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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想看着你结婚

    冷哥说:哪个男人不想娶个老婆,娶不到的是真的娶不到。

    冷阳开进市区时,天已经大亮了,街道沐浴了黑夜的洗礼,静寂得极不真实,尽管已经车水马龙,却似虚空。小薇从眼前走过,他心上没有微澜,止水的平静是他这几月对真实与虚幻的修行。树梢的叶穿过车窗在他的眼睛里似青云梭过,如科幻片中最后的幸存者,孤寂而悲戚。

    老酩想到一句话:平凡而又伟大的人。老酊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半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首先得是个人。”

    冷阳刚到盈园小区门口,清秀的季励已经站在外面了,他看到哥哥的车子跑了过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喊了声“哥”。冷阳笑着“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哥,开了一夜的车,累了吧!”季励捏了捏哥哥的胳膊。“你不也值了一晚上的班,困了吧,先眯会儿。”冷阳宠溺地望着弟弟。季励乖巧地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抓住了哥哥的腰带。

    等红灯时,冷阳看到了落落,他摇下车窗,落落也看到了他。

    “跑几单了?”他问。落落伸出了二个手指,他知道是20单了,伸出个大拇指。

    季励也醒了,伸过头夸张地低吼:“钱疯子,加油!”

    落落看着他,老泪都快流下了,不是为自己,为二哥的大转变。她看了一眼冷阳,俩人会心一笑泯心酸哪!

    刚刚绿灯,落落打了个响指就溜了。冷阳想喊慢点,张了嘴又吧唧闭上,心下感叹:落疯子可真快呀!

    过了十字路口。冷阳问季励:“跟小影处的怎么样了?”

    季励没有回答。停了一会儿问:“哥,你怎么天天着急着我结婚。不是得你先结吗?”

    冷阳答:“哥暂时结不了。”

    季励问:“为什么?”

    冷阳想说他在等一个人,接下来将有一连串的问。他说:“哥想让你早点结婚生子,就这个理由,行吗?”

    季励默了一会儿答:“哥,这是个悲伤的理由。你不想要

    我了!”

    冷阳笑了:“你结了婚,我们还是住在一个家里,这叫不要

    你了。”

    季励扭头闭眼装睡,一只手又拉住了哥哥的腰带。脑袋里

    想着与哥哥在海边的合影,自己高哥哥一个头,哥哥宽自己半个身,定格在海水涌起时,浪花如云,四目印进湛蓝的天,互相搂肩的手交缠着一股绵延的热,一个声音在心际缭绕,那是个听不清的声音。

    恍惚间,车已经停下。季励装睡,冷阳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又解下季励的。看着睫毛颤动的弟弟依然抓着自己的腰带,他伸手抓进他的胳肢窝,怕痒的季励打开车门嘻笑着闪了出去。

    两人进了院子,妈妈坐在轮椅上用水管浇菜。

    夏末了,院子里的花依旧鲜艳,青菜艳绿。

    两人亲热地叫妈,季励要拿妈妈手中的水管。冷妈握他的手说:“快去吃饭,睡不够8个钟不准醒。”

    厨房里,粥和馅饼的温度刚刚好。妈妈总是能估摸到他们回来的时间。

    看着窗外的妈妈,冷阳恍然,是爸爸的魂魄回到妈妈的心里了吗?厚厚的暖,宽宽的爱。

    他咬着馅饼看着窗外,阳光下的妈妈背靠鲜花,手指挡在水管处,水花飞溅,奋不顾身地扑向青绿的菜苗。心上漾漾,这要命的画卷是馈赠还是......

    弟弟伸过头咬了一口他手中的馅饼,在他的耳边咕哝着:“咱妈象一朵向日葵。”

    他回头看了弟弟,捏起他下巴上的一粒芝麻放进嘴里,心下微动:那个曾经的妈,你小子三生有幸,看不到了。

    哈哈从外面窜了进来嗅了嗅弟弟,在哥哥脚边坐了下来。

    猫咪妞子从外面扭着猫步来到弟弟身边,径直跳上他的大腿。季励把撸着毛脸,样子趣怪。

    冷阳伸手撸他的脸,他嬉笑着躲闪。

    哈哈站了起来,一副嫌弃的样子。摇着尾巴噙起了小竹篮,望向弟弟怀中的妞子。妞子喵了一声,舔了一下弟弟的手,又跳到哥哥的腿上,抬眼看了一下哥哥,那委屈的小表情似是在说:“那死狗又喊我去捡鸡蛋啦。”

    哥哥抱起它,宠溺地晃了晃,放到哈哈的背上。

    走到鸡房门口,哈哈用嘴打开锁扣,进去又关上门。它蹲下来,妞子从它的背上滑下来,鸡们咯咯地迎了过来,邀功似的,小早一个一个的啄着它们。

    哈哈一个一个的把鸡蛋从鸡窝里噙出来,妞子一个一个的往外扒拉,到了筐边,哈哈用嘴帮它捡起来,一筐装满时,二个累到趴了一会儿。

    “哈哈,妞子,过来玩水了!”妈妈在叫,妞子窜了起来,推开了铁网门,等哈哈叼着鸡蛋出来后,又跳起来挂好锁扣。

    当哈哈把鸡蛋筐放回厨房回来时,妞子已在妈妈的水花里象个蚂蚱一样跳舞了。它冲到水管下淋了一身水,扑棱几下,水沫飞溅。

    热烈的阳光从云中洒下,妈妈也是一身的水,打湿的头发胡乱地绺在前额,小女孩子的开心洋溢在60岁的老人脸上,真香。

    落落半夜二点才送完最后一单,在离家100多米时她已提高警惕,随时准备着那个搞事狗扑过来,要是碾着它。不但心疼它疼,还得心疼花钱。

    正想着,哈哈已经扑过来了,她开慢了电车,让哈哈上来,哈哈拱着她车把上的塑料袋子。

    进了院子,刚把鸡腿拿出来放进哈哈的嘴里,季励抱着妞子走出来,妞子扑过来,掂着脚吃哈哈嘴里的鸡腿。

    “二哥,你怎么还没睡?”落落小声的问。

    “等你呢。”季励边说边拿下她的头盔。

    “有事?”落落问。

    季励帮她理了理杂乱的发疼爱地说:“你看你,从早跑到晚,挣那么多钱干吗?”

    “我五行缺钱,得挣钱保命。你又不是不知道!”落落坚定地回答。

    “我把我干保安的工资除了给妈妈的生活费之外全给你。要不我也去跑外卖,够不够。你这样天天睡不够三个钟,人会垮的,你看你都比我小二岁,看起来象我姐。”季励捏着落落的眼角。

    落落把他的手扭向后背,季励低呼:“疼疼疼。”

    落落说:“你看起来比我小,那是你天生营养不良,长得慢。大哥才不让你跑外卖,你是大哥的的宝,我是大哥的草。”

    落落刚说完,心中便紧急地思衬着:妈呀!说错话了吗?会不会惹到二哥。赶忙拉着季励的胳膊谄媚地摩挲着。

    “你别对我好,我受不了。”季励一手抓着他的脑门,拼命地扯着胳膊。

    “孩子们睡觉啦!”妈妈在屋里喊。

    落落放下季励的胳膊悄声说:“二哥快去睡,我去洗澡了。”

    季励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星空高远,风吹着花朵,摇曳着心上的幸福,空空恍恍。