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钟寺往事二
张宗宝讲到王闿运在寺中偷学气功，实际上是很鄙视的。
在张宗宝看来，规矩就是规矩，不守规矩就是最大的过错。
因为多年的寺庙生活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
而在王真看来，什么规矩不规矩，能学干嘛不学。
这些破规矩反而是在为难人。特别是在为难无权无势的底层人。
这一点他觉得他的父亲做的没错。
上进的孩子才偷师呢。
“我爹突破了第五境之后呢？”王真忍不住问道。
“你爹突破了第五境之后就离开了牛家村。”张宗宝继续说道。
“当时他对我说，他只是想到外面去散散心。”
“一年之后他再次回到牛家村，这次却带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娘。然后你爹继续跟我一起修炼气功。短短一年后，他就突破了第六境。”
看来我爹还真行啊，修行，娶妻两不耽误。
所以说农民怎么了，农民不是照样能走上人生巅峰。
以后谁要是敢瞧不起我，我就拿出我爹来教他做人。
这算不算坑爹？
嘿嘿。
王真不免有些走神了。
张宗宝再次回到火堆旁，看着王真那被火光照的通红的脸庞说道。
“然后就是你娘怀了身孕，八个多月你就出生了。”
原来我是早产儿，难怪身体这么瘦弱，看来我得好好补补。
王真心疼地看了看自己。
不过谈到自己的母亲，这越发勾起了王真的好奇心，确切地说应该是对母亲的思念，或者对自己从何而来最本能的关切。
因为一个人只有了解了自己的母亲，了解从何而来，才会愈发深切地理解自己，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
虽然王真与父母有过六年的相处时间，但对一个六岁的孩童来说，所能记得的只是非常零碎的片段。
更何况今天的王真已经是一个穿越者，他已将昨日的王真的识海给侵占。两相叠加之下，原本脆弱的回忆更加模糊。
“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王真尽量让自己更自然一些地问这个问题。
“你的母亲……”张宗宝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她是个大家闺秀，优雅，善良，美丽。”
“她很爱你爹，所以愿意放弃舒适的城里生活，陪你爹回牛家村受苦受累。”
“你娘的古琴弹得特别好，是一个特别有艺术细胞的女人。”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我迟迟未能突破第五境，于是就到你家去问爹。离你家很远我就听到你娘的琴声，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它干脆，清冽，时而舒缓，时而急促，让人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我在那听的如痴如醉，恍惚间竟然突破了。”
“后来你娘农活干多了，双手也变得粗糙坚硬，她便再也没有弹琴了。”张宗宝十分惋惜地说道。
“张大叔，那时你不会被我娘迷住了吧。”王真不禁幽幽地说道。
他也是十多岁的小伙子了，男人的那点爱慕之心他还是懂的。
张宗宝一听，整个变成了一个大红脸，气急败坏地骂王真这个兔崽子。
王真静下来一想，这跟他想象中的母亲形象还要完美不少啊。
又是大家闺秀，又是贤良淑德，又是美丽漂亮。
难怪我这么英俊不凡，这么智慧与帅气并存，看来我的基因足够优秀呀。
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听人讲起自己母亲的事情。
那些画面就像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感到格外亲切。
王真陷入了对母亲的美好遐想中。
张宗宝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母亲姓什么吗？”
王真一下子来了兴致，要张宗宝赶紧讲，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信息。
“你母亲复姓纳兰，名宓”张宗宝喃喃说道。
纳兰？王真想起了拍卖行那个大小姐，那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大小姐。
王真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母亲尽管也是大家闺秀，但绝不会像纳兰黛婕那种，更不可能与那样的家族产生任何联系。
他不是讨厌纳兰黛婕，反而特别欣赏那个大小姐。
但是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在少年心中产生了难以名状的苦楚。
他欣赏，甚至有时候会被纳兰黛婕迷住，但纳兰黛婕又常常在言谈举止间不经意地刺痛到他，好像是在提醒他与其保持距离。
所以他想，自己的母亲，那样的一个任劳任怨，堪称贤惠的女人怎么会跟纳兰黛婕有什么关联。
她们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张宗宝根本没有注意到王真眼中的复杂心境，继续讲述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娘是纳兰靖的亲妹妹。而纳兰靖就是当今玉鼎门的师尊，他有个女儿叫纳兰黛婕。”
什么？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王真感到瑟瑟发抖。
纳兰靖是自己舅舅，那纳兰黛婕就是自己表妹！
多么荒诞不经啊。
这会的王真还不知道纳兰靖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手中滔天的权势。他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纳兰家族有些强大，是自己这个农民小伙无法高攀的。
王真有些不相信这一切。
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吧。
“那纳兰黛婕还欠我十六万两黄金呢。”王真幽幽地说道。
张宗宝却像没听见一样，因为两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
“可能你不相信，当初你爹娶你娘也不过是他的一步棋。”
“这一点我很多年后才想通。”
