睁开眼睛，应了一声后，看向了楚先。
此刻他也进入了最后阶段，周围都是震动的空间，稀碎的裂缝分布，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
我也没有打扰，去后厨简单做了两个菜端到庭院的石桌上。
还没落座，楚先就完成了突破。
“师父，我成功领悟了，但只能摄取豆大的石子，距离也只有一步。”
我点了点头：“已经很好了，之后便要考虑进阶修为到筑基十阶，才能继续领悟。”
“是。”他说着拿出几块灵石就要继续。
我阻止道：“等比试结束再说，现在过来吃些东西吧。”
他点点头，几步坐到我对面，看着桌上的菜眼前亮了亮，拿过饭就吃了起来。
就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道比较粗犷的男人声音：“楚先！都什么时辰了？你再耽误就迟到了！”
楚先赫然皱眉，不悦的望着门口，我同样警惕看去，只等那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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