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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鸦,童年

    凌晨三点多,失眠,如何度过这样的夜晚?

    武江其实一直盼着自己会失眠,因为他很早之前就一直在预谋一件事情,当然,这几个月来都是为了感情的事情而失眠,这次不一样,是自己失眠而失眠。

    所预谋的这件事,需要晚上干,因为涉及到违法公共治安,所以需要偷偷摸摸的在短时间内完成并且顺利逃离。

    他已经事先踩过点了,凌晨时分应该不会被抓,可是要查得避开监控,东窗事发可是要拘留五到十天还得罚款一千。

    他心之所想立马起床穿衣,今晚穿搭的主题是,黑色小偷,黑色长风衣黑衬衫黑长裤黑帽黑口罩黑鞋黑色斜挎包里面装满喷漆,偷偷摸摸的打开门,生怕有声响吵到家里人,鬼鬼祟祟的下楼,如果此时要看楼梯间的监控视频,这打扮怕不是要报警了,也没开自家的电动车,扫了路边的共享车就出发。

    来到河边,那是白天踩点觉得可以动手的地方。

    他没急着动手,在那里石凳上坐了十分钟,六个路人走过,有穿制服的治安员开摩托巡逻,瞬间打消了他的想法。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大概就是这样吧!

    五点了,这时候的天配合自己的打扮可以隐身,路上人不多,环卫工人收拾着昨天的难摊子,垃圾车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的收取着废物。

    他没急着回家,走在大街上闲逛,这身打扮确实有些怪异,不管反正没人认识也无所谓了,没吓到别人就行。

    六点,太阳冒头了,天开始亮了,老头老太太挽着手走去酒楼喝早餐,早起的中年人打包吃的回去给孩子准备上学,有不少晨跑的路人穿的运动装很短很凉快。

    他在路上买了面包和牛奶,打算回家边看电影边吃。

    七点钟,她该醒了。

    “早!”

    “你怎么起那么早。”

    “失眠。”

    “有病。”

    “单思病。”

    “想哪个女人呢?”

    “只有你。”

    “我上课去了。”

    简单吃过早餐,看了一下电影,不到十分钟困意来了,十一点醒了,睡得不香,怎么梦里都是这个女人啊!她好自私,连梦都不放过自己,不行,发信息骂她。

    “我刚才睡觉梦到你抢我牛奶,你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我要长高。”

    “你不需要,以后出门我们就像游戏里干将莫邪那样。”

    “别逗,傻瓜!”

    下午,天气阴天,有风,武江泡了杯速溶咖啡,拿了个坐垫和一本书上了天台,享受着风。

    搞笑的事情发生了,风太大将门猛的一吹,武江被反锁在天台,只能求助于准备下班的母亲,还被妹妹无情的嘲笑。

    晚上八点,老黄与啊月约着出来打游戏,他们今晚似乎状态不错,从点的饮品就知道了,老黄与武江平时都爱喝美式,啊月会喝椰香柠檬茶,这次是武江第一次看他喝咖啡,以前一直以为他不喝的,事出特殊必有妖,打了几局果然猜测的不错,啊月是脱胎换骨了,游戏技术更上一层楼。

    为了庆祝这晚久违的连胜,老黄说:“今晚这么爽,夜宵啊?”

    武江点头,啊月说:“行。”

    老黄问:“那就附近羊肉串吧!”

    三个走两步就到了,根据上次老黄与武江吃不完二十串的经验,这次点了二十五串羊肉串和一些素类烧烤。

    啊月说:“下盘棋怎样?”

    老黄说:“也行。”

    武江点头,心里想下棋可以随便玩,不耽误和森森微信聊天。

    “森,周六我去找你。”

    “周六早上学校又办开放日,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工作。”

    “我中午去,不耽误。”

    “也是,上次开放日也就十一点多就结束了。”

    “那就行,我目的很单纯的,最近一直失眠,只是想补补觉。”

    “那我看着你睡。”

    “随你。”

    “别诱惑我。”

    “我冷静的很,肯定把持得住。”

    “不信。”

    “我现在和他们两个在外面吃夜宵。”

    “看电影那两个?”

    “对的,吃羊肉串。”

    “好不好吃的?”