“因为气功第五境之后很难突破。即便是五大鼎门的仙师们都不能免俗。”
“一般情况下，突破第五境之后，就去鼎门总坛修炼外家功夫，即所谓的浸鼎。”
“就是用气功护体，将身体某一部位，比手臂放进鼎中淬炼，从而让这部分手臂获得上古之神的力量。”
“这实际上也算是一种诅咒。”
“而你爹并不打算舍近求远，他对浸鼎这种鬼把戏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加入任何鼎门。”
“他想直接在气功上突破，成为传说中的素人王。”
王真感到不明觉厉，于是问道：“什么事素人王？”
王宗宝解释道：“素人王只是一个传说，这九州万方没有人能达到。它是指持续在气功上突破，一直突破到第十层，拥有威力无比的功法。”
“只要一层层突破不就行了吗？真的有那么难？我爹又不是傻子，他会不知道？”王真忍不住一连问道。
这时只见张宗宝冷笑道：“你爹不仅不是傻子，他还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手段的家伙。你知道二十年前这金钟寺为何会毁于一旦吗？原来是爹偷偷告密，说金钟寺藏金阁中有上古气功心法《素问》，于是才有洗劫金钟寺的悲剧。”
“你可不要瞎说，我爹怎么会是那种人。”
父亲的美好形象刚刚在脑海中建立，居然又遭到无情地鞭笞，王真本能地去保护。
“你爹就是那样的一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其实早就得到了《素问》，但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陷害金钟寺。他为什么娶你娘，因为纳兰家族有他练功所需的各种资源。”
张宗宝越说越激动，就像在罗列王闿运的罪行一样。
这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王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来你爹娘为什么悄无声息地走了，那是因为纳兰靖，也就是你舅舅，知道了你爹的秘密。你娘为了保全你们两兄弟的性命，死在纳兰靖的手里。而你爹则只顾自己，他带着《素问》逃到噬渊里，不惜与那些魔兵为伍。”
王真开始动摇了，他见识过魔兵的暴虐。如果自己的父亲真是与魔兵为伍，确实已经太过分了。
“后来据说你爹已经突破了第九境，甚至有人说你爹已经成为了素人王。反正他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年。这十年里我到处找他，我想跟他当面对质，说说他那些年的所作所为。所以当有人说你爹再现江湖时，我便四处打听相关线索，直到有人提到那本《络经》，提到书上独特的诅咒手法，认为那就是你爹的杰作，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开始我以为那是你爹给你的，说不定能从你身上找到你爹的线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张宗宝自嘲道。
王真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宗宝非要带他来金钟寺。
在张宗宝看来，规矩就是规矩，不守规矩就是最大的过错。
因为多年的寺庙生活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
而在王真看来，什么规矩不规矩，能学干嘛不学。
这些破规矩反而是在为难人。特别是在为难无权无势的底层人。
这一点他觉得他的父亲做的没错。
上进的孩子才偷师呢。
“我爹突破了第五境之后呢？”王真忍不住问道。
“你爹突破了第五境之后就离开了牛家村。”张宗宝继续说道。
“当时他对我说，他只是想到外面去散散心。”
“一年之后他再次回到牛家村，这次却带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娘。然后你爹继续跟我一起修炼气功。短短一年后，他就突破了第六境。”
看来我爹还真行啊，修行，娶妻两不耽误。
所以说农民怎么了，农民不是照样能走上人生巅峰。
以后谁要是敢瞧不起我，我就拿出我爹来教他做人。
这算不算坑爹？
嘿嘿。
王真不免有些走神了。
张宗宝再次回到火堆旁，看着王真那被火光照的通红的脸庞说道。
“然后就是你娘怀了身孕，八个多月你就出生了。”
原来我是早产儿，难怪身体这么瘦弱，看来我得好好补补。
王真心疼地看了看自己。
不过谈到自己的母亲，这越发勾起了王真的好奇心，确切地说应该是对母亲的思念，或者对自己从何而来最本能的关切。
因为一个人只有了解了自己的母亲，了解从何而来，才会愈发深切地理解自己，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
虽然王真与父母有过六年的相处时间，但对一个六岁的孩童来说，所能记得的只是非常零碎的片段。
更何况今天的王真已经是一个穿越者，他已将昨日的王真的识海给侵占。两相叠加之下，原本脆弱的回忆更加模糊。
“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王真尽量让自己更自然一些地问这个问题。
“你的母亲……”张宗宝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她是个大家闺秀，优雅，善良，美丽。”
“她很爱你爹，所以愿意放弃舒适的城里生活，陪你爹回牛家村受苦受累。”
“你娘的古琴弹得特别好，是一个特别有艺术细胞的女人。”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我迟迟未能突破第五境，于是就到你家去问爹。离你家很远我就听到你娘的琴声，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它干脆，清冽，时而舒缓，时而急促，让人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我在那听的如痴如醉，恍惚间竟然突破了。”
“后来你娘农活干多了，双手也变得粗糙坚硬，她便再也没有弹琴了。”张宗宝十分惋惜地说道。
“张大叔，那时你不会被我娘迷住了吧。”王真不禁幽幽地说道。
他也是十多岁的小伙子了，男人的那点爱慕之心他还是懂的。
张宗宝一听，整个变成了一个大红脸，气急败坏地骂王真这个兔崽子。
王真静下来一想，这跟他想象中的母亲形象还要完美不少啊。
又是大家闺秀，又是贤良淑德，又是美丽漂亮。