    “上次吃过,还行。”

    “我吃的,只是不喜欢那股膻味。”

    “我记得,这家还行吧!其实我吃不出什么是膻味的。”

    “下次带我吃吧!不好吃就都归你了,反正肯定还有其他好吃的。”

    “行,我记住了,会带你来吃的,不远,就楼下。”

    “我远。”

    “你也不远。”

    “为什么?是远的。”

    “嫁过来就不远了。”

    “信你个鬼,又画饼。”

    “等着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的。”

    “那我睡了。”

    “gn”

    “你别玩太晚。”

    “收到。”

    烧烤陆陆续续的端上来,刚开始吃还行,感觉是少了点什么,啊月问:“来不来点喝点。”

    武江说:“你开车,王老吉吧!”

    啊月点头赞成,老黄就自己过去冰箱拿来喝的。

    三人吃饱喝足武江抢着结账,然后各自回家,也不贵小两百不到,他从小就受到二舅顶级社会经验理解的教育思想灌输,这让他懂得了一个为人处事的方法:“和朋友吃饭先看账单再看菜品,预计两三百块就抢着结账,超过就躲在后面等别人来。”

    胖二舅,小时候是最喜欢他有空,放假他会带自己和表弟去网吧上网打游戏,他会开两台电脑,他自己在看片,武江和表弟就打双人游戏,他那会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吧,也是二十来岁这样,够钟下机就骑着他的摩托车然后去买一块钱的奶茶然后买牛杂吃,所以武江和表弟都很喜欢和二舅相处。

    表弟朱胜,比自己小一岁多,但是与武江同一届读书的,他上学年龄提早了,与武江是隔壁班,小时候表弟很调皮,到处闯祸,嘴巴说出来的话也挺欠揍的,很嚣张跋扈,这小子也波及到了小朋友时期的森森,总之他当年是恶霸一样的存在,但是因为是自己表弟,武江可以血脉压制他,这就让很多同学很奇怪,为什么默默无闻不算很坏的武江会治得住年级恶霸,这让好多不知情的人见到武江都礼貌的喊D哥。

    森森,小学期间是与武江同一所学校同一届的,六年里,两人在这所学校中插肩而过无数次,哪怕每年的分班打乱,都没遇到过,森森是12.22.32.45.53.66,武江是14.24.34.43.51.61,他在操场玩耍的时候,她在写作业;他被学校要求当值日生在小卖部前捉乱扔垃圾扣班级文明分的垃圾虫,她家里管得严不给零花钱很少去小卖部买垃圾食品;他在一楼上课,她在二楼读书;他在四楼罚站,她在三楼复习;他是班级里为数不多的老鼠屎,她是全校公开表扬的成绩年级前五名;他是老师找个例捉特殊的开刀对象,她是他人眼里又聪明又漂亮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奇怪的是武江与关园,九年义务教育都在同一个班里。

    凌晨一点,武江正好做完锻炼腹部的运动,关园发来一条奇怪的语音:“阿里嘎多。”

    这让武江摸不着头脑,发神经是他的话不奇怪,但是这凌晨一点发病确实有点问题,他给他秒回了个问号,然后就没消息了,他也懒得理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记起一件小事,大概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某天,武江用课余时间正在抄昨晚没写的作业,突然听到门外开始起哄,是朱胜与陈炮军发生了冲突,然后互相扭打一会,小孩子没轻重,武江以为什么好玩的就出去凑热闹,看到朱胜双手各拿了半块砖头,武江看表弟火冒三丈的样子不好对付,对面陈炮军拿着扫把在瑟瑟发抖,陈炮军身后站着关园与董哲,看样子是准备一打三。

    三人慢慢靠近,朱胜没有半点退缩,武江看着表弟这势头不减反增,也搞不清哪里来的勇气了,一个助跑直接飞踢把陈炮军踹倒地上滚了两圈,观众看到这情况都傻眼了开始起哄,董哲与关园看着陈炮军在地上哭,似乎被震慑到一样没有了动作,朱胜看到武江帮忙给了个嫌弃的眼神,似乎在说我明明可以一打三的,多管闲事。

    武江当时心里火冒三丈,自己的表弟只能自己欺负,也没想那么多,决定变身假面骑士就放大招飞踢,偷袭陈炮军,看到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没动静,武江心里凉了一下,心里想:“不会就死了吧!杀人好想要坐牢,那就不要写作业了。”

    朱胜问了句地上还在哭的陈炮军,大喊一声:“还打不打了?”