难怪我这么英俊不凡，这么智慧与帅气并存，看来我的基因足够优秀呀。
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听人讲起自己母亲的事情。
那些画面就像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感到格外亲切。
王真陷入了对母亲的美好遐想中。
张宗宝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母亲姓什么吗？”
王真一下子来了兴致，要张宗宝赶紧讲，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信息。
“你母亲复姓纳兰，名宓”张宗宝喃喃说道。
纳兰？王真想起了拍卖行那个大小姐，那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大小姐。
王真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母亲尽管也是大家闺秀，但绝不会像纳兰黛婕那种，更不可能与那样的家族产生任何联系。
他不是讨厌纳兰黛婕，反而特别欣赏那个大小姐。
但是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在少年心中产生了难以名状的苦楚。
他欣赏，甚至有时候会被纳兰黛婕迷住，但纳兰黛婕又常常在言谈举止间不经意地刺痛到他，好像是在提醒他与其保持距离。
所以他想，自己的母亲，那样的一个任劳任怨，堪称贤惠的女人怎么会跟纳兰黛婕有什么关联。
她们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张宗宝根本没有注意到王真眼中的复杂心境，继续讲述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娘是纳兰靖的亲妹妹。而纳兰靖就是当今玉鼎门的师尊，他有个女儿叫纳兰黛婕。”
什么？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王真感到瑟瑟发抖。
纳兰靖是自己舅舅，那纳兰黛婕就是自己表妹！
多么荒诞不经啊。
这会的王真还不知道纳兰靖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手中滔天的权势。他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纳兰家族有些强大，是自己这个农民小伙无法高攀的。
王真有些不相信这一切。
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吧。
“那纳兰黛婕还欠我十六万两黄金呢。”王真幽幽地说道。
张宗宝却像没听见一样，因为两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
“可能你不相信，当初你爹娶你娘也不过是他的一步棋。”
“这一点我很多年后才想通。”
“因为气功第五境之后很难突破。即便是五大鼎门的仙师们都不能免俗。”
“一般情况下，突破第五境之后，就去鼎门总坛修炼外家功夫，即所谓的浸鼎。”
“就是用气功护体，将身体某一部位，比手臂放进鼎中淬炼，从而让这部分手臂获得上古之神的力量。”
“这实际上也算是一种诅咒。”
“而你爹并不打算舍近求远，他对浸鼎这种鬼把戏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加入任何鼎门。”
“他想直接在气功上突破，成为传说中的素人王。”
王真感到不明觉厉，于是问道：“什么事素人王？”
王宗宝解释道：“素人王只是一个传说，这九州万方没有人能达到。它是指持续在气功上突破，一直突破到第十层，拥有威力无比的功法。”
“只要一层层突破不就行了吗？真的有那么难？我爹又不是傻子，他会不知道？”王真忍不住一连问道。
这时只见张宗宝冷笑道：“你爹不仅不是傻子，他还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手段的家伙。你知道二十年前这金钟寺为何会毁于一旦吗？原来是爹偷偷告密，说金钟寺藏金阁中有上古气功心法《素问》，于是才有洗劫金钟寺的悲剧。”
“你可不要瞎说，我爹怎么会是那种人。”
父亲的美好形象刚刚在脑海中建立，居然又遭到无情地鞭笞，王真本能地去保护。
“你爹就是那样的一种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其实早就得到了《素问》，但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陷害金钟寺。他为什么娶你娘，因为纳兰家族有他练功所需的各种资源。”
张宗宝越说越激动，就像在罗列王闿运的罪行一样。
这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王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来你爹娘为什么悄无声息地走了，那是因为纳兰靖，也就是你舅舅，知道了你爹的秘密。你娘为了保全你们两兄弟的性命，死在纳兰靖的手里。而你爹则只顾自己，他带着《素问》逃到噬渊里，不惜与那些魔兵为伍。”
王真开始动摇了，他见识过魔兵的暴虐。如果自己的父亲真是与魔兵为伍，确实已经太过分了。
“后来据说你爹已经突破了第九境，甚至有人说你爹已经成为了素人王。反正他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年。这十年里我到处找他，我想跟他当面对质，说说他那些年的所作所为。所以当有人说你爹再现江湖时，我便四处打听相关线索，直到有人提到那本《络经》，提到书上独特的诅咒手法，认为那就是你爹的杰作，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开始我以为那是你爹给你的，说不定能从你身上找到你爹的线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张宗宝自嘲道。
王真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宗宝非要带他来金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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