    武江走到关园与董哲跟前,说:“我们是一个班。”

    剩下的董哲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关园有些害怕,他们两人是同桌,都是性格开朗很容易玩到一块,关园对董哲说:“小哲哲,我们打不过,快走,回教室了。”

    董哲似乎很生气,关园又些动摇不定,想跑也想留,朱胜这时慢慢走到武江身边,他始终拿着那半块砖头,两人看到朱胜虽然矮小看着好欺负,但是却是块硬骨头,关园拉着董哲说:“小哲哲,你不走我走了。”

    关园跑着回了教室,董哲也只好跟在关园身后,其实他不怕砖头,真要打起来武江与朱胜不一定是他对手。

    武江盯着前面怪兽陈炮军站起身来哭着跑了,他没死,遗憾得自己没得坐牢还得写作业了,然后看着朱胜脖子上有一道血手印,破皮了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武江抢过他手里的砖头扔一边去,顺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朱胜不服问:“干嘛踢我?都怪你,刚才我可以一打三的。”

    武江又踹了他一脚说:“你很能打是吗?我回去就告状给姨妈。”

    朱胜听到这话瞬间没了底气,武江在学校里和家里有两副面孔,在学校没有在家里那样拘束,能玩的很开心,在家里亲戚面前是极度乖巧真诚老实的存在,武江从小就是个演员,姨妈看着武江的乖巧再对比朱胜被藤条打断好几条都不在怕的性格,多次表示羡慕武江母亲,尽管那是客套话。

    观众们发现没戏看也就散场了,辛亏刚才打架的起哄声音没吸引到老师们的注意,课余时间也就十分钟,闹铃刚好响起。

    武江也根本不知道事件的经过是怎样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打起来也不清楚,听说好像只是陈炮军与朱胜多看了对方一眼,都看不顺眼就这样打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关园与董哲帮忙陈炮军,因为他们是邻居。

    经过这件事之后,关园有意无意的开始接近武江,开始武江还挺烦他的,但是奇怪的是怎么躲都躲不开似的,武江被数学老师剥夺了课间的十分钟,因为不会被九九乘法表,数学老师要他下课就到办公室前面走廊罚抄,抄到会背诵为止,无独有偶,一下课老师办公室前走廊,乌泱泱的站了一排男生借着罚抄的名义在聊游戏。

    武江不爱听课,总是开小差,被老师多次批评后,他另辟蹊径,开始在课本上画画,给各种各样的插画人物增加武器改变发型,甚至还在别的书籍上剪裁下人物用透明胶粘上教科书里,变成一本故事性特殊的课本,某天,语文课背课文,同学们互相拿着对方的书交换背诵,或者到班长或者小组长那里背诵都可以,第三组的组长是关园。

    老师让同学们互相背诵,她出去接一下电话让各位别太吵,那天武江的同桌请假不在,就去关园那里背诵,背诵的文章是鲁迅的短篇小说《故乡》的一小段。

    当关园接过武江的语文书,他瞬间哈哈大笑,别人看到他以为故意捣乱,班长维持秩序骂关园:“臭关,别吵。”

    关园瞬间收敛了起来,好奇心使然他翻起了武江课本里其他页码,好端端的闰土变成了拿着机关枪的猪头怪物,各种火柴人在打架,古代人画的拿着机关枪,现代人被涂得面目全非。

    老师回来了,看各位背诵的还不错,奖励了半节课自由活动,这样的自由活动时间比体育课要珍贵,可以玩半小时。

    武江的课本像变成了什么稀奇的漫画书一样被围观传阅,这让武江觉得好烦,承蒙各位老师厚爱,武江的课间时间常常在走廊罚抄,关园与王新王涛也是常客,几个人聊起打游戏就精神,只是手上多了些机械性的罚抄动作罢了。

    小时候,武江还挺期待课间休息罚抄的时间,不单单可以聊游戏这么简单,还可以看各班又聪明又漂亮的女生拿着作业或者试卷进进出出各老师的办公室,话题有限,美女无限,看美女也是重要活动之一。

    都说女孩早熟,有些时候,女孩会很害羞的进出老师办公室,因为她们知道门口站了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